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的新妻 Chapter085 分居通告 無憂中文網
“你以什麽身份見她?”顧子夕斜眼看著她,眼底透著淡淡的輕諷。
“顧氏總裁的母親、顧氏的股東,這身份夠了嗎?”鄭儀群目光逼視著他,毫不讓步。
“你這身份,和她有什麽關係?她為什麽要見你?”顧子夕看著她笑了:“我以為,你結婚後人會變得低調一些,沒想到還這麽強勢。”
“子夕,別這樣和媽媽說話。”麵對顧子夕這樣的態度,鄭儀群有些無可奈何。
自從與顧東林再婚後,他與自己的關係便疏遠起來,到得她以五十五歲高齡生了小兒子後,他的態度就更差了。
隻是,無論如何,他都是自己的兒子,連氣都無法對他生得久;隻是,他難道不明白自己這個當媽的,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嗎。
“子夕,你的身份,離婚再婚,對企業得有多大的影響?若隻是離婚再婚,這影響咱們顧氏也擔得起,可若蜜兒把梓諾的身世說出去,顧氏在業內哪裏還站得住腳?梓諾又要怎麽麵對大人間的這些事情?”鄭儀群皺著眉頭說道:
“當年要死要活,蜜兒也是你自己爭取來的老婆;蜜兒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這幾年她也沒太管你。以你的年齡、你的身份,怎麽玩都不過份,隻要不是來真的就行。”從一個母親的角度來說,鄭儀群的話說得相當的直白和透徹——隻要不離婚、隻要不做出影響顧氏的事情,她這個當媽的,也不會管他,也會勸媳婦兒不管他。
“所以你要見她、然後告訴她別想爬上枝頭當鳳凰?或者再給張支票,讓她立刻離開?”顧子夕沉著眸子,冷冷的看著她——一想到這個女人對許諾有這種想法,他心裏的火就開始壓製不住的往上冒。
“若她同意,你也死心,我也放心;若她不同意,也不過是我這個當媽的惡毒了些,和你沒什麽關係,不會影響你們的感情。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鄭儀群輕揚眉梢,眼底是高高在上的傲氣。
“在我眼裏、在我心裏,你現在的身份隻是顧東林太太,我一個股東的太太、我的嬸嬸,所以,你沒必要見她。她也不會見你。”顧子夕站了起來,朝鄭儀群做了個請的手勢:“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可以走了。”
“顧子夕!”鄭儀群被他的態度氣得用力的站了起來,拍著桌子說道:“不要以為你現在翅膀硬了,就可以不聽媽的話了。”
“你是我兒子我不能拿你怎麽樣。她既然不是我什麽人,就別怪我對她不客氣。”鄭儀群怒聲說道。
“你隻管動她試試看。”顧子夕將雙手撐在桌子上,一米八幾的個子,向前傾斜著身體看著鄭儀群,冷凜而強勢,讓一直慣於盛氣淩人的鄭儀群也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子夕,你、你怎麽能這樣對媽媽。”鄭儀群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走開他的氣息範圍之外,仔細的看著這個兒子——冷漠而強勢,一個標準的霸道總裁的模板,再無半分當年陽光少年的模樣。
難道,自己真做錯了?
難道,自以為是的為他好、費盡心思的為他好、這麽大年紀還生一個小的來擋住顧東林父子的步伐,為他保住這個總裁的位置,最後卻還要失去這個兒子?
“顧子夕,你為了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女人這樣對媽媽,你讓媽媽太失望了。”想到這種可能,鄭儀群不禁氣得混身發抖。
“你讓我失望已久。”顧子夕看著淡淡的說道:“我敢把她明明白白介紹給蜜兒,就沒怕過你知道;我敢讓她站在我的身邊,自然能夠護得了她周全。你早些年對蜜兒玩的那些把戲,我現在還真沒放在眼裏。”
“當然,你我的身份,說這些都沒什麽意思,我隻警告你:你若敢對她出手,別怪我對你家的小少爺不客氣。”
“你、你、你……”鄭儀群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
鄭儀群摔門而去之後,顧子夕也抓起了車鑰匙往外走去。
“總裁,半小時後有個業績報告會。”謝寶儀見顧子夕似要出門,忙站起來說到。
顧子夕停下腳步,抬腕看了看時間,便又折返回辦公室,隻是拿出電話給許諾打了過去:“在會場呢?”
