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一章 中世紀方式的見麵
周漆黑一片。
房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一條苗條的身影從門縫中擠了出來,躡手躡腳的走在厚厚的純毛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她穿過走廊,繞下樓梯,屏息聽了半天,然後踏入一樓客廳,向著大門走去。
“要去哪兒?”一個冰冷威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同時,客廳的燈亮了。
光明來得太突然,花蕾一時無法適應,雙手下意識的蒙上眼睛,過了幾秒種放開,正看到父親,她平時稱為老頭子的人正坐在沙發上。他什麽也沒做,隻是坐在那兒,似乎特意等著她的。
“爸
“叫我什麽?”海三涯皺了皺眉。
“老頭子。”花蕾抬眼望了一下父親,不知道他哪裏老。
他的樣子頂多算是中年,不得不說,還很帥,加上他那麽有錢,所以她經常聽阿勇叔說,有好多小姑娘追求父親。她還曾擔心父親為此會和母親離婚,因為她感覺得出,他們夫妻的感情非常淡,平常客氣得可怕,好像是陌生人。
嫁給包大同應該不會這樣枯燥的,他那麽可愛,平常又那麽壞,經常氣她、逗她,可是他比父親有趣多了。父親就像阮瞻,不明白小夏姐是如何受得了的。
“這麽晚了,你要去哪兒?”海三涯見女兒沉思了幾秒,嘴角又露出一點微笑。就知道她在想包大同,不禁氣不打一處來。
那小子,有什麽好?吊兒郎當,換女朋友像換衣服。憑什麽就那麽輕易就拿走女兒地心了呢?當初同意她跑去做什麽靈異雜誌。不過是想讓她離家獨立,哪想到會是這樣的後果。也怪他,聽住了阿勇老婆的調查結果,說是不會出狀況。結果呢?現在這個狀況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您明知道我要去哪兒!”花蕾咕噥了一句。
“不許去!”
“為什麽?”花蕾因為生氣而放大了聲音,“您已經關了我一周了,就因為他親我一下,您就
“閉嘴!”
“可為什麽?”
“不許就是不許!”海三涯氣壞了。
這個女兒很乖巧地。因為一直生病,所以在十八歲前很少出門,從來不曾頂撞他,今天居然為了個才認識了不到一年地小子——
父女兩個站在客廳的兩端對視,最後以花蕾突然“哇”的大哭而告終。
很少看到女兒哭,就算她病得很痛苦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大聲哭過。海三涯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他態度冷漠強硬慣了,所以這時的反應也是很生硬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樓梯道,“給我回屋去,下次讓我再看到你和那小子在一起。我就打斷你麽?不相信我有這本事?”
花蕾愣了半晌。又不想頂撞父親,讓他生氣。又怕包大同真地受到傷害,隻得讓自己難受了,哭著跑回樓上去。
而她一離開,海三涯就無力的坐在沙發上,直到阿勇叔從書房悄悄走出來,他也沒回過神。
“先生,你這是何苦呢?”阿勇叔勸道,“包大同那小子挺不錯的,您也調查試探過了,他的能力、品性都是一流,這回的事,他表現也不錯,肯為了蕾兒拚命,我看他們很般配的。”
“他花心。”
阿勇叔撓撓頭,“這倒是有點兒,不過他隻是年輕罷了,想必真正愛上蕾兒就會一心一意。從前,先生您過,要給蕾兒把個有靈力的,不然如果那事
這
提醒了海三涯什麽,他緩緩點了點頭,輕聲道,“姓果有我提點一下,肯定能成大器,可是他不止是有能力,還陷身在這一行,這會給蕾兒帶來危險。我的本意,隻想讓她平安的生活,有個有些靈力地人能保護她就好。我看
“那小子莽撞,蕾兒未必喜歡。”阿勇叔歎了口氣,“我知道您一切是為蕾兒著想,可是牛不喝水能強按頭嗎?如果真是躲不開,還不如的個強者在她身邊。”
海三涯搖搖頭,“容我想想吧,先關著她再說。把她放開,她和那小子私奔了怎麽辦?這些年我一直追擊害過蕾兒的東西,再不想四處找人了。”
阿勇叔本來還想勸兩句,但見海三涯一臉疲憊,不禁同情起自己地老板,“我幫您看著她吧,其實我覺得她不會再跑了。那孩子什麽事都會為人著想,不會太違逆您地願望。您去休息一會兒,明天還有大生意要談。”
海三涯點點頭,感激地看了阿勇叔一眼,慢慢從另一側樓梯回到臥房去。
目送自己的老板離開,阿勇叔關掉了燈,在黑暗中打座。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感覺有異,一睜眼就發現外院閃過一條黑影,跳到窗邊細看,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隻當是沒看見,又回去繼續打座。
他答應先生不讓蕾兒跑出去,可沒說攔著她接待“客人”。
他微笑著閉目凝神,那邊地包大同卻費力的避開最先近的防盜措施了符咒結成的靈力網,爬上了二樓的房簷,極輕的敲了窗戶。
花蕾正趴在**哭泣,聽到敲窗聲,看到窗外有一條黑影,先是嚇了一跳,之後狂喜萬分,連忙開窗把包大同放進來。
兩人已經習慣天天見麵,這次一周沒見,又是在熱吻著的情況下被分開的,所以都覺得想念得特別厲害,情不自禁的擁抱在一起,吻了又吻,親了又親,在就要走火的邊緣,掙紮著停止。
“我們進展得很快。”包大同啞著聲音說,拚命克製全身的血液像某些部位急湧,“幹柴烈火。”他補充。
花蕾有點羞,輕輕打了他胸口一下。
“我很浪漫吧,這種見麵的方式多麽中世紀,我可是爬了圍牆,又爬窗子。”他又說,“哪想到你老爹這麽狠,連電話、網絡全給你斷了,讓我實在找不出別的辦法。不過聽說有個什麽故事,就是公主的父親把公主關到塔樓裏,一個窮小子天天爬著藤去找公主,三年後他們的孩子已經有了兩個了。怎樣?我們也生一個?”
花蕾的頭垂得更低,感覺心中燃著一團火,並不反對包大同做些什麽。
但包大同隻是俯身吻了吻她的頭發,然後克製著向後退了一步。
“我來,是有正事,非常正經的事找你。”他說得很嚴肅,嚇了花蕾一跳。
“又出什麽事了?”她問,“那天我看那血嬰好像沒有死透似的,難道
“它絕對死透了。”包大同打斷花蕾,“它說的怪話隻是為了表明一件事,也許它死前明白了什麽,但相信我,它絕對已經消失,雖然它的身世還是個謎。不過,我說的事還要重要。”
花蕾睜著她一雙純真的眸子看著包大同,想不出是什麽事這麽嚴重,這麽重要。
“你什麽時候給我做洋蔥牛肉卷?”包大同突然冒出一句。哦,這個人!真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