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凶宅 第三十四章 血嬰
道我的命不是命嗎?
包大同心想,但他沒有爭辯,隻聽海三涯道:“不知你發現沒有,這房子有血嬰之氣,不管那個小七是何等人,控製這房子並且傷害人的,很可能是一個胎死腹中,卻又奇怪擁有了人類魂魄的怪物。它的成因我不知道,但卻很邪很怪,不好對付。特別是事,也是她之前種的因,現在得了惡果。假如她不亂開槍,封印你的話,我就不用擔心你可能會看不到血嬰的位置了,要知道這類東西最會隱形。”
血嬰?還是有魂魄的?包大同完全沒有看出來,心中欽佩海三涯的功力。
“他除了隱形能力強,對付這種東西,有什麽要特別注意的嗎?”包大同沒有理會海三涯對他靈力的擔心,而是虛心求問,因為這關係到花蕾的命。
不過話一出口,他心中好像劃過一道閃電似的,突然想起有一種可能
在之前破解那件**案時,當事人之一的妻子,也就是孫太太被冤魂報複致死,當時她懷有身孕。最後據案件的責任人之一,一個叫宋中的火葬工死前透露,孫太太那沒有足月的孩子奇異地生了下來,而且還“跑”走了。
會不會是那個嬰兒?!如果是的話,他為什麽要弄出凶宅的事來害人?
從種種跡象上來看,假如血嬰是小七,他的智商就很高,因為隻有成年人才做得出這樣複雜的事,才會設下陷阱埋伏。而就算是血嬰因為某些奇怪的事而擁有了魂魄,難道他在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就有了成人地思維?是什麽讓它成長得如此之快?
再假設那怪物做這一切是為了引出他的話,又是為了什麽?當時他可沒有作惡。還曾經試圖保護他們母子。假如真有怨恨,也許是怪他沒有保護好,沒有盡快查出原凶。不過這也太牽強了。
但是,對於怨念特別強烈的東西而言,遷怒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如果這一切地推測是對的,說到底,是他連累了花蕾啊。
“確定他的具體位置是重中之重。我說了,血嬰最會隱形,會在你不注意的時候慢慢靠近你,然後突然襲擊。”海三涯說,同時看出包大同神色有些古怪。問道,“你想到什麽?”
包大同搖了搖頭。不知道要怎麽說。就在這時,設成震動狀態的手機忽然響了。他連忙接聽,結果阮瞻告訴他,小七又在更新。說是老大突然發瘋,石界為了保護花蕾,和老大扭打到了廚房,但當花蕾也衝進廚房時,石界和老大都不見了。
也就是說,現在那血嬰把花蕾。或者說把每一個人都分隔開了。好方便一個一個殺掉。
一想到花蕾現在的恐懼。包大同的心就莫名其妙的疼,於是再也顧不得危險。也做不到冷靜分析,認真備戰,急對海三涯道,“伯父,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我非得立即進這房子去不可,有什麽事,等找到花蕾再說。我看得出,這個結界非常強大,我需要借您之力。”
海三涯眼神複雜地點點頭,但卻不多說什麽,向後連退了好幾步,又對房子目測了幾秒,然後拿過阿勇叔遞過來的四個青銅製地、不知名的獸頭,再後是四把式樣古怪的短劍,閉目凝神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念的什麽咒語,施地什麽法術,隻突然抽出一把刀割向自己的手腕,未曾有半點猶豫。
他毫不吝惜自己,這一刀下去,又準又狠,鮮血登時迸流,嚇了包大同一跳。
他和阮瞻有時候為了加強符咒的力量,確實是會用上自己
血,但從來沒到過這種程度,這不是加持符咒,純粹殺,是自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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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說不出話來,因為感受到海三涯為了女兒可以不顧一切的態度。真該讓花蕾看看這一幕,她常說父親不愛她,這哪裏是不愛,簡直是愛得不得了。
就見海三涯把腕上熱血滴入四個中空的獸頭,之後又抹到短劍地刃口上,有條不紊地做完這些,才為自己止血。而阿勇叔很配合地接過獸頭,圍著黑漆漆的房子轉了一圈,把四個獸頭擺在四個方位。
那是讓包大同感到極其意外,也是完全不符合常規地四個方位,他不明白這是什麽路數。但見海三涯盤膝坐在地上,把四把短劍插入身前泥土,右手食指中指合攏,點著自己眉心,左手則握住右手手腕,就那麽靜默了一分種,之後猛然睜開雙眼,手勢保持不變,隻是指向凶宅的方向。
“開!”他低喝。
這種情況,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但包大同卻看到那片夾雜著幽綠的漆黑之中露出了一點淡淡的灰白色,正是房子的外牆。
這證明,死結界被打通了一處。
“小心點,速戰速決。隻要打敗血嬰,結界就不複存在,一切就輕鬆了。”阿勇叔說著,頭也不回。因為當海三涯施法之時,他一直舉著縛靈槍對準屋頂上的那片灰雲。
灰雲躁動,卻未敢改變方位,顯然是受製了。從這點上看,形成灰雲的東西一定和海三涯有關係。但這個時候,包大同沒心思管這些,隻對阿勇伯點了點頭,之後毫無阻礙的衝進了小七口中的凶宅。
一進門,就感覺到一股混沌的凶煞之氣,模糊,但充滿了血腥味。而在這一片汙濁之中,他用力嗅嗅,捕捉到一縷清新的香氣,就來自於左前方的位置。
在他麵前全是牆壁,沒想到除了外圍結界,這血嬰在內部又設了另一層結界,但威力小得多,因此根本擋不住包大同的視線。
他冷笑一聲,也不多話,一記掌心雷劈到結界最弱的一點,隨著一聲莫名其妙的哢響,眼前登時清楚了。左前方,正是廚房的位置。
“花骨朵。”他叫了一聲,闖進了廚房中。
一聲驚叫,花蕾臉孔雪白的呆站在冰箱旁邊,茫然不知所措。當她看清來人是包大同,立即跑了過來,但跑了兩步又驀然驚疑而戒備的停住,一臉不信任。
包大同知道她是怕看到幻影,如果是鬼物變化的就更糟,於是輕輕一笑道,“誰還會叫你花骨朵呢?快過來,我想吃洋蔥牛肉卷!”
這一句,比什麽都管用。
花蕾嗚咽一聲,全部的恐懼都化為了依賴,飛撲到包大同懷裏,“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她哭。
“所以你就吃定了這一點,一天到晚闖禍,是嗎?”他試圖責備,但說出來語意卻溫柔。在花蕾入懷的一瞬間,他忽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居然還非常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