“昨天那麽晚,怎麽沒多睡會兒?”
“恩,沒事找你,就想聽聽你的聲音,想知道你在幹什麽。”
“你這女人,沒良心。”
“我現在還有個會,你中午把時間留出來,一起吃飯。”
聽著電話那邊,許諾輕俏調皮的語調,顧子夕心裏的火氣倒是去了大半,原本冷得嚇人的一張臉,也不禁溫柔了下來。
隻是,鄭儀群這個人,為達目的,向來不擇手段,當年為了為難蜜兒,不許她進門,不知使出了多少手段。
當年他們母子關係還很好、當年他還很年輕、當年他一直認為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當年他隻和蜜兒一起忍著,因為那是母親。
現在?
嗬,顧子夕早已不再當年,而許諾也不是艾蜜兒。
“寶儀,幫我約華美玩具公司的吳小姐。我要定幾個娃娃。”
“鄭儀群,你想動她,咱們就走著瞧。”顧子夕掛了給謝寶儀的電話後,眼底已是一片冷凜。
…………
山頂別墅。
“她叫許諾,是卓雅公司的策劃,以前和子夕是競爭關係。”
“長得,很漂亮、很年輕,似乎和子夕達成了什麽協義,明知道我是他妻子,就那麽站在我的麵前。”說到這裏,艾蜜兒的聲音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
當年她和顧子夕在一起,沒少受這個高貴婆婆的刁難,若她想出手去對付一個人,那人一般還輕易的躲不了。
而且,子夕也護不了——當年那麽的愛自己,也隻是讓自己忍著。
何況,她現在什麽也不是。
名不正、言不順,他拿什麽護她!
在婆婆突然的來、問了幾句又突然的走後,艾蜜兒便窩在沙發裏一動不動,想著婆婆會怎麽對付那個許諾、想著因著這事顧子夕怕是又要對自己生氣了吧、想著顧子夕給的兩個選擇,她要怎麽辦?
就這樣一坐一想,便從天亮坐到了天黑、從白天想到了晚上。
梓諾回家的時候,便看見膝黑的屋子裏,艾蜜兒蜷縮在沙發的一角,看起來毫無存在感。
“媽咪,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不開燈。”顧梓諾按鈴喊來管家,將屋裏所有的燈都打開後,才跑到艾蜜兒的身邊。
“媽咪坐著坐著就忘了。”艾蜜兒蜷在沙發裏的身體便動了動,看著梓諾溫柔的說道:“梓諾一個人回來的嗎?”
“恩,爹地在公司開會,這次新品上市的業績很好,他們都開會到很晚,說要更好。”顧梓諾點了點頭,在說起顧子夕時,眼底有著驕傲與崇拜。
“是嗎?也有梓諾的功勞哦,聽說梓諾讓爹地拿下了y視的標王,對不對。”艾蜜兒伸手將兒子摟在懷裏,感受著兒子溫溫軟軟的柔軟,心裏是滿滿的溫暖——雖然不是親生的,到現在,卻也隻有這個兒子,能讓自己感到溫暖。
所以,子夕,我不會離婚的,否則,我的梓諾怎麽辦?
梓諾寶貝,你永遠是媽咪的兒子。
艾蜜兒抱緊著兒子,久懸未絕的心事,在他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裏,便下了決心。
……第二節:關係*結束一段開始一段……
第二天.
“你一個策劃主管,能忙成這樣?”顧子夕看著坐在自己對麵,還在收手機郵件的許諾,不由得抱怨起來:“你昨天已經放了我一次鴿子了,現在是不是應該專心一點兒?”
