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廉一眼就看出這女子的意圖,立馬從懷中拿出一張一百兩銀票遞過去。

他眉梢一抬,昂著頭問她,“姑娘,這些問路夠不夠?”

千花單手接過那張銀票,故意上前和他搞起曖昧,套起近乎:“公子你們是這麽多來尋寶的人中最聰明的一群人,說說看,你們是從哪裏知道這裏的事?”

飛廉細細打量著盤在身上的美女蛇,這樣**的女子他是見得多,可這麽風情萬種倒是不多見,女子腰身很軟,摟在懷中有別樣的感覺。

想從他們身上套話,沈南意警惕地看著那名女子,對她表示很是懷疑。

在這種地方,出現這麽一個人,就算她來指路,都隻能相信一半。

沈南意強行拉開眼神拉絲,舉止曖昧的兩個人,趁千花不注意直接射出一枚銀針。

千花後退一步,有些生氣,“姑娘,你這是在做什麽,姐姐不過是看上這位公子,怎麽,這人是你的情郎?”

“你隻需要告訴我們問你的話,其他無需打探。”

沈南意眼眸一冷,冷冽氣場全開,“你已現在身中我的精心配製的毒,你的命在我的手上,膽敢玩花樣的話,我會讓你死得很慘!”

千花沒想到自己會被人反擺一道,眸光很冷,卻輕笑起來,“算本姑娘小瞧幾位,想要上三樓從外麵走廊出去肯定是上不去的,這裏可是二樓兵力最集中的地方,即便想要突圍出去,也要耗費巨大的精力和時間。”

“所以,你所指的路在哪?”飛廉問道。

千花指了指衣櫃,得意地說,“跟我來。”

衣櫃在屋中其他人其實都翻過,也沒看出來個異常之處,裏麵裝了幾件結蛛網的破爛衣衫。千花走過去輕輕一推,衣櫃裏麵的門板就向左移動,出現一個通道。

“喏,這是直通三樓的暗道,裏麵沒有羅刹兵,很安全。”

“我們怎麽相信你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萬一裏麵有埋伏,暗道這麽狹小怎麽逃?”飛翊人受傷,但腦子還是很靈光,他對飛廉丟過去一個眼神,對方立馬就明白。

一把劍明晃晃的架在千花的脖頸,飛廉冷冷吐出幾個字,“前麵帶路。”

千花被脅迫先一步進入暗道,然後進入山莊的地下,走入一片恍然開朗的地方。

四周牆上掛著山水畫,香爐燃香,書架上整齊排列書籍,桌案上紅燭燃半,茶杯尚有餘溫,這是一間布置相對很有煙火氣的房間,和之前的天字壹號房完全是天差地別,也說明這健忘房間有人居住,而且絕對不是發狂的士兵居住。

那麽這裏,必有正常人在這,他們的遇襲就絕對不會是偶然,將是必然。

柏安衍坐在桌邊,沈南意站其旁邊,千花被飛廉押著跪在地上,其他人開始在賬房中尋找蛛絲馬跡,氣氛越來越緊張,如果這間屋主人回來,就是迎麵相遇,又是免不了一場惡戰。

尚西等人在屋中尋找。

千花抬頭看著翻找的人,提醒道,“一般重要的東西都會放在機關暗格裏,明麵上找不到任何東西的,這間屋子裏隻有東南角的畫後有暗格。”

飛廉半信半疑的走到東南角,牆上入眼的是一副旭日東升的畫,他掀開畫,果然在畫後牆上有一暗格,那是一個鑲嵌在牆裏的櫃子,門上有看起來很複雜的鎖。

“尚大人,這有鎖。”

尚西走過去,拔下頭上的發簪幾下撬開暗格的鎖,“好了。”

暗格的門慢慢打開,裏麵還有一個小匣子,上麵花紋複雜周身找不到從哪打開的痕跡,尚西拿出那個匣子,慢慢推動匣子壁上的浮雕木板,費了一番力氣,還是沒有打開。

飛廉拍了拍尚西的肩膀,“不急,我們先把東西帶出去慢慢研究。”

尚西抱著匣子返回的路上,覺得這牆上的畫也有蹊蹺,“這副畫也帶出去,這畫上似乎藏著信息,或許和藏寶有關的線索。”

飛翊聽他這麽一說,也加入打包的隊伍中,和飛廉一起把四幅畫卷起來包好,可以說他們把這屋中凡事覺得可疑的東西都打包帶走,完全洗劫一空的感覺。

這邊,柏安衍冰冷的目光一直盯看千花,直到其他有所收獲,他的目光才柔和幾分,質問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何知道暗格,似乎對我們一行而來的目的很了解?”

