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王蕭慈?!”

眾人一驚,經過柏安衍這麽一提醒,果然聯想到俞王的模樣,對此也深信不疑了。

上京知府道,“這麽說,俞王也來方園了? 那今晚可就真熱鬧了。”

沈南意提起精神,轉頭吩咐下去,“勞煩飛廉將軍帶人調查今晚在 圍樓中的人,看看俞王是不是真的在這。”

“早在進方園圍樓之後王爺就派屬下去查了當晚在圍樓的人,這是登記名冊。”

飛廉將花名冊上交,然後接著說,”今晚圍樓中登記在冊的看客有一千二百多人,其中中途走了三百人,截止案發之前在場登記的人還有八百人,歡喜戲班的人總共有一百人,方園的雜役奴仆賬房先生加起來有五十人,上麵並沒有俞王。”

柏安衍道,“俞王來這也有可能不做登記。”

“對, 方園有時候對一些特定的人放寬入內要求。” 上京知府從旁補充,“就比如說官方中人進來辦差就可以免登記,還有身份尊貴的人也不會被登記,還有本店的人也不會登記,總之門禁不是那麽緊,畢竟是公共場合。”

沈南意犯了難,“這排查起來可真是難了。”

“根據看客所說,俞王應該是真的來過,方園被黑羽衛盯很久,飛廉你在去找一下, 看看俞王現在還在不在這, 若是他還在什麽都不要說,直接把人帶到這裏來。”

“是,王爺。”

飛廉離開後,沈南意站起來猛地拍桌,“我有個想法。”

這一舉動嚇了眾人,柏安衍拉她坐下,安撫起來,“娮娮,有想法就慢慢說,不要這麽一驚一乍,之前學的禮儀哪去了?”

沈南意癟了癟嘴,低頭認錯,“我錯了嘛,就是一時激動嘛。”

“郡主也是性情中人,王爺何必這麽嚴肅呢。”上京知府忍俊不禁。

卻被柏安衍目光一瞪, 上京府尹立刻站起來請罪,“王爺恕罪,下官失禮。”

柏安衍有些無奈,手中扇子微微展開,問道,“來說說看,你又有什麽想法了?現在不管說什麽也都是猜測,除非有證據。”

“正因為都是推測,所以我想做個驗證,從而進一步破解這機關是怎麽悄無聲息的殺人,王爺覺得呢?”

“ 有想法固然好,不過你要怎麽驗證?”

沈南意嘴角微微揚起,故作神秘,“這個等我驗證完了,你們就知道了。”

其實她想做的不過是還原現場,進行案情重演,在現有線索下找到存在的合理性以及證據,這是她在上輩子經常用過的方法。

這邊她在計劃著,那邊柏安衍和其他人也就在等候過程中進行交談。

“王大人,你應該知道孤在追查的是什麽案,眼下樂師泄密案已經到尾聲,有人圍樓中利用異術將孤和郡主催眠企圖篡改我們的記憶,所以你現在應該知道該做些什麽吧?”

柏安衍手中錦扇輕搖,明明氣質溫潤,卻給人凜冽的冷意。

上京府尹本來還以為肅王和德安郡主在一起後變得有煙火氣,卻沒想到依舊冷峻,坐在他身邊立刻就變得如坐針氈,嚇得他汗都流下來。

這位祖宗到底想讓自己做什麽??

他不過是聽到長陽郡主被殺匆匆過來,腦子都沒轉過來,現在又趕上柏安衍說這樣的話,心裏都不知該怎麽辦,生怕一個不小心不細心,就惹怒了當朝除皇帝外,身份最高貴的人。

“下官……還請殿下明示。”上京府尹實在是想不到自己該做什麽。

這樂師泄密案事關重大,本就不是他一個小小上京府能管的,在他之上還有刑部,大理寺,若說要管也隻能是從旁協助。

柏安衍“啪”地錦扇一合,指著他說,“王大人,在圍樓中演奏的樂師都已經被扣押在房間中,接下來孤要你去審問,然後密切關注今夜之後看客的異常,城門設卡,不得放出去任何一個看客,聽明白了嗎?”

“下官明白。”

“退下去忙吧。”

“下官告退。”

上京 知府匆匆離去,在門口時又被叫住,“郡主驗證時你再回來。”

“下官遵命。”

柏安衍隨即也出門看者走廊中的沈南意,此時,她將涉案人全都叫了過來。

“喂,我跟你說多少次了, 我不是凶手,趕緊把我放了,不然我爹不會原諒你的!”沈黎被押過來一路上都在罵罵咧咧。

馮將軍夫人邊咳邊走過來,當時侍候雅室的丫鬟也被叫過來。

“好了,人齊了,現在大家都站在當時各自的站位上,沈黎和婢女站在門口,馮將軍夫人你當時在哪?”

馮將軍夫人邊咳邊說,“我當時身體不適,和安然出來透氣,在樂師演奏之前我們就出來了, 一直坐在樓下看皮影戲,我身邊有幾位大人可以作證。”

“這的確是個可能存在的不在場證明,但是因為本案是用了機關,那麽這個機關就很有可能出現定時或者延時的情況,凶手很有可能殺了人再出門或者說人布置好機關再出門,然後死者觸動機關死掉。 ”

“我個人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所以現在身在圍樓到過三樓,在案發房間門口經過,徘徊,甚至進去又出來的人全部都有嫌疑。”

馮將軍夫人本來就氣喘,聽這麽一說就咳得更嚴重了。

沈南意沒有管,直接繼續布置現場,而她的目的就是讓眾人看清人是怎麽死的。

“將軍夫人就站在過道中即可,剩下就差扮演死者的人,那個飛霆過來。”沈南意對飛霆招了招手,“你的身材身高和長陽郡主差不多,現在你坐在郡主浮屍的地方前麵椅子上。”

飛霆點頭,進門老實坐好。

“好,現在閑雜人等都退後,現在我是凶手,注意看還原。”

沈南意進門開始布置,然後出門,緊接著沈黎出來關門,站在門口,不久後,等到桌椅挪動聲,然後沈黎再次推門。

開門一刹那,飛霆倒在長陽郡主死去的位置,不偏不倚剛剛好。

沈南意拍了拍手,“好,演員表演的都不錯,整個案件就是這樣發生的, 諸位還有看不懂的嗎?”

眾人一愣,表情呆滯。

“額,都不懂,那我來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