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老公強強愛 083 這個拚老公的時代 泡書吧
這邊閻凱和林宛如初次相識,兩人和江琳俐一起在海邊的大飯店共進午餐。
那邊,顧惜惜在別墅裏用早上買來的菠蘿煮了酸甜可口的咕嚕肉,還炒了兩個易楓愛吃的菜。新婚夫妻兩人合力把午飯搬到了靠近泳池的庭園裏,撐起遮陽大傘,坐在傘下愉快地用餐。
午餐過後,江琳俐力邀閻凱到較遠的海灘去逛逛,而顧惜惜也興致勃勃地拉著易楓外出。因為今天腳上有傷口不能下水了,她把行程改成了開車兜,想要把附近海灣的景點玩一玩,順便拍拍照留念。
知道她對拍照挺執著,易楓也就由著她,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就帶著單反和她準備好的一些點心,從車庫裏開出那輛惹眼的銀色法拉利敞篷跑車,載著興奮地小妻子兜風去也。
“嘖嘖!果然男人的氣質跟他開的車子息息相關啊!”顧惜惜坐在車子裏評頭論足,“平時看你開那輛中規中矩的車子沒覺得什麽,換了輛拉風的車子,你整個人看起來都不一樣了呢!”
易楓一邊掌握著方向盤,一邊揚了揚眉,湊趣地問:“哪裏不一樣?”
“唔!開奧迪的你,像一個刻板死硬的公職人員,冷冰冰的,不好親近,給人很大的壓力感。開法拉利的你,像個瀟灑的公子哥,女人看一眼就愛上了。”
他又興味地問:“是愛上我的車,還是我的人?”
“當然是人車都愛!你傻啊,女人可是很貪心的,光有財沒有貌那是膿包,PASS!光有貌沒有財是草包,當然也PASS!就好比男人看女人,既要進得廚房,也要出得廳堂,光長得漂亮不夠,還得孝順公波會給男人長臉。”她說得頭頭是道,興致來了,還開始給他普及,“知道嗎,網上有這麽一項不完全統計,如果開這車的是一個糟老頭,那麽他被女人愛上的機率大概是百分之三十,如果開這車的是個年紀輕輕的王二麻子,則被女人愛上的機率大概是百分之十,如果開這車的是年紀輕輕長相路人的,則被女人愛上的機率是百分之七十,如果是像你這樣又帥又酷的人,那麽被愛上的機率就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了!剩下那個不是百合就是瞎子。”
“哦?這數據怎麽得來的?”
“我某一本小說裏女主計算出來的,我隻是盜用她的話,你要問就去問女主吧。”她笑嘻嘻地說。
易楓故做思考,隔了一會才說:“其它的我倒是還能明白,可為什麽一個糟老頭被愛上的機率反而比年紀輕輕的王二麻子高十個百分點?王二麻子長得再醜也不會醜過糟老頭吧?”
“你猜?”
他搖頭,這種稀奇古怪的百分比率,實在不在他擅長分析的領域裏。
“沒情調!我懷疑你除了那件事有情調之外,其它方麵跟你的外表一樣,刻板嚴肅得令人望而生畏!”她故意嘟嘟喃喃,然後才說,“給你個提醒,你想一個糟老頭死得快,還是一個年輕的王二麻子死得快?”
“難說。糟老頭要是注意養生,可以活到百歲高齡。王二麻子如果活得放縱,沒準人到中年就百病纏身一命嗚呼。”在話嘮子顧惜惜麵前,易楓的話不知不覺中也多了起來。如果讓他的同事看到現在的他,恐怕連下巴都會嚇掉。
顧惜惜揮舞著小拳頭捶了他幾下,沒好氣地說:“誰跟你說特殊情況啊,我說的是正常情況下。正常情況下糟老頭是要比年輕的王二麻子早死的,那樣一來,女人就能得到大筆遺產,成為有錢的寡婦,然後就能隨意找年輕英俊的小年輕啦!如果嫁的是王二麻子,那這女人可就慘了,一輩子要跟一個車禍現場過日子,想想就暗無天日可怕至及……”
她表情生動地做了個打寒顫的動作,然後在副駕上笑得前俯後仰。
車禍現場!易楓悶笑,搖搖頭,空出一手敲了敲她的腦門,“什麽亂七八糟的!”
