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口碑效應
“爾康，ohsorry，是包拯，他真的好帥！黝黑的皮膚，性感的月牙，機智的頭腦，冷峻的表情……我要給他生孩子！”
一個漂亮的小女生正拉著男朋友的手，目光中釋放著愛心焰火，滿臉花癡的說道。
男孩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下來，扯動嘴角，心中的想法全然寫在了臉上。
“那我怎麽辦？”
“沒關係噠親愛的，我一個，就能生十個！”
……
這裏是上海一家正版專輯音像店，也是這一帶規模較大的直銷店。平日裏的業績尚且說的過去，今天正逢周末，來往的人多了，店麵裏倒是熱鬧了起來。
經過精心的分類整理，店裏專輯的擺放顯得井井有序。古典、輕音樂、流行、西方等應有俱全，前來購買專輯的消費者往往能夠快速的找到自己喜好的唱片。
這個年代，在網絡音樂尚未成為主流時，實體專輯仍然是普通人聽音樂的首要選擇。眼瞧著遊客越來越多，為了留住他們的腳步，老板決定播放一些歌曲來帶動氣氛。
隨手翻閱了櫃台中放置的幾張樣品專輯，一副在璀璨陽光下正欲奔跑的專輯封麵吸引了他的目光。四個剛勁有力的大字，正是李現的首張專輯《現在出發》。
老板突然想起，這張專輯正是上周他從總部進貨的重點對象之一。來頭倒是不小，一個周過去了卻僅僅賣出去三張。幸虧自己多留了心眼，堅持隻拿了十五本原貨，這些新人總是喜歡玩些不切實際的花招，倘若他一時糊塗信了他們的鬼話，現在豈不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老板將這張越看越不順眼的《現在出發》放進了CD播放機中。指不定總有幾個人傻錢多的，聽了歌之後會買走這剩下的十幾張燙手山芋呢……
李現精心錄製的歌聲在老板嫌棄的目光中逐漸蔓延在整個音像店中，以及來來往往的消費人群之間。
風到這裏就是粘
黏住過客的思念
雨到了這裏纏成線
纏著我們留戀人世間
……
當夢被埋在江南煙雨中
心碎了才懂
《江南》是專輯中的第一首歌曲，這首歌雖然早在李現三個多月前參加新生卡位戰時就演唱過，但那時的《江南》隻是一首不含任何加工的現場清唱版本。經過錄音棚的設備處理以及後期製作，如今呈現在耳前的《江南》已別具風味。
宛轉悠揚的旋律，打動人心的唱腔。這首優美的中國風歌曲成功的抓住了音像店內的一眾人的心弦。
“咦……親愛噠，你有沒有覺得正在播放的這首歌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像包拯哥哥裏的那首片尾曲呢？”
原本在動漫音樂區裏尋覓的漂亮女生疑惑的抬起頭，詢問站在她身旁此時也有些不解的男朋友。
“人家有名字的……那首歌叫《無愧於心》。不過，聲音聽起來的確蠻像的，我們去問問老板好了……”
“好啊好啊!看來我可以生第11個孩子了！感覺自己萌！萌！噠！”
迷惑不解的不止倆人，昨晚收看《少年包青天》的觀眾不在少數，聽到那首**氣回腸的《無愧於心》的人數同樣如此。
正擔心店內的客人會不會因為聽到刺耳的歌曲來找自己麻煩的中年胖老板，原本就有些擔驚受怕，此時看到突然間圍滿前台的黑壓壓的人頭，心中驚疑不定，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張開了口。
“你……你們幹什麽？是不是歌不好聽？沒關係，我換，我這就換…千萬別動手……”
胖老板拍拍腦袋，暗自叫苦自己到底是抽了哪門子筋，想不開竟然放那張掃把星專輯的歌曲，到頭來落得個自討苦吃的下場，心中對李現，對《現在出發》的怨恨又加深了幾分。
還沒來得及動手，一個麵色不善的中年女子便搶先一步擋在了胖老板身前。
