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do what you like
書房中，愛麗絲事無巨細，一件事一件事的把美國的經曆慢慢的講訴給了老人聽，無獨有偶，不管是初到美國時的求學經曆，還是其他的一些美國見聞，或多或少的都涉及到一個人，一個男人，那就是路易斯。
愛麗絲沉靜在故事的講訴中，渾然不覺，一旁仔細的聆聽著的老人越是聽著，就是越是覺得其中的蹊蹺，“怎麽講來講去，哪一件事都有路易斯的身影，自己的寶貝孫女說話時路易斯長路易斯短的，看來我家的小公主這一次還真是認真的了……”老人心中念道。
“嗬嗬，就這樣，那次舞會之後，我就告訴了他我的真實身份，你可以想象那時候他吃驚的表情嗎，想想你都會覺得好笑……額，爺爺，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嗎？”愛麗絲一開始還講得起勁，忽然發現老人卻在那裏發呆，不由得小嘴一撇，不高興了。小手握拳輕輕地捶打著老人的胳膊，不依的嬌嗔道。
老人的眼中飽含笑意，連忙的抬手擋住女孩的‘攻擊’，繼續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自顧自的說道，“看起來，這個路易斯還真是不得了啊，竟然把我們的小公主的一顆心給牢牢地抓住了，恩恩，經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是想見見這位讓我的小孫女魂牽夢繞的小夥子了”
這時愛麗絲聽著老人的話語，卻是一臉的嬌羞，出奇的沒有反駁，而是神色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嘴上喃喃的念道：“路易斯有時候他的確是一個很……很奇怪的男人”愛麗絲心中想著路易斯在喧鬧的教室中，就在別人都忙著討論著周末待會兒去哪裏玩，去和誰約會的時候，他卻是安靜的坐在角落裏。安靜的看著《社會心理學》，在別人都躲之不及的麻煩麵前，他卻敢於勇敢的站出來，在平常學校的時候，他是一個好學的好學生，在舞台上，他又可以是一個無比璀璨的明星，他的光芒是那麽的耀眼。那麽的獨特，有時候愛麗絲甚至會想不是路易斯配不上她，而是自己配不上路易斯，如果自己不是出生在一個如此富裕有權勢的家庭中。自己是否能夠做到像路易斯這麽好……
愛麗絲正在思索著，這邊老人忽然開口說道：“好了，愛麗絲，我們也聊這麽久了，你的外麵的小男朋友估計應該也會被你那個古板的老爸給折磨的夠嗆了……嗬嗬。我們還是趕快叫他進來吧，說真的，我還真是期待正式和這位路易斯見一麵呢”
“啊，爸爸……”經老人這一提醒。愛麗絲也是才想出來這時路易斯是和他父親在一起的，想到父親的刻板嚴厲。他還不知道會對路易斯說些什麽呢，雖然心中想著男人過分的刁難路易斯到不至於。但是誰知道有沒有這種可能呢，愛麗絲這一下也是關心則亂，在老人一聲提醒之後，頓時對著老人點了點，接著慌裏慌張的跑了出去……
老人看著女孩一副緊張急切的衝出去的樣子，門板被磕的巨響，又是一陣搖頭，“這丫頭……就不能小聲一點嗎，不知道我年紀大了嗎……”
當愛麗絲跑出門外，看到兩人相隔一尺，互相對視著，眼中充滿了挑釁的意味，她也是心中暗道自己來的及時，她卻是把男人和路易斯著一副表情看作是爭鋒相對的‘爭吵’，就差大打出手了，愛麗絲這時候也是故作鎮定的來到了兩人的身邊，在兩人目光直視之下，愛麗絲慢慢的說道，“路易斯，我爺爺叫你進去一趟，他有話和你說”說完，愛麗絲又把詢問的目光對準自己的父親，想要征求他的允許。