“嘻嘻!”她吐了吐舌頭,車子剛好經過椰夢長廊,車外風光不錯的路段,她就從包裏掏出相機,開始拍照。
易楓刻意放慢了車速,把跑車當成牛車開,讓她可以慢慢拍她喜歡的景物。
等到拍夠了,顧惜惜才感歎說:“今天開敞篷出來最開對了啊,要不然這麽多美景都錯過了。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所以才選的這輛車?”
他搖頭說:“別墅車庫裏隻有這輛車。據易樺說,三亞是最適合開敞篷跑車的城市,所以前兩年來度假時就買了這輛車放著。”
“有錢人真是,買輛車一年用不到幾天,買棟別墅一年也用不了一個季度。多浪費啊!”她又開始滿嘴富人與窮人論。
他說:“長遠考慮,買棟別墅比住酒店來得劃算,買輛車子也比每次來都租車來得省錢省事,等過個十年二十年缺錢用了,再把房子賣掉,賺到的錢會比買的時候翻幾倍,可以說是隻賺不賠的投資!”
她撅嘴:“說得好像你是投資專家似的,易大檢察官,我今天才發現你這麽能說會道!”
“過獎!”
“哎哎!停車,那邊海岸好漂亮,停下來逛逛,拍幾張照片再走吧!”她突然發現新大陸似地,拉著他的襯衫要求下車去。
易楓如她所願,找了個能夠停車的地方將車子停了下來,等他鎖好車下車來時,他的小妻子已經拿著相機歡快地跑遠了。今天反正就是開車兜風的,想走就走,想停就停,他悠閑地往前走,也不急去追她。
顧惜惜拿著相機邊走邊拍照,一陣四處亂拍之後意猶未盡,“易楓,不要光我在拍啊,你去站那邊,讓我顧大師來給你拍幾張帥帥的……”
顧大師的話還沒說完,她就發現身邊空空如也,除了遠處三三兩兩的遊人,還有椰林海風,壓根兒沒有易楓那英挺的身影。她忙拿起掛在胸前的手機,手機撥了半天沒人接,不死心再撥,還是沒有聲音。
她急了,步履匆匆地沿原路往回走,邊走邊喊:“易楓,你跑哪去了啦……易楓,聽到回答我!”
她的聲音散入海風中,很快就被海浪的聲音蓋了過去。她從小跑到狂奔,也顧不得腳上傷口傳來的隱痛,一口氣奔回到他們停在路邊的銀色法拉利跑車附近。她遠遠看著銀色的跑車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目的銀光,但一望無垠的海濱大道上卻不見易楓的身影,周圍的椰林綠化帶也不見有人。
“易楓,你在哪裏……”她開始有點慌了,手機不接,人又不在車子附近,究竟去了哪裏?不會出事了吧?他做的工作本就容易得罪權貴,加上他本人又是油鹽不進隻講法律不講情麵的性格,認識至今已經遇到兩次惡性報複,如果某些有心人知道他來這裏度假,會不會……
她被自己的各種想象嚇到了,四處張望,一遍遍呼喚他的名字。“易楓,易楓,你到底在哪,易楓,回答我……”
“惜惜?”易楓的聲音被海風送了過來。
她猛然回首,見他從一棵椰樹後走出來,嘴一扁,要哭不哭地,抓著相機往他三步並作兩步奔過去,投進他懷裏,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不放。“易楓!易楓!”
