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間任何一件事情,都是這樣一種情況,一方麵是山外有山,人上有人,強中更有強中手,凡事都是相比較而存在,相比較而分優劣。

而對於武者一行,更是如此,別說高手過招,輸贏在毫厘之間,至於同在一個段上,一級和另一級之間,也是有很大的差異。

番子自以為自己的大力金剛拳所向披靡,不會遇到對手。但他現在所麵對的情況是,他所發出的力道那麽大的拳,好像都是泥牛入海,沒有一點訊息。眼前的這個對手,仿佛就如一陣清風,沒有形體,他所發出的重拳,仿佛就是在打空氣,沒有一點著力處。

幾個招式過後,秦宇也就看出對方的最大缺陷還是挪轉不靈,有些滯澀,這種拳大力沉的拳路如果再配上靈活的身姿,以及招式,那威力就會成倍地增加,用數學上的話說,會呈現出一種幾何級數的增長。

秦宇也不客氣,身形挪動,如魅如鬼,他裝出一種要和對方硬碰硬的樣子,但就在對方以為自己的雙拳將要一起擊到秦宇的身體上的時候,秦宇身形一閃,腰往旁邊一擰,致使對方雙拳擊空,就在對方一愣神的時候,秦宇的身子早就到了番子的身後,他一個反轉,一招雙拳貫耳,不是襲向對方的太陽穴,而是襲向對方的腰間,而在雙掌接觸到對方身體的時候,卻又變掌為拳,狠狠地砸向對方的軟肋。番子正卯足了勁攻擊秦宇,卻突然遭遇這麽意外地一擊,就像一個本來吹滿了氣的輪胎,突然被放掉了氣,再也無法鼓起來,一下子就癱軟在地。

秦宇就在他快要倒地的時候,又在他的屁股上狠命的一腳,已經把持不穩,失去重心的番子,又被這一幾乎覺得力達千鈞的一踢,就直接飛了出去,砸在他的一個手下身上。這樣一來,兩個人都倒在地上,番子傷得不重,反而是那個打手,正看得入迷,卻不想竟然就像人們經常說的飛來橫禍,一百多斤的人,被這麽擲過來,砸在身上,任誰也夠喝一壺的。

番子傷得並不重,躺在地上,雖說摔得並不那麽重,但這一下子,無疑是丟人丟得太大了,他在自己手下麵前的威望,這一下可以說是一落千丈。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在不經意間被人家給踢了出來。這家夥,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我們已經說過,番子這家夥,本來就生得皮糙肉厚,盡管秦宇的這一腳力道很大,但番子似乎傷得並不重,而且那種跌倒在地應該有的重傷,又被手下人給卸掉了。這樣,他在一愣神之下,竟然一個鷂子翻身,外旋腿,立地而起。

“喲,還真經打。”秦宇不得不讚歎,因為他的這一腳,但凡被踢中者,現有能這麽輕易就站起來的,而且站起來還發動更為猛烈的攻擊。

這一次,番子正是非常的惱怒,他也知道,在哪裏跌倒的,就應該從哪裏爬起來,如果爬不起來,恐怕自己在這家公司的吃飯門路,也就在今天斷送了。為了生存,為了活命,人往往會迸發出很大的潛力。當然,這種潛力,有的時候也表現為一種拚命的狀態。

番子本來就是個亡命之徒,他的上司看中的,也正是這一點。一將拚命,十將難敵,不過話說回來,秦宇這些年遇到的那些社會混混,有相當一部分就是亡命之徒,而且似乎我們這個社會,非常不缺的正就是這些人,而這些人,信奉著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決心,也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在實際的打鬥中,總會裝出一副拚命,生死不懼的樣子,裏麵有著比較複雜的因素。

番子的另一番用意,也希望借此將秦宇擊退,也讓秦宇知難而退。俗話說橫的怕楞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自己已經豁出去了,以自己的經驗,會有人知難而退。

但這一次,他的如意算盤確實是打錯了,偏偏這個秦宇,也算是久曆江湖,什麽樣的怪物沒見過,還怕你一個番子?你的洋芋不是硬嗎?那好啊,我就多倒點水,多燒幾把火,他相信,別說是一道食品,就是一塊鐵,也會融化的,會聽從打鐵人的意誌的。

在場的眾人,也都看出來了,這一次,販子真的是有些急了,他的倔脾氣上來了,在和秦宇的打鬥中,已經從剛才的那種穩紮穩打戰術,一變而為急躁。他想用自己的大力金剛拳,將眼前這個不識好歹,讓自己在這麽多人麵前出了醜的混小子砸個稀巴爛。

這個時候番子的攻擊,真的就像夏天的天氣,烏雲四合,電閃雷鳴,風雨交加,隻是那雨滴並不大,並不形成足夠的殺傷力,就像人們所說的,雷聲大,雨點小,所有的狂風暴雨,到了秦宇身邊,立即變成了風和日麗,陽光明媚。

人們也都知道,這樣的狂風暴雨天氣往往是持續不了多長時間的,生活實際中,誰見過一天到晚的雷陣雨,大都是一會兒的事情。番子的狂風暴雨,隻持續了那麽一會兒,盡管他自我感覺體內靈氣充盈,但這種不計後果的進攻,就像軍事上不要後方,破釜沉舟,下棋的時候,覺得棋勝而不顧家,往往會被對方奇襲成功,一句破敵。

秦宇看到反攻的時機已到,也不客氣,他本想隻是將眼前這個打手打敗就行了,但對方實在有些仗勢欺人,另外他也知道,如果想要將幕後的老大揪出來,就得將手下的這些打手打得哭爹喊娘,那樣效果會更好。

想到這裏,秦宇厚積薄發,反攻之勢如暴風雨下的海浪,以一種排山倒海之勢壓過來,讓對方感到窒息。那種強大,不是你想改變就會立即改變的,他已經力盡,再也無力抵抗這迎麵刮來的狂風,擺出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秦宇暗道:那就讓孩子哭的更猛烈一些吧,也就不再客氣,雙拳揮出,直接將番子又一次打得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