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8章 彼岸 安夏,我恨你(9)

權亦笙皺了皺眉,以為安夏是傷心過度,待將她送到醫院時,大家才發現安夏是急性肺炎,已經燒到將近41度。

“你們也真是的,人都燒成這樣了才發現?高溫要是一直升上去,可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安夏躺在病**,哭得已經迷糊了,醫生的話遠遠地飄來,她拚了命地睜開想閉上的眼睛往病房門望去,隻見幾個哥哥都站在門口。

偏偏少一個權岸。

權岸不在,他真的不要她了……

安夏難受地攥緊被子,撐著想要坐起來給權岸打電話,剛坐起來人就重重地摔回病**,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她回到了小時候,在一個陰暗可怕的地牢裏,好暗好暗,她很害怕,一隻小手卻抓住了她。

那隻手小小的,對她來說卻是最溫暖的存在,讓她備感安全。

明明在很昏暗的環境裏,她那麽小,卻慢慢地不怕了,那隻小手替她拍掉了衣服上的塵埃,拍掉了她的害怕。

她順著那隻小手慢慢往上看去,幽幽的光線裏,她看到一張特別精致漂亮的臉孔。

那是權岸。

小小年紀的權岸。

“哥哥,我怕……”

“哥哥,大魔王要吃掉我們了……”

“大魔王是假的。都是騙你這種小孩子的。”

“哥哥,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裏?”

“不會。”

“哥哥,哥哥……”

“別怕。哥哥保護你。”

……

可怕的地牢裏,那小小的身影一直護著她,一直抱著她,一直在和她說,別怕,別怕,哥哥保護你,哥哥會保護你。

明明該是個噩夢。

可那樣嚇人的夢境裏,她身處其中雖然怕,但心是有一點安定的,那抹安定來自於一直抱著她的身影。

權岸。

是他,他一直在保護她,而不是欺負她。

“……”

恍恍惚惚的,安夏從夢中醒來,一個人半躺在病**,眼神呆滯地看著輸液的透明管子,回憶自己這個略長的夢境。

這個夢好真實,真實的不像是夢,倒像是回憶。

可她的回憶中,權岸始終在欺負她,從未有過什麽針對她的保護。

“安夏。感覺怎麽樣?”

安歌從病房外麵走進來,手上拿著一瓶綻放得正綻爛的鮮花,微笑著說道,一張美麗皎好的臉上有著擔憂。

安夏坐在那裏,目光沒有焦距地盯著輸液管子,聲音沙啞蒼白地道,“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和權岸掉進地牢裏,我好害怕,權岸說不怕,哥哥會保護你。”

他一直在說。

安夏將花瓶放置好,聞言有些意外地看向安夏,“你終於記起來了?”

終於……記起來了?

安夏震驚地坐在病**,呆呆地看向安歌,“那真的不是夢?”

她就說麽,夢怎麽會那麽真實。

那她的記憶是怎麽了,又錯了?為什麽她關於權岸的每一段記憶都是錯的?

“那當然不是夢。”安歌在她床邊坐下來,溫柔地拉過她的手,“那時候我們在菲德古堡度假,你和權岸無意掉下了地牢,你嚇得發了高燒,醒來就把地牢的事全都選擇性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