投入他懷抱的一瞬間,她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大海中迷失方向的小船發現了指路的燈塔,原本在眼眶裏打轉的淚珠兒就一顆一顆像斷線的珍珠似地掉下來,打濕他的襯衫。
“怎麽就哭鼻子了?”他將她抱了個滿懷,聽著她在懷裏小聲的抽泣,一時不明所以。
她聞言又哭又笑,嗔道:“你跑哪去了,我到處找不到你,打電話又不接,所以我以為你走丟了。”
他卻是哭笑不得,“我這麽大個人,又不是在原始森林裏,怎麽會走丟了?”
不過,手往褲袋裏一摸,確實沒有手機。“手機大概落在車上了,別哭了,本來就長得不怎麽樣,再哭能醜死了!”
她抽了抽鼻子,氣鼓鼓地推開他,“人家那麽擔心你,你卻一副無關緊要!”
這一刻易楓不由得想起男同事間的調侃,說無論什麽樣的女人,在某些時候都會十分神經質,作為男人完全搞不懂她們的大腦回路。就像現在,他完全無法理解自己隻是離開她的視線超過五分鍾,還是在人來人往的椰林海灘,她就能把臉給哭成小花貓臉,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可看著她梨花帶雨的緋紅臉蛋,他又討厭不起來,隻好重新拉住她的小手,替她拭去臉上的晶瑩,“告訴我,是不是剛才想到什麽不好的事了?”
顧惜惜抱住他的手在臉上胡亂擦了擦,扁了扁嘴說:“你突然不見了,我喊了半天不見你回來,一路找回來,發現你也不在車子這裏,我怕有人跟蹤我們到三亞來想報複你,所以……”
他歎息,“他們沒那麽神通廣大,剛才我們一路開來前後空曠沒什麽車子尾隨,又怎麽會有人跟蹤?再說,報複的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麽頻繁,一年能碰到一次已經是很多了。”
“那為什麽我認識的一個多月裏,連續碰到幾次呢?”
“這是特殊情況,不知你的小腦袋瓜都想些什麽!”他的大掌當頭罩下,重重的拍了拍她的頭頂,末了牽起她往跑車走去,“先把眼淚鼻涕擦擦,我剛看前麵的海鮮排檔不錯,一起去嚐嚐。”
來到車子旁,顧惜惜接過他遞來的紙手帕把臉上的眼淚擦幹,又擰了擰鼻涕,再用濕紙巾擦掉有礙觀瞻的淚痕,對著鏡子把自己打理了一番,才重拾笑臉,和他手牽手走向海邊的海鮮排檔。
“老板娘,再來一盤粉絲貝殼。”顧惜惜手裏啃著螃蟹,向老板娘揮手要求加餐。剛才哭了一遍,這會兒她食欲大振,吃掉了一斤螃蟹兩盤扇貝和海螺,現在是在點第三盤了。
“老板娘,不用了,我們不點餐了。”易大少的聲音在她身邊涼叟叟地飄出,惹得顧小媳婦把手中的螃蟹腿當成某人的腿狠狠的折成了兩半。
啪地一聲響,蟹殼斷裂,鮮嫩的蟹腿肉從蟹殼裏冒了出來。她堵氣地啃完了螃蟹,又去搶他盤子裏剝了一半的大螃蟹。
在她的爪子剛好觸及那隻螃蟹時,他眼疾手快地將螃蟹挪走,“再吃你晚上就得住廁所裏了。”
“自己想吃就明說嘛,老用這招,我腸胃好得很,吃海鮮從不拉肚子。這一點點小意思!”這話倒沒說假,顧惜惜很難吃海鮮,所以一嚐到這家店新鮮味美的各種海鮮,她就忍不住放開了胃吃。
易楓裝作沒看見她怨念的目光,兀自慢條斯理地剝蟹殼,等到把殼都剝完了,就張開嘴,似乎要把整個蟹身連同蟹黃一口吃掉。
“噎不死你!”顧惜惜無限怨懟的在他耳邊碎碎念。
他失笑,決定不再逗她,把手裏的蟹肉撕成幾瓣,然後挑了一塊最大的帶有蟹黃的肉遞到她嘴邊。“張嘴。”
顧小媳婦受寵若驚,喜滋滋地張開嘴,等他把蟹肉送進口中,滿足地咀嚼著,所有怨念在此刻消失無蹤,心裏甜甜蜜蜜的,往外冒著幸福的泡泡。
這個時候不是吃飯的時間,但是這間海鮮店內還是有不少慕名而來的遊客,許多女遊客時不時把眼睛往他們兩人這一桌瞄,有的還竊竊私語,特別是投向易楓的眼神隱含風情,而看她的眼神無限豔羨。她暗自得意,小眼神活似在說:看什麽看!再看他也是我的人,他手裏的肉也是我的肉,沒你們的份兒!
