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枯骨死者都和進京趕考有關,那批黃金怎麽會和他們一起被砌在牆中?

這麽說他們臨死之際必然是都到過公孫府,公孫敬陽是否有所隱瞞。

太多的疑惑縈繞在沈南意腦海中,她再次睜開眼睛,馬車已經到達珠江府衙。

縣衙的捕快都是滿眼期待神色,那種期待中還帶著不少興奮和驚訝,他們不懂沈南意等人到底來這是做什麽的,但至少清楚他們必定是來查黃金案的。

飛廉湊上前嚴肅地問:“黃金在哪?我們要看看。”

“對,黃金在哪。”沈南意隨之應和。

珠江府縣衙的師爺,對這行人的身份很是懷疑。

“你們是什麽人,怎麽可以說看案件中的黃金就看,那些黃金全都是證物,在黃金案還沒查清之前,誰都不能打它的主意。”

窗外早就有人守在外,這讓想要湊近竊聽的人完全沒機會。

庭院遊廊下,珠江縣令和幾個手下捕快一直在遠處觀望那處房間。

“頭,我們找守城兄弟問了一下,這夥人確實是從城外而來,說是來自上京城的鏢師,他們出手很大方,看起來不像是壞人,好像還是公孫離的朋友。”

珠江縣令仍是不放心,繼續問:“還查到什麽了?”

“這些人是剛從客棧出來,塗城茶寮的兄弟說他們一路上目的十分明確,是從上京城和公孫離一起來的珠江,中途住了一間客棧,我們放了火,至今火都沒撲滅,他們逃了出去。”

“他們是從隆寧客棧而來,進入那個地方居然還能活著出來真是不同凡響,相傳朝廷已經知道公孫敬陽案,會派人來調查這件案,但一直不知道會是誰來,朝廷這次做的極為保密,這些我噴,人該不會是已經得到其他黃金的下落了吧?”

“大人,我們要不要動手,這些人出手這麽闊綽,身上必然很多錢財,就算沒有藏寶圖,也能大賺一筆啊!”

“你們先回去等我消息,此事不要聲張。”

“是!”

……

幾個捕快走後,去往他們聚集的那間房,可還沒等他靠近,就被阻攔在外,他抱著試探之意,就和那幾名護衛打起來。

其中一個護衛幾招之下,珠江縣令已然落下風,更重要的是對方根本就沒出什麽力。

飛廉道,“我們家大人正在和公子議事,陳捕頭還請外麵等候一下,我等通報一下,先生和公子應允,您才可以進。”

珠江縣令臉色難看到極點,這分明是他的縣衙,那些人是不速之客,竟然反客為主,欺人太甚!

可從這幾名護衛的身手和姿態來看,這些人不像是普通的鏢師,倒像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而這等通報流程,更不像是江湖氣的鏢局所為。

這夥人身上完全沒有半點江湖氣,是真的出身鏢局的人麽。

“有勞小兄弟,是老夫唐突了。”

“您稍等。”

飛廉進去稟告珠江縣令來訪,屋內人對黃金的議論這才落幕。

柏安衍起身吩咐道:“飛廉,你帶人繼續搜,務必要找到那批黃金,其他人跟朕前廳迎人,記住,無論發生什麽樣的境況所有人都不許暴露身份,都聽清楚了嗎?”

眾人齊聲,“是。”

前廳柏安衍落座在主位,其他人皆站在左右兩側,等候門外之人進來。

飛廉引著珠江縣令進前廳,他這剛一進門就感覺屋內氣氛有些不同尋常,分明他的縣衙卻總有一種到處都埋伏這刀斧手的感覺。

這種深深的不安正是迎麵坐在高位的那個年輕男人所帶來的。

柏安衍眸光陰沉:“珠江縣令。”

他主動打起招呼,讓-氣氛更為凝滯,珠江縣令臉上擠出笑容,開始和柏安衍攀談起來,隨即他和眾人都紛紛落座。

珠江縣令和柏安衍落坐在高位,他上下打量柏安衍全身,年紀雖輕可透著成熟穩重舉止言談之間透著高貴之氣,坐姿更是挺拔如鬆,眉宇之間更是透著一絲王者霸氣。

僅僅是對視一瞬,他便被柏安衍眼中蘊含的寒意鎮壓,原本還想態度強硬點來打探他們的秘密,如今看來自己卻有種被群狼注視的危機感。

他可以看得出來站在這位年輕公子身後的這些人各個器宇不凡,氣質如蘭,全然不是江湖莽夫。

那麽這也從側麵說明,這些人很有可能是隱藏身份前來此地,能夠借用天下第一鏢局鎮遠鏢局的名頭行走,這夥人來曆不簡單。

珠江縣令試探性地攀談起來:“公子們路上十分辛苦,在公孫家這住的可還算習慣?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盡管說,要不就去隨本官去住官驛,那地舒服。”

“大人客氣了,這裏很好。”

柏安衍沉沉道:“就是我們這行人住在這太過叨擾,等過幾日我們尋到好住處就會離開這裏。”

珠江縣令一聽臉色複雜起來:“公子不用急。”

“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大人還請收下。”柏安衍一揮手,小舟端上來一個木盒,她掀開木盒裏麵裝著的是一塊上好的血玉佩。

他們在來之前都打探過,這個珠江縣令 貪生怕死,從來不會涉險,同時也自私自利,想要從他嘴裏得到點消息, 必須得準備點東西。

這塊血珮就是引導他,放鬆戒備的最有效的辦法。

珠江縣令立馬站起來,雙眸放光,震驚地看著這塊血玉佩:“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為官者要替百姓做事,怎可收禮物。”

飛廉把盒子塞到珠江縣令的手中:“公子給你的,您就安心收下。”

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珠江縣令已經明白這突如其來的送禮是怎麽回事,看來他們是想用這塊來買他的保守秘密,亦或者說他們是在收買人心。

“那好吧。”

柏安衍笑道:“大人放心,我們這行人斷不會做出危害珠江府之事,我們此行來珠江城不過是來辦些事,等暫住幾日便會離開。”

“在此期間,如果有人對珠江不利,我等也會保護珠江責無旁貸!”

珠江縣令收下禮物,對眾人行禮後離開。

飛廉抱著臂上前,對此人嗤之以鼻:“要不是看在他還有點用處上,我早就想衝過去暴打一頓,還惦記上咱們,這是膽肥了。”

“陛下,暗衛看見珠江和幾名捕快在廊下議事,聽到他們想對咱們下手,對那些黃金早有覬覦之心,我看這案子背後沒準就是他們在搞得鬼。”

沈南意背著手走過去,打了一個響指:“我們出行為得就是黃金案肯定會招來覬覦之心,反正都已經被他看見,想要獨吞那筆黃金,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就是不知道他們將黃金到底藏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