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西阻止其他人再去砍鎖的衝動。

“不能砍,這是玲瓏鎖,裏麵有絲線和是屋內的機關是相連的,如果強力劈開,輕則會破壞室內機關相護的東西,重則會啟動機關,我們將至於危險之中!”

尚西的一番讓沈南意聽得一知半解,但她知道如果硬劈下去,肯定不妙。

柏安衍上前,對沈南意說。“尚西是天機閣的少閣主,擅奇門遁甲和機關消息,前王府的千絲陣就是他的作品。”

千絲陣的威力讓沈南意不由得對這位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尚西刮目相看,沒想到這等殺人線陣竟然是他所造,還記得以前有人強闖王府,可是親眼看見活人進入線陣猶如淩遲般慘烈致死。

“可否借用一下娘娘的發簪?”尚西隻是看了一眼,看向尚西。

尚西愣了一下,隨即拔下自己的發簪,雙手交給他。

尚西隻是用發簪對著鎖孔挑撥幾下,鎖就打開,如此簡單順滑的開鎖過程讓沈南意有些懷疑,剛才他說得那麽重要,是不是真的是那樣危險,該不會是危言聳聽?

他將門一推,屋內果不其然是道線陣,他回頭喚人過來,“飛廉,你過來!”

飛廉一聽呼喚,收劍走過來,一眼瞥看屋內線陣就知道他的何意,接著把手中劍扔給他,“控製機關在哪?”

“桌上的茶壺,向左轉半圈再向右轉半圈,這些線就收回去了。”

飛廉在這個緊張時刻伸個攔腰,把頭發叼在嘴裏,衣擺掖在腰帶下,轉身就彎腰進入線陣,不得不說他的身材極好,纖細的小腰像姑娘般柔軟,隻看他一人在線陣裏快速前進,身姿的可以折疊成各種形態。

沈南意緊張的提著一口氣,她不敢想象要是碰到這些紅線會怎麽辦, 這威力肯定不如尚西的千絲陣厲害,但也存在極大的危險性。

在最後一根線和幾根線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極小的洞,而桌子就在網洞之後。

“這麽小,怎麽過去——”沈南意很是擔憂。

隻見飛廉想都沒想直接從來三線交織的網裏穿過去,一瞬間驚呆眾人……

沈南意捂著嘴有些不可思議,“這是傳說中的縮骨功?”

隨著樓上和樓上的食客和羅刹兵越來越多,外圍的飛廉和飛翊有些抵擋不住,他手上被劃傷,血腥氣吸引那些羅刹兵更加興奮,他們張著嘴似乎急切咬人,情況已經到萬分緊張之際。

“好好殺人,能進去自然就會叫我們了。”

“有道理,這些羅刹兵太煩人了。”

“堅持就是勝利,我們堅持下去就是最棒的!”

直到飛廉進去把機關破了,門口的四人才鬆了口氣。

沈南意招了招手,飛廉等三人邊阻攔邊撤退到房間裏,門關上,榮家兄弟搬來桌和櫃子擋在門口,這間天字壹號的上房,成為他們暫避羅刹兵的落腳點。

可隨著他們進入房間,外麵的羅刹兵安靜下來,他們似乎忌憚這間房間,甚至不敢靠近。

沈南意覺得他們這樣十分反常,讓其他人保持警惕,注意留意這房間一切可以藏身的地方,外麵的羅刹兵不敢靠近的原因,要麽這間房裏有比他們更厲害的人物。

這是那人物的領地,他們之間是井水不犯河水;要麽逃至這間房就等於臨死差不遠,而他們顯然是對活人感興趣。

尚西小心翼翼地在屋中行走,伸手甩出幾顆小鐵球當飛鏢暗器一樣,這樣的舉動在他們機括行內,算是叫‘投石問路’

好在經過他一番排查,房間不存在危險才默默走到一旁,和眾人保持距離,他在人多時間看起來很緊張,說話也時常顛三倒四,很是拘謹。

沈南意牽起柏安衍的手拉他到一旁窗邊坐下,小手摸了摸他的頭頂頭發,“陛下休息一下,接下來我帶他們來翻找屋中有價值的東西,我們來這必須速戰速決!”

柏安衍點點頭,整理了下衣擺,靜靜看著那邊人在整個屋子裏翻找。

飛廉站在他的身旁,麵無表情地問,“陛下,我們會在這裏有所收獲嗎?剛才和外麵食客和羅刹兵交手,我發現他們的身後並不像普通兵士,感覺他們在瘋癲之前必然經曆過什麽,交手的感覺就像……”

柏安衍轉眸,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像什麽?”

“像之前交過手的雀盟殺手,雖然人中毒已瘋,但武功路數還是能看得出來,我懷疑這裏早已被人控製,雀盟有可能是在利用傳說殺人。”

柏安衍身子後倚,眼眸黯淡下來,沉重道,“恐怕雀盟隻是個幌子,真正藏在幕後的人才是我們應該關注的。”

沈南意看了一眼這間屋子,傳聞流傳五年門還上鎖,但屋中所有家具書案一塵不染,顯然這裏經常有人來打掃,更是有人居住過的痕跡。

在客棧中一般找人安排談事,必然會選空間最大的,這裏完全符合要求。假十年前和五年前的兩撥人都是在這間屋子議事,那麽這裏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

“我這有發現!”

尚西從一堆字畫中拿出一個帶有血跡的人物畫,上麵的人她不認識,可有人一眼認出來。

飛廉脫口而出一個名字,“袁時澤……”

袁時澤也就是之前經過提起的袁副將袁琅,這上麵畫的人正是當年考生入朝燁時,禮部命人特意為其畫像,上麵還有一方書畫教司的印鑒。

他微微皺眉,左右看看,又覺得有點不同,“我認識的袁副將下巴上沒有痣,這人有痣,長得還這麽像,奇怪了。”

“一點都不奇怪。”

沈南意打開一閃櫃門,在目睹櫃中枯骨時,沉靜地說,“我們所知道的袁副將有可能不是真正的袁琅,真正的袁琅或許被人藏在這裏。”

飛廉看見枯骨倒吸一口涼氣,有多遠躲多遠。

“來,搭把手把它抬出來。”

“娘娘該不會想在這裏就把這具屍骨驗了吧?”飛廉有些疑惑。

沈南意搖搖頭,“我們先把枯骨帶出去,等到安全的地方再驗。”

等把枯骨抬出來,飛廉用一塊包起來係在身上,死者頭骨耷拉在他的肩膀上,樣子看起來有些曖昧滑稽。

飛廉不小心踩到地上木塊,一聲‘哢嚓’聲傳來,一個木盒子從窗邊矮桌上升起來,正好在柏安衍的手邊。

柏安衍起身站到一旁,飛廉用劍挑開那個木盒,裏麵有信封和魚符。

沈南意疾步走過去,用手絹拿出木盒中的信封,其上沒有署名沒有任何標記,她拿去給飛廉聞聞,一般的毒隻要他聞過都識別出來。

飛廉微微點頭,沈南意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裏麵是一封信,信上內容隻有簡短的一句話,可足以令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