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在藍白條紋的襯衣上,勾勒出一弧美好的腰線。

薄子辰瞧到護士,露出笑容:“請問,白鳶女士的病房在哪裏?”

“白鳶,喔!她就在這對麵。”護士看薄子辰走過來身邊,仍舊是有些不舍。

“鳶兒,你就吃點,這是你最喜歡吃的榴蓮千層,媽媽今天開車特意排隊買到的,是中心區最有名氣的那家店。”白母哄著病**的白鳶,勸著她吃早點。

“媽媽,我吃不下。辰哥哥在幹什麽呢?現在。”白鳶坐在病**,披散了一頭黑發,精致的小臉上露出無辜可憐的神色,像是一隻迷糊的小奶狗。

“剛才你大伯公給他打了電話,他很快來了。”白母說道。

“大伯公去叫他的……”白鳶還是有點失望。

白母挪了個身子,忽而看到站在門口的薄子辰,喜出望外道:“鳶兒,你看他來了。”白母把蛋糕放在床頭,走到薄子辰麵前,客氣道:“辰辰,鳶鳶剛才一直在等你,從醒來後就一直叫著要見你,你們好好聊聊,我先去灌瓶開水。”

白鳶總算是盼到他來看自己了,欣喜之後又覺得委屈,眼眶沒一會兒就紅了:“你現在才舍得來看我。是不是你家那隻母老虎攔著不讓你過來?”

她暗恨著顧芷柔。

“是爺爺打電話給我,他老家人三催四請的,我不來會一直被他煩著。”薄子辰說得淡漠,把手裏的燕窩紅棗羹放在桌子上,細心的打開了蓋頭倒到了碗裏。

“哼!我就猜對了,一定是你家的母老虎不讓你過來。”白鳶氣得錘床,看著薄子辰的側臉咬緊了下唇。

“白鳶,你都幾歲了。我們都不是孩子,思想要成熟,知道麽?不能太任性。”薄子辰端著碗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勸慰道:“我一直把你當成妹妹,從來沒往那上麵想過。你身邊也不缺有才華的人,為什麽不去留意一下?”

白鳶低頭看著他手上的甜湯,又是感動又是哀傷,淚眼朦朧的抬眸:“為什麽?那你為什麽不能不把當成妹妹看待麽?我執著你,可你卻一心不在我身上。我是一條橫線,而你是縱線,好不容易可以交匯成一點,可你卻永遠朝兩邊延伸。”

她的眼角流下的淚水清澈剔透,薄子辰還是把她當成了女孩看待:“你要是老是不把我當哥哥看,那以後我隻會對你越來越疏遠。”

白鳶吸著鼻子,卻是堅決的搖頭,眼角的淚水也甩飛了出去:“我不管,我不管!我不想放下!”

薄子辰也不說什麽,把碗放在了桌上,看著白鳶在自己麵前痛哭流涕。

“鳶鳶,怎麽回事?”白母在外麵聽到女兒的哭泣聲,急忙走了進來,然後看著縮在床頭抱頭痛哭的白鳶,不由冒火怨怪薄子辰:“辰辰,你沒看到她哭了麽?怎麽跟個木頭人一樣?不去哄哄她?她跟你從小一起長大,是青梅竹馬,你把她當什麽了?”

白母急忙過去撫著白鳶的背,心疼道:“鳶鳶,不哭了,媽媽在這裏。你有什麽委屈告訴我,媽媽會給你做主。”

白鳶哽咽著推開了母親,紅著眼睛盯著薄子辰:“我爸媽隻生了我一個女兒,我是沒有哥哥,可是我不缺這樣的親人!薄子辰,我從來就沒把你當成哥哥,也沒想過依靠你!你懂了麽?我跟你門當戶對,我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的小臉潮紅,憤憤不平道:“我就是不甘心會被顧芷柔給比下去!她哪裏比我好?跟你哪裏又相配了?你說我思想幼稚,可你成熟麽?你結婚有考慮你爺爺的想法麽?薄子辰,你也是個自私鬼,任性自我從來沒為人著想過!”

薄子辰離開了椅子,站著聽了白鳶的一番指責,他看了看窗口,眼裏沒有一絲虧欠:“白鳶,感情沒有公平之說,不是誰付出多就能得到同樣的回報。我希望你盡快明白這個道理,不要再封閉自己,不然最後瘋魔了,誰也救不了你。”

白母急忙拍著白鳶的胸口讓她順氣,聽到薄子辰說得如此決絕,也惱火道:

“你能不能不要再激她了?她情緒不好,醫生說要靜養,不然這孩子還會做出傻事情。白鳶那麽愛你,就算你跟別的女人結婚了,她還在等著你,你想想她的委屈?她被我們寵成了公主,可在你麵前,她又成了什麽?”

薄子辰微微搖頭,露出無奈之色,再也不多說什麽,開門走了。

呯!花瓶砸在了門扇上,碎了一地。

白鳶眼神空洞的看著門扇,然後捂著臉又哭了起來……

“怎麽這間病房裏又哭又鬧的?”

“什麽事啊?好像是情侶吵架……”

“哇!這個男人好帥啊!”

“真好奇那個失聲尖叫的女人是怎麽樣的?”

薄子辰揉著眉頭,一路上聽著路人的議論聲,在那麽多好奇與驚豔的目光中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電梯前。

電梯門還未開,銀色的門上倒映出了一個人影。

“爸爸剛走不久,然後你就鬧出了那麽大的動靜。子辰啊!一個女人你都擺不平麽?”薄長生仍舊是一派的溫和,對薄子辰表露了長輩的關懷:“白鳶是個好女人,你想她都不介意你已婚的事了,你怎麽想不透呢?為了一個顧芷柔,你就丟棄這樣 一顆明珠?有時候,小叔看你真的很傻,做出的事幼稚得跟孩子一樣。”

薄子辰臉色不變,對薄長生可不會擺出恭敬之色:“那是小叔沒有愛過,要是你真心喜歡過一個女人,就知道什麽才是幼稚,什麽才是成熟?”

“你不會在說我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吧?”小叔眼裏閃過陰冷之色。

“這個就要看小叔如何理解愛字。”薄子辰看到電梯門開了,不等薄長生走了進去。

“等一等。”薄長生看電梯門要關上,伸手攔了一下,笑道:“你走得真急,小叔還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薄子辰淡淡問道:“什麽消息?”

“昨晚上,即將等待上法庭的黃會計吊死在了警察局。聽說,他當時穿著一身紅色的西裝,看著十分的喜慶。不過我想象起來,就覺得血腥恐怖。你說,他那麽膽小的人居然會畏罪自殺,是不是怕一輩子還不清債想要逃避現實才會想不開?可惜了……他這一死,有人要夜不成寐了。”

薄子辰臉色冰冷,看著緩緩合上的電梯門,最後在門上看到了自己震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