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的鬧劇還不知道何時 才能結束, 這次任婆婆狀告萊陽知府並非是自己親生兒子,這讓人不由得擔心起婆婆的 精神狀態,這不像是個正常人該做的事情。

不過更加惹人注目的是為什麽任婆婆會三番兩次來告狀,難道僅僅是為了救她的小兒子嗎?

看了一會兒,柏安衍示意飛霆上前進入公堂上,不管怎麽樣他們要介入這件案子中,不能夠在拖了。

“任大人,這公堂上真是好生熱鬧,不知道本欽差來的是不是時候?”飛霆故作鎮定,帶著柏安衍和沈南意一起上堂,這陣仗著實讓人有些慌亂。

任忠傑看見欽差此時到來,臉色突變,又不能不相迎,於是急急忙忙走過來,“下官不知欽差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

飛霆徑直上堂坐在方才萊陽知府任忠傑剛才 坐過的位置。

他的內心慌得一批,時到今日他才感覺到什麽叫如坐針氈,旁邊 左右站著的一個是肅親王,一個德安郡主,兩人身份都尊貴,唯獨他一個在狐假虎威。

不過這也是他們要求的,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假扮成欽差隨從是不被人懷疑的。

“不知任大人升堂問審的是什麽案子,這位苦主又是誰?”飛霆開始情節中,故意裝作不知。

任忠傑淡淡的看著他們,覺得事情也不好隱瞞,索性就直接說了出來,“也不怕欽差大人笑話,堂下苦主正是我的母親,她在狀告我,這事我會處理好的,諸位還請放心。

任婆婆一眼認出來坐在官老爺位置 上的飛霆,“原來你們是欽差,求大人要為我做主啊,求大人救救我的小兒子吧,他是冤枉的啊!”

“萊陽知府到底發生何事你就不打算對本 欽差仔細說說嗎?”、

任忠傑神色陰沉,轉身臉上也再也沒了笑臉,“任忠誠殺害自己妻子,還殘害多個新娘,  這是人贓並獲的事情,還需要如何仔細說,法不容情,具體的細節欽差不是都看過案卷了嗎?”

“ 欽差大人,下官並不覺得所判有問題。”

飛霆沒 組織好什麽話進行反擊,忍不住向左右兩側求助,打從破獲竹溪沉骨案後就很難機會在上公堂,沈南意索性主動上前,開始 為任忠傑進行辯護反駁。

“任忠傑被指控的最大罪名就是殺害妻子任氏,那麽大人您是如何定罪,換句話說,你的依據,證據是什麽?”沈南意步步緊逼的追問道。

任忠傑神色自然,悠悠說來,“下官之所以將其捉拿歸案,原因有三。其一,我們可以確定任忠誠就是殺人凶手因為在死者被害現場隻有他在,並且新婚之夜,他正在給新娘喂藥,根據仵作所驗得知,這些個新娘都是被弄暈後,強行喂藥被毒死的。”

“其二,我們在任忠誠的家中發現了毒藥成分。”

“其三,在新娘遇害的當晚有打更的江叔多次碰見任忠誠尾隨這些被害女子,疑似為殺人踩點。”

任忠傑說完,眸光一亮,“所以,這些人證物證的加持下,欽差大人您說我該怎麽辦,放任這個嫌犯外逍遙法外,殘害更多的姑娘嗎?”

沈南意摸了摸下巴,其實他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是總覺得他們兄弟之間存在很深的矛盾,以至於導致完全的不信任,不然這明擺著的嫁禍,完全沒注意?

“口說無憑,任大人,不如將任忠誠叫上堂來,咱們當麵問審,若是犯人對此供認不諱,直接殺了,如何?”她道。

任忠傑完全沒反應,一口答應,“好啊, 那就讓他上堂,我們來當麵問一問!”

他就不信能問出來其他花來。

這一切不過是明擺著的事實而已。

“那是否將任忠誠的妻子任氏的屍體也抬上來,小女子是仵作也想查驗一番?”沈南意沉言道。

任忠傑聽到這就有些不滿,“為何,姑娘是信不過我們萊陽府仵作的驗屍水平嗎?”

“實不相瞞,我確實在質疑,所以我想親自驗一驗,這樣我也好讓欽差大人明確知道這件案子的真相。”

“行,姑娘想驗那就將屍體抬上來!”

任忠傑明顯不高興了,當這位欽差出現在公堂上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事已經節外生枝。

隨後,身形高大的任忠誠被帶上大堂,隨之抬上的還有任小蘭的屍體。

“小蘭!!小蘭啊!! 任婆婆撲過來就在一頓痛哭,任忠誠跪在堂上看著屍體的那一刻,他紅了眼眶低頭也在哭。

公堂上哭聲一片,哭得周圍圍觀的百姓都十分動容。

“任婆婆都先別哭了,要節哀。”

沈南意找了捕快將人拉開,安撫在一旁冷靜下來。

“欽差大人,人已經帶上來了,您現在想要問什麽?”任忠傑看向飛霆。

而飛霆也不知道該問什麽,於是看向柏安衍,“那個……白公子……你替本欽差問問。”

柏安衍微微點頭,上前一步同時看向沈南意,二人相視一看,隨即開分開行動。

這邊沈南意掀開白布對小蘭屍體進行驗屍,因為事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一段時間,屍體上原本還沒呈現出來的傷痕也慢慢浮現出來,這也便是沈南意這個時候想要驗屍的原因。

屍體和義莊的屍體表麵特征基本一致,唯一不同之處就是屍體表麵淤青比較多,集中在手臂上,應該是死前發生過激烈掙紮, 並且經過檢驗,死者也有被性侵的痕跡。更重要的死者胳膊上留有一個方形的花紋,這應該是凶手手上的配飾拓印上去了。

沈南意拿紙筆畫下了這花紋。

柏安衍看了眼沈南意寫的驗屍單,隨即對任忠誠發出提問,“任忠誠,在之前的案件描述中曾寫到你出現在案發現場,且手中端藥碗,經過仵作檢驗,連續幾名死者都是死於毒殺,對此你有什麽解釋的?”

“大人冤枉啊!”

任忠誠叩首喊冤,“我和小蘭是新婚夫妻,當晚是我們的大喜洞房之夜,我是新郎本應就在房中,出現案發現場很正常不過啊,我是喝了點酒,可是我回去的時候人已經死了,藥碗在小蘭旁邊,我是剛拿起來碗就被人抓,大人我冤枉啊!”

想來也是這樣出現,也算是合情合理,那麽柏安衍接著問,“那在你房間搜出來毒藥成分藥材,對比你怎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