吃完了海鮮,顧惜惜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滿足地喟歎,和易楓手拉手往海灘走去。這個時候,是海邊的遊人最多的時候。兩人往沙灘上走,到處可見穿著鮮豔泳裝在沙灘上走來走去的各種膚色美女,環肥燕瘦令人目不暇接。碧海藍天,人聲鼎沸,海濱的美女們似乎也比都市裏的女郎來得熱情和開放,像是脫去職業裝換上泳衣後,不但身體得到了解放,連思想也跟著解放了。
麵對四麵八方人群投向她和易楓的各種興奮和熾熱目光,顧惜惜一開始是一個個眼刀子甩過去,殺退一個算一個,可海灘上的美眉實在太多,她一個人精力有限,實在沒辦法殺退所有人,反而越來越多人往這邊投來注目禮,甚至有大膽的洋妞兒晃著高聳迷人的大胸部擠過來,公然對著她的老公拋媚眼。
“易楓!”帶著一點咬牙切齒味道的嬌軟嗓音來自於易大少身邊即將爆發的顧小媳婦。
“嗯?”易楓聽著她忽然凶巴巴地語氣,疑惑地側頭望她。
“把手伸出來。”顧小媳婦不爽地扁扁嘴說。
他不明所以,將左手從褲兜裏抽出來,“然後?”
看到他左手無名指上折射著耀眼光芒的婚戒,她凶巴巴的小眼神緩和了一些,但還是單手叉腰,大聲說:“然後,請易楓先生從這一刻開始,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無論女孩女生還是女人向你拋媚眼搭訕,務必把你戴著婚戒的手盡情用力的向她們的俏臉揮舞。”
她的粉嫩小嘴微翹,明豔若星的杏眼裏漾著動人的波光,午後驕陽染紅她白晳的臉頰,易楓一時情動,大手攬過她的細腰,低頭在她翹起的芳軟唇瓣上烙下一吻,在離開她的唇瓣時還忍不住咬了她的粉唇一下,輕聲說:“盡說傻話,我要是見人就揮舞著手指騷首弄姿,人不把我當成妖人了?”
“易——楓——”顧惜惜急了,掙了一下他的手,不依地停下來跺腳,“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他失笑,亮出八顆白閃閃的牙齒在陽光下,俊顏被陽光鍍上一層迷人的光澤,差點兒閃瞎了她的眼。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緋紅的臉頰,眸心透出暖意,打趣她:“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誰吃醋了……”她下意識的想要反駁,想想又覺得為什麽要反駁,她可是名正言順的易太太,當下又雄糾糾氣昂昂地挺了挺小胸脯,“對,我就是吃醋了,咱們才剛結婚你就招蜂引蝶,太過分了。”
“冤枉啊老婆!”
“哼,少來這套,你到底答不答應?”
“我隻能答應,如果有人靠近,無論男女我都讓他們一眼看清我手上的戒指,嗯?”
