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盯上了!! 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
沈黎這副表情就想上一案初見農奉時的一樣,滿眼驚慌,如今農大人賦閑在家,陳家案對他無疑打擊是最大的。
“飛宴,進來掌燈!”
院中黑羽衛搜查無果後收隊,飛宴匆匆從外麵從窗子跳入屋內,他在屋中遊走過後,整個房間油燈都被點亮。
一身睡衣的沈黎暴露在房間中,她滿臉都是淚痕,像是被夢魘住一樣。
沈南意叫她起來。伸出手腕把個脈。
沈黎卻堅定地說:“王妃姐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騙你,真的有人盯上我了,我沒病,我說的都是真的。”
“這件事已經困擾我很長時間,讓我每晚都做噩夢,我真的需要解脫,再這樣下去我覺得我隻有死了,內心才能平靜。”
沈南意隻是專心在切脈,絲毫沒聽進去她的胡言亂語。
但切脈發現,沈黎精神和身體都是正常的,一點病都沒有。
她鬆了手問:"來,既然沒病,那就展開說說看,你被什麽盯上,到底怎麽回事。”
飛宴去倒了杯茶給沈黎,這才讓她得到冷靜。
沈黎放下茶杯,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從懷中拿出一張發皺的畫放在手邊桌上:”你看,這就是我做噩夢的來源,之前我還不清楚為什麽會有這麽張畫,直到陳阿家被屠殺滅門,我才……“
沈南意攤開那張畫作,當目光落在上麵的一刻,她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畫是以殺人者的視角來作畫,沈南意雖然沒有親自去陳家滅門案現場去看當時是什麽樣的慘烈的場景,但也聽飛霆描述過。
這畫作上完全將當時滅門進行中的場景畫了出來!!
"這畫你是什麽時候得到的?“沈南意抬眸,瞪大雙眼。
沈南意被這副畫吸引,這畫的就是殺人現場,畫這畫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沈黎搖搖頭:“我不知道這畫是誰畫的,但這畫出現在我房間的那天是七月初二,我當時看不懂就折起來夾在書中,昨天我在整理房間意外發現這畫,上麵畫的和圍觀過大理寺辦案那天陳家滅門的場景一模一樣!"
“打從我有了這畫,我就沒一天晚上睡好過,我肯定是被人盯上了!”
沈南意拿起那張畫折起,安撫道:"這幅畫和陳家滅門案有關,所以現在它現在暫時交給我保管,你沒意見吧。“
"沒有,沒有!你趕緊拿走!!”
沈黎的症結就在於這個畫,如今把畫交出來她也算心情平複很多,後來就被院中的下人護送回她自己的庭院。
“王妃,這副畫真的是陳家滅門案的景象嗎?這實在是太慘了吧。”飛宴探頭再去看那幅畫。
沈南意起身走到窗邊:“本來隻是三個女人 間的救贖,卻沒成想竟然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這幕後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殺了陳家所有人呢?”
她的自言自語,飛宴也搭不上話,隻是知道王爺在他們來之前就說過,沈家和陳家滅門有關。
難道這個有關,指得就是這張畫嗎?
“這張畫,我們要不要明早交給王爺,或許從紙張本身能夠找到畫畫的人。”
沈南意並不讚同將畫這個時候拿出去:“王爺在忙使臣之事,畫作的事我們自己來查 。”
“不過你也不用再在乎這張畫,這紙是最普通的紙,畫上的顏料,墨跡也都是最為普通的,想通過紙張本身去尋找,猶如大海撈針 。”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沈南意轉身看向飛宴,交代道:”所慶幸的是,我們來時帶了一支黑羽衛,讓他們從現在開始,暗中密切監視沈黎,與她有過接觸的人都要記錄下來。“
“趁我們在沈府這段時間,看看到底是誰給沈黎的畫。”
“是!”
飛宴退出房間,四周靜了下來,安靜中有些陌生感,那種榻上空****的孤獨感在月光下更加濃重。
也不知道王爺現在在做什麽呢。
肅王府,挑燈夜談的書房,人影竄動。
整個書房臥榻上跪坐七八個朝廷大臣,而最上位的是小皇帝蕭章。
柏安衍斜坐在皇帝身後,讓這場會談看似是皇帝主持,可實際上拿主意的人還是他。
可他還是將如何解決問題甩給了皇帝:“如果大皖這次來者不善,皇帝打算如何應對?”
蕭章轉身想看他,卻被阻止:”皇帝是一國之君,要學會自己決斷,不能老是依靠我們這些老臣。'
"可是皇叔,章兒年紀尚小,這等大事上真的不知該如何拿主意。”
柏安衍提醒道:"其他輔政大臣說了這麽多,無非就是給陛下兩個選擇,若是大皖包藏禍心,我們大煦戰還是和。“
“戰還是和?難道真要到這樣的地步了嗎?”小皇帝蕭章始終不願意相信會成這樣。
沈相從眾多輔政大臣中脫穎而出,出言提醒:“陛下,若陳家被滅門真的是大皖所為,那麽大煦和大皖的戰事就不可避免,您確實要做出決斷。”
“朕心意已決,就讓肅王來替朕做決定!爾等無須再議,隻需聽肅王的話就對了。
小皇帝的威儀眾人沒想到全都用在了將柏安衍再次推到無人可匹敵的境地。
以往的柏安衍肯定會責無旁貸,可如今的他聽到這樣的提議內心一點波瀾都沒有,甚至說,覺得這是一種悲哀。
“不可,國家興衰怎可一直依仗肅王,陛下!
有耿直的大臣直接就提出異議。
柏安衍在這時,喚了皇帝一聲:“章兒。”
皇帝轉身跪坐在柏安衍的麵前,低著頭,極其謙卑:“亞父。”
“章兒,你要學會自己長大,你看皇叔這一頭黑發都變白了,若是我不久於世,你該如何掌管這大煦,皇叔之前教過你的,你就不想自己感受一下嗎?”
“皇叔……是章兒還沒做好準備要如何親政,才能不負百姓。”
柏安衍抬手摸著他的頭:“章兒,孤當年就是沒有想好這個問題才會投身在柏老國公效力,如今你已經是皇帝,親政對你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
“這次大皖使臣來訪,便是陛下展現自我,揚我大煦國威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