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蕭夏站在搭建好的攝影棚裏,身穿著護士服,手中拿著一根針管,衝著鏡頭露出甜笑,完美的身材盡顯無疑。

陸凜的目光根本沒有落在殷蕭夏身上一眼,他現在心裏隻有童朝華,希望她現在不要出事,一定要等著他過去救她!

LL集團的總裁?

殷蕭夏一雙美眸透過人群落在那個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裏的男人,心裏閃現一點點興趣。

沈家小姐真是有本事,能把LL集團的執行長陸凜管教這麽嚴格,竟然絲毫不把她這個國際名模放在眼中。

若是換做平常那些男人,估計早就圍繞在她的身邊,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陸凜目光清冷的掃了周圍一眼,視線在半空中跟殷蕭夏的目光撞在一起,隻是一眼,他便收回了視線,阿緣早已經把車子停靠在路邊,瞧見陸凜從醫院出來,急忙上前攙扶他一起坐進了車中。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發現了陸凜不見了,急匆匆的趕出來,陸凜急忙讓阿緣開車離開,陸凜心有餘悸,回頭看了一眼醫院的門口,他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殷蕭夏的身影。

“快,直接去倉庫。”

“是,BOSS。”

阿緣腳下猛踩著油門,風一般的離開了醫院門口。

城郊,一處荒廢已久的倉庫裏,一處幹淨的屋子裏,陸澤天手撐著拐杖背對著所有人,靜靜的站在窗前。

童朝華被人壓著送到了倉庫,一旁的保鏢恭敬的開口,“老爺,你要的人我們送到了。”

“好了,你們下去吧,我一會就讓人給你們賞錢。”

“謝謝老爺,哥幾個,門外好好的看守著。”

幾個保鏢陸續出去,隻剩下童朝華和陸澤天二人站在屋子裏,童朝華拿掉嘴裏的布條,甩了甩發麻的手,不悅的看著陸澤天。

“陸董事長,你這是什麽意思?現在你們陸家是不是偏向黑道發展?動不動就捆綁人過來,真的是不拿法律當回事,還是該說,你拿著我們童家的錢可以隨意的用錢收買人心?”

童朝華毫不畏懼的迎上陸澤天的目光,看著他生氣的樣子,心裏才稍稍的舒服了一些。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童鑫應該沒有教育過你教養這個東西吧,也對,像他那樣沒有道德的人,又怎麽會教育出什麽好孩子出來,你會成為今天這個樣子,也是有原因的,我能體諒你。”

“你憑什麽說我爸?”童朝華像是被踩到了傷口的貓,惡狠狠的瞪著陸澤天,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隨意的拿著別人的家事當攻擊的“武器”。

陸澤天冷哼一聲,拄著拐杖走到窗口,抬頭望著外麵的天空,想起以前的種種,心裏異常的複雜。

“如果以前不是他的話,我的集團也不會那麽快的倒閉,更不會窮困潦倒的被人踩在腳底,你們童家的一切,有哪樣不是我們陸家的家產?拿回那些本屬於我們的東西,有什麽不應該?我這麽說他都是輕的了!”

“你說謊,我爸爸才不是那種人,你們害的我家破人亡,現在竟然還有臉亂扣屎盆子給我爸爸,陸澤天,你真是讓人瞧不起!”

童朝華已經忍到了極限,童鑫是她心裏最後的防線,她做不到聽人去詆毀他。

陸澤天怒視等著童朝華,“簡直跟你爸一個模樣,冥頑不靈,頑固不化,我有什麽可以欺騙你的?現在童話集團不過是一個軀殼子,你也沒有籌碼讓我去欺騙你!”

“照你這麽說,是不是有一天我有籌碼了,你就可以欺騙我?以前是我太單純,才會拿著富足的籌碼被你教育出來的陸凜去欺騙,還好他現在有點良心,知道心痛了,但我不僅僅要看到他心痛,我要讓他感受一下我曾經的感受,什麽叫心痛到死卻死不了的感覺!”

童朝華想起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內心一陣毛骨悚然,她再也不要再回到那種地方。

陸澤天微微有些吃驚,他猜測的沒錯,童朝華現在就是來複仇的,隻是他沒有想到仇恨的種子會在童朝華心底紮根那麽深。

他那個傻孫子現在還把這個女人當成一個寶貝,真是讓人頭疼。

童朝華這個女人他絕對不能留在身邊!

“我現在不想聽你說這些,你應該也不想聽我說這些,這樣吧,我們來做筆記交易,隻要你能離蕪城,童話集團我可以放手,你覺得如何?”

