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陽郡主直言道,“是,我一得到消息就讓郡王去找你們,可是沒想到後麵發生了這麽多事, 還好去的及時,不然還指不定會出什麽事。”
柏安衍再問,“你覺得我們會出什麽事,你是怎麽知道我們的行程,在此之前,朕和皇後幾乎沒有對外宣稱過,元啟太子都不清楚我們這次出宮的目的。”
上陽郡主起身解釋道:“是有人告訴我們啊,說你們有危險。”
“那人是誰?”
“我現在還不能說,總之不會對陛下和皇後有害的。”
柏安衍沒有再多問,沈南意尋個時機又插言一句:“上陽郡主,自從方園一別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麵,不知道這次從公孫府得到的黃金,我們該怎麽分?那些假扮你我的人要怎麽分?”
“嗯……這是個問題。”
沈南意也插言道:“還有個問題,我們要怎麽區分彼此。”
上陽郡主摸了摸下巴,挽起袖子亮出手腕:“被替換的人手腕處都會有個紅梅標記。”
“哦,有標記啊……”
沈南意挽起袖子將手腕給他看,“可我沒有哎……”
上陽郡主頓時一驚,“你怎麽會沒有!”
沈南意抬眸笑道:“因為我根本沒有換過,本宮是貨真價實的德安皇後!”
“他們不是死了麽……”
“說什麽信什麽……這麽傻能成什麽大事?”沈南意閃身向前一把鎖住上陽郡主的喉,這招來到突如其來,令對方毫無反應之力。
隨即,為了防止這些人吞毒自殺,沈南意把一顆能解百毒的藥丸塞到他的嘴裏,哄騙起來:“你已經吃下我的毒,現在你隻有兩個選擇,一是老實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二是把你關進珠江府衙,上上大刑,慢慢審問,你選吧。”
“我沒想你們竟然還能活下來,看來是我們低估陛下和娘娘,這麽多年沒想到在這時功虧一簣。”
上陽郡主被押著跪在地上,苦笑著,“我還以為你們會被公孫博然他們吸引視線,卻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是懷疑到我們的身上。”
“上陽郡主,沒想到黃金安還真的和你 有關係?!”
沈南意對她完全沒之前的耐心。
柏安衍走到他的麵前,“為何我們抵達珠江府還要冒險冒充,中間是誰為你們傳遞消息,又是誰讓你們來冒充?”
“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上陽郡主說這話時,嘴角還是有血滲下。
沈南意連忙扣住她的下巴卻還是沒阻止他咬舌自盡,他和冒牌貨都在事敗之後選擇自殺保守秘密,案件到此刻隨著上陽郡主的死被迫中止,陷在原地。
柏安衍麵無表情地看著地上的上陽郡主,平靜道,“她不是上陽郡主。”
“陛下說她不是上陽?”沈南意對此人不認識,也不知從哪問。
柏安衍轉身坐到旁邊的長椅上,頓了頓,認真地說:“在清河郡王府的第一麵見到的人就不是上陽郡主,朕和上陽郡主,並非直係親屬,她不過是功勳之後,在尚家戰死後,她帶著祖輩的蔭庇獲封郡主。”
“而且,你別忘了在方園案中,上陽郡主展現出她的易容術,她最後是讓丫鬟去替死,天下間找到長相相似的人談何容易,從那時開始我們看見的其實就不是上陽郡主,真正的郡主此時應該還在幕後。”
既然說道這個點上,沈南意不由得感歎,“陛下府的關係好複雜……搞不清楚你們都是什麽關係……”
“現在人死了,我們線索斷了,接下來怎麽辦?”
柏安衍垂眸看過去,“這個人也是被整容的麽?”
沈南意伸手去摸摸那人的臉,在耳根後撕下一張人皮麵具,“不是,這人是用的人皮麵具,易容手段也很高明,跟之前的那些人完全不同,他在整個故事中充當的角色應該比那些冒牌貨重要。”
“何出此言?”
