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替身 卷八之第十八章 三心二意的男人
“喂,殺人可不對哦。”羅甜正笑著,耳邊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接著一道至陽的藍色電光毫不留情的向她襲來。
她一驚,閃得狼狽,脖子扭過三百六十度一看,正是包大同。
“你怎麽在這兒?”她又驚又怕,還有些憤怒。
“所謂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我為什麽不能來?倒是你,不屬於這人間的東西,為什麽要出現?還要造下業,為下惡,斬斷自己來生的機會嗎?”包大同定定站在路中央,氣質沉著。
一邊的牛偉獲得了自由,被衝進肺管的新鮮空氣嗆得咳嗽連連,石界連忙過去幫他順氣。
“我沒看到你!”羅甜一邊說一邊慢慢向後飄,因為包大同的渾身都散發著淩厲的殺氣,雖然他的臉上還是笑眯眯的。她想躲,卻似乎躲不開,仿佛有一張網把她罩在其中,讓她怕得要命。
“這就是法術的高低了。怎麽樣?是乖乖的讓我收服,還是要大打一場呢!”包大同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始終保持著逼迫的態勢。
“救我!”羅甜說。
“救他!”牛偉說。
包大同心裏一凜,意識到羅甜是在向那個幕後人求助,而牛偉是要他快救小瑞,他要如何做?留下抓住羅甜,還是立即去救另一個知情者一瞬間的猶豫,他忽然動了,一記電火花斬斷了羅甜退卻之路,另一手隨手施出五行禁法之土術,正對著羅甜的眉心而去。
這一下前後夾擊。別說羅甜,就算是再有百年道行的魂魄也未必躲得過,所以羅甜驚聲尖叫。而就在此時,包大同忽然感覺一股極強的陰氣撲麵而來。氣息中還有些淩厲地氣刺,凶猛的襲向他的身體。他連忙以結界遮擋,而且連結了三層,這才能全身而退。
而就在這一進一退之間,羅甜突地飛起。消失在黑暗中,包大同眼賊,看到她腳上似乎被一條靈力凝成的線捆綁著,有什麽東西隱藏在最深地黑暗中,見她情況不妙,就把她拉走了。
原來是你!包大同心中暗想,通過這僅僅一招的交手,更加斷定幕後人就是惡靈。雖然沒有見過,但這陰力不是一般靈體可有的。是他所見過最強的。
“救小瑞!救小瑞!”石界在一旁高喊。
包大同用不他喊也知道,也明白這不是感慨的時候,因此後退一步。以指尖劃破自己地掌心,一個血手印按在了牛偉的臉上。“別動。一動也別動。”他說,“小瑞在哪
牛偉才從生死邊緣回來。驚嚇得什麽也說不出,隻用手指了指他的車子消失的方向。
包大同再不多話,伸手一拉石界,一個時空扭曲術,一步踏出,因為不知道那車子走了有多遠,所以這一步的距離並不遠,一聽沒有車子的引擎聲,接著再踏一步,直到第五步時,終於聽到了轟鳴聲。但這聲音不是來自一側,而是從兩側起,感覺是兩輛車子高速行進,因為牛偉的車子是逆行,隻怕幾秒之內,兩車必定相撞。
再來一個小範圍時空扭曲術,終於看到一輛小排量汽車衝了過來,車頂邪氣衝天,好像還蒙著一大張白布,而此時,另一側的貨運大卡車也駛得近了,刺目的燈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看到這裏,包大同再沒有猶豫,急忙虛空畫符,並配以以自己地掌心血浸染過的符咒,眼見兩輛車就要撞到一起,牛偉的小車突然一拐,緊貼著中間隔離帶停住,而大車向另一側拐了一下,兩輛車在千鈞一發地時刻擦肩而過。
“哇,乾坤大挪移!”石界的心髒都要蹦出來了,看到險情過去,不禁拍著自己地胸口順氣。
“什麽乾坤大挪移,這是結界術。”包大同笑罵石界地白癡,一個火手印施出,小車頂上的白布驀地起火,從車頂上翻落到地上,在地上竄來竄去,發出尖聲的嚎哭,人極了。好在火勢迅猛,那白布片刻就燒光,一縷灰煙斷斷續續飄過,一切都歸於沉寂。
包大同和石界跑過去,發現小瑞倒在車子內,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看來一條命已經去了半條。
“他還活著嗎?”石界問。
包大同探了探小瑞的靈台,歎息道,“命還在,但是受了過度驚嚇,我看他魂魄散亂,精神上恐怕在一段時間內會有點問題。”
“嚇瘋了?”石界吃驚道,“還能恢複嗎?”
