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周易的‘胡蘿卜’ (二三合更)
周易並不是為難楊彩。之所以大熱天的不把人家楊妹紙請到掩紅軒喝茶,卻讓她在下麵苦苦的拿樁紮馬,一來是要讓她吃點苦,掃除一些浮躁之氣,二來也是為了楊天寒的請托。
雖然楊彩性格豪爽,也是個像吃苦能吃苦的,可畢竟是官家小姐的出身,又在新聞界摸爬滾打了好多年,難免性格浮躁,和常香姑這種璞玉品質絕不一樣,周易要磨礪她,也是讓她知道吃苦耐勞不是嘴上說說就可以的,真要堅持可沒這麽容易。
楊天寒夫妻是真想通了,打小嬌生慣養的女兒雖然沒有一般‘官二代’的驕奢之氣,卻非常任性,老想學大男人橫行天下,去做什麽戰地記者,如果得不到滿足,別說期望她老老實實地嫁出去做賢妻良母,早晚她還得鬧出不告而辭離家出走的事情;與其這樣,還不如主動為她創造條件,‘滿足’她一回,這樣至少還能掌握她的行蹤,弄好了還能打點折扣什麽的。
部隊是個大熔爐,而且現在又是和平時期不會有什麽戰事,把女兒放進去熔煉熔煉,讓她過過癮、也碰碰釘子,說不定她也就想明白了,楊天寒也是跟老婆合計了良久,才想明白了這個道理。老兩口兒並不知道周易是跟女兒配合了‘演戲’,隻不過後期被女兒自導自演改了劇本,灰心喪氣之下,才終於做出了這樣的讓步。
楊天寒也不是沒有軍方的人脈,要弄個人進去還是非常簡單的,就是之前對女兒要進部隊當戰地記者的事情反對激烈,現在再改口同意臉皮上可掛不住,因此才拜托周易‘玉成’這件事。周易在永濟做的事情能瞞得過普通老百姓,可是瞞不過有‘內參’看的楊天寒,一場洪水過去,這位曾經的‘乘龍快婿’跟軍方成了患難之交。比他那種政治、利益之交更紮實更可靠;而且周易的人脈還不止此,這件事他隻要肯應承下來,無形中就對女兒有了一份牽掛和責任,有他明裏暗裏守護者,還怕女兒會吃苦、會有危險麽?
楊天寒是人老成精,步步算計在先,周易以為就是簡單幫個忙,這個老政客卻一眼看到了收官階段,整盤棋都在心裏算計著,甚至還包括周易和女兒因為這件事。感情上有轉圜的可能,到時候周易還是楊家的乘龍快婿,無論在經濟上、政治上,都會成為楊家最得力的臂助......楊天寒在華夏的官員中算是立身頗正的,不貪腐少謀私,雖然一樣長袖善舞,卻能為老百姓實實在在做幾件事情,可老官場就是老官場,隨便起一個念頭。都能把人算計到骨頭裏去,周易比起他還嫩了些。
周易隻是沒想到楊彩會提出拜師,自己已經收了一個女弟子了,常香姑還好。剛滿二十歲還是個半大孩子,小家碧玉的出身淳樸的性格也不會讓柳絮多想;可如果再收個楊彩,這就好說不好聽了,別說自己沒想著在武術界開門立派。就是有這個想法,也沒見過大弟子二弟子都是紅妝的,這是要建立娘子軍還是咋地?
更何況楊彩跟自己太熟。說有情似無情的,瓜田李下不好分辨。周易沒把自己當聖人,整天對著這麽一個人漂亮性格又好、熱情如火的美女弟子,就算能做到守身如玉忠於感情坐懷不亂,他也難受不是?是個男人就會有這樣的痛苦,周易不是愛唱高調的衛道士,嘴上冠冕堂皇一肚子男盜女娼,不想跟楊彩有過多接觸是緣於責任和對柳絮的承諾,並不是因為她不美麗不夠魅力,正是因為把這麽個大美女放在身邊太折磨自己、還容易出事兒,所以得想轍。
如今看來,這個‘轍’應在王棟身上就挺合適。周易原本打過蘇定方的主意,有這位混元高手當老師,也算是楊彩的運氣了,如今看到王棟動了惻隱之心,似乎也很欣賞楊彩的堅持,那就更好了,就是您吧!王上校出身特殊部隊,又是高買組織的少總堂主,說是個上校,能量估計比一些少將還要大很多,如果有他看顧楊彩,自己倒是可以放心,也算完成了楊天寒的請托,王棟的學生,別說進部隊當個戰地記者了,就是直接塗上油彩當特種兵也沒人敢說二話。
這就不用愁了,先開心高彈一曲兒,心疼心疼這位王大哥吧。周易也知道王棟是個‘武瘋子’,心中又向來隻有小師妹古芸一個,對楊彩的這番憐惜還是緣於惜才愛才,所以不用擔心他會‘監守自盜’,將來讓自己不好對楊天寒夫妻交代。
王棟是個老實人,這輩子就知道練兵殺人出任務,哪裏知道周易早把自己算計上了?見周易慢條斯理的調著琴,瞅都不瞅已經站了快兩小時馬步的楊彩,越看越是同情,哼一聲放下了茶杯,把桌麵砸得‘砰砰’響。
蘇定方看看艮嶽下的楊彩,又看看周易,隻是微笑:“棟兒,喝茶有喝茶的樣子,風度,風度......”他是隻積年的老狐狸,心中已經隱隱猜出了八九分,不過並沒有點明,周易這樣做肯定有難言之隱,應該不是隨便算計誰;再說他和王棟也有求於周易,讓他算計一下也好,他心裏有了內疚,關鍵時刻就得賣賣力氣不是?
