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殺戮（第三更）
陳客不是一個衝動的人，過去不是，現在更不是，否則，石養‘玉’就不會整天叫他做“呆子”、“木頭人”了。但不衝動，不代表鐵石心腸，無情無義，其實陳客比誰都更珍惜身邊所在乎的存在，如果有人觸動了這個底線，他將會不惜代價地討回公道。
郭暖，是他在乎的人。
這一點，毋庸置疑。
而在江湖，公道在於拳頭，所以陳客來到了西山，來到了太歲城總壇。
這是一個貌似瘋狂的行為，在蕭不峰，以及很多人看來，都屬於一種熱血‘性’的“送死”衝動，隻是他自己卻不怎麽認為。
不管在什麽樣的時候，什麽樣的情形，陳客都隻想做自己而已，率‘性’而行，快意恩仇，也不管什麽江湖規矩。至於別人的目光看法，他甚少理會：喜歡的自然會喜歡，不喜歡的，也沒必要搖尾乞憐，討人喜歡。
砰砰砰
人在人群裏穿梭，有無數氣勁‘激’發而出，都像不要本錢那般傾斜而去——內力，本是每一個江湖人所最重要，以及最需要“量力而行”的，但在陳客這裏，卻如同源源不盡的自來水，盡可任意揮灑。
無量指環的逆天，就逆在此處。
《拳王經》屬於武道範疇，包含武功內功輕功等於一身，內功內力上限值驚人地達到了五十萬單位，不過陳客新創武學不久，卻來不及修煉內力，目前內力值和以前差不多，不過二十萬出頭。
這些，基本都是以前修煉出來的數值。
——在紀元內，作用巨大的內功類武學屬於很特殊的存在，內力一旦修煉出來，形成數值，不出意外的話，用掉之後，即可通過自身的回複功能或者服‘藥’，快速恢複過來。
所謂意外，具體有兩種情況，一是自己散功；二是被《吸星大法》之類的邪‘門’功夫吸掉。遭受這兩種意外的話，可要修煉好久，才能把功力重新練起來。
另外，內功類武學不能疊加，比如你原有一‘門’內力上限十萬的功法，再去練多一‘門’內力上限十五萬的功法的話，原有的老功法便會因為規格過低而被自動覆蓋取代。你所能擁有的內力上限值不是十萬加十五萬，而隻能是十五萬到頭。
此方麵的設定，要分清楚。
比如陳客自創《拳王經》，由於內力上限值要遠遠高於《太極神功》，所以《太極神功》便被覆蓋掉。
當然，功法雖然被替代，但原來已經修煉出來的內力值卻是不會消失的，而是會自動被納入新的武學體係內。
不用擔心衝突問題。因為如果有衝突的話，新的武學也不會被創造出來，直接就胎死腹中了。
二十萬內力值+無量指環的不間斷回複，這就是陳客敢於直闖太歲城的最大本錢。而目前仍留在嶽陽府整頓的太歲城大隊伍，遠水救不了近火，也給予了他更大的活動進退空間，使其有更多的選擇。
當然，無論怎麽選，都不會出現一個人挑掉太歲城總壇的選項。
因為陳客有自知自明，並沒有被憤怒衝暈頭腦。對方留守總壇的力量根本不是他目前一個人所能吃掉的，這不現實。況且，即使老大不在，可太歲城裏起碼還有一個風滿樓坐鎮著呢。
據說，風二把手已經踏入了“無招勝有招”的意境之中。
所以，陳客單槍匹馬上西山，隻是單純為了殺戮罷了。就像太歲城的人，殺戮戰天的成員一樣，能殺多少算多少。既可以出一口惡氣，也能幫戰天挽回一些威望。
——戰天長老，單挑太歲城總壇。
此事相信很快就會傳遍江湖，猶如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歸平山臉上。
這就是陳客覺得自己目前應該做的，也是他所能做的。
衝動嗎？
那就算衝動吧。
人在江湖，如果沒有一點血‘性’奔騰，算什麽快意恩仇？
……
拳頭飛舞，氣勁張揚，每一次出手，都是十成功力灌注。
這樣的情形已經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陳客便仗著如此硬朗凶猛的打法，一直打到了半山腰處。路上石階，躺滿了屍體，在月光的照耀下，醒目非常。而不管多少人圍殺上來，始終無人能靠近他三步之內。
在此等近乎一麵倒的屠殺之下，太歲城的外圍巡護人員無不倒吸口冷氣，剩下幾十個嘴巴裏大聲呐喊，但腳步卻遲疑著不動，不敢再冒然衝上來了。