“sorry,最後一個郵件,馬上好。”許諾抬頭給了他一個討好的笑容,便又低下頭去回郵件。
顧子夕笑著搖了搖頭,端起咖啡輕啜了一口後,好整以暇的說道:“我媽說想見見你。”
“恩。”許諾也不知道是聽清楚了沒有,隻是應著,繼續發她的郵件。
“許諾,我媽說想見見你。”顧子夕低頭輕笑。
“恩?”許諾猛然抬起頭來,手下一抖,手機掉進了麵前的咖啡杯裏:“你說什麽?誰要見我?”
顧子夕忙站起來,幫她將手機從咖啡杯裏搶出來,隻是,被咖啡泡過的手機,已經黑了屏。
“顧子夕,你剛才說什麽?”許諾被他的話嚇到了,完全忽略了自己這多災多難的手機。
“許諾,我媽說她要見你。”顧子夕放下已經黑屏的手機,定定的看著她。
“想和我說什麽?”許諾愣愣的問道。
“我沒問。”顧子夕看著她緊張的樣子不由得輕笑:“你很緊張。”
“我沒有你想象中的勇敢,如果她給我很多的壓力,我想我還是會退縮的。”從這個消息裏回過神來的許諾,幾乎一下子就明白了,顧子夕的母親要見自己,會是什麽情況。
他對自己的認真,已經讓他的家人感覺到不妥了嗎?想到這一點,許諾還是有些小小的竅喜;當然,更多的卻仍是惶恐——愛情,原本就不是兩個人的事,她想簡單的愛,或許並不可以;
他們之間,並不是隻有勇敢就夠了的。
“顧子夕,其實我不適合去見的,對吧。”許諾低頭輕聲說道。
“又胡思亂想什麽呢?”顧子夕微皺眉頭,起身繞到她的身邊坐下,看著她低低的說道:“對不起,不該和你提起這事。”
“許諾,不是你不適合,是她不適合。我們母子的關係不好,所以,我的女人怎麽可以給她見呢。她的身份不合適。”顧子夕伸手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笑著說道:“所以我幫你推掉了。”
“那你還說了來嚇我,我經不起嚇的知不知道。”許諾瞪了他一眼,緊張的情緒一下子放鬆大半。
“那不是因你太過忽略我嗎?我這麽大個人坐在你對麵,居然還不如一個手機能引起你的關注。”顧子夕看著她由緊張到放鬆,眉梢間仍帶著些許落寞的表情,不禁有些後悔和她開這種玩笑——說好不要她委屈的,不經意間,仍是讓她難過。
“我的手機?”
“啊,我的手機。”許諾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機剛才掉在咖啡裏了,慌張的伸手去抓,手卻被顧子夕握在手心:“顧子夕,我的手機。”
“我覺得,你應該買一個防水手機才成。”顧子夕笑著,鬆開握著她的手,看著她將手機搶進手裏,卻怎麽也打不開。
“唉,又壞了。”許諾看著手機歎了口氣,抬頭看著顧子夕:“顧子夕,這次你真得賠我。”
“好。咱們吃完飯就去。”顧子夕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還真不行,我等著收郵件呢,這兩天的數據很關鍵。”許諾皺眉說道:“我們大區要來新的老總了,我發現比以前的lynn更難搞,居然要求每小時報一次數據,真是要人命。”
“這次會議後,你不是要走了嗎?這些事要慢慢交出去才好,莫裏安沒安排嗎?”顧子夕看著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自己的工作,總得有個圓滿的結果才好。”許諾拿著手機前前後後的看了半天,終是沒辦法,抬頭看著顧子夕說道:“要不你在這兒吃東西,我先去買手機?”