周易彈的是一曲數百年來讓古樂研究者爭論不休的平沙落雁。
這是十大古琴曲之一,可是在不同人手中演繹出來,味道就會截然不同,光是較大的流派就有廣陵派、浙派和梅庵派;廣陵派流暢柔和,浙派古典優雅、梅庵派獨創‘雁鳴’一段,逼真生動,可是都隻能做到‘以曲引人’不能做到‘以人引曲’,也就是你聽浙派就是聽個陽春白雪,聽梅庵派就是聽個栩栩如生,好像大雁就在眼前,中人之姿和高智商人士、閱曆深厚的和閱曆淺薄者一起聽,感受上不會有太大差別。
這就是‘以曲引人’,至於更高境界的‘以人引曲’,那就好像千古奇書《紅樓夢》一眼。可以讓貴者炫其貴、賤者傷其賤、空者見其空、色者惑其色、守者見皎皎白布、瀝瀝春紅,**著見扒灰通奸、嫂子養叔......
能把一首曲子談到《紅樓夢》的境界,才是高絕之音,可惜這年頭沒錢的聽不起,有錢的都裝逼去聽交響樂了,古樂衰敗,已經沒人彈的出了。
琴音乍起,掩紅軒中的‘聽眾’們就是一愣,這些人中除了蘇定方年輕時候附庸風雅學過兩天古琴,其實都是棒槌。可周易剛彈了個起手音,眾人仿佛魂魄被勾了一樣,不知不覺沉浸其中,目光漸漸癡迷。
不需要通音律,就是棒槌也能聽出好來,因為所有聽眾都能從這一曲《平沙落雁》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常香姑這種璞玉一般的漁家女孩兒,聽到的是雁鳴啾啾,一行大雁漫落平沙,歡快的生活著;蘇定方一生江湖闖**。經曆多閱曆深厚,聽到的是‘既落則沙平水遠,意適心閑,朋侶無猜。雌雄有敘’感歎人心險惡,世事凶惡,人不如雁的感慨;王棟和楊彩一個是慷慨激昂的熱血軍人,一個是‘恨不生為男兒身’不愛紅妝愛武裝的豪爽女孩。聽到的卻是‘風靜沙平,雲程萬裏,天際飛鳴。借鴻鵠之遠誌。寫逸士之心胸者’的豪情壯誌。周易身為彈奏者,最是心平氣和,沒有多餘的感慨呼歎,心中就是簡簡單單秋高氣肅、平沙落雁的自然景象。
自然最純淨,人心最雜亂,琴棋書畫四樣雅藝也被稱為雅玩,其實‘玩’這個形容還是看低了這四類文人雅士最愛之物,這四樣雅藝也是雅道,既是通雅之道,也是雅通大道,大道者,自然也......
雖然周易目前還是琴藝九級,彈奏這一曲也隻是為了幫助楊彩找到心中最真實的追求,如果這一曲聽完,她還不肯改變想法,自己玉成她的好事,也就問心無愧了,好壞結果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可當沉浸曲中時,周易自己也得益非淺,隱隱感悟到‘琴棋書畫’四藝都是扶正人心,尋找自然之大道的途徑。
悠然英雄應該就是詮釋自然大道的一種方式,或許還要高於自然大道,或許就是自然大道本身,誰知道呢,一切都要自己繼續探索......
“叮......”最後一個尾音彈出,曲子已終,掩紅軒內的幾位聽眾卻還是癡迷其中,久久沒有反應;掩紅軒下正在拿樁站馬的楊彩卻抬頭看來,站了這麽久,她那一雙修長的美腿都要麻木了,硬是靠著咬牙堅持才沒有倒下去,可是目光卻更加堅定了。她的目光從微笑不語的周易臉上劃過,鬼使神差地落在了王棟臉上,兩人不覺都是一愣,感覺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
王八看綠豆,這是對上眼了......