男人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之後就轉過身去。見此，愛麗絲趕緊遞給路易斯一個眼神……路易斯會意，回應的點點頭，接著推門而入。這次愛麗絲卻是沒有再進去，她很清楚自己的介入，隻會讓她爺爺和路易斯的談話無法進行，而且已經清楚了爺爺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愛麗絲也就不在過分的擔心了。再說了，她還有話和她的父親說……遲疑了還一會兒，愛麗絲終於是鼓足了勇氣，抬頭對向了自己的父親，“爸爸，我們能談談嗎……”
…………
再說路易斯，路易斯進門以後，一開始卻是沒有看到人，正疑惑著這房間裏怎麽空無一人之際，一個低沉而蒼老的聲音響起，“小夥子，竟然進來了，就過來說會話吧，我老頭子正無聊著呢”
路易斯循聲看去，這才發現背對著他的搖椅正在輕輕地搖晃，一搖一擺的，富有節奏，走到搖椅的正麵，路易斯這才驚覺躺在搖椅上的老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奇怪的‘園丁’，古怪的‘守夜’老人。路易斯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喃喃的道，“你……你是，愛麗絲的爺爺？”
對於路易斯這幅吃驚地表情似乎是早有預料，老人輕輕地一笑，合上書本，隨手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一個凳子，道：“小夥子，先別忙著張大嘴巴，坐下吧，我們好好地來聊聊！”
…………
半個小時以後，臉上掛滿了輕鬆寫意的笑容，路易斯和愛麗絲雙雙走下了二樓的階梯，這時候一直站在一樓的回廊上偷聽張望的伊萬卡也是趕緊的迎了上去，“怎麽樣，事情怎麽樣，結果呢？看你們一臉輕鬆地樣子，事情一定是成功了對嗎，嗚啊嗚，這真是太棒了，嗚，這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快，快告訴我，愛麗絲你父親到底對你們說了什麽？你們又是怎麽說服那個老頑固，額，愛麗絲的父親的？”伊萬卡一臉的好奇與急切，她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
誰知愛麗絲卻是輕輕一笑，打了個啞謎。“想知道？去問路易斯吧”一句話把麻煩推到了路易斯身上，說著愛麗絲借故說她還要去練習鋼琴，和伊萬卡說了聲抱歉，脫身而去……這下好了。伊萬卡隻好把詢問的目光對準了路易斯，女人的目光一鎖定在自己的身上，路易斯就是感覺頭皮發麻，說實在的，應付伊萬卡這個難纏的女人，簡直比應付愛麗絲的老爸還要難，而你如果不把事情解釋清楚，你也別想脫身。想著，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理睬這個難纏的女人，路易斯頓時哎喲一聲，“不行了。我不知道今天早上吃了什麽了，現在肚子好疼啊，不行了，不行了，我先去一趟廁所啊。下次在給你講故事啊……“說完，路易斯捂著肚子逃也似的離開……
“好端端的怎麽一下子肚子疼了，恩，氣死我了。擺明了耍我嘛！”留在原地銀牙暗咬的伊萬卡氣得直跺腳。不過隻生了一會兒悶氣，伊萬卡忽然心中想到了什麽似的。頓時笑著咧開了嘴，“愛麗絲自由了。我應該高興才對啊，犯不著為那個該死的路易斯生氣，恩恩，對，我決定了，這幾天我要瘋狂的去SHOPPING，好好地把這幾天的份都補回來……”
