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大戰軍中多數將領都參加過,所以這件事在當時乃至到現在都不是秘密,大家都清楚一些其中內情。
飛翊看向柏安衍,平靜問道,“陛下,我們接下來……”
“既然有傳聞,就該去一探。”
柏安衍說得十分堅定,也抬眸看著同行的八人,“此行可能會有危險,如果有人不想去,可以折返回塗城等我們出來。”
沈南意第一個舉手,“鬼山莊一日遊,可以一去!”
八人中也隻有飛翊還在猶豫,多道灼熱視線聚集在他的身上。
飛廉故意激他:“飛翊要是不想去,我們可不硬來,您可以選擇返回塗城,在那安逸的等我們的好消息。”
“我有說過我不去嗎?”飛翊瞪了他一樣。
不過此行之中,飛廉原本以為像尚西這等公子哥,肯定受不了這苦,勢必堅持不下去,可沒想到經過望月崖陰骨溝一行,倒是對這個略帶紈絝氣質的尚大人刮目相看。
柏安衍放下茶杯,嘴角輕揚,“那便如此決定了。”
在茶寮短暫歇息後,一行人又繼續趕路,店家十分貼心的給過路人提供去三寸山莊的地圖,當然,他們也給前麵十幾波人也提供過地圖,隻不過前麵那些人去過之後就再也沒人回來。
這便是一去不返的危險之地,那份地圖的真假也無從考證。
有地圖總比沒有地圖強——
沈南意從馬車裏探著頭看向外麵,手中拿著地圖正在對照,“飛翊,你說這地圖上的標記準確嗎?怎麽看著山川走勢都不太一樣呢。”
“娘娘,您別忘了這地圖是五年前的地圖,經過一次戰亂,隆城荒廢,這地圖當然和實際情況有所出入,但大體上不會有太大出入。”
聽飛翊一言,沈南意頓時覺得有點道理。
車外飛廉等人邊騎馬邊聊天。
“你們說三寸山莊為什麽會變成鬼山莊?難不成那變成了製作磷火的作坊?”
“我覺得可能就是傳聞嚇人,什麽鬼火山莊不過是有人虛構了,指不定什麽人在那秘密搞事情。”
“讚同,我之前看過的不少奇聞怪事的背後都是有人利用傳說罷了。”
沈南意也加入他們的聊天中,再次探頭出去,“我覺得尚大人的猜想也不無可能,那裏很有可能有製磷作坊,這樣也就解釋不歸鎮的星火災。”
飛廉有些懷疑,“皇後娘娘是覺得不歸鎮的星火災,塗城竹氏很有可能藏身在三寸山莊?”
“不光是這樣,我還懷疑這附近肯定還有人種植奔月花,在殺手和放紙鳶的人身上都聞到奔月花的香氣,我們此行敢篤定必有收獲。”
“也有危險。”
飛翊騎馬上前,從旁囑咐道,“等進入山莊後,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切記我們的身份是鏢師,是走鏢到此到山莊投宿的過路人。”
沈南意也借機囑咐飛翊,“二哥,等進山莊你不許在那麽高調,聽見了沒?”
飛翊哀怨地看著周圍人投來的目光,癟了癟嘴,“別讓我有機會掏錢不就行了……”
兩車之間忽然傳來大笑,讓飛翊改變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可不容易,唯一能夠阻止的就是搶在他之前付錢,讓他沒用武之地。
飛翊騎快馬上前探路,進入廢棄隆城,日落西山的時候他們終於趕到此行目的地——
“瞧,那就是三寸山莊!”
斷壁殘垣之中,唯有那一家山莊完好無損的屹立在街道一側,山莊占地麵積很大,足有三間民舍的範圍,隨著夜色漸深,山莊的外牆泛著綠光,浮著的空中閃著磷火,搭配山莊外還有隨風飛舞的旌旗,透著一股詭異。
四周靜悄悄地,是安靜地好像從未有過活人一般——
突然,山莊的燈火亮起來,綠幽幽地光芒映著窗紙上的人影,讓遠觀它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沈南意害怕地躲在柏安衍身後,這陰氣森森的氛圍確實不像是陽間該看見的景物。
但這樣確實和傳聞中的鬼火山莊很符合,潛藏在這家山莊中到底有什麽秘密,所有在朝燁中發生的幾起命案,也大概隻有在這裏才能找到答案。
“有點意思。”飛廉是個膽大的人,率先上前站在八人之前去看三寸山莊的外圍。
也正是這個舉動,讓沈南意發現他身上有點異常,“別動!”
飛廉身子頓時僵直,不敢動,等著沈南意走過來,隻見有人從他的後腰的腰帶裏拿出一張紙條,他這才鬆了口氣,還以為有蛇爬過來正好纏住他呢。
沈南意抻開紙條,上麵字跡比較擁擠,艱難分辨道,“三寸山莊乃羅刹將軍亡靈守衛之地,內藏機密之事,樓中遍布機關消息和羅刹士兵巡邏,一樓有毒氣,樓中所有人都已喪失理智,切記一旦進入山莊爾等將失去原路返回的機會,需要在山莊中另外尋找兩處出口逃生,他們守護之物,就是爾等尋找之物,祝好運。澍。”
飛廉認真道,“毒氣無妨,我備下很多解毒藥,進入之前都吃一顆。”
在此行之前,飛廉就做好了萬全準備。
“是提醒字跡。”
沈南意把紙條交給柏安衍,又道,“這次他留名了,是個澍字。”
柏安衍看了看上麵字跡和叮囑之事,抬眸問向飛廉,“可還記得是誰把紙條放到你身上的?”
飛廉抱著臂原地走上一圈,想了想,“一路上我都和你們在一起,沒有換衣服,沒有單獨行動,除了在茶寮是我去找小二添一壺新茶,接觸的人隻有他,也隻有他有機會近我的身。”
“看來這個小二提前拿錢為神秘人辦事了,這一路上神秘人沒有留線索,反而是走到這步他留信了,看信上內容,這個名叫‘澍’的神秘人是希望我們能夠進入三寸山莊,這裏必定有我們想要的答案。”
——
三寸山莊內,三樓地字壹號房的窗邊。
一個身穿重裝黑鎧甲的男人站在窗後望著街上那一行八個人,黑麵具之下他的眼眸深邃,波瀾不驚地神色上充滿期待,冰冷氣息之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別忘了,你的任務是殺了他們。”黑袍戴兜帽的老者坐在那桌邊悠然喝茶。
黑鎧將軍轉身手中長槍指向黑袍老者,槍刃閃著寒光,“現在,你無權對我發號施令,管好你自己,在此期間,你壞我的事,別怪我讓你永遠長眠於此!”
“嗬,隱藏這麽深,真不愧是盡忠的狗。”
黑袍男摔杯而起,冷厲的瞳眸看著黑鎧將軍,冷哼一聲離開。
事已至此,黑袍老者也無法在山莊中行指揮權,這裏是黑鎧將軍的主場。
黑狸從房梁之上飛下來,站在黑鎧將軍身後,“要開始了麽,我在這裏可以幫您做點什麽?”
“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外麵的人才是你該守護的人。”
“可是……”
門外忽然有人叩門——
“將軍,一樓有人敲門,放他們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