“楊彩,已經兩個小時了,真難為你能紮馬步紮這麽久,而且還是第一次,可以收勢了。”
周易輕輕把琴收回琴囊,對楊彩點點頭:“上來喝杯茶,歇歇吧。”
“砰!”
他不開口說話還好,一讓楊彩收了馬步,楊大小姐心神一鬆懈,頓時感覺雙腿又酸有麻,翹臀陣陣抽筋,眼前金星亂冒,腿一軟,就要坐個屁股墩兒。
“小心!”
王棟也沒細想,竟然一縱身從掩紅軒蹦了出去,愣是搶在楊彩跌倒的前一刻,抓住了她的手臂:“小心一點,紮馬步紮到兩腿發麻,弄不好會坐斷腳骨,終身都別想在武道上有什麽進步了......”
“哦......”
楊彩抬眼看看他,翻了個白眼就想暈過去。從四十多米高的巨石上蹦下來,還活蹦亂跳的拉著自己說話,這還是人麽?楊妹紙的精神再大條也得懵啊......
王棟出手極快,啪啪在她左右太陽穴上輕點兩下,楊彩這才回過神兒來:“王上校,謝謝你......”她從周易哪裏聽說過王棟是海軍陸戰隊的,隻是沒想到現代軍隊裏居然也有這樣的‘超人’,這會兒心裏還震撼著呢。
“跟我上山,見你師傅去。”王棟摸摸腦袋,感覺自己表現的太激動了,他可以肯定自己不是對這個女孩有‘那方麵’的興趣,小師妹才是今生唯一要‘推動’的目標麽。可為啥自己會一心想著維護這個女孩?仔細想想,似乎是周易那一曲彈完,自己才越看這個女孩越順眼......這個老周,鬼花樣真多!
“周易,你肯收我了吧?”
楊彩到了軒內先灌了一肚子水,然後就要周易兌現承諾,事先都說好的,她如果能站兩個小時馬步而不放棄,他就答應收自己當徒弟。她是個做事認死理兒的人,雖然王棟剛才表現出‘超人’的能力。讓她無限神往,卻也不會因此改變主意,投入王棟的‘懷抱’。
“你是站了兩個小時,可惜功敗垂成,在最後一刻要不是王大哥幫你,你早就摔傷了。這就不算完成了我們的約定,所以我不能收你。”
周易搖搖頭,眼睛瞥了瞥王棟。
“叔叔師傅,楊姐已經很努力了。您就收了她吧......”常香姑和楊彩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卻好得跟親姐妹一樣,也跟著求起情來。
“不行,你師傅我已經有你這個女徒弟了。再收一個,那不成紅色娘子軍了,讓人笑話,不行不行。”
“周易。你這就不對了,既然你不想收第二個女徒弟,幹嗎又坑人家紮馬步。這大熱的天兒,又是個沒有功夫的普通女孩,能堅持到現在可不容易。”
王棟冷哼一聲:“你這樣消遣人家,總要有的道理吧?不然我都接受不了!”
“我也沒消遣誰,是她自己沒站到最後,還怪到我了麽?”
周易笑嘻嘻地看了王棟一眼:“你看著好,那你收她當徒弟吧,她早就想進入軍隊做戰地記者了,你做了她的師傅,剛好一舉兩得,她也肯定會滿意的。”
“我收就我收,有什麽了不起?哪個誰......”
“我叫楊彩。”楊彩看看周易,又看看王棟;她也不傻,頓時明白了周易這一出‘苦肉計’是演給王棟看的,既甩了自己這個‘包袱’,又讓自己拜個軍方上校當師傅,今後進入軍營什麽的也是順理成章了。隻是雖然了解周易的苦心,心裏還是有些失落,本姑娘就這麽不受你待見麽?要幫我進軍隊,以你的力量,還非要走這位王上校的路子?哼......
“楊彩,不蒸饅頭爭口氣,他姓周的不收你,我收!”王棟憤憤看了周易一眼:“你願意拜我為師麽?”
“我願意!”
楊彩瞥了周易一眼,毫不猶豫。
“哈哈,恭喜王大哥收得佳徒;楊彩,你這個師傅出身名門,是一代高人蘇老先生和昆侖先生聯手打造的絕世高手、我華夏的國之殺器,你拜他當師傅可比我強多了,你不是想當戰地記者麽?那就先跟你師傅學好武術,有了自保的能力再說吧......”
周易哈哈大笑,這一下連消帶打,既幫王棟收了個美麗的女徒弟,也讓自己輕鬆了不少,當浮一大白!
