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客棧今晚有美人跳舞,快走快走,晚了就沒觀看的位置了。”
“快快,人間客棧營業了!!”
二人後知後覺,這煙花就是人間客棧放的,為得就是告訴淮揚城的人,他們晚上開張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吸引眾多人前去。
沈南意從柏安衍的懷中站直,紅潤了臉,“我們走吧。”
兩人跟著人群朝著人間客棧方向走去,殊不知在他們的背後,早就被人跟蹤。
當他們站在人間客棧的門口時,柏安衍敏銳地發現藏在暗處的人。
“我們被跟蹤很久了,要不就撤吧?”沈南意提高一絲警惕。
柏安衍不以為然,“沒事,跟蹤很正常,畢竟我們戴著黑手繩。”
沈南意忽然想到,被跟蹤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戴著黑手繩,而跟蹤他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極樂宮的人。
他們警惕地前進,進入客棧瓦舍之後身後就再也沒有跟蹤的人。
“好!!”
“真漂亮啊,看那身段真是太美了!!”
一樓大堂中有各種窈窕美人在跳舞,沈南意和柏安衍穿過人群來到一方賭桌前,“阿衍知道在這種環境下,準確找到客棧主人的方式是什麽嗎?”
如此嘈雜的瓦舍勾欄,東家肯定是在暗處,魚龍混雜之際,想要找到他們就不是那麽容易,但如果是用一種高調的方式來主動吸引呢。
賭,就是最為高調。
“賭一把?”沈南意眉毛一挑。
柏安衍頓時心領神會,“可以。”
沈南意眼神盯著對麵莊家在搖骰子,可幾下就變得眼花繚亂。
“來,買定離手,猜大猜小,落子無悔啊!!”
“大!大!”
柏安衍附身,將沈南意圈在懷裏,在她耳邊小聲提醒,“押小。”
沈南意把十兩銀子押在小上,莊家開盅,“三三一點,小!!”
全場隻有沈南意押對了,一把就賺了百把銀子。
第二次,柏安衍讓她押大,莊家開盅,“六六八點 ,大!”
沈南意又將桌上錢財盡收囊下,一連十幾把,每次都押對,跟在女主下注的人越來越多,圍觀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賭桌上莊家的錢越來越少,終於他們二人被樓上的人盯上。
客棧老板摸了摸兩撇八字胡,沒好氣地問,“樓下那兩人什麽來路,是不是在作弊?”
“老板,應該不是作弊,有手下在他們旁邊看著,就是那個男的比較厲害,每次都能聽對骰子落地的數,次次都押準,怕是遇上高手了。”
客棧老板冷笑一聲,“走, 上下麵去會會這兩個人。”
柏安衍憑借獨特的耳力帶著沈南意大殺四方,以每把成績都贏的戰績贏走賭坊賬上所有的錢,這樣勢必會引起掀然大波。
很快,客棧的夥計就把柏安衍和沈南意包圍,一個身材魁梧的人從樓上下來,他戴著麵具,依稀從麵具下能看出那雙陰鷙的雙眼。
“兩位今天運氣太好了,敢不敢跟在下玩一把?”
客棧老板嘴角向上勾了勾,期待著對麵的人會如何作答。
沈南意上前一步,一口答應,“好啊,您當莊家,我們下注。”
“好!”
老板親手搖盅,沈南意專心致誌的在看他麵部表情,每每在落下的那一刻,莊家看過大小肯定會露出不一樣的神色,隻要捕捉到這一點便能猜中。
然而這人是戴著麵具的,完全看不到表情。
這樣的話就要全靠柏安衍來聽,但他臉色凝重,半天都沒有說出什麽。
沈南意隱隱覺得不安。
“怎麽,猜不準了麽?押大押小全憑運氣。”客棧老板得意輕笑。
沈南意側頭輕聲問,“大還是小?”
“骰盅裏沒有骰子,是空的。”柏安衍壓低聲音回應道。
她一臉震驚,“空的?”
他們竟然玩陰的,看來贏錢已經觸犯到他們的利益,沈南意想了想,笑著說,“我不押了,有句話說的好,見好就收,錢贏夠了就該走了。”
說完,她拉著柏安衍就想跑
但對方根本就不會讓他們離開,此地早就水泄不通,圍觀的人裏三層外三層。
客棧老板身為莊家,慢慢打開骰盅,他大笑,“沒有!!哈哈!”
“你們以為人間客棧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麽,贏了這麽多錢,難道沒點表示?”
“你想要什麽表示?”
“把你們贏得錢都交出來,再把出老千作弊的手砍了,這才是認罪的態度!”
沈南意冷笑一聲,對他更是鄙視,“贏錢我們有什麽錯?”
“贏錢就是錯,動手!”
沈南意順勢把錢都扔出去,圍觀的人都在搶,他們扔錢故意露出手腕上的黑手繩。
“等一下!”
老板一眼認出來他們手上的黑手繩,緊接著他們二人就被押走。
穿過瓦舍人群,被關押在客棧後院的柴房內,門外有人在看守。
沈南意有些好奇地在扒著門縫往外看,“公爺,他們應該認出我們戴的黑手繩,為什麽不問我們的話,還是把我們關押在這?好生奇怪啊。”
“他們應該是等天黑。”柏安衍淡淡地說。
沈南意走回來站在柏安衍的麵前,仔細的看著他,“公爺,這次您和我一起闖龍潭虎穴, 應該在外安排人了吧?在我們身邊一定還藏著暗衛對不對?”
“娮娮這是怕了?”柏安衍忍俊不禁
沈南意立刻變臉,狡辯道,“哪有,我要是怕就不會出現在這,我隻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和我單獨犯險,你的安危重要,我們現在逃走還來得及。”
“孤來這肯定是做了萬全準備,娮娮放心。”
沈南意忽然**鼻子聞著四處,分辨了一下,就說,“看來,我們的準備還不是不夠充分,他們用上迷煙了。”
她說完就倒在地上,緊接著柏安衍倒下。
不知過了多久,柴房的門才被打開,門口的人用手扇了扇迷煙的味道,嫌棄地說,“你這迷煙味道太衝,下次用的劑量小點!”
“能迷暈就行了, 你哪來的廢話,就好像我會做迷煙一樣。”
幾個人匆匆進門,給地上的兩人眼睛蒙上黑布,邊抬邊交談,“他們戴著黑繩是過來赴約的人,一會兒小心點,不要被人發現了!”
另一個人不耐煩的說,“知道了知道了,囉嗦。”
行走間,殊不知沈南意的手在有規律的敲動……
她根本就沒被迷暈。
可這是要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