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咬著牙下跪,今日之辱昔日她必將找了回來,離了肅王,她將不得好死!

“沈黎知錯了,求德安郡主相救!”

沈南意轉身抱著臂,居高臨下,眼神睥睨,看她就像是在看螻蟻,“你叫我什麽?”

沈黎咬著唇,目光凶狠,那一刻她好想就這樣衝上去撕了沈南意!

“重說一遍,說得好聽點。”

“妹妹知錯了, 求姐姐相救,妹妹以後再也不敢了!”

“換了個稱呼果然心情舒暢。”沈南意從挎包中掏出一個小瓶扔給沈黎,笑著說,“若是你要學得這麽乖,我又何必為難你呢,下次遇上我最好繞著走,招惹我沒你好果子吃!”

笑中帶著殺意,她起身看向柏安衍,“王爺,戲看夠了,我們走吧,沈家我可是一分鍾都不想呆,看著某些人我就很不爽。”

“好,那我們回府。”

兩人起身離開,在黑羽衛的護送下沈家人恭送離開。

沈黎緊緊握著手中的解藥,惡狠狠地看向馬車離開的方向,幽幽地說,“爹,我記得你給沈家嫡女從小許了一門親事對吧,如今沈南意歸來,正是你利用的絕佳機會,將她和肅王分開才是當務之急。”

“好主意,可嫁給臨安侯不是你的願望嗎?”沈青山語氣懷疑。

沈黎目光灼然,“隻要能拆開他們,我不嫁臨安侯又如何,像肅王那麽優秀的男人隻能是我沈黎的男人!”

“好,那爹等你阿奶病好些就進宮求太後賜婚。”

————

馬車中,對於沈家壽宴之事總算是塵埃落定,但是事情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樣,從極樂宮中訓練出來的樂師並沒有機會在沈家進行演奏,而這些人的下落成為一個迷。

不過根據黑羽衛的調查,有一批樂師似乎進了俞王府。

“極樂宮最後一批和我們一起訓練的樂師進入了俞王府?難道俞王和鳩國有聯係,這不可能吧?”沈南意很是意外。

雖然她之前在竹溪縣是個小地方,她身份卑微。但也聽說過俞王是個閑事不管的王爺,在朝也無實權更不管朝政,是個連跟皇帝說句話都困難的人,怎麽可能。

柏安衍搖搖頭,“俞王為人忠厚老實,但你別忘了他的女兒曾嫁給夏侯將軍,他的兒子蕭江華蕭世子也參加過萊蕪之戰,他本人愛好曲樂,孤擔心的是有人在利用這一點,對他不利。”

“既然擔心那我們就去俞王府,在沈家壽宴上我和長陽郡主有過一麵之緣所聊甚歡,看得出來他們一家都是老實人,正巧這次可以過府去看望她,而且我還聽說蕭世子的雙腿殘疾,這次去一並給治好,也算是去送個人情。”

沈南意顯得很開心。

柏安衍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你想的好單純啊,不過孤確實想去看看這批樂師到底在搞什麽鬼,上次你研製的解毒丸還有一些,正好給這些樂師服下,極樂宮的案子也就算是徹底結束了。”

沈南意點點頭。

二人沉默了一段時間,馬車外飛廉一直下駕馬車,他們調轉了方向去往上京城外,隻是沒想到俞王遠離朝堂俞王府也建造在上京邊緣,旁邊就是個道觀,俞王年輕時就說過若是哪天看破紅塵就出家修行,爭取早日成仙飛升。

可是剛出了上京城,身後就隱隱有人在跟蹤。

“終於有人是按捺不住了,如此看來我們的方向是對的,俞王怕是有危險。”沈南意放下車簾,頭伸回對車內的人擔憂的說。

柏安衍正在閉目養神,車外的飛廉搭話,“郡主放心,飛霆已經帶著黑羽衛早我們一步去往俞王府暗中保護,不會有事的。”

可沈南意怎麽可能放心,雖說有黑羽衛的隨行保護,但是還是覺得很不安。

“王爺,你們一直在調查樂師案,幽雲城破和萊蕪之戰有什麽關聯麽,是不是都是和當年的樂師泄密案有關?”

沈南意前世就有著豐富的辦案經驗,這一路走來,她越來越覺得這兩件事絕對和樂師案有關,而她現在所了解的都是隻言片語,尚不完整。

她轉身伸手握住柏安衍的手,認真地說,“我想知道整個樂師泄密案的經過!”

柏安衍猛地睜開眼,似乎驚訝於沈南意的突然親密舉動,愣了半天,眼神猶疑,“你確定想知道整個經過,這可能和沈家真的脫不開關係。”

“王爺是在擔心我沒有大義滅親的覺悟?”沈南意語氣玩味,卻透著一種堅定。

她的反問正代表著她清楚極樂宮樂師案和沈家的關聯,從德叔被抓時,他們私下去看望德叔時就知道,他為了兒子一心袒護的就是沈家,可到頭來,德叔和楊立都難逃一死。

柏安衍歎了口氣,神色凝重,從他的雙眸中可以看得出來當年樂師泄密案給大煦帶來的慘烈代價。

“樂師泄密案,其實是在萊蕪之戰和幽雲城破後才發現,那時也為時已晚。賊人首次應用於樂師泄密是在萊蕪之戰,站前軍中內奸私自請了樂師營 樂師進行演奏,彈奏中軍中內奸從曲目中聽出鳩國攻城之日,內奸便在當日放鬆警備,導致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在巨靈關,而這個內奸有證人指出就是長陽郡馬夏侯將軍。”

“什麽??”沈南意倍感震撼,當朝長陽郡馬竟然是叛國內奸?

柏安衍繼續說,“正是因為這件事夏侯將軍被處死,俞王不得已退出朝堂,所幸先帝並未株連,郡主得以存活。但此案疑點重重,終沒有定論, 直到鳩國強攻幽雲城,有人一批樂師進入城中為官兵演奏,結果當夜城門被守城陳將軍打開迎接敵軍入城,屠戮全城,老少婦孺無一幸免,血流成河。”

沈南意睜大雙眼,難以置信,“這守城陳將軍又是請樂師彈奏的人?”

“陳將軍副將萬鵬將軍拚死殺出重圍找孤求援當麵就是這樣說的,孤年僅十多歲隻是個少年根本不相信陳將軍會是叛將,等孤違背先帝旨意帶一萬家臣去救幽雲城時,就已經為時已晚,全城人被殺。”

柏安衍說完閉上雙眼向後一靠,臉色漸漸蒼白。

車外,飛廉忽然停了馬車。

“王爺,到俞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