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網遊之苦力? 152、雲裏霧裏(中)
一直處於刺殺事件邊緣的金宇宙一下子成了刺殺事件的主角之一,不但關眠和白英爵怔住,連金宇宙本人都很迷茫。
梁勤鬆一邊讓刑警將嚇呆的金宇宙帶到一邊,一邊向以防不時之需的隨隊法醫詢問結果。
“刀刺穿心髒,證實死亡。”法醫看了看手表,“時間是下午一點四十九分。至於這個傷口是否是直接致死原因還需要回去解剖才能知道。”
梁勤鬆歎了口氣,轉頭去看金宇宙。
金宇宙目光渙散,身體縮成一團,微微顫抖著。
梁勤鬆走到他麵前,“金先生是吧?”
“不是我殺的!”金宇宙突然大叫起來。
二堂哥慌忙抓住他的肩膀,唯恐他又闖出什麽禍來。
梁勤鬆道:“你先放鬆,深呼吸,不要緊張。許築城的死亡原因還待進一步的鑒定,我想知道的是,這把匕首是從哪裏來的,當時你為什麽會……刺過去?”
金宇宙雙手扶額,拚命地晃著腦袋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它,它是突然出現在我手裏的。真的。我沒有帶刀,我是來參加婚禮的!我為什麽要帶刀上船?”
梁勤鬆道:“會不會是什麽人交給你的?”
金宇宙抬起頭。
二堂哥抓著他肩膀的手微微用力,“那時候許築城不是和你站得很近嗎?會不會是他塞給你的?當時你情緒太緊張沒發現?”
梁勤鬆瞥了他一眼,然後看向金宇宙道:“如果你想要幫自己,就要說實話。”
金宇宙閉著眼睛努力地想了想道:“不,不是他給我的。他沒有碰過我。”
梁勤鬆道:“當時還有誰站在你的身邊?”
金宇宙向二堂哥看去。
二堂哥脫掉外套,轉了個圈子道:“我全身上下都沒有口袋,刀能藏在哪裏?”
一個刑警道:“可以藏在褲子裏,用皮帶勒住。”
二堂哥道:“我這身禮服是緊身的,刀又沒有刀鞘,就算我不怕它割我屁股,也會被人發現啊。”
梁勤鬆打量金宇宙的衣服,然後對正用透明膏塑封的刑警道:“把刀拿過來。”
刑警將已經用透明膏封住的刀遞過來。
梁勤鬆將刀放進金宇宙的褲袋裏,然後用上衣蓋住……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來。
金宇宙臉色更白,“真的不是我。”
“我沒說一定是你。”梁勤鬆取出刀,遞還給刑警,卻被從海水取證回來的鑒證專家接了過去。
“這把是遙控刀。”鑒證專家道,“子母連環炮,遙控刀,對方是專業人士。”
二堂哥高興道:“這是不是可以證明金宇宙不是凶手?”
梁勤鬆看向鑒證專家。
“這個要看看刀的電量。”鑒證專家邊說邊將塑封拆開,然後打開刀柄,掉出一節電池。他遞給助手,“查查電量。”
梁勤鬆道:“同個廠的電池也未必每節都相同。”
鑒證專家道:“那是猴年馬月的事?消費者協會倡導公平買賣,不止針對買家與賣家,也針對買家與買家之間的性價比。現在所有的電池都有統一標準,用專門檢測係統檢測,少個零點零零零零一瓦時都不行。”
“到底怎麽回事?”白英爵和大堂哥一起從樓上走下來。
這裏畢竟是白家的遊船,而金宇宙又是白家的客人,梁勤鬆知道這件事如果處理得不好,很可能會引起白家與警局關係緊張,隨之引發一係列的後續。他朝鑒證專家打了個招呼就迎了上來,“偷襲你和關先生的疑犯已經找到了。他叫許築城,三十二歲,是海戰部隊退役軍人,三年前加入救援隊至今。在軍隊學習過水中炮彈瞄準和射擊,案發時失蹤,沒有不在場證據。最重要的是,我們在他身上找到了來不及丟棄的子母連環炮的發射架。”
白英爵道:“聽起來像是故意準備下確鑿的證據來等你們發掘。”
梁勤鬆道:“是啊。名偵探的那一套一樣都用不上了。”
白英爵道:“金宇宙又是怎麽回事?”
