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童朝華要親自參與製作她的設計嗎？”艾野正色起來說道。
“是啊。”沈北辰點點頭。
艾野站起身，拍了拍沈北辰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那你怎麽不去幫幫忙呢？”
……
同樣對《夠了嗎》這個作品念念不忘的還有陸凜，這麽多年，他看過的設計沒有上萬也有九千，唯獨《夠了嗎》，每一根線條，他都能記的清清楚楚。
“總裁，總裁？”
琳達秘書正在把製作過程中設計部擬定的原料報告給陸凜，然而說完也不見陸凜回應，阿緣隻好輕聲叫到。
陸凜板著一張臉,指尖輕輕敲擊桌麵：“會議上我不是說過了嗎？一切事情都由童總監複雜，你還來問我做什麽？”
琳達秘書趕緊解釋道：“總裁，是設計部的人說，選定的這些材料在製作過程中可能會出現很大的損耗，財務方麵……”
陸凜直接打斷了琳達的話：“這次的設計是拿去和LUC集團合作的，必須要做到完美，你居然在跟我說損耗？”
就算損耗進去幾個億，也必須把作品做好，一旦LUC集團滿意，LL集團就可以一舉上市,這麽重要的合作，還在計較損耗的問題？
“對不起總裁。”琳達秘書把頭深深埋在胸口，尷尬無比。
“下去吧。”陸凜擺擺手。
琳達秘書如蒙大赦一般的趕緊開門走了出去。
“阿緣。”陸凜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叫到。
“總裁。”阿緣跟著陸凜這麽長時間，剛才可是看到boss發火了，這些人也真是的,跟著boss這麽久了，還不了解他的脾氣，往槍口上撞。
陸凜背靠在老板椅上：“我要把LUC集團負責人到來之後的所有事情安排好，你去跟公司裏的人說一聲，沒什麽不要打擾我。”
“好的，總裁。”阿緣應著就要往出走。
剛走到門口，就聽陸凜又說道：“對了還有，告訴設計部那些人，全權聽童總監的，再出現這種什麽損耗的事情來打擾我，就讓他們全都滾蛋。”
“是，總裁，還有別的事嗎？”阿緣小心翼翼的問道。
……
琳達秘書抱著資料剛走出總裁辦公室沒幾步，迎麵就碰到了童朝華。
“童總監。”琳達秘書上次就被童朝華整的不輕，蹲在地上撿了好半天的藥，這次她可不想再和童朝華有什麽接觸了，匆匆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就像離開。
“琳達秘書。”童朝華卻出聲叫住了她。
琳達秘書不得不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滿臉笑容的轉過身來：“童總監有什麽事嗎？”
“怎麽走的這麽著急啊？這是，剛從總裁辦公室出來？”童朝華的目光落在了琳達秘書手中的文件夾上：“匯報工作去了？”
琳達秘書總覺得這樣的童朝華就像即將發狂的母獅，在麵對獵物的時候，保持著最後的平靜。
她輕輕應著：“啊，是，童總監要是沒什麽事……”
“我有事，誰說我沒事啊。”童朝華甚至拉住了琳達秘書的手，不讓她離開，另一隻手，向著琳達秘書胸前緊緊抱著的文件夾伸過去。
琳達秘書趕緊奮力躲閃，可是一隻手被童朝華牢牢抓住，動彈不得。
“我就是看看，你緊張什麽啊？”童朝華奪下文件夾，似乎漫不經心的翻閱著：“剛才，我去了設計部，打算找幾個人幫我敲定一下材料，沒想到一問才知道，製作材料早都擬定出來了，琳達秘書更是不怕麻煩，不怕挨批評的親自去過問總裁。”
童朝華看的認真，不時點頭稱讚：“恩，不錯不錯，選了這麽多材料，計算的也精準，真是辛苦，怎麽樣，總裁給出什麽意見了？”
童朝華的目光之懇切，好像真是在聆聽意見。
可是童朝華越是這樣，琳達秘書越是覺得自己沒臉。
“總裁，總裁說一切童總監做主就好了。”琳達秘書小聲的說道。
“怎麽？你辛辛苦苦跑去問，總裁就這麽回答你的？”童朝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話語中似乎是在指責陸凜的不是，可是琳達秘書聽得出來，童朝華是在說她：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琳達秘書一把奪過文件夾：“童總監，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繞過童朝華離開，琳達秘書甚至都小跑了兩步，現在的童朝華太可怕了，她給人的那種感覺，簡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童朝華剛想開口叫住她，就聽見身後一個聲音響起：“童總監，原來你在這啊，我還正想去找你呢。”
