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浴血的花朵

“好。”劉暢點頭,和小女孩李輕水一起站在了趙越的旁邊。而趙越在告訴了士兵前方道路的情況後,也帶著一眾人等,繞路前行了開去。

有劉暢跟在他身邊,他打著霧燈拿著指南針,繞著花叢開始行走——他不敢離花叢過遠,怕迷失了道路,也不敢離得太近怕被花朵襲擊,就這麽一路走去走一段就校準一下方位,行軍速度慢了許多。

“好大的花叢啊,照這麽繞下去,天黑前怕是到不了鄭州了。”劉暢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一邊走一邊有些焦急的說道:“連長,我們能不能快一點。”

“嗯,是該快一點了,這花叢比我想象的還大。”連長點頭,校準方位後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而恰在此時,花叢那邊一陣微風吹來,帶來了花粉的香氣。

“這花倒是真香啊。”花的香氣給隊伍中帶來了稍微愉快的氣氛,有人在劉暢身後感歎道:“我從來沒聞到過這麽香的味道,這寧靜幽香的氣息,比前時代的任何花朵都要好聞的多啊,如果再配上它們如此豔麗的色澤的話,估計這花要是放在前時代,能賣上一個極好的價錢。”

“可惜在這時代裏,也許這花的香氣就是死亡的香氣。”李輕水皺眉:“趕快走吧,在自然的世界裏,花香和花朵永遠不是觀賞用的。以前的花香是為了吸引昆蟲傳播花粉的,現在的花香可能是引誘別的生物進入它們的包圍的。”

“而且,再怎麽說,花朵也隻是花的生殖.器罷了,別人的生殖.器,有什麽好看的?”李輕水皺眉:“很多人還喜歡放在唇邊嗅,太惡心了。”

“你說的也好惡心。”聽了李輕水的話,隊伍後麵有人笑出了聲,氣氛輕鬆一些後,眾人的腳步也加快了起來。

又是繞著花叢走了半個多小時,眾人繞行的軌跡也逐漸回歸到了和鄭開大道統一的方向上。

就在眾人感覺要繞過了這詭異的花叢的時候,隊伍中卻突然出現了異樣的聲音。

“啊——————!”

一聲慘叫,叫聲撕心裂肺,而且突兀無比。就仿佛前一刻還是歡聲笑語的人,後一刻突然被人一刀捅在肚子上的那種突兀的慘叫,毫無征兆而且淒厲無比。

“怎麽了?”聽到後麵有人慘叫,趙越立刻做好了戰鬥準備,霧燈後打,劉暢看到了慘叫的那個士兵。

“被襲擊了嗎?”士兵的表情猙獰無比,脖子上根根青筋暴現,麵部漲紅,五官毫無規律的凝結在一起——顯然,他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他此刻手中的武器已經被丟在地上,那人五指僵硬成爪,而且劉暢注意到,他的身體已經開始有了明顯的抽搐。

那人身周的士兵看到他這個樣子,一個個警惕之下,端起了槍就尋起了四周的動靜——可是他們端槍看了半天,也沒在空中或者地麵發現任何的異動。

“會不會是類似菟絲子的那種偷襲者?”隊伍中有人喊道。

“有可能。”聽到他的話,幾個人摁倒了那個因為疼痛而失去了理智的士兵,扒開了他的衣服,卻見他身體表麵雖然肌肉凝結皮膚赤紅,但是卻體表卻是空無一物。

“他看起來像中毒了。”隊伍中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黃醫生,她看著那個倒地的士兵,皺眉說道:“副交叉感神經興奮,多汗、流涎,看起來似乎是中了一種神經類毒素?”

“中毒了?他沒吃什麽啊?”趙越上前查看起了那個倒地的士兵,“難道身體被有毒的植物劃傷了?”

他說著,檢查起了士兵持槍的前臂和腳脖子等**在外比較容易被劃傷的部位,卻發現對方光潔的皮膚上沒有任何的破損。

“這怎麽回事?”

“是那片花叢吧,那花粉有毒?”李輕水瞳孔猛然一縮,似乎想到了什麽。

“不可能,我們都沒中毒的症狀,他怎麽……”趙越正說著話,話說一半舌頭就突然打結了,後麵的話語變成了喉頭“咕咕”的呢喃,劉暢看到前一秒還在皺眉說話的趙越,後一秒就目瞠欲裂露出了極度痛苦的神色。

他的症狀和那個士兵一樣,猛然變得失去了理智起來,身體發紅發汗,眼底血絲一根根浮現出來,隨後發出了痛苦的吼叫。

“真的是花粉有毒!”劉暢驚叫之下趕忙閉氣,拽起小女孩就向著花叢反方向跑去。

而士兵中也有人反映了過來,所有人聽說花粉有毒素後,都拚了命的向遠處跑去。有幾個和那連長關係親近的士兵在跑之前還試圖拉扯連長,但是發狂之下的人很難聽從其他人的指揮。兩三個人拽連長發現拽不動之後,也都遠遠的跑開了。

隨後,花叢的旁邊就發生了讓人恐怖的一幕。

一眾人剛剛跑開,伴隨著撕心的吼叫,那連長還有之前的士兵就拚了命的衝向了花叢。他們似乎身體格外熱又格外苦痛,一邊跑一邊就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和**在外麵的皮膚。在他們進化後強大的力量作用下,質量很好的野戰服被發狂的他們輕易的撕扯成了布片。隨後他們似乎還不滿足,又奮力抓撓起了自己的皮膚。

他們的皮膚被一根根手指摳入抓弄扯裂著,伴隨著驚天的慘叫,趙越和那個士兵似乎身體裏長了一根瘙癢無比的蛆蟲一般,拚了命的去抓挖自己的血肉。

臉被撕開現了晃晃白骨,還不停手,隨後他們把手指摳入腹腔,伸向自己的內髒……一片片的皮膚被扯裂,他們扭動著痛苦的身軀,讓鮮血和碎肉如同灑水機一般的灑向了那些豔麗的花叢,鮮血淋漓之下——給那些本就絢爛的花朵,染上了幾分更加嬌豔的色澤。

劉暢遠遠的看到這一幕,已經驚得無言以對,拉著小女孩和眾人一起跑到聞不到花香的地方,才停下了奔跑的腳步。

“怎麽辦?所有人都中毒了嗎?”跑開的人們重新聚合在一起,相互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驚恐。

隻有李輕水一人,保持著些許的平靜。

“黃醫生,神經類毒素怎麽解?”他深深的皺著眉頭,看向了隊伍中唯一的成年女子。

“神經類毒素也分無數種,這種花粉的毒素我第一次見,我也不知道。”黃姓女醫生驚恐的捂著臉說道:“而且沒有藥品,什麽辦法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