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半夜,終於等到官道上有人出現,躲在草叢中的人早就按捺不住。

“人來,我們快去抓住他們!”飛霆實在等不下去,起身就要出去。

飛翊一把拉住他重新蹲好:“有點耐心,等他們走近了再抓住。”

官道上這個時辰,出現三個鬼鬼祟祟的人,他們手中都提著東西,走近了才發現好像是兔子。

“抓住是他們!”飛翊突然站起來!

草叢中埋伏的人全部都站起來,火把瞬間就照亮官道,將那三人的樣子全都照亮。

飛翊帶人走過去將那三人包圍,走上前質問道:“你們是什麽人,大半夜在這幹什麽?”

光頭男拎著一隻野狐狸上前湊給飛翊看:“官爺,我們來這當然是來打野味啊。”

怕飛翊他們不信,在光頭後麵的,大胡子和麻子臉也把手上的戰利品給飛翊看,他們身上都背著弓箭。

其中光頭男,一臉憨憨的模樣,盯著飛翊頓時眼眸一亮,一拍大腿好像明白了什麽。

“來,兄弟們,把咱們打得獵物都給官爺!”

光頭男率先表率,後麵的大胡子和麻子臉也傻笑著拿上前,他們看起來好像心智不全。

飛翊厲聲問:“你們這是做什麽呢?!”

“官爺看不出來麽,我們要拿手中的獵物孝敬您啊!”光頭男一臉疑惑。

飛翊頓時臉黑,沒好氣的說:“混賬!你們這等 刁民,怎做這種事!”

三個人的頓時跪地叩首求饒。

“求官爺饒命,我們就是路過的,隻要您放了我們,和山上您隨便打獵, 我們以後再也不來了。”

飛霆幾人互相看了看,這是把他們想成什麽了 ?

他直言說起自己的身份:“你們想什麽呢,我們是大理寺官差,在這辦案,你們在這做什麽?”

光頭男這才敢抬起頭,鬆了口氣:“原來你們不是來打獵的啊,我還以為你們來打獵怪我們搶了你們的山頭,嚇死我了。”

“打什麽獵,你們幾個嚴肅點!”飛翊厲聲,一舉一動自帶威嚴。

三個人放下手中的獵物,光頭男解釋起來:“你們不是來抓兔子,那來這幹啥,還這麽多人逮我們,搞得我們像犯了什麽大罪,怪嚇人的。"

“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麽出現在這,為什麽這個時間段打獵?“飛翊 語氣漸漸不耐煩。

光頭男說:“打從四年前發生過那事之後,這處官道荒廢很久,我們來這自然是打獵,至於是這個點,你們肯定不經常打獵,有些動物就晚上出來,所以我們埋伏也要晚上啊。”

“四年前什麽事?”

人群之後傳來清冷的聲音,眾人避讓分站兩側,隻見沈南意和柏安衍從人後走過來。

火光映照在四處落在來者身上,無形中對地上的三個人也 形成一種威壓。

柏安衍俯視他們:“說清楚。”

光頭男看到柏安衍時渾身一怔,對這個貴公子的氣場所震懾住。

愣了一下,他才說起來:“四年前這條官道還是一條主路,往來經商貿易交流絡繹不絕,茶棚 的生意很好,在茶棚的不遠處就有一處官驛,在官驛往裏走三裏地就有一座城。”

“那座城就叫黃金城,傳說這城中有金礦,家家戶戶都是礦主,有很多黃金也很富裕,他們穿金戴銀過著天神般的日子,但是最後城中人都死於吞金自殺。”

光頭男說帶這渾身開始發抖,然後大胡子接著他的話繼續說:“光頭說的大都是傳言,但百姓吞金自殺是真的,打從這些人全都死了後,這條官道就漸漸荒廢了。”

這兩人說完後,沈南意拿出第四張殺人預告的畫作,這張畫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她的身上。

她展開畫,看了一眼柏安衍:“這畫上畫的場景和他們所說的基本吻合,畫上的人應該就是在吞金自殺, 沒想到又翻出來一個陳年舊案的滅門案。”

飛霆湊過來頓時感歎了。

“第三張還沒頭緒,第四張就出現了,可 第四張好像不是殺人預告,會不會 第三張也不是預告了?”

沈南意搖搖頭:“依然不能放鬆,但真相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或許到黃金城,我們就找到這一切的答案了。”

柏安衍讚同沈南意的提議,剛要下命令時,飛翊卻站在原地不動,甚至開口阻攔。

“王爺,王妃,黃金城交給我們去辦吧,你們就不要去了吧。”飛翊一反常態,阻攔並且質疑他們的行動。

飛宴很是奇怪:“飛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我知道,所以我可以請你們都別去黃金城嗎?”飛翊語調都變得緊張起來,而這一緊張,她的音色就發生變化,暴露出女性柔美的聲線。

沈南意一驚:“飛翊你怎麽還變聲了?”

“不”飛翊一秒又變回自己原來的聲線。

麵對他的阻攔,柏安衍根本就沒放在眼裏,最終還是帶人準備去往黃金城。

沈南意走到飛翊的麵前,近距離的端詳著她:“飛翊將軍,王爺做的決定向來不允許人質疑和反駁,你是出於什麽理由,什麽動機阻止我們去黃金城?”

“隻要你能說服我,我就能說服王爺不去那,”

專注的目光落在飛翊的身上,本就長得英俊魁梧的人,舔了舔嘴唇,她自是有無法言地理由,至少現在是沒法對他們解釋。

“你解釋不了,就不能阻止我們去黃金城。“

黎明十分,在三個獵戶的指路下,他們真的來到所說的黃金城。

“此行我甚為不安,要不然我們折返回去,多帶點人再回來如何?”沈南意從馬車上下來,就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柏安衍從車下來後就一直很悠然自在,完全沒有被傳說所左右,甚至對此行充滿期待。

“娮娮可知,為何孤並不信這件事的傳言麽?”他發問。

沈南意搖搖頭:“不清楚。”

柏安衍邊走邊說:“在皇帝登基時孤就提出過,隻要皇帝將權力全部都集中手中時,他就可以親政了,而地方的鹽鐵金銀等礦權從來都是朝廷主導,戶部協管。”

“百姓是沒有開采權,承包權和冶煉權,所以黃金城中,人人都是礦主,眾皆有黃金這種事絕不可能存在。”

“為什麽?”

沈南意順勢反駁:“雖然沒有開采權,但若是偷摸開采朝廷也很難發現。”

柏安衍忽然停住腳步,轉頭對她說:“地方城池,朝廷都會派武將監軍鎮守,封為郡尉,你知道當初鎮守黃金城的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