“真的?”她追問。
他嚴肅地點頭。
“嘻嘻!我就知道老公最好了!”她立即眉開眼笑,笑意盈盈,為了宣示主權,更是踮起腳尖在他臉頰叭即印下一個響吻。
兩人手牽手,在海邊選了一個草亭,點了飲料和五顏六色的冰淇淋,懶洋洋地坐在暖日融融的午後沙灘上,耳邊聽著四處人聲鼎沸,別有一番情趣。
在椰夢長廊的海灘和椰林裏逛逛走走坐坐停停,不覺就到了黃昏時分。兩人手牽著手打算返回別墅,卻在靠近他們的跑車時遇到一對似乎也是來度蜜月的夫婦,並且引發一場女人間的角力。
事情的起因是顧惜惜這個吃貨臨回車上還要在海邊買一大捧水果冰沙邊走邊吃,結果在往岸邊臨時停車場走的路上,一不小心和一對在椰林裏嬉戲的年輕男女撞了個正著,正確的說是和那個跑在前麵的女人撞了個正著。她的水果冰沙悉數倒在那女人的胸前,水果片掉了一地,五顏六色的汁液沿著那白嫩嫩引人遐思的乳溝流入女人的身體內,嚇得對方尖叫不已。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雖然撞到人的責任不全在顧惜惜身上,但水果冰沙終究是砸到人了,道歉是理所應當的。
那女人原本穿著米白色的長裙,此時長裙被冰沙和果汁弄得五顏六色的,不但胸前如此,就連裙擺也無能幸免。她一見身上變成這樣,也顧不得理會顧惜惜的道歉,轉過身就向身後跑來的年輕男子扁了扁嘴說,“嗚,靖軒,好冰,我的新衣服泡湯了!”
顧惜惜吐了吐舌頭,心想這下子鬧大發了。對方一看就是那種柔柔弱弱會扮可憐的女人,而那男人,嗯,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個慣於作威作福的二世祖,更重要的是,二世祖看起來很護著這個弱柳扶風的女人。
果然!一聽女人哀怨的聲音,二世祖立即就豎起濃眉,瞪了顧惜惜一眼。“你這女人怎麽回事,走路不看路嗎?現在我老婆的衣服變成這樣,你說怎麽辦?”
“真的很對不起!”顧惜惜再次道歉。
二世祖冷哼:“一句對不起就算了?”
白裙子女人猛地瞪向她,質問:“你知道我這件裙子市價多少嗎?”
顧惜惜因為兩人的咄咄逼人而忍不住皺眉,口氣也有點硬了,“我隻知道如果你現在馬上去海水裏泡一泡洗一洗,然後再回酒用洗衣液搓一搓,果汁漬差不多就能洗掉了。”
白裙子女人似乎沒想到她敢這樣對自己說話,當即氣得俏臉生煙,揚手指著她的鼻子,咬牙說:“你……撞了人你還有理了?”
“作為一個文明人,請不要隨便用手指著別人的鼻子。”易楓把顧惜惜往後拉了一步,高大的身軀擋到她和白裙子女人中間,掏出皮夾,聲音宛若夜晚的海風般清冷冰涼,“這件衣服多少錢,我付。”
二世祖見他掏出幹扁扁的皮夾,輕蔑地冷哼道:“哼!我老婆這件衣服是國外定製的高級服裝,價值十七萬人民幣,你付得起?”
那白裙子女人聞言更是下巴仰天高,睥睨地看著顧惜惜身上的碎花吊帶裙和易楓的短褲襯衫,像是在說把你們全副身家賣了也付不起我這昂貴裙子的一根吊帶。
易楓嘴角微揚,從皮夾裏取出一張空白支票,再抽出襯衫口袋裏夾著的筆,把支票擱在皮夾上,瀟灑的簽下金額和大名,遞給那二世祖。“十七萬,你隨時可以去提現。”
二世祖麵有菜色地接過支票,一看支票上龍飛鳳舞的簽名,那表情更是豐富多彩。
易楓牽起顧惜惜的手,“老婆,我們走。”
顧惜惜掙開他的手,轉身走到神色複雜的二世祖和目瞪口呆的白裙子女人跟前,伸出手,手心向上,笑吟吟地說:“我撞了你,讓你損失了一件衣服,所以我老公賠你17萬,那你撞了我,害我損失了一筒水果冰沙,麻煩也讓你老公賠我22塊錢,不要多也不要少,22塊就好了!”