“不許。”顧子夕瞪了她一眼,將自己的手機遞到她手裏:“先用我的手機吧,吃完東西再去買。”
“喲,你這一大總裁,手機裏得有多少秘密呀,我怕我看到什麽不該看的。”許諾笑著,卻並不去接——手機這東西,太過私人化,她隻是單純的愛著他,卻不想涉入他的生活太多。
“我的生活很簡單,除了工作就是孩子,沒什麽你不能看的。”顧子夕瞪了她一眼,拿起她的手將手機塞進她手裏:“我看你沒手機,今天一中午都不得安心。我現在去給你買。”
“算了算了,就先用你的吧,吃完飯一起去。”許諾忙將已經站起來的顧子夕拉住。
“那我去催一下餐,你先回郵件吧。”顧子夕看著她笑了:“不過,最後一封,吃飯的時候要專心。”
“知道了。”許諾點了點頭,看著他手機屏保上顧梓諾一本正經的小模樣,笑了笑,便快速的登錄上自己的郵箱——果然,那個還沒上任的區總,已經有雷霆似的郵件轟了過來,指責她這個小時的郵件已經晚了10分鍾。
“切,我就再忍你幾天,本小姐走了,你想轟誰轟誰去。”許諾瞪了那郵件一,仍是職業的先道了歉,才將marry發過來的報表加上分析文字轉了過去。
而顧子夕說是去催餐,卻在她的郵件發完後,還不見回來。
…………
“先生,二十出頭的女孩子,用sm這款粉色的挺好。”
“還是ap這款淺金色吧。”
“也行,先生是現金還是刷卡?”
“刷卡。”
“好的,您這邊辦手續。”
“原號沒有身份證,可以辦嗎?”
“對不起,不能辦。”
“那用這張身份證辦個新號吧。”
“好的,請稍等。”
……
顧子夕拿著辦好手續的電話,將自己的手機、辦公室坐機全存了進去後,想了想,進了公司網站,下了一張自己在財經雜誌專訪時的照片做桌麵。
做完這些後,顧子夕隻覺心情一陣輕快——原來,隻要想著她會高興,他就會莫明的愉快起來。
…………
“子夕,你說的兩條我都不想選,可是我又知道,你的意見我向來無從反駁。但凡有一條可以不與你分開的路……”
顧子夕的電話閃進來一條訊息,發件人是:蜜兒。
蜜兒,他妻子。
許諾一下子愣了,象扔一個燙手山竽似的,將他的電話給丟在了桌子上,看著那半段信息直發呆——而在心裏的某個地方,卻是一陣不知所措的慌亂。
…………
顧子夕回到餐廳的時候,餐點都已經上了,許諾卻隻是直直的坐著,眼睛盯著被她放在桌上的手機。
“你要是能把看這手機的勁頭用來看我,我會非常高興的。”顧子夕有些微微的變色,卻仍開玩笑說道。
“哦,你來了。”許諾從電話上收回視線,抬頭看著他勉強笑了笑。
“什麽事?”顧子夕在他身邊坐下,拿起手機掃了一眼,眸子不禁沉了下去:“看到了?”
