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鄭濤的電話後秦宇就又給自己的妻子林豔發了一條短信,說自己因為醫館有病人,就不回去了,讓她別等。

做了這些,秦宇才覺得放下了心。但接下來該怎麽辦呢?鄭雪見還是睡得比較死,而且讓她一個人在這裏,卻又有點不放心。

那個女醫護人員已經走了,就是林前衝也已經睡了,秦宇再怎麽也不好意思叫醒他們,再說了,這個時候,都差不多已經是第二天淩晨了。

偏偏這個時候,鄭雪見竟然又發起了燒,體溫很高。

秦宇這裏是中醫館,又沒有什麽西醫退燒藥。沒辦法,秦宇隻得用毛巾熱敷,幸虧他這裏還有酒精什麽的,就動手脫了鄭雪見的襪子,用酒精在鄭雪見的腳掌心,臉頰上等部位擦拭,並用毛巾敷在鄭雪見的額頭。

鄭雪見也是燒糊塗了,在昏迷中竟然還在喊:“你們這群壞蛋,看我不打死你們。”秦宇一聽,這是三句不離內行,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這樣較勁。

秦宇搖搖頭,忽然鄭雪見又冷不丁地喊了一句:“秦宇,我喜歡你。”

這聲音很低,也就是屬於喃喃自語的那種。但這句話在隻有兩個人的房間裏,聽起來非常的清晰,而且,這本身就是在深夜裏,四周闃寂無人,即便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得見,何況這個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秦宇驚異地看著躺在病**的鄭雪見,依舊睡得昏昏沉沉的。秦宇也知道,鄭雪見說的是睡話,但就像酒後吐真言一樣,這樣的睡話,難保不是鄭雪見一直以來的一個心事。秦宇很是無奈,很是苦惱,這孩子是怎麽啦?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結婚了嗎?為什麽明知是這樣,還要這樣呢?人啊,人的這個感情啊,有的時候真的是難以說清楚的。

現在的秦宇,真的是越來越覺得不知道這是自己的錯,還是別人的不對。唉,一切都是身不由己,這是自己的錯嗎?如何才能避免這種情況呢?難道為了不讓那些女子對自己產生那種感情,自己應該變得冷酷無情嗎?這也太有點那個吧。無情未必真豪傑,可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麽呀。

不管怎樣,但眼下這個情況,秦宇也是沒有辦法,隻能等過了這一關再說吧。盡管內心忐忑,但目前也隻能先等鄭雪見的病情好轉了再說。他不敢怠慢,一邊熱敷,一邊用酒精擦拭身體上的一些部位。不厭其煩,周而複始,漸漸地,鄭雪見的燒退了。

這樣折騰了大半天,秦宇也真的是累了,但他還是不敢去睡覺,就找來一條凳子,坐在凳子上,趴在鄭雪見的病床邊,頭枕在自己交叉的胳膊上,就睡著了。

鄭雪見一覺醒來後,四周非常的寂靜,房間裏非常的明亮,但周圍靜悄悄的,但一個人也沒有,再往床邊一看,竟然發現秦宇就睡在自己腳邊,而自己的頭上,竟然還有一條毛巾,而旁邊的床頭櫃上,放著一些亂七八糟的酒精棒。

鄭雪見一看,知道自己這可能又是發燒了。想到這裏,鄭雪見不由得鼻子一酸,淚水不由得下來了,別看她看上去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但這並不說明她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實際上,看似粗狂,大手大腳的表麵下,掩蓋著一個青春期女子的細膩情感。

不知什麽原因,雷俊追了她很長時間,但她就是不來電,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也是勉強不來的事情,不管怎樣,她也有一個原則,就是在個人情感上,決不能勉強自己,這一方麵,她寧缺毋濫。但感情這個事情,來的時候又由不得自己。不知什麽原因,自從那次和秦宇發生衝突,並敗在秦宇的手下後,她總是不服氣,妄圖為自己晚會一個女子的尊嚴,但很有幾次,她卻發現秦宇的功夫好像就每天都在進步似的,令她望塵莫及。

她每天都在想著如何才能讓自己的功夫精進,能夠打敗秦宇,但費盡心事,卻發現這些日子竟然都在想著秦宇這個人,除了一些工作中的事情,大腦中幾乎全部是這個人的身影,揮之不去。想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給病人紮針,或者用自己的絕技戰勝那些歹徒,更多的是秦宇那雙神奇的手,給自己按摩,當按摩到身體上的一些敏感部位的時候,她就想笑,想大喊一聲,又想快樂地呻吟一聲,但又怕秦宇笑話。

除了工作,她總想著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到醫館裏來,當找不到借口的時候,她就想盡一切辦法,要麽從秦宇的回春堂醫館門前經過,順便用眼睛的餘光瞅一下看秦宇在不在,在的話,在幹啥。

為了能夠經常呆在秦宇身邊,她終於想到拜秦宇為師這麽一條妙計。雖然自從拜秦宇為師後,秦宇因為特別忙,並沒有教過她一招半式,但她卻很高興,因為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隨時來找秦宇,用不著再躲躲閃閃。

今晚遭遇到你幫歹徒,孤立無援的時候,她以為自己這一輩子今晚就交代了,但偏偏在這個絕望的時候,自己這個師父卻從天而降,仿佛神靈,三下五除二就將那些歹徒打得抱頭鼠竄,也將自己救了下來。這一切,難道不是命中注定的嗎?

現在,看著秦宇就趴在自己腳下睡覺,她不知該怎麽辦?她想讓他也上來躺在自己身邊,秦宇肯定不答應。她眼下所能做的,就是不打擾他,讓他好好地睡一覺,這個男人,既要治病,又要為朋友雜七雜八的事情奔波,實在是太累了。

鄭雪見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取下來,披在秦宇的身上,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因為在自己最需要一個異性照顧的時候,一個自己心儀的人,竟然就真的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這難道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嗎?隻是這個男人,卻隻能這樣陪著自己,僅此而已。

鄭雪見的內心,又是一陣的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