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限製

第二天一早,楊紗就領教到了金玉誠說的“不準靠近”的真實含義。別忘記了收藏本小說章節,她房間門外守著兩個保鏢,見她出來立馬跟上來,而且是走到哪兒就跟到哪兒。

楊紗無奈的回頭,說:“我要去沙灘上跑步。”

灰衣保鏢小張說:“誠姐說你不能離開賓館。”楊紗無語的朝前走了兩步,又回頭來問:“難道我去洗手間你們也要跟。”

小張嘿嘿一笑,花衣保鏢小譚接話:“隻能用房間裏的洗手間。”

楊紗氣結,問:“她現在在哪兒?”小張不明所以,問:“誰?”

楊紗沒好氣的說:“你們誠姐,她現在在哪兒?”

小張說:“剛才在餐廳和韓哥吃飯。現在、、、”還沒等他說完,楊紗就轉身下樓,兩人趕緊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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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德把茶杯推到一邊,翻出記事本,說:“比賽定在中午一點,對手是馬來西亞的約庫尼,你聽說過這拳手沒有?他打黑拳出身,但是資料很少。隻知道身高體重和騰洛差不多。”

金玉誠低頭翻報紙,說:“馬來西亞盛產拳王啊,大意不得。”

韓家德剛想回答,一抬頭就看到楊紗從樓上走下來,臉上表情莫測,他調轉話頭,對金玉誠說:“楊紗。”

金玉誠抬了抬眼睛,把報紙放下來,說:“你先回去,我待會再來找你。”韓家德了然的起身,對已經走到自己跟前的楊紗笑笑,楊紗看了他一眼,坐到金玉誠對麵,說:“你究竟想做什麽?”

韓家德聞到些微火藥味,說了聲:“我走了。”金玉誠點點頭,看到他走遠,這才慢悠悠的回答:“我昨晚上說的話你忘了?”

楊紗不解:“我當然記得,不就是不能見騰洛嗎,我也沒說要去找他。怎麽還要叫人盯著我。”

金玉誠說:“口說無憑,我怎麽相信你。”楊紗歎口氣,說:“即使我和他見了麵,也不可能發生什麽吧。你難道還要懷疑我。”

金玉誠看了她一眼說:“昨天騰洛吃到龍蝦過敏,廚師說和他們無關。你怎麽看。”

楊紗說:“那隻怨他運氣不好。”

金玉誠不明意味的笑了笑,說:“他們說是有人把蝦肉混在了食物裏,還說這麽清楚騰洛的情況,還能輕鬆在廚房出入的人,一定在我們內部。”楊紗剛開始還不清楚她為什麽扯東扯西,聽到這兒總算明白過來,她吸口氣,問:“所以你懷疑那人是我?”

金玉誠微笑了下,說:“我沒這麽說。”

楊紗看著她,說:“可你這麽做了。”頓了頓又問:“我們之間的信任就這麽不堪一擊?”

金玉誠一怔,這句話似乎有什麽魔力,像水草一樣纏在了自己心上,她看楊紗眼神恍惚,始終有些不忍,歎口氣說:“不要往遠了扯。不管是怎麽回事,等比賽結束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

不過這句話顯然沒有起到安撫的作用,楊紗說:“你當然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被冤枉的人可是我,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金玉誠看她不依不饒,頓時沒了耐心,也沒答話,隻說:“我不想花時間去弄清楚這些無聊事。總之比賽期間你必須好好呆著,哪兒也不許去。”

楊紗難以置信她突然這麽不講道理,站起來問:“你說真的?”

金玉誠說:“你不是要我相信你嗎,那就照我的話去做。”

楊紗還想說什麽,小張和小譚走上前來站在她兩邊,低聲叫了一聲。楊紗歎口氣,她知道再說什麽也是枉然。

楊紗上樓回房間,金玉誠又低頭看報紙,發了一會兒呆才醒悟過來自己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她把報紙放下來按了按太陽穴,突然覺得有點頭疼。

韓家德重新出現在麵前,金玉誠感覺有人靠近,睜開眼睛,發現是韓家德之後又閉上眼,淡淡說了聲“是你啊”,繼續按壓眉頭。

韓家德戲謔道:“你以為是楊紗?”金玉誠沒說話,隔了一會兒問:“剛才說到哪兒了?”韓家德說:“馬來西亞拳手約庫尼。”金玉誠想了想說:“騰洛也不是吃素的,不用擔心。”說完又是沉默。

韓家德看看她,說:“想不想說說楊紗。”

金玉誠說:“說什麽?”

韓家德說:“你懷疑是她做的?沒調查,沒證據就下結論,不像你的風格。”金玉誠說:“你要把警察找來翻個底朝天才能判斷?”韓家德說:“那你是在借題發揮,為什麽不直接問她和歐義嘉說了什麽?”