她這是故意來讓兩人膈應來了。
二世祖和白裙女神色古怪地看著她,不明白她老公都能拿出十七萬的支票,她為什麽還要這二十二塊錢的冰沙錢。二世祖從皮夾裏取出二十二塊錢給她,拉了拉白裙女的手說:“走,回酒店換衣服!”
“慢著!”顧惜惜喊住兩人,不懷好意地說,“現在大家都付了錢了,水果冰沙又被你老婆的胸部吃了,那這條17萬的白裙子是不是該脫下來歸我了呢?”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二世祖和白裙女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她,二世祖哆嗦了半天沒說出話。白裙子女倒是說話了:“好啊,跟我們到亞龍灣酒店,我會把裙子給你,反正髒了的裙子我也不想要了。”
“小姐,我想你大概弄錯了,我是讓你現在,立刻,馬上脫下來。咱還要趕回別墅和親親老公吃燭光晚餐呢,沒空送你們回酒店。”罵架不落人後的顧惜惜微笑著,那笑容在夕陽的輝光照耀下,顯得有點陰暗。
“你讓我把衣服脫下來,那我穿什麽?”白裙子女愕然問。二世祖聞言也有點不滿,但看向站在兩步外的易楓,卻又收斂了不少,悶聲站在一邊。
“你想穿什麽是你的事,隻要現在把裙子脫下來還給我就行。”顧美人繼續微笑,四顆瑩白玉潤的牙齒露了出來,明明是十分可愛的模樣,卻在此時平添了一股不懷好意。
“臭biao子,你找碴是吧?!”白裙子女楚楚可憐的模樣不複存在,麵目猙獰地衝她叫囂。
“喲!兩麵派小姐終於要脫下小白花的皮讓人看清楚你的真麵目了啊?”顧惜惜等的就是這一刻。
“你,我要撕爛你的嘴!”白裙子撲上來就要扯她的頭發。
二世祖似乎對易楓有所顧忌,連忙拉住白裙子女,低聲說:“算了,我去給你買套泳裝,你換了衣服給她。”
“憑什麽!”白裙子女人氣瘋了,沒發現二世祖為難的臉色,惡狠狠地瞪著顧惜惜說,“你知道我老公是什麽人嗎?S市百強上市公司‘創盛金典’的少東,‘金典日化’你聽過吧?我公公就是金典日化品牌創始人兼創盛金典董事長,我婆婆是三亞市政廳……”
“曉妮!夠了!”二世祖阻止她再說下去。
白裙子像是剛剛才發現老公的反常,尖叫地問:“靖軒你今天是怎麽了,不報出身家,他們還以為有幾個錢了不起了。”
“好了,趕緊把衣服換了,別丟人現眼了!”二世祖拉扯著白裙子去海灘的浴室裏換了泳裝出來,等走出了易楓和顧惜惜的視線,對還在掙紮的女人喝道,“你鬧夠了!知道易楓是什麽人嗎?上個月,周局就是被他送進了牢子,周局是什麽背景你也知道,那樣的背景都保不了他,你再鬧,到時候我媽出了什麽事,連我們都得倒大黴!”
白裙子女愣了愣,“那我們就這樣被人羞辱?你不是說我嫁給你後就沒有誰敢讓我受委屈了嗎,這才幾天……”
二世祖嗤笑,“這不隻是一個拚爹的時代,這也是一個拚老公的時代,誰讓你老公不如人家老公有本事!”
二世祖夫婦很快回來了,把白裙子交給顧惜惜,又拉著老婆往臨時停車場走去,自始至終臉色很是不佳,卻沒敢向顧惜惜發出來。
顧惜惜拈著那件白裙子,在白裙子上翻找,終於到了標誌,看了看,確認這個牌子的定製服確實夠格要價17萬後,隨手將其扔進了附近的垃圾桶裏。
從被她掙開手後易楓就一直一言不發地作壁上觀,這會兒見那對男女離開後,就繃著俊臉走過來,扯著她的手往臨時停車場走,直到把她推進車裏,鎖上車門,才冷聲問:“你剛才是在幹什麽?”