“你敢換？！”
胖賣家受到阻撓，本想開口咒罵幾句，哪個不長心眼的要擋住他的活路……怎料轉身映入眼簾的一副比男人還要魁梧雄壯幾分的女漢子身軀，正準備迸出口的髒話瞬間吞咽了回去。
原本安靜的人群此時也躁動了起來。
“老板，別急啊！你剛剛放的那首歌叫什麽名字？”
“還有沒有他唱的其他歌曲？《無愧於心》是他唱的嗎？可以放來聽聽嘛？”
“太TMD好聽了！這首歌仿若天籟之音，喚醒了我心中沉睡多年的真愛丘比特……”
眾人的七嘴八舌使得胖老板愈發的莫名其妙，他們不是嫌這首歌難聽麽，何必還多次一舉詢問歌名。莫非…這群人打算打探消息，抄家夥上門？！
心中七上八下的老板感覺到自己似乎找到了一線生機。
“你們明白就好，冤有頭，債有主啊……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剛才放的那首歌叫《江南》，選自這張《現在出發》專輯。呐，這是宣傳海報，詳細信息都在上麵了……”
忐忑不安的胖老板總算鬆了一口氣，第一次深刻體會到劫後餘生的說不出的酸爽感覺。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也不指望店裏剩下的十二張《現在出發》還能賣的出去，大不了就是賠個幾百塊錢，總比被這群來者不善的人揍一頓好。心中暗暗發誓，日後進貨時一定不會再選這個該挨千刀的李現的專輯了……
哄搶著觀看宣傳海報的眾人，從中得到了關於李現和《現在出發》的詳細信息。而後，腳踩油門般的衝向了流行音樂區，目標直指放置這張專輯的地點。
為了進一步激怒這群人對李現的不滿，胖老板在眾人紛紛前往專輯區時，按下了繼續播放按鈕，整個大廳內響起了專輯中的另一首歌《壁虎漫步》。
25塊錢的專輯價格在這個年代嚴格來說不算是小數目，但對於此時狼口奪食的人來說，這點錢根本算不上什麽。他們不可思議的發現，偌大一家唱片行竟然隻擺放了十三張《現在出發》，數十人擁擠爭搶的情況下瞬間便一掃而空，眼睜睜地看著專輯從台架上消失不見。
唱片行內的氣氛再次暴躁了起來，清晨時還有條不紊的秩序徹底淩亂了起來。
“老板，你怎麽做生意的啊！店開的這麽大，怎麽隻有十幾張《現在出發》呢？”
一個理著平頭的學生模樣男生一臉不情願的詢問胖老板。原本他對追星沒有絲毫興趣，對於這群人的舉動也是十分不解。然而，在《壁虎漫步》播放之後，男孩徹底陷入了這首歌營造的動感歡快的氛圍當中。若是邊打籃球的時候邊聽這首律動十足的《壁虎漫步》，他有信心投出無數個三分球！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審問大軍，賣家倒是愈發的莫名其妙。
“你們要買這麽多《現在出發》做什麽？該有的信息一張專輯裏就足夠了啊……”
難不成他們想用專輯砸死那個掃把星……
“當然是買來聽啊！我們這麽多人，十幾張專輯根本不夠分！”
“就是！這麽好聽的專輯不買來收藏都說不過去！”
胖老板的表情看上去說不出的古怪，看著不像是撒謊的眾人，頓時傻眼的呆愣在原地。
“不好意思，是真的沒貨了……你們下午再來吧。”無可奈何的回答了這群人，他不得不告訴他們事實。
李現掃把星的形象在胖老板的心中頃刻間煙消雲散，恨不得捶胸頓足，自己怎麽就不多進點貨呢？若不是還有這麽多人，他恐怕已經在前往總部補貨的路上了。
……
隨著《少年包青天》電視劇的熱播，李現的名字和《無愧於心》這首歌被越來越多的人知曉，李現這個名字第一次走進了大街小巷，飯後雜談的話題之中。
《現在出發》發行的第二周，迎來了讓所有人匪夷所係的銷量逆轉，在口碑效應的持續發酵下，眾多知名音樂人，媒體人士也紛紛展開了專題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