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凶宅 第五章 真那麽準嗎?
那天開始,七號樓變得不尋常起來,經常有怪事發生
有一個同學在傍晚的時候,站在窗子前看天色。大家也知道,因為光線的原因,有時候玻璃反光可以當鏡子用,這個同學就清晰的在玻璃上看到一個老人,咧著嘴對他笑,牙齒沒了好幾顆,臉黑黑的,穿著很老式的衣服。
他嚇得一扭頭,卻發現身後一個人也沒有,然後窗子那邊傳來兩個敲玻璃的聲音,似乎提醒他,那老人不是反光照出的,而是確實在窗子外,而他所在的寢室是在二樓。
還有一個同學因為回宿舍晚了,遇到了鬼打牆,整整在走廊走了一夜也沒找到自己的寢室,他說當時隻覺得兩側全是牆壁,一扇門也沒有。而第二天清晨,他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在走廊,而是圍著宿舍門口的老槐樹轉了一夜。
有個同學遇到的事更可怕,他因為打工,每天回來的很晚。每次一路過那棵槐樹,總覺得會什麽涼涼的東西拉著他的手。他很怕,可是又覺得自己疑神疑鬼,因此沒有對任何人提起。
但是幾天後,他開始做噩夢,夢中總有一個小孩子拉著他的手,讓他帶著參觀一下大屋,然後他的手臂就會很涼很麻,似乎有血液正在流失一樣。
他實在嚇壞了,就在校外租了房子,可已經來不及了,在他搬家的那天,我們寢室的老五去幫他,親眼看到他好好的突然捂著胳膊大叫,人都疼暈過去了。到醫院一檢查,整條手臂居然全部壞死,血管裏流出來的血的顏色,很淡很淡。好像是白的。
而之後他同寢室地同學發現,他床邊的牆上滿是小孩子的泥手印。
事到如今,七號樓的恐怖事件越傳越多,也越來越厲害了。我們寢室也是如此,有好多同學都是在外麵租了房子,本市的同學就跑回家住了,七號樓的人隻剩下一半。相應的。人一少,七號樓給人地感覺更加陰森。
留下的同學並不是因為膽子大,而是有這樣那樣的理由無法搬出去。就好像我們寢室,其中兩個人出了事,其餘六個人都是外地的學生,家長負擔我們的學費和生活費已經很辛苦了。我們平時非常節儉,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哪來錢去外麵租房子,隻有忍耐。
其實我們寢室也時有怪事發生,不過因為老二和老八率先出了事,我們就好像暫時有了免疫一樣,沒有太可怕的情況出現。我們也曾經找過校方反應這個問題,但總被斥為無稽之談,說我們小小年紀卻封建迷信。
我就奇怪了,對於未知可怕地事物。拒絕承認就不是迷信嗎?就是科學正確的態度嗎?
反正校方是不管啦,但之後我們打聽到,其實學校也有過動作,試圖鋸掉七號樓門前地老槐樹,但鋸樹的人硬說貼近樹後聽到了毛骨悚然的哭聲。再不敢動那棵樹一下。
這事並不確定,但是有誰敢去再試呢?
事情就這麽耽誤了下來。我們每天在恐懼中渡過,氣色都十分不好,時間長了就有點麻木。對黑暗中的異常響動假裝不知道,睡覺時都蒙緊了被子。
我猜全樓的人都是如此吧,不過有一件事卻是雷打不動的,那就是每晚老師巡夜。
他總是從一樓到二樓慢慢走一遍,走到每個寢室門前都敲一下門,問一句睡了嗎?當然我們是沒人理他的,因為人睡著了就不能再說話。可是我相信每個人都會被他吵醒的,因為他拿著一個鈴當,在午夜地走廊中叮鈴叮鈴的響。
那鈴聲很清脆,在夏秋之夜聽來還有幾分涼爽和心曠神怡之感,可在冬天聽來就給人以寒意了,特別是當七號樓靈異事件頻發之後。
那天我們寢室的人談論起這件事,老三說:“那聲音像風鈴,巡夜的老師拿著這個幹什麽?故意吵人睡不著覺還是怎麽的?要不就是為了顯示他盡職盡責,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按時巡夜似地。”
老六想了半天說:“那聲音不風鈴,而是駝鈴聲。以前我沒注意,今天仔細想想才發現。要知道在民間傳說中,駝鈴是招鬼的,他大半夜巡邏,為什麽還個駝鈴,難道他是
大家麵麵相覷,都有點害怕,越想越覺得巡夜老師不對。以前感覺習以為常地東西,這時候都發覺出不對勁的地方來。
照理說,老師巡夜隻會看看會不會熄燈,哪有四處敲門的,還問人家睡了沒有。再說,為什麽要拿個駝鈴呢?難道所有鬼是他招來地?難道他有什麽陰謀?
大家想到這兒的時候都是又生氣又害怕,這時候老大忽然說,“你們沒發現嗎?這位巡夜老師比鍾表都準,我看過,準時是在午夜十二點。”
“真那麽準嗎?”
老大非常肯定的點頭,然後抬頭看著我們,說,“你們誰還不相信我啊,我睡覺很輕,有一點聲音就醒,而且咱們屋門後掛著鍾表,躺著就能看到,每回巡夜老師的駝鈴聲響起,我都下意識的一看,絕對準確。”
我們其他人很奇怪,就說,“我們沒懷疑你啊,幹嘛解釋。”
老大聽到這話非常驚,一下子跳了起來,床撞在了上床的邊沿,咚的一聲,可是他似乎都沒感覺,隻說:“剛才有人問我‘真那麽準嗎?’是誰問的?”
我們看他這樣也害怕了,因為我們誰也沒有問他,那個聲音又是從哪裏來的?
當時是冬夜的晚上十點,很冷,我們卻渾身冒汗,大家都說不出話,不知道是誰先的,反正全都鑽進被子裏睡了,連廁所也沒敢去。
我憋著尿,睡不著,感官特別靈敏的躺著,大氣兒也不敢出,身子也僵著不敢動,隻把頭歪了個角度,半閉著眼,盯著門後的掛表看。
一秒一秒的,時鍾終於到了十二點。那巡夜老師的腳步聲果然出現了,緩慢的,一步一步,駝鈴也一聲一聲。平時我們不覺得什麽的,可是今天聽來卻好像都踏在我們心上,催命一樣。
睡了嗎?
他挨個寢室問。
走到我們門前的時候,他停了一會,忽然笑了一聲問,“真那麽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