“教訓一對狗眼看人低的人。”顧惜惜有點不敢看繃著臉的易大人。
“我已經狠狠地打了他們的臉,你有必要再教訓他們?你知不知道自己剛才像什麽?我乖巧聽話的小太陽哪裏去了?”易楓一連三個質問出口,與其說他是因為她剛才對二世祖和白裙女的咄咄逼人而發火,不如說是因為剛才的她與他心目中可愛乖巧的模樣落差太大讓他一時不能接受。
“你凶什麽凶啊?我就是氣不過嘛,而且十七萬不是小數目,我總得看看她那件衣服是不是真值十七萬,萬一那就是一件百來塊錢的大路貨,你白白付了十七萬不就虧大了?我怎麽能讓你當冤大頭呢!”顧惜惜紅了眼眶。
“合著你覺得自己有理了?”他的臉繃得更緊,身上無限輻射出高強壓,壓得她連喘口氣都小心翼翼。
顧惜惜隻覺得上一刻還置身於天堂,下一刻就仿佛跌落十八層地獄。這是他第一次對她這麽凶,口氣冰冷不留情就算了,那張嚴苛緊繃的俊臉更是可怕,眼神宛若看著十惡不赦的惡鬼般,讓她覺得好委屈。不,不但委屈,她還很慌亂,很害怕,對這段婚姻的不確定感再一次浮上心頭。
剛剛的表現,也是她的真實性情的一部份,她從來就不是真正的乖乖牌,這一個多月來她一直都在害怕,怕他知道她的真實性格後會嫌棄她,而他現在這種表情,無疑讓她聯想到了鄙夷和厭惡。
發現她表情的慌亂和無助,易楓的怒氣立即減了泰半,但為了給她長教訓,並沒有立即緩和神色,而是收回落在她臉上的視線,手握方向盤,將車子倒出臨時停車場,開上了濱海公路,往來時的方向開去。
黃昏的海風吹得車上兩人發絲往後翻飛,卻吹不去車上的沉默壓抑。這種沉默,讓本來心裏就七上八下的顧惜惜更加不安。她伸出手扯了扯易楓的衣袖,扁了扁嘴,表情可憐兮兮地輕喚:“易楓……”
他頭也不回地問:“知道錯了?”
“……”她垂首不語,自認剛才的出發點並沒有錯,而事實也是對方無禮在先,即使她有點咄咄逼人,可錯不在她啊!
“等你想通再跟我說話。”他撂下話,抿著雙唇,目不斜視地專心開車。
這臭冰塊臉,氣死她了……她憤憤地想,堵氣地往椅背一倒,決定也不再說話了,自己又沒有錯,幹嘛要求他,就算他想離婚,那也得看奶奶同不同意,哼!
回到別墅已經晚上七點多了,顧惜惜本來準備要燉菠蘿雞湯,還想了好幾道菜,準備和易楓來一頓燭光晚餐,結果這麽一鬧也沒什麽心情了,連做飯都不想做了。但因為易楓不善的麵色,她在鬧了一會兒別扭後,還是做好了晚餐擺在餐廳裏,然後坐等他過來一起吃。
可他從外麵回來後就鑽進書房不出來,她等了好一會兒不見他下來,就忍不住跑上樓來,在書房門口徘徊了好一會兒,卻拉不下臉去敲門叫他吃飯,悶了半天,隻好又回到樓下坐等。沒想到屋漏仿逢連夜雨,還沒等到他下來,她就因為下午海鮮和冰沙吃多了,不停地往洗手間跑,出來後還沒等屁股坐熱,就又要跑進去了。
易楓在書房裏不知幹什麽,她回到臥室,一個人在臥室裏跑洗手間,直到拉得肚子裏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了,才虛脫地倒在大**,心裏既委屈又害怕,加上身體不舒服到極點,頓時就令委屈無限翻倍,撲在**嚶嚶抽泣,哭了好久,把枕頭都哭濕了好大一片。
等易楓在書房整理了思緒回到臥室,看到的就是滿臉幹涸淚痕、臉色蒼白倒趴在枕上睡得極不安穩的小妻子。他看到她大半個背部露在外麵,兩條腿也因為裙子的上翻而幾乎完全露在空氣中,心想這樣子睡著遲早要感冒不可,不由得搖了搖頭,走到床邊,把她翻了過來,這才發現枕上濕答答的全是淚漬。
“這得哭掉多少眼淚!”他歎息,俯下身,拍了拍她的臉,在她耳邊輕喚,“惜惜,起來了,這樣睡會著涼!”
