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最了解你師父的人,也隻有你能知道他會把藏寶圖放在哪。”

經過柏安衍這麽一提醒,沈南意覺得若是真有這等寶貝圖的話肯定是在竹老頭兒留給她的那堆遺物中,看來必須要回上京,回王府去翻翻她從竹溪縣帶來的那個包袱了。

經過一天一夜的趕路,畫舫終於沿著水路一路北上回到上京地界,路過淮揚城的時候沈南意很想去向俞王和長陽郡主致謝,上次若不是他們裏應外合的搞了一出越獄,還指不定後來會鬧出什麽事。

如今在回上京城,明明隻離開了不到半月的時間,就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在沈南意不在的時間段裏,柏安衍已經將之前康王謀反的案件處理好, 為沈南意洗清了冤屈,迄今最為遺憾的,大概就是大婚那天,沈南意和柏安衍並未拜堂,更是讓瑜太皇太妃飲恨而去。

每每想到這裏,沈南意心思都不好受,想著有時間一定去瑜太皇太妃的墳塋前上柱香。

剛入上京城,飛翊就帶隊前來相迎,架勢之大令沈南意猶如震驚。

舉國新喪後各行各業都在漸漸恢複生產,街上商販絡繹不絕,那是不同於永清縣的熱鬧。

回到 肅王府的第一件事,沈南意就下車直奔王府書房,一路上對其行禮的人她都全都忽視。

柳叔出來相迎還沒等說話就發現自家王妃跑遠了,隻好疑惑的看向門口眾人,“王爺你們回來了,路上這是發生什麽了,王妃怎麽這麽著急,直奔書房去尋什麽了?”

打從大婚之後,府上眾人對沈南意的稱呼就從郡主改成王妃,本想著身為主母的她回來之後會和下人們訓個話,立個威,結果什麽都沒有,完全把聚集在門口丫鬟家丁們忽視了。

飛廉走過來對柳父笑著說,“爹,王妃向來不拘小節,訓話這樣的事她不會做的,讓他們都去忙吧。”

"那好吧。"

家丁和丫鬟又被遣散,留下一隊人幫忙卸車,忙碌過後,柏安衍獨自去書房去尋沈南意。

沈南意初到王府時就把從竹溪縣帶來的包袱放在書房的角落,這會兒在想去翻具體在什麽位置還有點為難,以至於她翻箱倒櫃很久。

直到柏安衍來站在門口提醒她,“包袱在暗室裏。”

沈南意這才想起來,連忙找到書架前的花瓶,扭動花瓶打開機關,書架從中間向兩側滑動,露出一間十分隱蔽的暗室。

雖然不知道這裏是做什麽的,但看起來很是神秘、

沈南意率先進去,走下台階,發現裏麵這是一間地下室,四處都點燃燈籠,布置十分奢華和外麵書房不相上下,就是裝飾物沒那麽多,可以看得出來這隻是用來會客的場所。

“這個地方,是王爺為了和誰幽會準備的?”沈南意四處看了看。

言落,她覺得用幽會這個字眼十分絕妙。

柏安衍坐在羅漢塌上,周身端正,“這是孤曾經為太子授課的地方。”

“太子,當今皇上?”沈南意有些意外、

柏安衍堅定地說,“是。”

“小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其實我王兄其實對他沒什麽關注,甚至想扶植皇子上位,但蕭章是眾皇子中最為懂事聰明的,所以孤一直都是支持他。”

沈南意咋舌,“雖然王爺那時是柏國公,但權勢熏天,你輔助誰那基本就是未來天子了,那後來呢?”

“後來,蕭章登基稱王,這間密室就一直在這,偶爾章兒會秘密前來相會。”

沈南意其實不關注他和皇帝之間的事,她隻想知道包袱中有什麽線索。

所以,她找到包袱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翻找有沒有藏寶圖,可惜什麽都沒有找到,反而找到了一封信。

信封上是寫的沈姑娘親啟。

“我怎麽不記得有人給我寫過信,竹老頭兒?怎麽可能,他懶得藥方都不想寫。”

柏安衍走過來和她一起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南意拆開信封,然後出現一段話。

“當你打開信時就證明我已不在,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誰為什麽要寫這封信,其實很簡單,我曾是竹染大夫救助過的一個孤兒,他在離開竹溪縣時就囑托我要跟著你去上京,於是我混入肅王府成為一名家丁。”

“竹染大夫跟我說過,如果你被卷入康王謀逆中,就讓我帶你離開上京到石村去。我在臨死前大概會對你說上一首詩,你一定會知道那是什麽意思,也會阻止禍事發生,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遵循竹染大夫的意願,還請不要怪我,若有來世,我一定會親自跟你解釋,可惜我已經不在了,往後餘生望請珍重。

謝唯澤絕筆。”

沈南意手緊緊握著那封信,紙張被捏地褶皺不堪。

“竹老頭兒,果然沒死,可他引我去石村是什麽意思?”沈南意抱著臂邊走邊分析,“這封信上並未提及寶藏的事,謝唯澤死前還說他被人下了毒,若是他這封信是有口難言說出來的,那麽背後控製他的人會是誰?”

“竹老頭兒嗎?”

柏安衍也在思考,他提出一個新想法,“娮娮,你說會不會根本就沒有寶藏,或者說這個寶藏本身就是一個地方,比如石村。”

“若謝唯澤這封信寫的是真的,竹染大夫的意思似乎是想注意力全都引到石村去,在那我們似乎會有很大的發現。”‘

沈南意反問,“依據是什麽?”

“謝唯澤臨死前說道那首詩,你感覺會是什麽意思?”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沈南意再次背了一遍,腦海中浮現出的就是去往石村的水道峽穀,“指得是去往石村的路!”

“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沈南意興奮指出,“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說,寶藏就在石村裏?或者說竹染想要表達的事就在石村中。”

柏安衍點點頭,“極有可能,但石村離上京太遠了,這件事就交給飛翊去辦,我們就不必親自前往了。”

“好,那就這辦。”

沈南意說完如釋重負,隨即把包袱重新包好,整理時無意中掉出來個東西。

“咦,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