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眉道：“他們的名字是永生議會，一個藏在陰影帷幕之中的組織，日之曆的末期顯露蹤跡，人王失蹤後逐步壯大。”
“據我猜測，這些家夥很可能是導致日之曆消亡的罪魁禍首。”
“明麵上，萬族崛起，趁著人王失蹤，一舉掀翻了人類的強勢統治。”
“暗地裏，隻不過是這些野心家的陰謀，輝煌的消失，絕大多數人的安危，全都不被他們放在心上，永生議會主導人類的衰落，真正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達到極少數生命的永生。”
指尖輕輕叩擊桌麵，王峻心底默默複述了一遍“永生議會”。
有這麽一個組織存在，局勢遠比想象中更加複雜。
強者未必古老，但古老者一定強大。
沉默思索片刻，王峻唇齒翕張，指出其中關鍵：“他們以永生為名，但我並不相信有人真的獲得了永生，這應該隻不過是一個理想的大餅。”
“大餅這個比喻可不太恰當，準確的說應該是精心調製的蛋糕，蘊含無比豐盛的餡料，隻要嚐過一口，就很難拒絕他們的**。”
“聽起來，先生似乎曾經品嚐過？”
“哈哈哈哈哈，如果是別人一定不會直截了當的問出來。”陳揚眉爽朗大笑，“沒錯，我曾經是其中的一員。”
王峻道：“所以你才稱呼他們為生命，而不是人類，多半是其中有非人類的生命體，或者已經非人的人類。”
陳揚眉讚賞道：“你很有悟性，他們的確不能算作人類。”
“他們中半數以上曾經身為人類，現在自視為神，而且不同於萬族中的偽神，自稱為真神。”
“還有一小半來自於萬族，以拋棄自己的族群為代價，將一族的生命靈韻融在自己體內，化作一人便是一族的至強者。”
“若無法達成這份儀式，則依舊是偽神，唯有成功之輩還可登臨真神之位。”
王峻眉頭緊緊皺起，“曾經身為人類的那票家夥已經將自身化作了變種人？”
陳揚眉搖頭，斟酌半秒，說道：
“不一樣，他們和變種人還是有些區別，變種人隻要持續不斷吞噬其他生命的生命靈韻，理論上可以達成永生，隻是代價比較大，每一個變種人都隻剩下極端與狂躁，失去了自我的心智。”
“這種想象我將之命名為自然同化，變種人……嗯，你可以這麽去理解，變種人不像是人，更像是一種自然現象，存在的意義就是毀滅生命，其中最有吸引力的物種當然就是人類。”
“永生議會的那票家夥則不然，我曾見過其中一位，據他自己所言，出生在月之曆剛剛結束，星之曆還沒誕生的間隙歲月，等到長大成人後，星之曆也就確立了。”
王峻眉眼上挑，“你已經是他們的成員，卻隻見過其中一位？”
“當然不止，隻不過那是一位議員……”
陳揚眉娓娓道出永生議會的具體結構。
議長是最高統帥，另外還有八大議員。
隻有他們九人才能進入永生議會堂，因此是最為核心的成員，沒人都會司掌一宮。
其他的所有成員都比他們的地位更低，陳揚眉代指的那位特殊人士就是其中的一名議員。
議員沒有具體名稱，隻有一個代號——澤兌。
澤兌議員在我麵前展露的樣貌是一名滿頭白發，眼神滄桑，體態卻僅有七八歲的女童。
“她掌管哪一宮？”王峻突然詢問道。
陳揚眉回答道：“兌宮，但我並不明白這麽起名的意義。”
“或許我懂。”王峻將八卦的知識分享出來。
陳揚眉是一名絕頂聰明的科學家，哪裏還能聽不出來王峻的意思。
“澤兌對應八卦中的一卦，八卦卻是數量不對，議員加上議長，共計九位才對。”
“九宮八卦，分宮明確，乾宮、坎宮、艮宮、震宮、中宮、巽宮、離宮、坤宮、兌宮。”王峻道。
陳揚眉驚，凝神望向王峻，“這些知識可不在靈韻芯片中，你怎會知曉？”
哪怕麵對已死之人，王峻同樣保持謹慎，牢牢守住最大的秘密——他是一個穿越者。
王峻略作思索，說道：“先生可以挖掘古代曆史，我自然也有我的機緣，偶然知曉了一些東西，畢竟我可是與天巧星麵對麵交流過的。”
“天巧星……”陳揚眉呢喃一聲，不再繼續深問，他隻覺得後來人比預料中更加驚豔。
這時，他的身軀猛烈閃爍，半實體的身軀越發虛淡。
臉上掛起一抹灑脫的笑容，陳揚眉道：“時間就要到了，你還想知道些什麽，一並說出來。”
王峻凝思半秒，說道：“變種人的來曆。”
陳揚眉快速給出回答：“永生議會數百年前一次大規模試驗失敗後的產物。”
王峻繼續道：“永生議會如何掌控財閥？”
陳揚眉搖頭，“當永生的例子擺在當權者麵前，你認為那些自視高人一等的財閥權貴還會選擇嗎？”
王峻道：“總有人願意繼續當人的。”
陳揚眉道：“有點道理，但畢竟太少數，尤其是一個人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時，死亡的倒計時會將人逼瘋的。”
王峻點點頭，不再執著，換了一個問題：“某幾位天罡地煞的下落……”
陳揚眉搖頭，“我不知道，換一個。”
王峻繼續道：“偽神是LV6，真神的實力如何？”
陳揚眉搖頭，“沒有見過議員出手，很難界定其實力，隻能說……從我感覺到的壓迫力來看，至少等於5個全盛的孫老爺子。不過我倒是一直沒有想明白，永生議會的實力足以橫掃聯邦，何必隱蔽自身？”
王峻道：“人王劫灰就是他們的枷鎖，絕大多數滅世級的未知生命都不敢顯露氣息，永生議會的成員多半改換了自己的生命本質，不同於人類與變種人，反而更像是萬族。”
隨後，王峻快速解釋人王劫灰是何物，又有著什麽效果。
陳揚眉眼瞳巨震，“你這麽一說，我就懂了，我見到那位澤兌為代號的議員時，他離開的非常突兀，當時空氣中憑空灑落的物質就是劫灰。”
“有製約，因此他們無法位於台前，九大財閥可能有傀偶，但也不會全都是傀偶……”
陳揚眉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維迷宮，不停嘀嘀咕咕。
“先生，先生。”王峻輕聲呼喚。
陳揚眉回轉心思，眼神再次聚焦起來。
“啊，抱歉，剛才有點入神。”
緊接著，他趕忙說道：“我的身體很淡了，本源炁種的加持即將消耗一空，你還有什麽問題？”
“靈韻生態還有多久籠罩全世界？”王峻道。
“很快，應該用不了三五年。”陳揚眉重重點頭，“其中有一個信號值得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