“如果簡單的人物肯定也會被完全整容,如今他是戴著人皮麵具就說明他還不能放棄另一重身份,一旦東窗事發他完全可以撕掉麵具逃之夭夭,故我說他在此環節中很重要。”
“在怎麽重要,這人也已經死掉了。”沈南意起身站在屍體麵前,有點惋惜。
房間的門忽然被人推開,清河郡王和公孫離一進門就遇上這樣的事,頓時嚇得失了血色。
“你們……殺了上陽郡主?”清河郡王的語調急切,似乎就能再下一就在情緒.
沈南意上前去,將手中的人皮麵具給他們看:“好好看,這人根本就不是上陽郡主!你們還要認賊到何時?”
“他不是上陽郡主?”清河郡王感到很不可思議。
清河郡王和護衛互相看了看,抬頭再看向屋內二人,更為不知所措:“她不是上陽郡主,這怎麽可能,她是我的妻子,我怎麽會看不出,你們說得是真的麽,為何要來珠江府衙來殺人!”
“人不是我們殺的,清河郡王難道不知道我們是什麽身份麽?那日在房間內,王爺不是給你們看過令牌嗎?”沈南意情緒激動起來。
清河郡王此刻思路變得十分清晰起來,按她的思路又說道:“當日你們的身份僅憑一塊令牌承認的,我們有不清楚令牌來曆,也存在偽造可能性,所以那塊令牌已經說明不了任何問題也證明不了你們的身份。”
“那你們想要我們如何自證身份?”沈南意看向那兩人,有氣就不打一處來。
清河郡王想到一個辦法:“早些年我有幸在陛下帳下當過親衛軍,有一次敵軍趁陛下受傷率兵偷襲大營,我偶然見過陛下使用左手劍,那套劍法我至今還記得,隻要你們用那套劍法打敗我,我就相信他是陛下。”
沈南意看向柏安衍,打從她再見到他就從未動過劍,世人皆知他使用武器是千落錦扇,也曾在軍中用過大刀,極少用劍,他的佩劍更是被供在國子監中受學子瞻仰,這麽多年過去足以令人改變很多,也不知道他的劍法怎麽樣,更何況是左手劍。
柏安衍坦然接受他的邀戰:“好啊,就這麽決定吧。”
雙方將比試地點定在書房門前的空地,清河郡王蕭長涇把自己的佩劍借給柏安衍使用,而他則是用自己最擅長的疾風刀法,且還是雙刀。
初來珠江府,沈南意等人調查的人有限,卻沒想到事到如今兩個不相幹的人卻成為這起案子裏的變量,似乎在他們身上也潛藏著秘密。
蕭長涇提醒道,“陛下,請!”
他的劍借給柏安衍自然不能上場,之後就變成他和柏安衍的來兩個人的較量。
清河郡王拔刀就對方衝去,隻見柏安衍將劍轉到左手拿劍,在到刀鋒一閃而來時,他迅速執劍迎上對方的刀法,劍法淩厲,十分精準的打在清河郡王的身上。
沈南意觀戰有些覺得奇怪,柏安衍使出的劍法不像是劍法,至少在她的認知裏還從未見過有人使過類似的劍法,怎麽看都覺得這架勢很像……
“是槍法……他左手劍竟然用的是槍法,難怪劍招看起來這麽奇怪。”
蕭長涇在一旁觀戰,脫口而出的話算是解決沈南意的疑惑。
槍法中最為明顯的進攻就是刺和挑,在柏安衍和清河郡王的對戰中充分提現,最後那一劍指向清河郡王的喉嚨,對方輸了。
清河郡王扔下手中的武器,掀開衣擺跪在地上。
“我輸了。”
柏安衍單手扶起他,說道:“當年你看見本王使用左手劍是因為那時右臂有傷,隻好用左手,可左手不會劍法用的便是槍法,形似劍法可內核卻是槍法,沒想到很多年過去,竟然還有人記得那夜的經過細節。”
蕭長涇也走過去也下跪對柏安衍行禮請罪。
“都起來,出門在外一切禮數可以減免。”
假上陽郡主的屍體被人抬走,屋內重新回到安靜,幾個人都相對無言,沈南意找了找時機,掃視這幾個人,決定直接捅破那層窗戶紙。
“既然郡王已經知道我們身份,本宮也不想跟你繞彎子演演戲,現在就把你的事一五一十的給我說出來,真正的上陽郡主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