“老周,你冤我?”王棟就是性子耿直,可不傻,頓時明白了過來。
“好了好了,王大哥你也可憐可憐我,一個香姑我都教不過來呢,再多一個我哪受得了?你就多受累吧。”周易看看鼓著腮幫子、怒氣還未全消的楊彩,笑道:“香姑你帶楊姐去妙宅十三限休息吧,她剛剛站了兩個小時的馬步,再撐下去明天可就站不住了。”
“好了王大哥,不會真生我的氣吧?不瞞你說,我也是有難處啊,不然哪會隨便冤你?”
看著楊彩跟常香姑走了,周易才把自己如何認識楊彩,承了她好大的人情,然後又被她‘威脅’著假鳳虛凰的事情演說了一遍,最後又談到楊彩的心願、楊天寒的請托等等......王棟見他說得十分誠懇,臉色才漸漸好轉,哼道:“這次就原諒你,不過你小子也不能白冤我一回,必須有好處彌補我跟義父才行!”
棟兒這回聰明了......蘇定方跟著連連點頭:“周易啊,你跟棟兒是過命的交情,我也不藏著掖著了,聽說你自創的‘自然拳’神奇無比,這次既然來了‘望氣別院’,你不把這套拳法演說給我們。我們就不走了,明味賴多久,我們就賴多久......”
“行行行,老爺子放心,我都答應,都答應。”
想起明味那個吃貨居功自傲,昨天足足把自己精心釀造的‘五神釀’幹下去三十多斤,完全是拿酒當水一樣的糟蹋,周易就心痛,要是再多兩個大吃貨。自己還不得破產啊?
對待王棟可以掏心掏肺,對待蘇定方這樣的江湖老油條、老狐狸,就要用胡蘿卜加大棒的政策。
如果說在永濟抗洪之前,周易還是名聲不顯、裝逼無限,進可以攻、退可以守,經過抗洪之後,就算他的種種神奇手段普通人不知道,政府也是知道一些的,就算政府不完全了解。蘇定方這個老狐狸卻是對他了如指掌。這就好比拿住了他的命門。
說的好聽,什麽政府對他們這種武術高手會有特殊待遇,輕易不會打擾他們的清淨?政府還說過‘隻生一個好,政府來養老’呢。如今還不是改換了說法?
周易不怕為國家付出,而是要用自己喜歡的方式為國家、為華夏付出,可不是像軍方、南水宮的那些高手一樣,身不由己。供人驅策,那也就愧對全能閑人係統了。
好在現在知道自己廚藝好、醫術高的人不少,知道自己武力強橫、已經跨入混元級別的卻也隻是王棟和蘇定方兩個。王棟他倒不怎麽擔心,既然答應了自己,就不會胡亂說話,蘇定方這個老狐狸可就不一定了。
先給幾個胡蘿卜吃,再在‘手談’武術、揣摩拳法的時候給這老頭兒幾下大棒,就是周易目前想到的最佳手段;這老頭兒剛到永濟的時候,以茶水化拳要給自己下馬威的事情可還曆曆在目呢......
“蘇老堂主,王兄,我有一塊奇地、兩類奇果,普通人是沒有資格見識的,兩位都是當代奇人,和我並肩的好手,可不能瞞著你們,要是你們有興趣,就跟我去看看?”
周易祭出了胡蘿卜。
“這是什麽地方,還要爬上石壁?嗯......這些石梁上還纏繞著許多藤蔓,有點味道......周易,你該不會是在這裏藏了什麽仙人洞府,武學秘籍吧?”
兩個人影跟著周易一躍而落,來到了那眼寒潭所在的壁後奇穀,呼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氣,王棟和蘇定方的眼睛亮了,兩人也不是沒見識的,卻想不到在魯省這種溫帶地區,竟然還藏著這樣一麵古怪的山穀,難怪要浮想聯翩,腦袋裏閃現出仙人洞府和武學秘籍來......
周易要在連接寒潭的那個穀中穀中批量種植一些奇果靈藥,如果不想白白耗費性靈之光的話,還真是需要他們這種煉出了罡氣的混元高手,而且丹勁高手都不夠資格,光憑一時凝聚的丹元之氣‘體生毫芒、口吐飛劍’,還是不夠持久,做不了一個合格的‘果農’和‘藥農’。
要吃胡蘿卜就得出力,這是驢都明白的道理,沒理由兩個混元大高手不明白,周易有信心勾引這兩個大高手心甘情願的為自己做白工、保鏢,到時不讓他們做他們還得翻臉罵娘呢。
“不是說了麽,是有一塊奇地、兩樣奇果,武林秘籍可是沒有的。”
周易笑嘻嘻地帶著兩人來到寒潭前:“脫衣服吧,留個褲衩就成......”
自己卻打開便囊,取出了水衣水靠,看得蘇定方和王棟一陣鬱悶:“還得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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