“給我一個敗落的童話集團換取你的安心?陸澤天,你的如意算盤是不是打的太精明了?我要的不僅僅是童話集團,我還要它重新回到正軌上,就像我爸爸在世上一樣的輝煌,這是我欠我爸爸的,我一定要還!”

陸澤天冷笑,“你還想從我們LL集團拿回資金去啟動你們的童話集團?童朝華, 我勸你不要做夢了,現在做一個公司哪有那麽的容易,我能答應放過童話集團,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就叫得寸進尺?那麽你們家是不是欺人太甚?”

陸澤天手掌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拐杖,渾身劇烈的顫抖,他似乎在童朝華的眼神裏找到了童鑫當年犀利狠決的眼神,就是這個眼神,讓他最後的希望化成了絕望。

“丫頭,太貪心的話是得不到什麽好果子吃的,你現在應該知道,依照我們LL集團現在的財力,想整一個人完全可以做到無聲無息。”

童朝華不以為然,“我當然知道LL集團的財力有多雄厚,你不要忘記了,這筆財力,最先可是在我們童家的手中,隻是遭遇了白眼狼,我沒有看住它,現在小人得誌,我隻能笑話自己的愚蠢。”

童朝華破罐子破摔,完全不給陸澤天任何的好臉色看。

陸澤天算是看明白了,童朝華這一次是絕對不會輕易地離開這裏,她的目的顯而易見。

既然她不識抬舉,他也不必跟她繼續浪費口舌。

“來人,將這個女人綁起來!”陸澤天的聲音響如洪鍾。

陸澤天一聲令下,門外立馬走進來幾個保鏢,其中一個人手上拿著繩子,童朝華躲避不及,左右手被保鏢擒住,另一個上前將她捆綁的結實。

陸澤天走近童朝華的身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小丫頭,我給過你機會選擇,是你選擇得罪我,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讓開,誰在不讓開,別怪我對誰不客氣。”門口突然傳來陸凜慍怒的聲音,童朝華眸光一閃,她的機會來了。

“陸澤天,話不要說的太滿,現在勝負還沒有真正的分呢。”

門口,阿緣一人抱住兩個保鏢的胳膊,給陸凜找了機會進屋。

童朝華用手腕用力的摩擦著繩子,手腕上出現一道長長的紅痕。

兩排牙齒用力的咬著舌尖,催淚效果特別的好,童朝華霎時眼眶微紅,委屈的眼淚滿眼打轉。

“陸董事長,我的家已經沒了,我爸爸也已經死了,我現在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已經不多了,但我是真心喜歡陸凜的,他是我為數不多的親人,我知道這是個錯誤的想法,可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為了封藏我對他的愛,我逃離四年,我以為我可以忘記他,甚至想著用婚姻束縛自己的感情,後來我發現這些都沒有用……我求你,隻要你能讓我跟陸凜在一起,你哪怕讓我去死我都願意。”

童朝華雙膝跪在地上,她在賭,賭陸凜對她的愛到底有多深,愛有多深,他跟陸澤天直接的隔閡就會有多深。

“小丫頭,你這耍的什麽招數?”陸澤天始料未及。

陸凜扔掉手中的拐杖,步伐襤褸的走到童朝華的身後,“傻瓜,你還愛著我可以告訴我,沒必要求他。”

童朝華腦袋結實的磕在地上,碰了一頭的灰,陸拿出手帕幫她擦著額頭。

那方手帕白藍相間,手帕中間繡著一朵盛開的牡丹花,是當年童朝華送給陸凜的,沒想到他竟然還留在現在。

陸澤天冷笑出聲,“小丫頭,看來我真是小瞧了你的本事,你做戲的手段真是不賴,陸凜,過來,到爺爺這裏來,她是故意作秀給你看的。”

童朝華吸了吸鼻子,把頭別向一旁,“你走吧,我不想你因為我跟你爺爺鬧的不愉快,反正我可以裝作不愛你,這些日子都能挨過來,以後也會熬過去的。”

“不,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四年是對我最大的懲罰,童朝華,隻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什麽我都會依著你。”

“臭小子,她在給你施迷魂藥,你咋那麽糊塗!”

陸澤天氣的手中的拐杖用力的擊打在地上,發出“哐哐”的聲響。

童朝華對上陸凜認真的眉眼,心像是被什麽紮了一樣,她倉皇的躲避陸凜的視線,不願意繼續跟他對視。

“爺爺,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聽你的,但是以後,我的事情我想自己來掌控,對不起,恕孫子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