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顧芷柔丟下了兩根斷了的木棍子,輕描淡寫道:“看著也挺礙事的,為了這裏居民的安全,還是讓警察來收拾收拾。”

她把腳挪開了,帶頭大哥的手已經徹底不動了。

警察再次見到了這片淩亂的場麵,然後把罪犯抬上了警車,對顧芷柔露出一個無奈的眼神。

“現在警察都跟你是老熟人了。”薄子辰調侃道。

“老熟人就老熟人唄!難道他們還想要請我喝茶?”顧芷柔把自己的袖子擼直了:“看你平時挺機靈的,這次怎麽就二啦吧唧的上鉤了?”

“好奇心害死貓,我就想看看那人手上有什麽值得我緊張的東西。”

“那見到了麽?”

“那些人也隻是爪牙而已,幕後人我還沒見到。”

“你就這樣上鉤了?”顧芷柔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這件事與你有關。”薄子辰目光深沉,朝她笑道:“你一點都不在意?”

顧芷柔這下可開心不起來了,帶著不爽道:“這些個難纏的家夥,自從我回國以後就沒遇到過幾個好人。”

薄子辰卻安慰道:“你怕什麽?你剛才那套拳法嫻熟到漫不經心,厲害到無可救藥了。你看你一說到自己的事就什麽也不在乎了。”

“我無所謂,反正大禍還沒降臨到眼前,我杞人憂天幹什麽?”顧芷柔坦然無畏。

“你不怕那些人在你背後說閑話?”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可以讓人背後議論的?要是誰敢造謠生事,老娘削了他!”

顧芷柔哼了一聲,然後讓薄子辰帶自己回家:“出了一身臭汗,回家又要洗澡,一會兒回去,我不說剛才的事,你也別提。”

兩人坐車回家後,薄母已經在門口接人了。

“芷柔,你剛才出門去接辰辰了麽?”薄母先把已經換好鞋子的顧芷柔牽進了家門,親切的把她帶到了餐廳,說晚上做了合她胃口的菜。

薄子辰還在玄關那裏脫外套,漫不經心的掃著周圍,忽然瞥到了站在玻璃櫃後頭的少女。他把脫了皮鞋,然後把外套掛在了衣架子上,也進了餐廳。

薄母轉著孔雀石旋轉桌麵,把大盤雞轉到了顧芷柔麵前:“這個是小愛從郊區那裏買了的走地雞。這雞肉沒有打激素,是家養的,肉質鮮嫩,有嚼勁。”

薄子辰聽到了薄母口中叫的人名,抬頭看著已經在餐廳裏站了很久的少女,還是沒說話,剝著基圍蝦。

“小愛?”顧芷柔才知道家裏多了個新人,不由問道:“誒?這個女孩我看著眼生,今天剛來的麽?”

薄母說道:“之前那個阿姨買菜的時候腿崴了一下,然後我在勞務所裏招來了小愛。她還是高三生,但是家裏出了點事,打算停學一年賺點積蓄。”

顧芷柔看小愛生得眉清目秀,皮膚白皙,問道:“你是哪裏人?”

“我是江淮人,家裏最近出了點事,我叔叔欠了筆賭債。”

“你叔叔欠債要你還?”顧芷柔好奇了:“你爸媽呢?”

“我爸媽從小就離開了我,叔叔一直照顧我。”小愛眼睛有點紅,顧芷柔急忙轉開了話題:“那為什麽不去申請助學基金?沒文化窮一輩子,有機會讀書為什麽放棄?”

“沒錢交學費,而且助學基金也救不了我眼前的急。”小愛搖頭道:“薄媽媽先前也有意思資助我上大學,但是我心裏覺得過不去,不想虧欠太多人情。”

“你考上了哪所大學?”顧芷柔算算時間,已經過了高考的日子了,也該有錄取通知書了。

“暑假裏已經收到錄取通知書,但是我沒去報名,直接去勞務所應聘職位。”小愛感激道:“真的不需要了,多謝主人家的好意。”

“你也別叫我主人,既然你自己決定了,那我們都尊重你的意思。以後,你叫我小柔姐好了。”顧芷柔挑走了香菇,喝了兩口湯,小愛要過來給她盛飯被拒絕了。

“我吃得差不多了,媽,我去樓上洗澡了。”顧芷柔趕緊告辭上了樓,把剛才出的臭汗洗了。

月亮透過了窗戶,在床頭上留下個淡淡的影子。

顧芷柔看著輕薄的窗簾,卻沒有睡意,薄子辰轉了個身過去看她,嗓音裏帶著事後的低沉:“你怎還不睡?白天可沒見你如此多愁善感。”

“白天是沒什麽,因為腦子轉個不停,可是現在安靜下來,就會想很多。”顧芷柔淡淡道:“這叫感悟人生知道不。”

“你還挺文藝的。”

“倒也不是,看到了跟我相似的女孩,忍不住會感慨。”

“你覺得自己像小愛?同病相憐了?”薄子辰好奇道:“你們哪裏像了?”

“小愛是個倔強獨立的女孩,不肯接受旁人的幫助隻想靠著自己的力量辦事。這一點,我很欣賞。”顧芷柔搓著手,眼裏帶著難得會有的柔光:“我在國外,也想靠著自己活下去,誰也不會疼我,隻有我自己愛自己。”

薄子辰說道:“你上回在遊艇裏贏了三百萬難道都花完了?”

“怎麽可能?”顧芷柔笑道:“除了機票跟日常的費用,我也頂多花了幾十萬,剩下的兩百多萬我可是都存在了銀行裏。告訴你,我也算個小富婆了。按著銀行的利息,我一個月就有六七千的利息,相當於三線城市的基本工資,我要是在這裏呆膩了去城鎮裏生活,那日子過得可美了!”

她忽而想到了一樣東西,眼裏閃著小星星:“還有你那塊價值不菲的手表我也存放在銀行了,嘖嘖嘖……”她帶著得意跟小歡喜。

“那我是不是要恐慌一下,我這個小嬌妻可是有所準備,隨時都可以離開我。”薄子辰握住她露在被子外的手:“不會有你想象中的那麽不堪設想,一切都已成了定局。”

“你這是什麽意思?”顧芷柔挑眉,可再去看薄子辰,就見他已經睡著了……

第二日,薄子辰提著公文包走到辦公室門口,陳助理從他身邊走過說了句:“薄總,你來得晚了點,剛才白小姐過來,想要找你的,不過我說薄總今天可能會請假,然後她走了。”

薄子辰這段日子沒去看過白鳶,想來對方也沒出什麽大事已經出院了。

“你這個說法很好。”薄子辰打開了門把,剛要進去,就發現腳下踩了一疊東西,低頭一看是一封信。

信紙上沒有寫署名,他不由拆開了信就發現幾張照片。

“剛才隻有白鳶過來麽?”薄子辰臉色難看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