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年輕了點但是醫術確實還不錯,而且我隻想看看情況,看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寧采臣語氣誠懇的說道。
齊破威眉頭緊鎖,剛在猶豫不決的時候,病房門口卻突然亮起了紅燈,讓眾人臉色微微一變。
病房門被從裏麵推開,然後一名特護走了出來,臉上滿是緊張之色說道。“齊小姐醒了過來,看上去很痛苦,快讓醫生過來幫忙。”
因為齊蕭身上燒傷麵積太大,需要麻醉的話都是做全身麻醉。
可是總不能一直給人做麻醉,那樣的話對病人的神經係統會造成極大的影響,留下無法治愈的後遺症。
所以有些時候沒有麻醉效果,昏迷的齊蕭就會感覺到極大的痛苦,醒來以後更加是生不如死難受無比。
立刻就有人去通知了醫生,很快一名金發的外國專家就穿著白大褂匆匆忙忙從樓上趕了下來,然後進入了病房裏麵開始檢查齊蕭的身體情況。
寧采臣等人也跟著進入了那件豪華寬敞的病房,齊蕭躺在一張布滿了精致儀器的大**,身上被一層層紗布包裹著像是一具木乃伊隻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
她身體在**輕微扭曲著,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來,讓在旁邊的齊破威這個大男人立刻眼睛有些發紅。
金發外國專家在儀器麵前看了看上麵複雜的數據,然後臉色就不太好看起來。
“戴維斯先生,我女兒現在這種情況怎麽辦?”齊破威主動過去出聲問道。
“哦,非常的不好,病人現在很痛苦而且體溫比較高,應該會感覺很熱很痛。”戴維斯立刻出聲解釋了起來,他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倒是比寧采臣的還要標準。
這倒是讓寧采臣微微有些吃驚,他的英語連和外國人交流都做不到,這讓他有些慚愧。
要是以後遇到了外國病人,自己連問個病都問不出,這樣可不信啊,看來以後中醫也有必要都學學外國話了。
“我的女兒現在很痛苦,有辦法解決現在的情況嗎?”齊破威指著**的齊蕭,出聲追問道。
戴維斯露出苦惱的神色來,他低頭看了看儀器上的時間然後搖了搖頭,聳了聳肩膀說道。“抱歉,先生,上次給齊小姐麻醉還不到八小時,如果我們繼續麻醉將會影響她的神經係統,這樣非常的不好。”
作為一個治療燒傷的專家,他對這方麵非常的清楚,如果一直持續麻醉影響了神經係統,那才是一輩子的大事。
現在這樣的情況隻要兩個解決方案,一個是讓病人自己的意誌力撐過去,另外一個則是讓她進入深度睡眠防止她感受到自己的痛苦。
“那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齊破威露出痛苦的神情來,這世上還有比看著自己子女,當自己的麵生不如死卻又無能為力更痛苦的事情嗎?
他寧願自己去替女兒承擔痛苦,也不願意看到她這副模樣。
戴維斯剛想提出用催眠氣體讓病人陷入深度沉睡建議的時候,卻發現跟著自己一起進入病房的那個年輕小夥子竟然跑到了病床旁邊握住了病人的手腕。
他臉色大變,立
刻跑過去阻止寧采臣,同時喊道。“你在做什麽?不要隨便觸碰病人的身體,這樣隻會給她增加額外的痛苦,要知道她的皮已經被燒壞了任何接觸都會讓她痛苦。”
這小子怎麽這麽冒冒失失的?也不怕把病人弄出毛病來嗎?
不等他過來,寧采臣已經鬆開了手,出聲說道。“我隻是把脈看看她的病情怎麽樣了。”
“什麽把脈?哦,我的天你是中醫?這種燒傷可不是喝中藥就可以好的,何況現在病人喝不了中藥。”金發專家很是不滿的說道。
他身為世界上最頂尖的西醫,自然知道中醫的存在並且還特意深入了解過一段時間,知道中醫也有厲害的地方並不像外界所說一無所用。
但是在他最自信的領域,他不覺得中醫能夠幫上太大的忙來。
“我沒說讓病人喝中藥,現在病人體內因為燒傷加上感染的原因非常難受。你們西醫麻醉過多會影響神經,但是我們中醫也有通過穴位止痛的辦法。”寧采臣出聲解釋了起來。
這種情況若是一直麻醉的話確實會影響齊蕭的神經,但是放任齊蕭這麽痛苦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
如果現在有一盒銀針的話,寧采臣倒是能夠通過針灸來減輕齊蕭的痛苦。
“穴位?真是胡鬧,現在病人皮膚都燒壞了還看什麽穴位?請不要幹擾我們的治療。”金發專家根本信不過寧采臣,然後他轉過臉對著齊破威說道。“齊先生,請讓他離開病房,這樣隻會幹擾到病人的休息。”
他可不覺得這個年紀輕輕的家夥能夠幫上什麽忙,所以現在他隻想把人趕走,別來妨礙自己的工作就好。
“小寧……”齊破威也不是太相信寧采臣,剛想開口讓寧采臣先出去的時候,躺在**的齊蕭卻突然動了動。
她努力的睜開滿是血絲的眼睛,然後嘴裏發出了微弱的聲音,含糊不清說道。“讓……讓寧采臣……來治……”
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她發出的聲音極小,但是房間內的眾人卻聽得很清楚。
齊破威有些詫異的看了寧采臣一眼,然後才把耳朵湊到自己女兒嘴邊,小聲問道。“蕭蕭,讓小寧來幫你治病?你確定沒問題嗎?”