“恩。”許諾輕輕點了點頭:“顧子夕,對不起。”
“什麽對不起?”顧子夕沉沉的看著她。
“顧子夕,我……”許諾看著他一時語結。
“我和蜜兒的問題,不是一天兩天,是五年。和你沒有任何關係。”顧子夕看著她淡淡說道:“即便沒有遇到你、沒有愛上你,我和她也不過是這個結局。”
“許諾,別逃,我們說好了的。”顧子夕不再克製的伸手將她擁進懷裏,下巴輕抵在她的頭頂,乞求的說道:“許諾,我們說好了的。”
“我沒有要逃的。”許諾輕輕的回答,卻沒有底氣。
對著一桌子的菜,兩個人難得抽出時間的約會,卻都沒有心情,隻是這樣輕輕相擁著、沉默著,感受著彼此的心跳、也感受著彼此的矛盾、彼此的掙紮。
…………
“但凡有一條可以不與你分開的路,我便是奮不顧身也要與你一起走下去。但凡有一條可以讓我繼續愛著、寵著梓諾的路,我便是無論如何,也要和他在一起。”
“可是,你願意嗎?子夕,若是一定要選,我們,就分居吧,隻求你在任何時候,別讓梓諾離開我。”
…………
“我和她談話,是在決定和你在一起之前的事情,確實和你沒關係。”顧子夕將信息劃開,並不避著許諾,隻是在時間上,仍然撒了慌——和蜜兒的關係,五年來就是如此,是分是合,於他來說,早已沒有意義。
隻是,決定了和許諾在一起,即便不能給她未來,卻必須給她一個沒有委屈的現在;決定了給她一段快樂無憂的戀愛時光,就必須給自己一個合適的身份站在她的身邊。
隻是,卻仍不想讓她有思想負擔——社會道德的壓力,他可以承受,而她卻不行;她再勇敢,也敵不過整個社會;她再勇敢,她也隻有一個人。
“許諾,相信我,我會有最好的安排。”顧子夕加重了擁著她的力度,聲音低沉卻有站堅持的力度。
“我相信。”許諾輕輕點了點頭,原本在他懷裏有些僵直的身體,慢慢的柔軟了下來。
“手機買了,沒你的身份證,所以重新申請了號,反正你也要離開卓雅了,換個號反而好。”顧子夕這才將新買的手機遞給她。
“你臉皮怎麽這麽厚,用自己的照片做人家的桌麵。”許諾拿過手機,一眼看到他的照片,不由得笑了。
剛才艾蜜兒信息所帶來的困擾和慌亂,也強自壓了下去。
“你要是覺得不公平,我也換你的照片做封麵好了。”顧子夕輕笑,拿起手機調到自拍模式後,將鏡頭對準了依在自己懷裏的她——鏡頭裏的她,清清淺淺的笑意,懶懶的依在自己的懷裏,是少見的溫柔模樣。
“喂,不要拍。”許諾不依的伸手去擋住手機鏡頭,他卻早已搶著按下了快門——溫潤淳和的他、嬌俏嫵媚的她,相偎依在一起,便是最美、最溫馨的畫麵。
“就這張了。”顧子夕笑著,將這張照片設作了手機桌麵。
而這張她還帶著些隱隱憂鬱的照片,最後卻成為他們共同走過這一段時光——唯一的照片。
在許久之後的某一天想起來,他隻覺得心酸。
……
“下午好好兒上班,別胡思亂想,晚上等我電話。”送許諾到公司樓下,顧子夕俯下頭在她額頭間輕吻了一下,卻嚇得她的心撲通亂跳起來。
“顧子夕,你……”許諾慌亂的退後了一步,俏臉瞬間漲得通紅。
顧子夕看著她暖暖輕笑:“原諒我,戀愛中的男人,總是會有些情不自禁。”
“別找借口。”許諾紅著臉抗議著——誰又知道,他溫唇碰觸之間的柔軟,如電流瞬間穿過她的全身,隻感覺這樣的碰觸,是如此的美好。
“好,不找借口,我保證,下次一定先經過你的同意。”看著她臉紅紅的樣子,顧子夕隻能拚命壓抑自己的情緒,才能克製住自己想要緊緊擁住她、深深吻住她的衝動——她是這樣美好、愛情是這樣美好,他又怎能不情不自禁。
“懶得理你。”許諾嗔怪一句,轉身快步往大樓裏走去——他是這樣的溫柔、愛情是這樣的甜蜜,若說放棄,她又怎能舍得。
…………
卓雅公司。
“手機怎麽打不通?”莫裏安看見許諾回來,不禁皺起了眉頭。
“掉咖啡裏了,所以臨時換了個號。”許諾不好意思的說道。
“恩,找個時間去把原號補回來吧,這幾天會很多電話和信息的。”莫裏安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麽。
“不補了,最多一周,我就走了,也用不著了。”許諾說道。
莫裏安抬頭看了她一眼,隻是淡淡點了點頭:“好,你去把新號碼給行政部吧,省得這幾天大家找不到你。”
“好。”許諾點了點頭。
