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朝華眼眸微閉,隨即被沈北辰狠狠推搡了一下,踉蹌著險些朝後跌過去。

她伸手輕而易舉扣住了沈北辰的肩膀,女人驚呼一聲,咬牙切齒:“你不配!”

童朝華挑眉,嘴巴微張,被突然出現的來人打得猝不及防。

“啪——”

周遭空氣仿若都安靜下來,艾野小心翼翼地扶著沈北辰,惡狠狠地瞪著童朝華。

女人白皙的臉上赫然出現清晰的指印,艾野冷哼一聲不屑道:“她就是那個公然搶陸凜的妖精?”

沈北辰眼珠轉動,默認了艾野的話。

艾野傲視著童朝華,接著陰陽怪氣道:“一個‘三’還想甜著臉皮來做陸凜的情人?”她上前一步與童朝華隔得更近,目光侵略地盯著童朝華:“就是利用這樣一副肮髒的身體做交易,嫁給雲漫天那個老男人,真惡……”心……

話沒說完就結結實實被童朝華反打了回來,女人冷笑一聲,手指倏然捏緊,似笑非笑地看著沈北辰與艾野,她們竟有些後怕。

“對了,忘了告訴沈小姐,陸凜想和我重新開始。”

沈北辰身子一僵,腦中一片空白。

不遠處雲漫天撞見這一幕臉上罩著一層陰霾靠近她們,紳士地脫下外套蓋在童朝華肩頭,順勢摟著女人。

男人神色冷淡,目光直直地看著沈北辰,精準地出手拽住女人的手臂,幾乎捏碎:“你和陸凜郎才女貌,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過沈小姐的手未免太長了些?”

沈北辰試圖向後縮,拔高嗓音尖叫:“放手!”

雲漫天朝著反方向大力甩開,臉上藏著綿綿笑意:“我的女人你最好別惹。”

要不是艾野拉著沈北辰,她鐵定狼狽地摔在地上。

雲漫天帶著童朝華一路走出“國色天香”,行至半路,童朝華堪堪拉回思緒。

她看見雲漫天摁掉了嗡嗡作響的手機,轉頭悠悠地看著她。

女人牙齒輕咬著下唇,被盯得發毛:“為什麽要幫我?”

“記住這種憤怒,你才能走更遠。”男人看向了遠處,眉頭微微蹙起。

雲漫天沉默許久,收回視線緩緩道:“我送你回去。”

車窗是開著的,冷風順著那縫隙灌進來,夾雜著涼薄纖細的雨絲,童朝華恢複冷靜:“這不是回去公寓的路。”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女人身體不受控製前傾,男人猶如鬼魅的聲音在自己耳邊環繞:“你入獄後童鑫就在獄中自殺了,晚了四年。”

雲漫天忽然湊近童朝華,一手強壓著她的頭讓她看著自己:“你難道就不想去看看你父親嗎?”

童朝華隻感覺到那一瞬間她全身血液似乎凝固,周遭空氣驟冷,她四肢僵硬不受控製地低吼一聲拉開車門沒入了黑夜裏。

車燈直直打在她身上,雨絲逐漸濃密,路上的行人皆快節奏奔跑起來,唯有她仿佛失了靈魂,是一具行屍走肉。

她身後一輛黑色的卡宴與她始終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雨淅淅瀝瀝變大,童朝華漫無目的地前行,身上的西裝早已不知不覺落在了濕漉漉的街道上,她光潔的肩膀上掛著透明的水珠子,在昏黃的路燈下變得熠熠生輝。

女人頓住腳步,整個人慢慢下蹲,縮成一團,冷的渾身打顫。

膝蓋處不時有鑽心的疼蔓延到四肢百骸,入獄四年,身體便落下了風濕的毛病。

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走到公寓門口,背後響起粗暴的車門合上的聲音,急促沉重的腳步與她的距離瞬間縮短。

她落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裏。

撞上陸凜慍怒的視線,童朝華咯咯笑了出來,她抹了抹臉上的雨水,捏了一下男人堅毅的臉龐:“還能做夢,真好。”

待到她想抽離男人的懷抱時,他身子傾斜將她壓迫後背抵在凹凸不平的牆上。

女人意識逐漸清醒,掙紮著想要推開他,陸凜深不見底的眸子看著她,吻鋪天蓋地的將她席卷。

男人極其用力,將渾身濕透的她似乎想要揉進她的骨血裏。

他牙齒狠狠地啃咬**侵占她每一寸領地,童朝華毫無抵抗之力,小臉潮紅癱軟在男人懷中。

陸凜戀戀不舍地離開女人的唇瓣,下巴抵在她額頭上,聲音沙啞:“鑰匙呢?”

他想進她居住的公寓?

童朝華抿著唇,想要說話,喉嚨卻好像被碳火灼燒,隻好一言不發。

男人不顧她的反抗將她打橫抱在懷裏,眉眼裏多了一絲笑意,一如四年前,對她寵愛有加。

他嘴唇輕咬她的耳垂,女人身體輕顫,男人嘴巴一張一合:“那我就帶你回家。”

熱氣氤氳,童朝華的內心好似被羽毛輕輕撩撥。

她沒有家啊!

女人猛的推開陸凜,冷冷看著他,她努力克製自己,胸口起伏微微喘著粗氣,拿出最後的尊嚴和氣勢磅礴:“滾!”

童朝華徙然間從門口的花盆下麵抽出鑰匙,衝進公寓,一路跌跌撞撞到浴室。

她要將自己身上陸凜留下的氣息全部衝洗幹淨!

臥房裏的門好像被人大力踹開,童朝華裹著浴巾赤腳衝進去,無盡的黑暗裏,她隻能看見一個高大的黑影。

男人一步一步逼近她將她緊牢牢錮在懷裏,童朝華尖叫一聲張口狠狠咬住男人的肩膀。

她聽到男人悶哼一聲,接著她就落入到了溫暖的大**。

陸凜一手拍開床頭燈,審視著身下的女人,發現她小臉慘白,唇上沒有絲毫血色。

他勾了勾唇俯身更為靠近她,輕笑一聲:“婚外情?”

童朝華感受著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僵著身子,手指不安分地抓住了被子。

感受到她的狀態緊繃,陸凜指腹輕輕劃過她精致的鎖骨,接著往下,聲音魅惑人心又帶著怒氣:“需不需要給雲漫天錄個光盤?證明你是被迫的。”

童朝華小手奮力抵在男人胸膛前,他加速的心跳她便清晰的觸摸到。

女人吼得歇斯底裏:“你禽獸!”

“那我就禽獸到底!”

陸凜麵無表情地看著童朝華,她長長的睫毛落下,抵在他胸膛前的手慢慢鬆開……

夜更深,窗外的雨拍打在陽台的窗戶上,清脆響亮,寒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