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救了郡主,為什麽不現身告訴她,就讓那個謝唯澤陪在她身邊嗎?”

飛廉看著被燒的醫館門前兩人身影,心裏不是滋味,明明關係那麽好的兩人,怎麽就變成現在這般形同陌路,連見麵說話都成奢望。

猶記得在醫館求診時,她都知道王爺的身體近況,也沒生出憐憫之心.

柏安衍轉身就走,和兩個人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根據他們資料調查,可續命的星辰珠就在永清縣內的石村,所以當務之急他們是要盡快趕去那裏拿珠子回上京救小皇帝。

可這一路進展並不像他們想象中的那麽順利。

次日,沈南意從夢中醒來,醫館被燒毀重建需要很久時間,她索性就再建,直接把看病攤位擺在謝家門口,純屬義診,不再收費,要是碰上實在看病困難的人,就讓謝唯澤所在的謝家來墊付藥錢。

承謝唯澤的意,她可以暫住謝家的一個別苑,也可以在別苑門前擺攤開義診,永清縣的百姓依舊可以來看病,義診隻不過是開到這裏,沒了醫館罷了。

本來他們要準備去石村,可是出了放火這岔子,因此耽誤一天。

兩天後,沈南意謝唯澤收拾行囊,再次準備出發前往石村,而同行之中,她總覺得有人在跟著他們。

這種緊張感,讓她覺得棺中女屍,景縣令,醫館被放火,三件事加起來非常可疑,就好像是在故意阻止她前往石村一樣。

可不管怎麽樣,她已經出發了。

謝唯澤一根竹杆撐著船行駛在整條河上,他們並不知道這河叫什麽名字,隻知道這是通往石村的必經之路。

路上謝唯澤講了很多關於石村的傳說,其中最經典流傳的就是血咒妖獸,不過讓沈南意感興趣的卻是妖獸鎮守的寶貝,這若是得了,說不定會很值錢。

竹筏漂泊在河麵上宛若一片樹葉,河麵在夕陽映襯下湖麵波光粼粼,跳躍無數星光,夾岸兩側是是陡峭的山壁,遍布青鬆。

依山環伺,山靈水秀的地理格局,怎麽說也不會是有怪獸橫行,詛咒頻發之地。

沈南意對此頗為疑惑,直到夜幕降臨,河上起霧,隱隱約約看到江岸上的猩紅亮點。

這才發現此地確實很詭異。

這竟然有狼!!

她猛地起身感覺此行不妙,這時在他們的竹筏後,隱約出現一隻龐然大物,陰影籠罩在竹筏上,極大的威壓從頭頂傳遞下來,讓人心生恐懼。

幽靈船嗎?

可這河這麽小怎麽可能會有幽靈船出現?

河上濃霧中的景象越來越清晰,甚至透過來些許微光,它正在慢慢靠近!

謝唯澤望著眼前濃霧中的身影,竹筏被龐然大物的影子籠罩,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他幾乎顫抖著音色,拉著沈南意就慌張起來“我們這是遇見幽靈船了,聽老輩的人講,看見這樣的船不要和它對視,不然就會被船上厲鬼吃掉, 永世不入輪回,很嚇人的。”

“那都是騙人的。”

沈南意斜看了謝唯澤一眼,感歎世人多愚昧,什麽鬼神她向來不相信,類似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遇見,上次在去往安慶的路上不就有幽靈船,人家還是個樓船,如今眼前的不過是個黑影子就將謝唯澤給嚇壞了。

“鎮定點,這世上沒鬼,若是有鬼也不會吃你這種膽小的人。”沈南意擼起袖子站在竹筏前麵打算一探究竟。

月亮從烏雲後露出臉,河上霧氣漸漸散去,露出一個裝飾華貴的畫舫。

沈南意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柏安衍的畫舫,並非幽靈船。

畫舫從濃霧中駛出來的那一刻,謝唯澤神色漸漸放鬆下來,是畫舫並非幽靈船,那看起來就放心多了。

畫舫漸漸向竹筏靠過來,然後停止不動。

船頭甲板上站著兩個人,白衣鬥篷的男子微微低著頭看不清楚他的模樣,隻不過帽簷下露出的一縷銀發很是惹人矚目。旁邊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抱著一把長劍,麵無表情。

謝唯澤剛要對白衣鬥篷的‘老者’行禮,忽然看見他手上的錦扇,立馬認出那人,“是你們!”

“為什麽跟蹤我們!!”

麵對質問,飛廉冷哼一聲,“這河這麽大怎麽斷定我們是跟蹤你?看不出來我們是從另一個河道過來的嗎?”

也的確是這樣,這裏地處偏僻,河道縱橫,兩船正是迎麵相遇正好進入通往石村的同一條河道。

沈南意轉身不想看見他們。

飛廉繼續說,“夜色太晚,你們乘坐竹筏太危險了,上船吧。”

謝唯澤滿臉都寫著抗拒,“不要,我們不是同路人。”

“你們不是也去石村麽,怎麽就不同路?”

“你們也去石村?”

沈南意猛地轉頭,回想起之前男主說的事,難道是真的?

站在甲板頭上的柏安衍抬頭看向沈南意,“既然同去石村,上來吧。”

沈南意看了眼自己腳下的竹筏,就謝唯澤那個不靠譜的撐杆劃船看著不安全,想了想,踏著竹筏原地飛到畫舫上。

竹筏兩端少了一人瞬間失衡,還好謝唯澤疾步站在中央好險沒讓自己沉沒。

“喂,沈姑娘你這也太不仁道了吧,就算要上去你帶我一起飛上去啊,搞得我現在一個人我怎麽上去?”謝唯澤在下麵竹筏上氣得直跳腳。

飛廉一臉鄙夷,從畫舫上飛下去揪著謝唯澤的後衣領拎到畫舫上。

“哎哎哎,穩點穩點。”謝唯澤張牙舞爪的落地,還沒等和沈南意說上話,就被飛廉拎著後衣領進入船艙,給甲板上的兩個人製造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沈南意背對著籠罩在白色鬥篷中的人,忽然聽到柏安衍的咳嗽聲,她不由得擔心起來,想開口又不知該找些什麽話題,想問他為什麽去石村,又擔心他們的目的是相同的。

最終,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就這樣沉默了。

不知過了多久,濃霧漸漸散去,夜色更為深重,畫舫漸漸深入一處峽穀,在相對狹窄的地界,飛廉從船艙出來對柏安衍行禮道,“王爺,您和郡主先進船艙,此次有古怪。”

峽穀兩側看著倒沒有異常,可飛廉的直覺不會出錯。

竟然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