拿著莫裏安給的數據回到坐位上,許諾給行政部和本部門同事發了郵件,通知了號碼變更的事後,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顧子夕這張沉穩睿智的照片,想起剛才他停留在額上溫潤的吻,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溫柔的笑意——真的是情不自禁呢。
想起顧子夕的那個溫軟輕觸、那句‘情不自禁’,許諾盯著手機屏幕,不由得有些癡了。
…………
而顧子夕回到公司後,便讓律師給艾蜜兒送去了分居協議。
山頂別墅的艾蜜兒,隻是在信息發出去後的四小時內,便收到了律師文件,艱難的簽下字後,在別墅裏哭了個天昏地暗。
她順著婆婆的意思,將丈夫推到另一個女人的**,得到一個兒子,卻終於還是失去了丈夫。
這筆賬,她從來沒有算清楚過,最終是賺了還是虧了。
而直到簽下那份分居協議,她才明白:她的愛情,就在她決定用兒子換地位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
…………
而兩天後,顧氏官網的一份聲明,更讓艾蜜兒陷入絕望之中——
【因妻子近年潛心佛學,為不影響其修行,顧氏總裁忍痛與妻子達成分居協議。】
他做得可真絕,連後路都不給她留——分居兩年,是可以起訴離婚的。為了那個許諾,他已經絕然到這個地步了嗎?
隻是,若是梓諾媽媽回來,他還會繼續和許諾在一起嗎?
對著那些俗氣的指甲花、那樣深沉的思念,那個女子在他的心裏,才是最重要的。或許隻有她,可以讓他離開這個許諾吧。
艾蜜兒哭得睡著、醒來又接著繼續哭,天昏地暗之後,想起那個和他纏綿十夜的女子——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一點點微弱的希望,又在心裏升騰起來。
…………
“顧子夕,你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做這種事?”鄭儀群打過電話來怒吼著。
顧子夕卻隻淡淡說了一句:“我做事,不用向你匯報。”便掛了電話。
…………
“子夕,這時候分開,會對事情有影響的。”這是姐姐顧朝夕的電話。
“你那邊一切按原計劃來,我這邊有新的計劃。”顧子夕的聲音,比之剛才,多了些溫度,卻也並不解釋。
…………
和蜜兒十幾年的關係,正式劃上一段句話,此時的心情,有淡淡的心疼、有隱隱的失落、更多的,卻是隻是輕鬆,一直的責任、一直的壓抑,因著這樣一個決定,他覺得自己的生活,又可以重新來過。
“許諾,晚上我們見個麵。”顧子夕給許諾打過電話去。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
“這事和你沒有關係,我不需要向你解釋、也不需要向你證明。”顧子夕低沉的聲音,有些許的疲憊:“隻是,想見見你。”
“我不知道,這時候該不該見你。”電話那邊,許諾的聲音弱弱的傳來,聲音裏的猶豫,早沒了往日的果絕與勇敢。
“我們之間,沒有該不該,隻有想不想。”顧子夕霸道的替她做著決定:“所以,就這麽說好了,晚上在辦公室等我,我來接你。”
“喂,顧子夕——”許諾不由得語結。
“我想你、想見你,你沒有理由不想、不見,是不是?”顧子夕低聲誘哄著,溫柔得讓她無法拒絕:“於我來說,責任依然在,但心已解脫。我知道不適合慶祝,但希望你能分享我現在的心情。”
“那麽,晚上見。”許諾輕歎了口氣,聲音裏是無奈的甜蜜——他的霸道、他的溫柔,總是讓她輕易就繳械投降。
“晚上見。”顧子夕溫柔一笑,掛了電話後,便讓花店包了一束花送過去許諾的辦公室——被人追的女孩,該享受被追求的快樂的。
她這樣的快樂,隻有他能給,他也願意給——隻要她能快樂。
…………
“顧總,有兩個股東……”謝寶儀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顧子夕平靜的臉上,滿是溫柔,一時間竟看得愣了。
“要找我?”顧子夕抬起頭看著謝寶儀。
“是的,關於五家新客戶無條件媒體支持的事。股東們好象有些疑問,需要聽到您的解釋。”謝寶儀忙收回目光,斂著眸子說道。
“你通知下周一開臨時股東會,有問題周一會上說。”顧子夕冷冷說道。
“好的。”謝寶儀低頭退了出去,幫顧子夕關上門後,站在門口,腦海裏卻盡是顧子夕溫柔的模樣——在顧氏工作六年,做他秘書三年,從沒見過他如此的模樣。
他的溫柔,是為了誰?