轉身，看到的是阿緣的臉。
“是你啊，什麽事？”童朝華問道。
“總裁找你，他在辦公室，請你過去一趟。”阿緣很有禮貌的說道。
童朝華微微一笑：“是嗎，正好我也有事找你們總裁。”說著，童朝華就向著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裏，陸凜正認真的工作，聽到敲門聲，隨口說了一句：“請進。”
“聽阿緣說你找我。”童朝華湊近辦公桌，瞥了一眼桌麵上的材料，都是關於這次合作的。
“恩，坐吧。”陸凜讓童朝華坐在沙發上，自己也暫時放下手中的工作坐下來。
“對於這次設計的成品，你打算用什麽材料？”陸凜開門見山的問道，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童朝華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說道：“啊~剛剛我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琳達秘書，我看你們公司的設計部對這件事挺上心的，各種材料，用多少，損耗多少，風險什麽的都考慮的不錯……”
童朝華正說得起勁，卻被不耐煩的陸凜打斷：“我是問你想要用什麽材料。”
看來琳達秘書說得還挺含蓄，她這一趟跑的，恐怕在陸凜這沒得到什麽好臉色。
童朝華不再調侃，正色的說道：“玻璃。”
“玻璃？”陸凜反問，這是他的公司設計部根本沒有考慮過的材料。
琳達秘書所帶來的設想材料要麽稀有，要麽珍貴，可能他們覺得，隻有這樣的材料，才能給這次的作品呈現出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感覺吧。
而玻璃，在這個社會隨處可見，的確顯得普通。
“玻璃有很好的透明度，當上麵出現黑色之後，人們隻會注意線條忽略背景，這樣就可以讓線條站起來了，我也想過用鋼筋什麽的直接構成線條，不要背景，但是那樣會影響作品的推動和重疊，思來想去，我覺得沒有比玻璃更好的了。”童朝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夠了嗎》這個設計裏，很多線條是漂浮的，必須鑲嵌在背景裏才能完成站立，而且玻璃不會搶了線條的風頭，遠遠看去，就好像線條漂浮在地麵之上一般。
“玻璃很好，但是易碎。”陸凜認可童朝華的思路，同時也有些擔心。
在製作過程中，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會毀掉所有。
這一點，顯然童朝華早就考慮到了。
在她決定用玻璃的時候，就想到沈北辰可能會打碎玻璃來給她出難題。
“聚碳酸酯玻璃，俗稱防彈玻璃，絕緣，堅硬，耐氣候，耐高溫，尤其是韌性，延展性特別好，在製作過程中不會大量損耗，又具有透明性。”
對於這樣的玻璃，就算沈北辰想要破壞，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既然你都考慮好了就開始吧，設計部那些人，你都可以拿去用，隻要作品完成的好。”陸凜盯著童朝華的眼睛，仿佛在說：為了這次的作品，可以不惜一切。
童朝華卻有些不屑的笑笑：“你設計部的那些人都是社會高幹，我可不敢讓他們從事什麽辛苦的工作，我也就調走一兩個幫我構建圖紙就好了。”
童朝華的一番話瞬間讓陸凜的眼神變得冰冷：“既然是要合作，童總監怎麽不拿出合作的態度呢？”
童朝華不怒反笑：“總裁，我這也是為了你好。”童朝華向著辦公桌努努嘴：“阮總因為一些私事幫不上忙，接待的事情你一手負責，我也是怕得罪了貴公司的員工，他們來找你告狀，打擾你工作不是？”
“琳達是不是跟你說什麽了？”陸凜低聲問道。
他是知道童朝華變了，可是前幾天，包括昨天在會議室上，也沒見她這麽陰陽怪氣的說話。
“她跟我說，陸總把製作的事情全都交給我，我隻是覺得壓力大，怕辜負了您的信任。”童朝華意味深長的說道。
童朝華在遇到琳達的時候就察覺出了不對勁，按理說，上次自己已經給了琳達一個警告，她不可能再主動惹事，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受了沈北辰的指使。
沈北辰的小動作不斷，製作成品的過程中肯定也會一波三折。
精明如陸凜，他又怎麽會聽不出童朝華話中的意思：“童總監的意思是，既然是合作，我們LL集團也得承擔風險，對，這麽重要的作品，不管是製作還是風險，都應該一半一半才對。”
“同時，也能互相監督。”童朝華說的一本正經，可是卻話中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