梁勤鬆道:“許築城被抓獲時,金宇宙剛好在附近。他當時情緒有點激動,突然拔出一把刀朝許築城捅了過去。刀子刺破心髒,當場死亡。”
白英爵道:“刀從哪裏來的?”
梁勤鬆道:“目前還不能肯定來源。當時你的堂哥就在他身邊,你可以問問他。”
二堂哥正安慰著六神無主的金宇宙。
白英爵走過去時,他還在那裏嘀嘀咕咕說:“放心放心,一定有好律師。不是說那把刀是遙控刀嗎?一定會證明你無罪,是被陷害的。”
“遙控刀?”白英爵轉頭看向跟著走過來的梁勤鬆。
梁勤鬆道:“目前還不能證明案發當時這把遙控刀正在受人遙控。”
鑒證專家帶著他的助手走過來道:“檢查證明遙控刀裏的蓄電池沒有被使用過。”
金宇宙渾身一顫。
“但是,”鑒證專家頓了頓又道,“這把刀是雙能方式。可以用蓄電池,也可以用太陽能。雖然目前太陽能也是滿的,但是現在離案發時過了一段時間,不排除使用後又自動蓄滿的可能性。”
二堂哥皺眉道:“那現在到底是怎麽樣?”
大堂哥道:“用遙控刀殺人本身就是疑點。”
梁勤鬆道:“之前有過凶手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故意用遙控刀增加疑點的案例。所以,凶器是遙控刀並不能作為完全洗脫嫌疑的直接證據。”
白英爵道:“那動機呢?”
梁勤鬆道:“這世上殺人動機千千萬,有的為情,有的為仇,有的是一時興起,也有的……是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四字極具震撼力。
金宇宙稍稍放鬆的情緒又被激得緊張起來,“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剛才是意外,是意外!”
梁勤鬆道:“你承認意外殺人?”
金宇宙一愣,白英爵搶先道:“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們還是不要妄下判斷的好。”
梁勤鬆道:“警方一定會全力追查凶手。”
鑒證專家拿這個巴掌大小的儀器在船上走來走去。
梁勤鬆攔下他道:“有什麽發現?”
鑒證專家搖搖頭,“如果是遙控刀,一定有遙控器在附近,可是儀器感應不到。”
梁勤鬆道:“把所有人都集中起來,用儀器貼身掃描。”
鑒證專家點點頭。
大堂哥低聲道:“事情蹊蹺,像是有人在後麵推波助瀾。”
“應該說是設計精巧才對。”如果對方最後沒有將矛頭指向金宇宙,那麽他還不能這麽早確定對方的目的,現在看來,對方根本就是把這場婚禮當做一網打盡的舞台。隻可惜因為白呂氏對他們跳海一事的不放心,送了他們一對防護罩手表,在關鍵時刻破壞了對方的計劃。
所有人都被那個儀器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地掃描了個遍,毫無發現。
梁勤鬆道:“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想重新問話。”
白英爵道:“應該的。”
“為什麽要重新問話?”以白呂氏為首的白家諸位長輩終於從樓上走了下來。他們自持身份,當然不可能和小輩一樣留在大堂任那些經常盤問,便都留在會議室等警察上去。誰知左等右等都不見警察上來,白呂氏就忍不住自己下來了,其他人自然緊隨其後。
梁勤鬆壓力倍增。
許築城的屍體已經被送去法醫處,但地上卻放了一隻身高體重與死者一致的假屍來替代,一看就知道是命案現場。白呂氏果然麵色一沉,“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二堂哥竄過去,剛想說什麽,就聽白呂氏冷冷道:“是不是應該由梁警官親自給我一個交代?”
梁勤鬆隻好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