海邊日夜溫差很大,現在又還不是盛夏,溫差就更明顯了,臥室的窗又開著,海風吹了一晚上,顧惜惜其實已經有點低燒了。她本就睡得很不安穩,被他一推一喚,已經悠悠醒來。
“嗯……”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覺得頭有點暈,喉嚨幹幹的有點疼。可是看見恢複了平常模樣的易楓,她吸了吸鼻子,強撐起精神,一骨碌從**爬起來撲進他懷裏,哇地哭了出來。“易楓!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我何時說不要你?”他莫名其妙。
她抽泣了兩下,順了氣才說:“你說等我知道錯了才跟你說話,意思就是我要是不知道錯你就不和我說話了。而且回到家了也不理我,我做了飯你也不下樓來吃,還一個人關在書房……”
“我隻是在想事情,沒有不要你。”麵對這樣的她,他哪裏還板得起惡臉來。
“壞人!你嘴裏沒說,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顧惜惜揮著粉拳捶了他好幾下,“大壞蛋,你幹嘛這麽嚇我,你知道我多害怕嗎?!如果你現在不要我了,我怎麽辦,嗚……”
她的身心都已經淪陷了,如果這時候他再抽身,她一定會因為受不了打擊而崩潰的。
他捉住她不安份的小手,將她拉到身前,正眼望著她。“我不是不要你,但你要知錯能改,懂?”
“我哪裏錯了嘛?你跟我說,我下次改還不成嘛,幹嘛要不理我,害我一個晚上擔驚受怕的,怕你對我的表現不滿意,怕你要取消我們的約定……”
“你的小腦袋到底多能胡思亂想!”他敲了敲她的腦門,即使再生氣,這會兒也氣不起來了,呼了一口氣,緊緊將她抱在懷裏,隔了好一會才說,“晚上那件事,我知道你的用意,但是咱們不差那十七萬元,我給錢就是不希望他們再鬧下去,影響咱們度假的好心情!而你後麵做的那些隻會惹人笑話,那片海灘龍蛇雜處,當時周圍已經圍了很多人,如果被好事者聽到了什麽,偷偷拍下視頻傳到網上,到時鬧得沸沸揚揚,對我們雙方都沒好處,還得不償失。”
她臉紅了紅,絞著手提說:“我,我沒想那麽多,就想反正沒人認識咱們,想教訓一下他們。”
他嘴角微揚,“那現在知道錯在哪裏了?”
她點頭,“知道了,是我太衝動,你罵我吧!”
“我罵幹什麽!”他笑了,拍了拍她的肩,“快去洗澡,我去把晚飯熱一熱,咱們吃燭燭光餐,吃完再去海邊看夜景!”
顧惜惜也終於破涕為笑,可下一秒又為難地說,“易楓,我腳軟!”
“腳軟?難道早上的勁還沒緩過來?”他促狹地咬她耳朵。
“不是啦!”她嬌嗔,窘迫萬分,“我拉肚子,回來到現在拉了好多次,都沒力氣了。”
“看你以後還敢貪吃!”他被鬧得沒脾氣了,打橫將抱起,信步走向浴室。
她恍然發現最近幾天公主抱的次數似乎很多啊,幾乎每天都來那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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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今天爆發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