送死，從來都不是人所樂意的，縱然為幫捐軀，幫會會報銷替身傀儡的錢，但也不是無節製，而對於一般人而言，身上的裝備亦如羽‘毛’，更是愛惜得很，生怕胡‘亂’中有所丟失。這種事情不是沒發生過，一個幫會，人多手雜，牽扯到利益問題，難免會存在自‘私’自利，一旦發生點不愉快的事，那是誰都無法說清楚的。
吃虧的，隻能吃啞巴虧。
更重要的是，替身傀儡雖然比替死鬼符便宜，而且百珍閣無限製銷售，但其發生庇護作用的同時，還存在一項隱藏‘性’副作用，根骨-1。
根骨，是一項很奇怪而神秘的先天屬‘性’，因為屬‘性’麵板上沒有對其進行任何的文字說明，開始很多人都不知道它到底具備什麽作用。每個人進入紀元時，都擁有同樣的根骨起始數值+10點，然後隨著武功修為的提高而增加，隻是增加的頻率頗低，大都是一點兩點地漲。
在自創武道之前，陳客的根骨為40點。《拳王經》的創立，額外為他增加了10點根骨，於是一舉到了50點。
比起他人而言，算是一個不錯的數值了。
以前，根骨的存在一向無關重要，很少人去關注。但是近年來，玩家發現，根骨竟然是突破高級武學境界的一項關鍵屬‘性’條件。這一下，大家才恍然大悟，感覺到了根骨的重要‘性’，紛紛對此開展研究，推演規律等等。
根骨屬‘性’和很多屬‘性’一樣，都是一百點為滿值，增加的方式主要靠修為的提高；而削減的方式已知的有兩種，一是自殺；自殺一次，根骨-2點——這裏的自殺，指的是在沒有綁定任何特殊道具情況下的自殺，綁定了替死鬼符和替身傀儡另算；二是在綁定替身傀儡下的死亡，死一次，根骨-1。
別小看這一點，乃是屬於永久‘性’削減的。
簡單地說，一個人的根骨本為一百點上限滿值，如果戴著替身傀儡死了一次，那這個上限值便變成了99。
這般情況下，死一次兩次倒影響不大，但一旦死的次數多了可就不同了，後果相當難以估計。
一言以蔽之，死亡，實在是一件代價奢侈的事情，非不得已，沒人願意白白“‘交’待”一回。
現在，圍而不攻的太歲城巡邏成員便屬於這種例子，明知道上去就是白白送死，誰還願意去？他們在幫會中，隻是嘍囉級別的存在而已，一般時候還能充充場麵，但如今，麵對一個永不知疲倦的“煞星”，最多隻能虛張聲勢的作用。
要知道這“煞星”不但內力似永無枯竭之時，而是還掌握著氣場殺傷，一招出來，不是死一個，而是死一片呀，這才是最要命，最無法抵禦的。人數多的優勢，在氣場殺傷之下，形同虛設。
“你到底是什麽人，擅闖西山？朋友可否亮出一個名頭來？說不定有所誤會呢。”
聲如洪鍾，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火把之下，一條漢子大踏步走出來，身材魁梧，留著一叢短須，兩眼炯炯發亮，很是有神。
“是段護法，段護法終於來了”
人群一陣‘騷’動，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陳客雙眼微微眯起，淡然問：“你又是誰？”
漢子一抱拳：“在下太歲城外城護法段不了，未請教？”
“戰天長老，陳客。”
聽到這個雖然陌生的名字，但段不了立刻心知肚明，對方的闖山不是什麽誤會，而是真正的不死不休，他長吸口氣，渾身骨節霹靂霹靂響，沉聲道：“那就讓我來討討陳長老的高招吧。”
說著，兩手前提至體前與肩平，兩手平行，手指向上，手心向前，吸一口氣，屈五指，以食指、中指尖與拇指尖相對：“請”
一陽指？
陳客‘精’神一振，知道對方終於出來一個硬手。不過他同時頗感納悶，《一陽指》本是世家大理段氏的不傳絕學之一，為何會被這個段不了掌握？其也姓段，莫非……不可能，段氏的唯一弟子傳人叫“段段”，目前仍在兵器譜第一寶座上坐著呢。
他卻不知道段不了身懷《一陽指》卻是其得到的一次奇遇，師從於一名麵目醜陋，雙‘腿’殘疾的野外NPC，然後苦修多年，這才達到“出神入化”的第五境界。殺傷端是非凡，運功後以右手食指點‘穴’，出指可緩可快，緩時瀟灑飄逸，快則疾如閃電，著指之處，分毫不差，一中即離，一攻而退，實為克敵保身的無上妙術。
“請”
既然對方有此禮節，陳客自當禮尚往來。
（有些設定，我本是不想寫得那麽詳細的，但很多讀者卻有疑問，所以，特地解釋一下吧，這樣也好，更直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