“方才我在櫃中偷聽那麽久,我可以篤定,你們這些人必然不是打著尋寶而來,換句話說,找到寶貝隻是你們此行目的之一,你們真正感興趣的是整個三寸山莊的秘密。”

千花低頭淺笑,整理心情,淡然堅定道,“而我希望你們盡快知道三寸山莊的秘密,早點離開這裏,太多的人死在這裏,這樣的生死我已經看得太多,世間的執念有些是可以放下,幫你們找到想要的,我也就解脫了。”

她說著眼中泛淚,在她的身上沈南意看出更多的故事,這讓她聯想到或許這個可憐的女子是被困在這裏,隻要沒有三寸山莊了,那麽她就自由了,不必像地鼠一般躲在黑暗之中。

最後,千花緩了緩,又道,“這間山莊中是羅刹將軍的房間,在一樓之下還有地下室,這兩處地方是我從來沒去過的,給那位公子下毒的人就是羅刹將軍,解藥也必然在他的房間中。”

飛廉微微攏眉,傷飛翊的人是羅刹將軍,那麽黑狸假扮的銀鎧將軍又是誰?

沈南意趁機追問道,“羅刹將軍是活人嗎?”

“當然是活人,小妹妹該不會真的以為這間山莊是鬼所經營的山莊吧?有時候這人可比鬼嚇人的多,比人更加居心叵測。”

“你們拿到東西就盡快離開這裏,晚了,誰都跑不出去,被永遠困在這裏,變成一具沒有感情和知覺的行屍走肉。”

千花的眼中浮現一絲哀傷。

她指路畢竟隻能到賬房,正如她所說,很多地方她也不是很清楚,剩下的路隻能他們自己走,但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子自然也不能這麽輕易放過。

可她比這裏人都熟悉環境,趁人不備就從暗道逃出去,轉眼就消失在屋中。

“讓她逃了,大意了。”看守千花的飛廉滿是內疚。

飛翊安慰道,“算了,她也失去利用價值,逃就逃了。”

一行人拿走相應的東西匆匆開門解鎖離開這裏,可剛出門的一瞬,就猛地發現有大量的羅刹兵靠近,在眾多羅刹兵的後方出現一個穿著黑鎧甲的男人,此時出現在這裏的人隻能是羅刹將軍!

飛廉和飛廉自動上前扛起保護身後人的責任,但飛廉早已精疲力竭,這個羅刹將軍武藝不精到也罷,要是是個難纏的主,這場硬仗的結果可想而知。

“啊——”小舟在人後突然驚呼一聲,沈南意等人再看過去隻見尚西不顧一切的追向一個女子,那女人穿著一身黑色勁裝,高馬尾辮,吊眼眉梢透著一股冷意,令人驚訝的是這女人竟然逃走又再次出現的千花。

她這一次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嘴角輕輕揚起弧度,帶著嘲諷意味。

“喂!你擄走人做什麽!”

沈南意喊過去也來不及阻止,那一刻又在後方湧出來不少羅刹兵,他們把正在毒發甚是虛弱的飛翊也擄走,可以說前麵夾擊來個措手不及。

八人一下子三人被劫走,計劃被打亂,門外還有個羅刹將軍,情況完全不妙。

柏安衍手執鐵扇,臉色肅穆,兵分兩路吩咐道,“沈南意你帶飛廉和飛翊去救飛翊他們,這裏交給我和飛廉,人救出來後一樓匯合!”

沈南意猶豫了下,點點頭,帶著榮家兄弟朝著千花逃走的反向而去。

這邊,門外的羅刹將軍就守在門外,等著他們出現。

飛廉緊握手中劍,看向柏安衍有些擔心,“王爺,您傷還未好,此時動武……”

"我沒事,專心擊退外麵的那個羅刹將軍,盡快逃出這裏。"

“是!”

飛廉一腳將門踹開,風猛灌入門口,窗戶上的黑布隨風飛舞,一樓的毒氣已經蒸騰起到三樓,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不多了,加上對麵還是傳聞中的羅刹將軍,這讓處境變得更加艱難。

雙方對峙,飛廉和柏安衍率先發起進攻,迎戰衝過來的羅刹兵,刀光劍影之下隻剩下那位黑鎧將軍站在那,紋絲不動,在他的手上的長槍拄著地板灰塵四散,氣勢恢宏。

而從另一個方麵來說,眼前的黑鎧將軍絕對是人,並非傳聞中向死而生的鬼將軍。

那麽整個三寸山莊就是被人設計之下,等著他們進入!

但在交手之中,柏安衍忽然發現這個黑鎧羅刹將軍根本沒打算下死招,打來打去都是那麽幾招,更像是在和他們耗時間。飛廉和柏安衍配合默契,幾下就拿住羅刹將軍,被控製住的還未喪失理智的人下全都在那一瞬全部扔掉武器。

“王爺,這是什麽情況?他們這是主動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