……第三節:勝負?這其間的秘密……
中午,卓雅公司餐廳。
“顧氏官方發了總裁的分居聲明。”莫裏安看著許諾,似是無意的說道。
“我知道,今天整個辦公室都在傳這事。”許諾用勺子戳著餐盤裏的飯菜,低聲說道:“莫裏安,會不會覺得我特別壞、特別下賤?”
“我的身份不方便發表意見,任何意見都是對情敵的惡意攻擊。”莫裏安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將她的餐盤拿到自己麵前:“我們換換。”
“呃?”許諾看著他推過來的餐盤,低聲說道:“那個,那樣弄爛也味道也不錯的。”
“你也別想太多,結合顧子夕的為人,加上這次新品年度首訂的數據,顧子夕的這個聲明,也不完全隻是家事。”莫裏安看著許諾,知道她心裏仍是不安,雖然不想為顧子夕說話,卻也是不忍見她難受。
“什麽意思?”許諾一臉疑惑的看著莫裏安。
“你不覺得這次的數據有些詭異嗎?”莫裏安看著許諾問道。
“從數據上看不出什麽,隻是這結果,當真是出乎意料。”許諾凝神細想了一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以顧子夕的個性,前三天的數據出來後,他應該有辦法彌補,但整個數據,看不出彌補的痕跡,後麵的下滑顯得有些自暴自棄的感覺。”
“而且,給新客戶無條件的媒體支持,簡直就是昏招,這樣的條件,客戶完全可以不賣貨,僅從媒體投入上,就能狠賺一筆。”
“所以,他的用意,讓人琢磨不透。但卓雅的訂單已成事實,我也想不出,他這樣做,能對我們的結果有什麽影響,能對掰回整個局勢有什麽幫助。”
許諾看著莫裏安,邊想邊說道:“他是個商人,一切的做法皆是利益驅動,絕不會為了表麵的所謂輸贏,而放棄賺錢的機會。”
“看來你對他確實了解。”莫裏安看著她笑了笑,那笑容裏卻有著淡淡的酸澀:“所以說,他這樣做,不過是造勢,造一個顧子夕這次策略失誤,影響了他在顧氏的領導地位,同時也影響了家庭關係。”
“當然,也可以反向來推理,在這時候公布與妻子分居的事實,給他真正的對手造成錯覺:他之所以頻出昏招,完全是因為家庭破裂導致的失常發揮。從而將他真正的目的給掩蓋住。”
“真正的目的?”許諾喃喃的重複著:“那又會是什麽呢?這樣做,損失的可是真金白銀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倒是可以去問問。”莫裏安笑著低下了頭,專心吃被她用勺子戳得稀爛的飯菜。
“我才不問呢,也不關我的事。”許諾搖了搖頭,低下頭開始吃飯——果然,有了莫裏安的這番分析,許諾心裏的不安已經好了許多。
他是個商人,他唯利是圖,他從不做無用功。
所以,他絕不會因為一段感情,而在關鍵時候讓這樣的消息去影響公司業績;所以,一定是有別的原因的。
許諾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潛意識的將顧子夕與艾蜜兒婚姻走向結束的事情,與他與自己戀愛的事分開。
隻是,真的是這樣嗎?
內心深處,怕是連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
…………
“許諾,有人送花兒。”與莫裏安一起回辦公室,剛進門alice便喊住了她,從前台抱出一大束香檳玫瑰遞給她:“77朵,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意思呀?”
