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這個手勢,沈南意立即就看向那個老者。
老爺爺也伸手比劃個“八”字,笑著說:“八百兩!”
沈南意聽這個價還不錯,就看向柏安衍,觀察他的神色。
柏安衍也沒說話,反倒是飛廉提了句:“真是不錯,一個學期這個價格便宜,我覺得很合適。”
“不不不,你們誤會了,不是一個學期,是一個月。”老爺爺笑著道。
三人聽到這事眼睛都直了。
“一個月八百兩!!這樣太貴了吧!”飛廉驚得脫口而出,心中暗自盤算起他們現在手中的銀錢。
這北上路上他們查案時還賺了不少錢,平時也沒什麽花銷,這手中攢下的錢也不過五百兩左右。
若是著急用錢,就得去典當行典當隨身值錢物件了。
為了探案假裝上學,不至於真的把自己搞得這麽山窮水盡吧?
老爺爺頓時哈哈大笑:“年輕人,這裏確實很貴的,貴就貴在特殊性啊,不然和外麵那些私塾有什麽區別?謝夫人又怎麽能教這麽多學生?”
“可確實太貴了,我們是外地過來求學的,不知道有什麽折中的辦法?”沈南意問道。
老頭想了想道:“你們先交五天的一百兩的定錢,先留下來試聽,若小公子能跟得上謝夫人教授學習的節奏,再考慮要不要長久在這讀下去,這樣以為怎麽樣?”
三人考慮一下,現在隻能靠這個折中的辦法了。
飛廉前去交錢,這謝夫子也回去授課,沈南意蹲在學壇附近旁觀這種教學方式,確定這裏的這些孩子確實都在聽課。
隻不過孩子們的眼神有些呆滯,不知是沒看懂謝夫子的比劃內容還是學累了。
另外還聞到一股醋味。
沈南意仔細嗅了嗅,順著氣味她追了出去,卻被人一把拉住胳膊。
“娮娮,發現什麽了嗎?”柏安衍拉她回來。
沈南意看向柏安衍,和他走到一旁說道:“我發現,這些孩子的學習狀態比較鬆懈,坐在那沒什麽精神,另外我好像聞到醋味。”
“醋味?”柏安衍微微皺眉。
沈南意看了下四周,決定拉著他走出去再說。
飛廉將飛宴說服讓他在這假模假樣的學習,也就五天的時間,在這五天裏給他布置了任務。
從無聲學堂中出來,沈南意等三人仍舊心事重重。
走在街上,沈南意還在想之前聞到的氣味以及這學堂的古怪:“王爺,我覺得這個學堂很不對勁,我聞到醋味絕不是聞錯,好好的學堂哪裏會有醋味,難不成用醋消毒殺菌啊。”
“嗯,我好像也聞到了,可確實有用醋祛除異味的用法,指不定是在用醋來祛味。”飛廉隨之搭話。
沈南意搖搖頭,還是覺得這個學堂很是怪異。
忽然,她站在街上猛地停住腳步,身後的人也急忙刹住。
“又怎麽了?”身後的人發問。
沈南意叉著腰看向這熙熙攘攘的大街,提出一個疑問:“不知道你們注意沒有,這麽熱鬧地街上竟然一個女童都沒有,方才我們走過的書院私塾學堂也是,那無聲學堂不是號稱女子學堂的麽,結果一個女童都沒有,很奇怪啊。”
柏安衍和飛廉望去街上的人群,去尋找街上的女童的身影。
入眼多數人,婦女帶著孩童,竟真的沒有女童,真是太奇怪!
飛廉轉了一圈去看,驚呼起來:“還真的被王妃說中,這是怎麽回事了。”
“現在這麽個情況,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柏安衍目光一沉,和沈南意幾乎同時說出口:“此地必有蹊蹺!”
飛廉也會悟過來:“宛瀾縣丞必有事瞞著我們!”
沈南意轉過身看他們二人:“不告訴我們,必定是有古怪,這無聲學堂甚是奇怪之地,所以今晚當夜我們就夜探學堂,和飛宴來個裏應外合!”
“好!”
不過,後來沈南意目光又落在柏安衍的身上:“我們去夜探,王爺去牽住宛瀾縣丞,在與他好好套話,問問這當地沒有女童是什麽回事。”
“就你和飛廉去夜探?”柏安衍眸光擔心,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手下力度都在加強。
沈南意仰視著,堅定地說:“對,就我們,王爺您不用擔心,有飛廉和飛宴在,我們就是進入探探,看著挺大的院落,就那麽幾個人,必然是沒什麽危險。”
“王爺放心,我誓死保護好王妃!”
“那……”
沈南意拉著柏安衍的手往前走:“哎呀別顧慮了,事情計劃就這麽定下了。”
柏安衍百般無奈,隻好跟著沈南意在街上逛街,這一逛就是一下午。
夜幕降臨,三人玩耍逛街歸來,飛廉抱著滿懷的禮物,進入客棧後就吸引了眾人目光,氣氛凝重。
三人原本心情不錯,可轉瞬笑容就在臉上凝固了。
“這些人也怪怪的,什麽眼神。”
“快上樓吧。”
房門一關,沈南意貼在門上去聽外麵的動靜,等了一會兒,才漸漸響起說話聲。
柏安衍坐在內室倒了一杯茶,望著門口聽門的人說:“大抵是因為看見你買了那麽多東西,驚呆了,沒什麽大不了,還不過來。”
沈南意歪頭看著他,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坐在桌邊倒杯茶渴飲。
“我們的計劃,幾時行動?”
“孤約了宛瀾縣丞在亥時見麵,你打算幾時探查?”柏安衍放下杯子,眸光好奇。
沈南意手一拍桌子:“我在等飛宴的消息啊!”
“這人怎麽還沒動靜,說好了那邊準備好發信號煙花。”
“你讓他放煙花?”
柏安衍眉毛一挑:“他那麽深入險境,怎麽給你放煙花?你是在害他嗎?”
“那怎麽辦,這是飛廉和飛宴商議好的,他自己提出來的放煙花的,我能怎麽辦,隻好等著嘍?”
沈南意雙手捧著臉,鬱悶的看著窗外深深的夜色。
外麵響起來二更的打更聲——
“梆挷挷——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柏安衍起身換衣,準備去見汪縣丞,臨行前,他交代道:“你走的時候,房內不要吹燈。”
“好!”
他人剛走,窗外福安坊的方向,真的升空了一個煙花。
“煙花信號!飛廉,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