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是誰?”一個男人大喝一聲。
張校長被嚇了一大跳,一屁股坐在地上,差點當場昏倒。而門邊一個瘦高的人影跑了進來,手中也拿著一把大手電,雪亮的光線在畫室內晃來晃去。
“請放下手電,範老師。”包大同也把光線照向對方。
“你們怎麽在這兒?”範老師看清其中一個人是張校長,把光線移到別處,急忙上前摻扶,“老師,您沒事吧?”
“我正要問你呢?你來這裏幹什麽,今天不是你值班啊。”張校長被下屬看到自己的窘相,惱怒得忘記了害怕,問出了這句包大同也想問的話。
“您忘了?我的宿舍和西教學樓是對著的,我看到了這裏有燈光,感覺會出事,所以來看看。”範老師恭敬地答,同時看了一下地麵,無奈地搖了搖頭,再看看畫架,眼神立即閃光。
“我的天!又是一幅天才畫作!”他讚歎。
包大同冷眼旁觀,心中有些疑惑。兩次凶案,這名老師兩次出現。他對學生之死隻是表示了惋惜,但對那些鬼畫卻熱情異常,這是個什麽人,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
範老師根本沒注意到包大同在觀察他,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幅畫吸引了,若不是張校長攔著,他差點走到屍體旁邊近距離欣賞沾了血的“天才畫作”,直到刺耳的警鈴聲充斥了整修校西區,他才回過神來。
之後照例又是一番詢問勘查,不過因為發現屍體的時候較早,包大同回家時天還沒有亮。他一進別墅就覺得情況不對,舉止一望,表麵上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但實際上這房子裏絕對不止他一個。他雖然被封印了能力,敏銳的感覺卻還是大大異於常人。
假裝漫不經心的向樓上走,路過大廳中的一盆開得正豔的夾竹桃時,他突然扯住了一條橫伸出的枝椏,用力一握,隨著啊的一聲驚呼,一個女孩的火紅身影從這巨大的盆栽後現身,由於猝不及防,差點撲倒在地,幸好包大同一直拉著她。
“花骨朵妹妹,這回有長近,障眼法沒有大的破綻。”包大同笑咪咪地看著花蕾,注意到她俏麗的短發上別著一隻烏沉沉的發夾,不仔細看就看不到,顯然她能隱身得這樣好,都是這個怪東西的作用,看來這個丫頭雖然菜得讓人無話可說,背後卻有高人,法寶還真不少。
“你說我們是公了還是私了呢?私了的條件你知道,你必須告訴我解除解除縛靈槍影響的方法,當然你可能不同意。那麽公了好了,我打電話報警,告訴他們有女賊私闖民宅。”
“誰讓你搶我的東西,如果我是賊,你就是強盜,比我嚴重一百倍。”花蕾看包大同當直要打電話,急忙一把抱住包大同的胳膊,整個胸部都壓在他手臂上。
“呀,身材蠻有料嘛。c還是D?”
花蕾柳眉倒豎,一張俏臉上微微發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包大同,你太過分了,你搶走我東西,現在還調戲我,你是――你是法師界的敗類。”
“哦,帽子好大,原來有人先打我一槍就不算了。還什麽法師,打網遊哪你!”包大同彈了花蕾的額頭一下,然後悠然地坐在沙發上,“你這樣偷雞摸狗不會有效果的,那麽重要的東西,我怎麽隨便亂放。”他拍拍腰後,又扯扯衣領,讓花蕾明白縛靈槍他隨身攜帶,那串獸牙項鏈他更是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這槍他反複檢查過,外觀看來就像孩子們玩的仿真槍一樣平平無奇,但槍身上全是看來無用,實際卻非常高明的咒文,槍膛內也有古怪,不過因為槍身渾然一體而無法打開,如果使用蠻力硬來,內藏的高明機關會毀了這槍的全部法力。
獸牙項鏈沒有異常的地方,但看花蕾這麽緊張,想必是非常重要的紀念品。
現在看花蕾全身繃緊,後背弓起,像一隻要發怒的小貓一樣,不禁有點好笑。這丫頭年紀雖然有個二十四、五了,不過法力卻不及他十五歲時的水平,體力處於下風,陰謀詭計又遠遠不及他,卻動了硬搶之心,真是莽撞得可愛。
不出他所料,不到三秒鍾,一條紅影向他撲了過來。他早有準備,輕輕一閃就閃了過去。沒想到花蕾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麽弱,一撲未盡,居然反身再搶,兩人在寬敞的大廳內鬥了起來。
包大同不想傷了這來曆不明的女孩子,因此留了情麵,過了三、五招後才製住她,一手握著她的雙手,小心的反剪在她背後,另一手扣在她的脖子上。但花蕾奮力掙紮,不肯就範,包在同一個沒站穩,兩人一下跌倒在地,姿勢曖昧的壓在一起。
“快起來!”花蕾掙紮了一下沒用,隻得對包大同輕喊。
“這樣趴著我很舒服,你是個稱職的肉墊。”包大同耍賴,想逗逗花蕾。
這個丫頭外表暴躁易怒,實際上很怕羞,對這種程度的親昵都不能坦然麵對,看來家教很嚴,接觸人少,社會經驗不足,但從衣著和舉止上看,家境必然不錯。
那既然如此,為什麽又學習道法,還跑出來嚇人呢?
花蕾掙紮了兩下沒有掙紮開,想自己出師不利,屢次失手在這臭男人手下,不禁放聲大哭,著實把包大同嚇了一跳,連忙爬起來,對著捶地大哭的花蕾不知所措。
“花骨朵、花妹妹、花小姑奶奶,別哭了行嗎?”他一雙手伸在半空,不知道該不該把她抱起來,還是按住自己的耳朵,掩耳盜鈴的假裝這哭聲傳不出去,“您傷我在前,我不過是想解了身上的禁製,又沒說不把東西還給您。現在又是您攻擊我,我不過是正當防衛,怎麽鬧得像我欺侮人呢?”
“把東西還我!”花蕾還趴在地上,卻對包大同伸出手。
“唉唉,至少你要告訴我怎麽消除我挨了一槍的影響吧?”包大同苦著臉,“你今天既然跑到這裏來,肯定調查過我了,那也就知道我是幹什麽的?法力於你是嚇唬人的玩意兒,於我可是性命攸關,你不是想要了我的命吧?”
花蕾抽噎了兩下,姿勢優雅的坐了起來,“不是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麽解除,之前我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就是說我是您第一個開槍射殺的獵物。”包大同驚訝之極,又無可奈何,“非常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