說著,還朝莫裏安眨了眨眼睛。
“誰送……”許諾剛開口,聽見alice說77朵,便將沒說完的話吞了回去——今天是他說的那句‘我們戀愛吧’之後的第七天。
沒想到,這麽個大男人,在這些細節上,能做到如此的地步。
許諾抱著花,低頭輕嗅之間,眸底一片喜悅。
而她身邊的莫裏安、辦公室的林允兒,卻都因此失了神、傷了心。
……
因為新品年度首訂單的運作和統計全部完成,卓雅以銷售額低於顧氏5個百分點、利潤卻高出顧氏25%個百分點的好成績,在與顧氏的竟爭中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
所以莫裏安通知連續加班一整周的同事們今天提前下班。
“shine,下班了,還不走?”同事看見許諾還在電腦裏忙碌著,背著包邊往外走邊對她招呼著。
“還要一會兒,拜拜。”許諾從電腦裏抬起頭來,朝著同事揮了揮手,又繼續去研究兩個公司的數據,希望從中能看出一些端倪。
想著莫裏安的分析,覺得有那麽些道理,卻又不完全符合邏輯——若是他這個對手公司的部門總監都能看出的問題,顧氏的股東又怎麽會看不出?又怎麽會由著他這樣做?
埋頭在電腦裏,許諾將顧氏的數據進行了通盤分析,在上市發布會之前,他所有的投入和做法,都完全符合他的行事風格,也完全符合顧氏在業內的地位。
而在上市發布會第一天之後,顧氏和卓雅的數據出現咬合,直至卓雅的利潤率測算開始超過顧氏,顧子夕便做了幾個大膽的決定:引進新的經銷商、給全年訂單一億以上的新經銷商首訂單50%授信(即授於信譽額度,不打錢直接可拿貨)、給全年訂單兩億以上的新銷商全媒體支持。
這樣的決定,看似被業績給逼得急了的無奈之舉,細細分析看來,卻又處處透著詭異——這五個新經銷商,就象是憑空冒出來的,掛著日貨經銷的執照,不死不活的經營著幾個三線品牌。
而這次顧氏一放出口風,他們卻象土豪一樣,一舉簽下年銷售3億的任務,將顧氏的支持政策幾乎一網打盡的拿走。
“毫無品牌作為的客戶,顧子夕難道不怕這些支持都白給了?不怕把品牌做砸了?還是說他有意培養新的客戶,以製肘老客戶?”許諾盯著鍵盤,隻覺和莫裏安一樣,百思不得其解。
“我覺得,這時候,我應該化身為這台電腦才甘心。”顧子夕低沉而淳厚的聲音在耳邊低低的響起的時候,許諾才驚覺時間已經到了6點——原本提前到3點半下班,所以到6點的時候,辦公室基本已經空了。
“你怎麽上來了。”許諾站起來,還是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見確實沒人,心裏倒鬆了口氣。
“你這模樣,倒象是我見不得人的。”顧子夕邊幫她收著電腦,邊埋怨的著說道,在看見屏幕上的數據時,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在研究顧氏的數據?”
“在研究你的打法。”許諾點了點頭。
“我以為你至少會研究一下為什麽會是77朵花、研究一下那一紙聲明之後我們之間會有什麽變化。”顧子夕看著她無奈的歎了口氣:“許諾,你讓我很有挫敗感,居然這一堆數據,比我更有吸引力。”
“少來,收好了沒有,快走啦。”許諾舉起拳頭,作勢要打他,見他不避不閃的迎了上來,隻得抱起桌上的花,拉著他快速往外走去——
匆匆的步伐、滿臉的笑意,隻要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那些苦惱、那些矛盾、似乎也很難影響他們這快樂得象要飛揚起來的心情。
…………
“你不是在追她嗎?”林允兒站在莫裏安的麵前,眼底是受傷的表情。
“我追她,不代表別人不能追呀!”莫裏安隻是淡淡的應著,從口袋裏摸出的煙又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