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揚毫不猶豫地深踩油門,雪地上的顛簸加劇,車內空氣緊繃。
他憑借嫻熟的車技與敏銳的路況感知,在腐屍密布的絕境中巧妙穿梭,每一次急轉都伴隨著車身的劇烈顫抖。
在一片驚恐與喧囂中,三人終於衝破重圍,車輛如脫韁野馬般闖入科考基地半掩的鐵門內,門後,是截然不同的寧靜祥和,宛如風暴中的一片淨土,給予三人喘息之機。
門口,腐屍群踟躕不前,仿佛被某種力量所震懾,僅餘下猙獰的輪廓,在鐵門外徘徊不去,不敢越雷池一步。
裏麵,是另一番景象。
昏黃的燈光灑在空曠的廣場上,四周是廢棄已久的科研設施,顯得既荒涼又神秘。
見沒有異常,三人下車,慢慢地靠近這座被遺忘的基地。
穿過幾座空****的實驗室,他們來到了一處被冰雪半掩的倉庫門口。
門縫中透出一絲不尋常的光芒,好奇心驅使下,三人合力推開了沉重的大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都愣住了。
一艘巨大的科考船赫然出現在眼前,它似乎是在執行某項任務時意外撞上了冰山,隨後被拖回了這裏進行緊急維修,但最終卻未能完成修複,連同基地一起被廢棄。
"阿風,我心裏有些不安,總覺得這地方藏著不為人知的危險,我們還是盡快撤離為好。"
阿煙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的直覺如同寒風中的預警,讓人不由自主地警覺起來。
"怕什麽,阿煙,別那麽緊張嘛。這隻是一艘廢棄的科考船,說不定船上會有不一樣的發現,能為我們增補不少續航的物資呢。"
羅山河依舊保持著他的樂觀與無畏,腳步堅定,已然踏上了那艘被歲月遺忘的科考船甲板,眼神中閃爍著對未知的好奇與渴望。
冷風揚理解阿煙的擔憂,四周茫茫雪原,人跡罕至,這艘突兀出現的船隻確實顯得格格不入,引人遐想。
但這現實是殘酷的,他們急需資源來維持生存,每一絲希望都不應輕易放棄,安慰說道:"阿煙,你的擔憂不無道理,但眼下,我們身處這末世之中,正如老羅所說,這艘船可能會有一些收獲,即便隻是為了收集更多對我們有利的物資,這次冒險也是值得的。"
“這樣,我和老羅上去一趟,阿煙,你在車上等,隨時接應我們。”
“那把對講機,帶上。”
冷風揚的話,讓阿煙稍微放輕鬆了一些,但她還是有些擔心。
羅山河端著步槍在前麵開路,冷風揚緊隨其後,抽出了肩背上的那根染血的鋼筋,小心翼翼地步入船艙。
科考船的內部,時間的侵蝕無聲地刻畫著每一寸空間,留下了一道道錯綜複雜的痕跡。
艙壁斑駁,透露出往昔的輪廓,而結構本身,盡管曆經滄桑,依舊倔強地維持著基本的框架。
雙層設計的船艙內,光線仿佛被厚重的曆史所束縛,顯得格外昏沉而詭異。
偶爾,幾束微弱的光線掙脫束縛,透過斑駁的舷窗縫隙,照射在人臉上,讓人越發的壓抑。
來到船體的二層,一間與眾不同的房間赫然在目,其門扉半掩,冷風揚推開一看,這便是主控室,曾經指揮這次科考任務的心髒地帶。
整個主控室,除了偶爾傳來的風穿過縫隙的嗚咽聲,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控製台表麵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灰塵,曾經的科技之光已黯淡無光,隻剩下幾個指示燈,在黑暗中孤獨地閃爍著,如同幽靈的眼睛,窺視著闖入者的到來。
台前,散落著幾份泛黃的記錄文件,紙張邊緣已磨損不堪,但上麵的字跡依舊清晰可見,記錄著科考船昔日的輝煌與最終的悲劇。
文件揭示,該科考船曾為探索未知生物領域的先鋒艦,卻在深海探險中突遇劫難。
船體因為冰山碰撞導致重創,更令人震驚的是,艙內留有大型生物攻擊過的痕跡。
這種發現,讓冷風揚和羅山河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意味著接來下不僅要應對窮追不舍的腐屍,更有可能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正悄然逼近。
“阿風,看來阿煙的直覺是對的。”
羅山河原本堅定的眼神在觸及船艙內那些觸目驚心的咬痕與抓痕後,也不禁生出了幾分寒意,即便是以他的膽識,此刻也不免心生畏懼。
冷風揚緩緩蹲下,目光掃過地麵上已經凝固的血跡,以及四周散落的激烈打鬥痕跡,眉頭緊鎖道:"老羅,這裏既無生者蹤跡,也無死者遺骸,連一具完整的屍骸都未尋見,你不覺得這背後透著難以言說的詭異嗎?"
羅山河聞言,脊背不由自主地一顫,仿佛有股陰風穿堂而過,他咽了口唾沫,聲音中帶著幾分不確定與退縮:"你是說……這艘船上的人並非自行逃離,而是……而是遭遇了某種未知生物的攻擊?而且都被吃了?“”
這念頭,讓人不寒而栗。
冷風揚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海麵上波光粼粼,卻掩藏著無盡的未知與危險,說道:“不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裏發生的一切遠非人力所能及。你看這血跡的分布,既不像是簡單的鬥毆,也不符合常規的海難模式,更像是……被某種生物以極快的速度、極高的效率所獵殺。而且,連骨骼殘渣都罕見,這絕非偶然。”
羅山河聞言,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他環顧四周,那些雜亂的腳印、斷裂的武器、以及空氣中隱約可聞的腥臭,無一不在印證著冷風揚的推測,他檢查了一下手中的步槍,顫聲問道:“又是異變的怪物,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冷風揚迅速起身,輕輕撣去衣上的灰塵,沉聲道:“我們先檢查周圍,收集一切可能派上用場的物資,然後盡快撤離這裏。”
羅山河聞言,神色凝重,意識到情況緊迫,即刻投入到搜羅有用之物的行動中。
當他費力推開一扇覆蓋著厚厚塵埃的不鏽鋼門時,一抹刺骨的寒意撲麵而來,緊接著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整齊排列的冷藏櫃,透出幽幽藍光。
羅山河快步上前,目光瞬間鎖定在那些標有“血漿”標簽的冷藏櫃上,隻見櫃內血漿袋晶瑩剔透,這讓他臉上難掩錯愕與驚喜。
“阿風,快來看!這裏有血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