接下來幾天，正如伊萬卡計劃的那樣，每天一大早伊萬卡就拉著愛麗絲去逛街，買東西，時常是早上出去，下午傍晚時分才回來，而似是為了報複路易斯的一般，每次買來的東西，大包小包的，都是路易斯一手拎著的，這可是把路易斯給累的夠嗆……不過想著煎熬的日子也就這幾天，路易斯心中的鬱悶稍減。是的，他們已經計劃好了三天以後，也就是這個星期的最後一天，他們終於是要結束一個禮拜的‘歐洲之旅’，回去美國了，不過可惜的是，愛麗絲卻要留下來，不跟他們回美國了，據說她是要留在歐洲，跟著他的父親開始學習打理家族的生意了，“這或許就是當初她和她父親的談話之後的秘密協定了”路易斯心中這樣想到……不用懷疑，那天愛麗絲和腓特烈的談話路易斯也不知曉，而且看起來愛麗絲也沒有把它告訴別人的想法，對此，路易斯也不好再追問。
望著不遠處站在櫥窗前試戴著精致的首飾的愛麗絲，路易斯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自己走的路，那我就衷心祝福你好了……不過在此之前……”
“路易斯，你這是到底要帶我去哪，額，你再不說我回去了”戴著眼罩，看不見東西的愛麗絲就被路易斯牽著一隻手，漫步目的走在曠野中。
“馬上就到了，就快到了，再等一會兒，小心腳下，上樓梯了”路易斯一邊小心地走著，一邊關注著女孩的腳下。
聽著路易斯的話語，女孩的心中稍定，這會兒忽然感覺走走過的路感覺很是熟悉，若有所感的，愛麗絲也是心中隱隱有了一絲期待。
磨磨蹭蹭的爬上了一道樓梯，終於是來到了建築物的頂端，路易斯深深喘了口氣，接著嘴角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們到了，愛麗絲，你現在可以摘下眼罩了”
聞言，女孩飛快地摘下了遮擋在眼前的圍巾，如她的期待中的一樣，眼前呈現的一幕無比美麗的景象，細細的微風，矮矮的花叢草坪，連綿的丘嶺，一切都被灰褐朦朧的色彩悄悄地隱藏起來，安靜地躺在大地上，置身於濕潤的泥土，搖曳的花草，幽幽的滄柏綠葉，陣陣清香在身邊縈繞，吮吸著大自然清新宜人的氣息，心曠神怡，生活中的鬱悶煩惱化作淡淡的輕煙消散在藍天碧野之間，**然無存。
望著這副美麗的景象，屹立於塔樓頂層的愛麗絲張開雙臂，迎風而立，微風吹拂著女孩的金黃的秀發，發絲纏繞著頸脖，粉嫩的臉頰，宛如降下凡塵的天使。路易斯陶醉在這片美景之中，湊上前去，微微一笑，“我送你的臨別禮物，你喜歡嗎？”
“臨別？”愛麗絲猛然的轉過臉來，幾乎是脫口而出，“你能不能別走？”當愛麗絲回過神來以後，神情變得越加堅定，“不要走，留下來……陪我！”
路易斯臉上掛著暖人的微笑，手輕輕地拂過女孩淩亂的發絲，摸上女孩的臉蛋，然後輕輕地搖了搖腦袋，低聲的歎道：“傻丫頭……“
愛麗絲一手按在了路易斯附在自己的臉上的手，呢喃道，“我不傻，真的，一點也不，小時候，我總是被父親嬌慣著，我的生活裏隻有一個太陽，那就是我的父親，他要我學跳舞，我就學跳舞，他要我學鋼琴，我就學鋼琴，媽媽走了以後，我的生活從來就隻有學習，直到有一天，我在後花園中的草坪上放風箏，一陣強風來襲，風箏斷了線……我就去追，然後我就來到了這座塔樓，起初我還不覺得，風箏落在塔頂上，我從未爬過那麽高，我爬的越高，看到的風景就越迷人，我感覺可以聞到微風的芬芳，就像陽光和野草，我忍不住深呼吸……讓我肺中充斥著我有生以來最美妙最美好的氣息……自那以後，那個地方成了我最喜歡的一個地方，我可以坐在塔樓上好幾個小時，看著這個世界，有時候，日落時紫色的，有時候是粉紅的……就是在某個那樣的日落中，我開始明白了我媽媽跟我說的話，‘dowhatyoulike’這是我唯一還保存在記憶中的媽媽說過的話……”
“所以我比誰都清楚我想要的，任何人。路易斯，我喜歡你，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走，不要走……”說到最後，愛麗絲一把抱住路易斯，很用力，很用力，仿佛要把路易斯揉進自己的身體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