“讓他來……他很厲害的。”齊蕭努力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然後眼睛一閉又陷入了昏迷狀態。
隻是她的身體還時不時輕微抽搐一下,顯然這股痛苦即使昏迷了,她的意識還也可以感受得到。
“齊先生,請不要聽從病人的命令亂來,相信我們的專業。”戴維斯聽到病人提出讓寧采臣幫忙,他還是非常不放心,出聲提醒道。
而且身為一個專家,被一個外人突然插手自己的事情,讓他感到相當不滿。
“齊叔叔,讓我來吧,我隻針灸下齊蕭的幾個穴位讓她不那麽痛苦。”寧采臣則是抓住機會趁熱打鐵,看到齊蕭這麽痛苦他的心裏也非常不好受。
齊破威作為一個將軍,下過很多命令,卻第一次麵對這種問題如此猶豫。
他躊躇了幾秒,然後才看著寧采臣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蕭蕭很少相信別人,我相信
她不會看錯人。”
“謝謝。”寧采臣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臉看著旁邊的特護長說道。“給我一盒銀針,順便幫我消毒。”
特護長連連點頭,立刻跑出去,過了兩分鍾就急急忙忙跑了回來手上拿著一盒銀針和酒精。
她細心的幫寧采臣把銀針消毒好,寧采臣才從她手中接過銀針,拿著剪刀輕輕剪開了齊蕭身上的一層層繃帶,讓自己要下針的三個穴位露出來。
三清穴,雪落穴,水田穴。
這三個穴位極少有人知道,寧采臣當年也是從一個高手手上學來的,其作用也是專門用來輔佐治燒傷所用的穴位,能夠降低齊蕭體內的火毒減少她的痛苦。
這次寧采臣毫無保留的用出自己的絕學太素九針,隻是體內的內力卻被他留在針上而絲毫沒有進入齊蕭的身體。
畢竟離陽經的內力屬陽性,若是讓這種內力進入齊蕭的身體無異於火上澆油隻會讓她更加痛苦。
看著寧采臣插下銀針,銀針的尾部便自動抖動著想被一隻無形大手捏住在運針一樣,旁邊的幾人都露出極其吃驚的表情來。
針灸這種東西他們都見識過,但是這種神乎其神的針技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都以極其怪異的眼神打量著寧采臣。
寧采臣則是默不作聲,讓三根銀針在三個穴位上自動運轉著,手輕輕搭在齊蕭的手腕上就繼續把脈感受著齊蕭體內的變化。
隨著三根銀針紮下來,如同三根定海神針,齊蕭體內原本那一股股流竄的火毒開始漸漸平緩了下來,而齊蕭原本時而抽搐的身體也恢複了憑借。
戴維斯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寧采臣一眼,然後轉身跑到檢查的儀器旁邊看了起來。
上麵一串串複雜的數據已經開始慢慢改變,讓他又驚又喜,忍不住用英文大呼上帝。
那個年輕人竟然用三根銀針就讓病人身體的痛苦減輕了這麽多,現在病人身體可能還會痛苦但是已經是比較輕微的範圍了,陷入沉睡的話根本就感受不到這種感覺。
這樣的技巧,比他們的全身麻醉可要好用多了,而且看上去也不會有任何的後遺症。
“真是奇跡,我要為我之前的冒失和你道歉,請問你是怎麽做到的?這個可以教我嗎?”戴維斯臉色狂熱跑過去就用毛茸茸的大手抓住寧采臣手掌,一臉崇敬的出聲問道。
這樣神奇的醫術他若是能夠學到,那才是真正的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哪怕花他幾個月的收入他也不會介意。
“這就是我們中醫的針灸,這個我可以教你但是你估計沒辦法做出來。”寧采臣很友善的衝對方笑了笑,然後把自己的手從他大手裏麵抽了出來。
被一個男人這樣親密的握著手,讓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自在。
“沒關係的我以慢慢學,學費隨便老師你怎麽開。”戴維斯小雞啄米般的點頭並且開始親熱的叫起了老師,不得不說這個老外在華夏還是學到了很多東西。
然後他又轉過臉看著齊破威,笑著說道。“老師的醫術真的很神奇,齊小姐的身體已經不會太痛苦了,齊先生你可以放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