金玉誠看了他一眼,說:“有時候你說話也挺招人厭。”

韓家德不在乎的笑笑,說:“那我還有更招你討厭的話要說。”金玉誠看著他沒說話,算是默許。

韓家德這才說:“如果你是玩玩就算了,不過現在看你這樣子也不像。但是你覺得夠不夠了解她?她從哪裏來,為什麽要來打拳,以後準備做什麽。還有,她為什麽愛你?”

還沒等金玉誠說話,韓家德又接了一句:“你可別跟我說愛沒有理由這種煽情話。”

金玉誠笑了下,說:“你來問我還不如去問她。”

韓家德說:“我還不了解你,如果照以前的慣例,把照片摔在她麵前,嚴刑拷打還怕不說?你把問題憋在心裏,不就是擔心她會誤會你跟蹤偷拍她。”

金玉誠歎口氣說:“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別抹彎子了,我現在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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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紗剛走進到房間,兩個保鏢就幫她把門帶上,隨後繼續守在門口。她恨恨的看著門關上,卻又無可奈何。她在房間裏坐立不安,繞著床走了兩圈,再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鍾,距離比賽隻有兩個小時,她想起和歐義嘉約在賽場見麵,一時有些心急。

她知道金玉誠心思縝密,在寧枉勿縱方麵可以說是不留餘力,但是這個時候她沒有心情去解釋,也沒有辦法分心去考慮金玉誠的感受,她隻想盡早得到楊羽的消息,以後再找機會坦白一切。

也許是自我安慰的效果,楊紗這麽想著突然覺得心情放鬆了不少,她努力壓下心裏的擔憂和不安,開始想辦法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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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誠聽著韓家德說話,忍不住插嘴:“你說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怎麽聽起來這麽文藝。”

韓家德無所謂的笑笑,說:“隨你怎麽想。不過事實的確如此,楊紗的世界簡單又純粹,她突然遇到你這樣的妖嬈熟女,想不動心都難。”金玉誠笑了一下,說:“難得聽你讚美我。”韓家德又說:“你呢,過慣了大風大浪的日子,偶爾想要返璞歸真,剛好楊紗出現在身邊,她正對了你的胃口。”

金玉誠點頭,說:“我也是這樣想。”

韓家德搖搖頭,說:“那其餘的事你就沒有再想過?迷戀總有個期限,等她想要脫離表麵的聲□惑,進一步涉足你的世界,你覺得她會不會跟你有認同感?”

“認同感?”金玉誠沒想到韓家德平時風流倜儻,萬花叢中摘花無數,竟然也能探究深層次的情感問題。

韓家德看她一眼,說:“你忘了她怎麽幫陸銘,怎麽給文仕婷求情?她雖然做起事來也會不管不顧,但她始終堅持的是自己的情義和道義。不過你、、、”

金玉誠問:“我怎麽了?我就無情無義,不講道理?”

韓家德笑了一聲,說:“我不跟你爭,我隻是說我的觀點。”他看金玉誠正認真的看著他,頓了頓才重新開口:“我們恐怕早就在她心裏豎起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形象。”

金玉誠說:“繼續說。”

韓家德看看她,說:“沒了。”

金玉誠歎氣,說:“結論呢?”

韓家德笑笑說:“有什麽結論,我隻是在跟你討論,兩個人無論是生活環境,還是價值觀都完全不一樣,她們之間建立起可靠的信任需要多少考驗?”說完看了看表,說:“出發時間要到了,我先去準備。”

金玉誠起身,說:“不用等我,我晚點再去。”

韓家德知道她想去找楊紗,也沒說破,隻點頭走了出去。金玉誠在位置上又坐了幾分鍾,喝完一整杯茶,這才上樓來到楊紗房間。

小張和小譚還守在門外,金玉誠問:“楊紗在裏麵?”小張點頭,說:“剛才進去就沒有出來過。”金玉誠想了想,說:“你們去休息,辛苦了。”兩人見終於可以收工,趕緊說了兩句閑話閃人。

金玉誠敲了敲門,說:“楊紗,是我。”

沒有動靜。

她歎口氣,叫來服務員開門。

金玉誠一進房間,立刻意識到楊紗不在這裏。洗手間敞著,**的被褥枕頭沒有動過,隻有電視機正吱吱呀呀的唱著當地民歌。

還有窗戶大開著。

金玉誠快步走到窗邊低頭看去,不出意料的,窗框係了兩三米的白色床單,這會兒正懸在半空隨風飄**。

二樓距離地麵四五米,毫無疑問,楊紗是跳窗逃走了。

金玉誠一把抓起飄揚的白布,用力攥緊。她開始相信韓家德說的,她和楊紗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明白了這個事實,也許可以解釋一直以來她對楊紗極度沒有耐心的行為,隻要她有一點頂撞就會暴跳如雷,隻要發現她和其他人稍微親密就會醋意大發。原來在內心深處自己早就在擔心楊紗遲早會離開她的世界,順便離開她。

而現在擔心變成現實了,她竟然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