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上浮,重現地麵,沐浴了幾天的陽光。

九大城區的地脈因此激活,中心城區、正南城區等多區域的樞紐傳送陣法重塑完畢。

赤旗擁有曹卿荀和秦歸真,以及他們率領的符文攻克小組,再次走到了眾勢力的前沿。

正南城區的地脈激活大半,多個小傳送點得以開放,隻要擁有西都公民認證,就能消耗自身的生命靈韻進行傳送。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中心城區的樞紐傳送陣距離都督府八公裏。

一道道傳送光束落下,然後化作綽綽人影。

赤旗、趙家、林家等多方勢力紛紛到場。

樞紐傳送陣旁坐落著一條商業街,放在日之曆,千金難求其中一間商鋪。

這條街道環繞樞紐傳送陣一周,內圈直徑超過500米,外圈直徑接近600米,環形街道兩側基本都是不超過三層的矮樓。

唯有一棟閣樓尤其出眾,閣樓共有33層,名曰:通天。

各方代表率領自家隊伍,直接走向通天閣。

趙家家主趙修鶴就在門口等候。

看到赤旗的隊伍後,他心下稍安。

西北城區的血生禁地孕育大批量的怪物,數量堪稱恐怖。

若隻有幾家財閥聯手,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赤旗的隊伍人數並不算多,總共十幾個人。

除了司徒家族因為領頭者還在腦梗治療中,沒有前來,就屬赤旗的人數最少。

“歡迎歡迎……”

趙修鶴略作客套,便把各方人馬迎進閣內。

通天閣第一層,內部裝潢極具古風——榫卯結構的原木桌椅,表麵塗有超凡材料的物性精華製作而成的油漆,使得閣內木藝品曆經萬年不壞。

怡人心脾的清新香氣飄**四周,有鎮定心神,疏肝理氣的妙用。

王峻眉心傳來跳動感,天地真靈印記獲得了一張張極具年代感的記憶畫卷。

通天,通天,何謂通天?

三十三層閣樓分別對應三十三重天,這座閣樓的存在意義就是聖賢論道,以道理通天地。

所謂聖賢,不在古今差別,不在實力高低,而在其道是否合理。

有理便可走遍天下,能通天下的道方有資格進入通天閣。

如果你有這樣的道,就算身份低微,不過販夫走卒,同樣可以名留通天閣內。

曆代人王罕見不在通天閣上留名者,末代人王便是其中之一,具體原因不詳。

天地真靈印記觸發的記憶畫卷中,王峻隱約看到一個片段。

前代禪讓後,剛剛即位不久的末代人王找到通天閣閣主,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從此之後,直到通天閣閣主去世,他再也沒有回到西都。

“阿峻,阿峻……”

耳畔傳來呼喚聲,王峻的神思出離記憶畫卷,眼中神采回歸。

熊貓幼崽阿柒趴在他的左肩,悄悄說道:“你發什麽呆呀,趕快跟上,這棟建築物取的名字這麽大,內部定有古怪。”

“我知道。”王峻淡淡回應一聲,略微側轉腦袋。

“啊?”阿柒歪了歪腦袋。

王峻道:“通天閣是論道之地,你看周圍那些……”

話還沒有說完,他忽然收聲。

論道之地本該掛著很多人的論道之語。

王峻掃眼看了一圈,所見皆無,閣樓的八麵牆壁空空如也,根本沒有裝裱精美的相框。

“周圍啥也沒有啊,你指著牆壁幹啥?”阿柒小聲道。

王峻蹙眉,心底疑惑——天地真靈印記看到的記憶畫卷中,通天閣的第一層,八麵牆壁全都掛著相框,裏麵是特殊材料的宣紙,上麵寫著聖賢的論道之語。

這些論道之語有什麽不可見人之處?為什麽會消失呢?

日之曆的鼎盛,足以上木質桌椅曆經萬年不朽,那麽作為通天閣中最重點的論道之語,絕不可能自然腐朽。

其中必定有大問題!!!

王峻眉頭緊緊皺起,跟隨葉真等人走向閣樓中央的圓桌。

各大勢力的主要代表落座,趙修鶴率先發言:

“從第1份情報傳遞給諸位,再到你們趕來赴會,這短短的時間裏情況又有變化。”

“昨天夜裏,我趙家精銳殺戮的怪物屍體產生詭異變化,形成血泥與黑水交織的肉質路麵,大約擴展了數多平方公裏。”

“這有什麽要緊的?清理了不就行。”李景天道:“北境的怪物大多都會在死後形成霜爆,影響範圍內的區域短時間內不踏足便可。”

“不,這並非常見情況,”趙修鶴神情凝重,“用說的恐怕沒那麽直觀,諸位可以看看這份影像。”

刷~~~~~

一台平板電腦被他滑到圓桌中間,立體投影展現出來。

畫麵來自於無人機拍攝的高空俯瞰視角,血生禁地原本的範圍圈沿著怪物死後形成的肉質路麵擴展。

瞳孔微微收縮,王峻心底暗驚。

血生禁地受到劫灰限製,又被西都城防係統壓製,怎麽都不應該還能向外擴張。

禁地之內定然生出了變故!

圓桌旁,葉真大馬金刀坐在其中一個席位,背部緊靠太師椅,右手在桌子下麵按住了膝蓋骨。

他的驚訝與擔心不會比王峻少,血生禁地的突變必定帶來多重變故,孫老爺子的情況必須盡早查探清楚,同時,還要派遣足夠的人手,聯合幾大財閥,遏製禁地區域的擴展。

“在座各位都是頭腦出眾,能力拔尖的高手,想必已經看出端倪了吧?”趙修鶴苦笑。

林八婆婆指尖輕敲桌麵,說道:

“禁地的範圍還在擴張,而擴張是因為怪物的屍體沒有及時得到處理,老身認為這不過是一時疏忽,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如果我告訴你,偵察人員拍到的影像隻是極小的一部分怪物,血生禁地內正在孕育的怪物數量至少還要翻30倍呢?”趙修鶴搖了搖頭。

嘭的一聲輕響,掌根貼落桌麵,林八婆婆道:“你如何斷定?!”

“我親自率隊進去探過。”趙修鶴說。

沈地笑問:“可有證據?”

“有!”趙修鶴撩開衣衫,**腹部,說道:“老夫隻是稍微深入一點,就疑似遭遇了其中最可怕的未知生命,我領進去的那隊兄弟全都命喪其中,隻有我一個人,跑了出來,代價就是這道無法愈合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