虞汀汀這話一出,太一教宗主已經信了九分,他道:“諸位,我還有事,改日再招待,先請自便。”
他要去跟其它人說一說這事情,看如何應對。
青玄道長心頭也有些沉重,不由自主地就看向虞汀汀,問她:“小師姐,您有沒有辦法處理烏蘇幹達山那邊的事情呀?”
虞汀汀道:“得過去看看才行。”
古新王和岐王他們都提醒了,讓他們要小心另外幾個王,這話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而且螯和王本就是個小人。
螯和王之前跟他母親在他父親的部族的時候,是被當做奴隸對待的,甚至比那些純粹血脈的奴隸地位還要地下,是被視為最低賤的人種,所以遭了不少欺負。
等那位將軍去將他們解救出來後,他才過上了正常的日子,雖然也會遭受一些異樣的眼光,但那些人都不會對他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因為將軍嚴格下令,不許欺負他們,並給了他們其他人一樣的待遇,甚至在有些地方還額外照顧。
可就是這樣一個於他而言,救他於水火的將軍,都被他設計殺害。
而那些跟他從小一起長大,都有異族血脈的人,在他掌權後也是將他們全部榨幹價值後殺害。
若不是螯和王母親因為身體敗壞,早早離世,說不得他為了讓自己身負異族血脈的事情不被旁人知道,怕是連他母親都要殺掉。
一個岐王山,塞了五個王,另外五個王卻是單獨在一邊,說明在豐和道長心裏,其餘五個王的分量跟岐王他們的分量也是不一樣的。
虞汀汀覺得,那些人跟豐和道長,當是有更密切的合作。
他們今日才趕路過來,青玄道長也不好提出現在就讓他們去那邊看看,畢竟那邊距離樊贏城有些距離,如今這邊又已經開始下雪了,行路隻會更加艱難。
於是讓他們先稍事休息,晚點的時候,他帶他們出去吃樊贏城的特色菜。
虞汀汀吞了吞口水,揮手跟他告別。
來這邊的路上,她聞到了香噴噴的羊肉串的味道……
白仝也跟著他師父一起走了。
虞厲珩問虞汀汀:“你能感覺到你師父現在在什麽地方嗎?”
虞汀汀道:“隻能感覺到他是在北邊,具體什麽地方就不知道了。”
晚上,青玄道長做東,帶著虞汀汀他們去了樊贏城最大的酒樓吃飯,一路上許多認識青玄道長的人都跟他打招呼。
但他們跟青玄道長打招呼的時候,不少人那眼神兒都不由自主地往虞汀汀身上飄。
他們都猜出了虞汀汀的身份,知道虞汀汀年紀小,但當真看到這麽個三歲的,還需要人抱著的,軟乎乎的奶團子,竟然那麽厲害,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甚至還有些人腦洞大開的想著虞汀汀是不是什麽入了玄門的妖精。
這些人好奇地看虞汀汀,虞汀汀也好奇地看著他們,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多同道中人。
走到酒樓,掌櫃歉然地道:“道長,酒樓人滿了,您可能需要等一會兒,或者去旁的地方用飯。”
光武宗的一個長老看到青玄道長以及抱著虞汀汀的虞厲珩,猜測到了他們的身份,在二樓上熱情的邀請:“青玄,我們這包間大,若是你們不嫌棄,不如一起擠一擠?”
青玄道長沒有擅自答應,而是先問虞汀汀和虞厲珩:“師姐和王爺以為……”
虞汀汀聞著這裏頭的香味兒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便道:“就在這裏吃吧!”
她一個在垃圾堆裏翻過食物的,可不在乎擠不擠的問題。
虞厲珩也是個跟將士一起吃大鍋飯的,出門在外也不講究這些,尤其虞汀汀都同意了,他更沒什麽意見。
於是一行幾人就去了光武宗那位長老的包廂。
光武宗長老是帶著他的三個弟子在外用飯,加上虞厲珩他們四個,根本不擠。
屋裏比外頭暖和很多,虞厲珩進屋把虞汀汀放到椅子上第一件事就是幫她把狐狸帽子取了,外頭的貂皮衣裳脫了。
厚厚的衣裳一脫,虞汀汀又恢複了靈活,從椅子上跳下來,在屋裏快樂地跑了個圈活動筋骨。
她進入北邊的地界後,出門走路這些大部分時間都是被人抱著的,因為穿太多讓她這短胳膊短腿兒很不好發揮。
走路稍微快一點,就要栽進雪堆裏。
搞得她很是鬱悶,可若是不穿多一點,這透骨的寒風吹得人又扛不住。
光武宗長老邀請青玄道長他們,主要就是衝著虞汀汀來的,他還以為虞汀汀是個成熟穩重的,結果……是個跟糯團子一樣的人。
原本在心裏打好的腹稿直接被推翻了,他從桌上端了一碗加了玫瑰和糖煮的馬奶,想了半天,發現貌似虞汀汀沒有道號,遂隻能笑眯眯的道:“公主渴不渴啊,要不要嚐嚐這北域特色飲品?”
這邊的當地人,大多是直接擠了馬奶就喝,但光武宗長老是中原人,直接喝是喝不去的,所以酒樓針對中原人的口味,特意改良過。
虞汀汀湊過去動了動小鼻子聞了聞,發現沒有什麽奇怪的味道,就捧著碗噸噸噸地喝了起來。
這屋內幹燥,確實要多喝水。
等虞汀汀喝完一碗馬奶,光武宗長老笑著介紹自己:“公主,我是光武宗的,道號雲霄,公主是不是還沒有道號?”
虞汀汀點了點頭,師父沒有給她起道號,也沒有帶她見過任何玄門裏頭的人,所以她在見到白仝之前,一直以為她跟那種在街邊算命,村裏那些辦白事的人是一樣。
“要不您給自己起一個?”
虞汀汀眨了眨眼睛:“可以自己起嗎?”
“可以的可以的……”雲霄道長的一個女弟子湊過來,將她師父擠開,熱情地道:“公主您這麽好看,這麽可愛,可以起一個聽起來就很美的道號。”
“譬如什麽花顏、夢璃、靜月……”
“這不是小姐姐你最討厭的人的道號嗎?”
女弟子:“嘎……”
她尷尬一笑:“公主知道呀!”
“哈哈哈……”
“我討厭她們,那是因為她們名不副實,公主若是叫這些好聽的名字,那就是名副其實,我討厭的是那幾個人,不是這道號哦。”
她看了一眼虞厲珩,意有所指的道:“公主您可得看好您爹爹,如您爹爹這樣的,會成為她們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