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她爹回答的虞汀汀,自顧自的四處瞅了瞅,發現不是她爬到了她爹的房間,而是他們現在在外麵。
這可給她嚇了一大跳:“爹呀,這是發生了啥?”
看到虞汀汀被救下,緩過來老安寧侯和安寧侯夫人道:“你這丫頭,剛剛魘住了,要跳井。”
虞汀汀這才看到他們兩個。
小冤魂見虞汀汀沒事,從雞身上下來,飄到老安寧侯和老安寧侯夫人身邊道:“不是的,她不是被魘住了。”
虞汀汀也覺得她不是被魘住了,她對如何出門這些一點印象和知覺都沒有。
“你為什麽覺得我不是被魘住了,是發現了什麽嗎?”
“哎,不對,你怎麽還沒去投胎?”
“還會說話啦?”
她一下子問太多問題,小冤魂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合適了。
還是老安寧侯夫人替小冤魂道:“我們在山裏碰到了她,她不願意去投胎,所以我們兩個就把她帶著一起了。”
“還認了她當女兒,教了她說話這些,所以汀汀,按照輩分,你應該喊她一聲姑姑。”
“當然,你若是不願意認我們……也是應該的。”
“你可以喊她名字,她隨了我們姓元,名睿。”
她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實際上最開始看到元睿的時候,他們是想認著她當孫女的,畢竟他們一把年紀了,而元睿還很小。
但他們又覺得若是這樣,豈不是跟那瞎了眼的兒子是一樣的操作了?
於是就幹脆認了元睿當女兒。
孫女,他們這輩子隻認虞汀汀這一個。
他們之所以認元睿當女兒,也是看她著實可憐,老兩口活著的時候是心善的人,死了還是心善的鬼。
虞汀汀:“……”
就挺突然。
虞厲珩這會兒也緩過來了,見虞汀汀對著空氣說話,想到了什麽:“這裏還有其它人……鬼?”
虞汀汀點頭:“我祖父祖母,還有之前的那個小冤魂。”
“祖父祖母說,他們把小冤魂認了女兒,她以後就是我姑姑啦。”
老安寧侯夫婦聽得虞汀汀承認他們的身份,都忍不住眼眶發熱。
元睿聽到虞汀汀承認她,也挺開心。
星一離開之前,擔心雞吵鬧,是專門把雞弄暈了的,但他方才是聽到雞的吵鬧聲才醒的。他想到元睿有附身這個本事,順著虞汀汀目光的方向看過去。
“方才是你附在那雞的身上,將我吵醒的?”
元睿點頭:“你真聰明。”
虞汀汀自豪:“這是當然了,我爹爹最聰明了。”
虞厲珩抱著虞汀汀,鄭重地朝元睿的方向鞠了個躬:“多謝你提醒。”
今日若不是她鬧出這動靜,虞厲珩簡直不敢想象,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元睿很有長輩範兒的道:“應該的啦,我是長輩,爹娘說了,長輩要愛護小輩的。”
虞汀汀:“……”
這個長輩,比她還小,感覺好奇怪呀!
不過,她也還是要謝謝她。
“多謝你啦。”
就是這個小姑姑,委實有些喊不出口哇。
元睿笑著道:“不用謝啦,你之前也幫了我,還沒有跟那些壞道士一樣把我滅了。”
跟著老安寧侯夫妻這些日子,二人第一時間跟她說了外頭的險惡。
“汀汀,你有辦法讓我看到他們嗎?”虞厲珩見虞汀汀和元睿兩個小朋友說著說著,把話題不知道繞什麽地方去了,反而沒有問關鍵的問題,便問她。
虞汀汀點頭,她跑去房間裏拿了一張符出來貼虞厲珩身上,虞厲珩便能看到他們三個了。
安寧侯府也是高門,先前虞厲珩跟他們也算臉熟,二老跟虞厲珩見禮。
虞厲珩請他們進屋說話,他問元睿:“你知道汀汀是為何突然那般?”
元睿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我上次來你們這裏的時候,跟這次來感覺不一樣。”
“我進來的時候感覺有一層若有若無的東西在阻攔我。”
虞汀汀小眉頭皺了起來,她沒覺得這院子裏有什麽啊!
她也沒有對這院子做什麽啊!
虞厲珩則是在心中盤算最近幾日來過院子的人:“會不會是安寧侯夫人?”
老安寧侯夫人道:“她並不會這些。”
虞厲珩小小糾結了一下還是道:“二老可知,那元苒的真實身份?”
他到底還是不好直接說安寧侯夫人與豐和道長苟合之事。
二老聞言臉色當即就是一黑,虞厲珩當即就明白了。
老安寧侯夫人道:“那不知廉恥之人,與豐和道長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且私下也幾乎並無往來,所以我們能確定,她不會這些。”
安寧侯夫人害死他們後,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安寧侯府盯著她,因此很清楚。
原本她生了虞汀汀過後,他們是想跟著虞汀汀的,但豐和道長委實太危險了,他們根本不敢靠近讓其察覺。
虞汀汀也道:“她的確不通這些,我師父將我帶走後,除了前些日子把我送回安寧侯府的時候跟她見過,其餘時間都是沒有跟她見過麵的。”
安寧侯府這邊,安寧侯夫人站在漆黑的院子裏,望向虞厲珩竹屋的方向,好似她真的能看到竹屋的情況一般。
此時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不似平常在外麵那副溫婉賢良,也不似麵對虞汀汀的厭惡冷漠,就好像一座雕塑一樣站在那裏。
忽而,她的耳朵動了動,安寧侯提著燈從屋裏出來:“夫人怎麽起來了?”
安寧侯夫人那張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臉上,仿如冰消雪融一樣,逐漸爬上了笑意,等安寧侯走到她身邊,替她披上衣裳的時候,她臉上已經恢複了表情。
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眉目卻充滿愁緒:“我在想汀汀。”
安寧侯聞言:“平王就是太閑了,所以天天盯著別人家的孩子,明日早朝,我上書皇上,讓他給平王安排個職務。”
安寧侯夫人道:“如此也好,平王不在她身邊,我多去哄哄,總能把她哄回家的。”
“都怪我,我不該對她太嚴厲了。”
安寧侯扶著她往屋內走,不讚同道:“你對她嚴厲,也是為她好。”
“也不用你去哄她,我找時間去跟她好好說說。”
安寧侯夫人嬌柔地靠在他肩上:“夫君你真好。”
次日早朝,正事議論結束後,安寧侯站了出來,高聲道:“皇上,既然當年之事,平王殿下也是被歹人所害。”
“臣以為,平王殿下如此人才,不應繼續賦閑在家,而是應當有個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