“這要看醫生了,下回我朋友萬裏回來,你問他好了。我是神棍,不治病的。”包大同一笑,“你等在這兒,我把牛偉帶過來。”
“我們開車過去不得了,省得你跑來跑去。”石界看出包大同比較疲倦,因此提議道。
“我也想,可是你看看油表。”包大同歎了口氣,“沒油了,牛偉還是我去帶來吧,打昏他施展時空扭曲術還是可以的,不過他那體重確實讓我比較悚頭。”說著又一步踏去。
石界看看車裏的小瑞,同情的搖搖頭,然後就打電話通知同事,並且打腹稿,一會兒好以謊言哄騙上級,以解釋他為什麽可以早別人一步找到兩名知情者。
之前,他們四處找牛偉和小瑞都找不到,還是花蕾打電話來,說起知道小瑞的一個手機號碼。那個號碼並不是小瑞給警方的那個,所以他們立即趕回到海府,等著花蕾打電話的結果。在接通電話後,牛偉和小瑞貌似很害怕,一直不肯說出所在的具體方位,是包大同急中生智,以突然的擊打聲刺激那兩隻驚弓之鳥,讓他們在緊張下衝口說出所在地。
不過正要進一步詢問。對方手機沒電了,所以他們隻好到一號高速公路這邊來找。這條公路很長,包大同是擔著累吐血的危險。一步一步以時空扭曲術找到了牛偉這兒,晚一秒牛偉就會死了。可這麽著。包大同的消耗很大,好在這兩個人都還活著。
正想著,包大同帶著牛偉回來了,牛偉是一臉癡呆相。石界嚇了一跳,以為又給嚇傻一位。但見包大同在牛偉地頭頂摸摸,牛偉又煥發了活力,看著雖然驚恐,但好歹有人類的正常反應了。
趁著警察還沒來,包大同仔細詢問了他們和思思去海邊度假的事,牛偉雖然害怕,但還是把當日發生地事講了一遍。包大同恍然大悟,決定到那個海濱,那個海邊廁所去看看。
之前。當然威脅了牛偉不要說出今天的事,否則警方一定把他當精神病給送到醫院去,並囑咐他們先去他所知地海氏集團一個防邪的地方居住。
當看到警燈閃爍。警方的大隊人馬呼嘯而來時,包大同先行離開。回到了海府。
花蕾一直沒睡。等著他回來,海三涯也陪女兒等著。包大同把今晚遇到惡靈的事說了出來。並更加斷定它就是海三涯一直捉拿而未果的那個惡靈。
之前石界來地時候,也驚動了海三涯,他在包大同去救牛偉和小瑞之前,給了他一個玉墜,那玉墜是特製的,是以那惡靈曾經被毀的魂根做為引子製成,遇到那惡靈,自然就會發熱。剛才包大同與躲在黑暗中的東西交手時,貼身帶著的玉墜熱得發燙。
三個人一商量,決定第二天分頭行動。花蕾和海三涯去旅行,包大同獨自一人去那個海邊度假勝地調查一些情況。之後在包大同和花蕾獨處的時候,花蕾問起包大同,為什麽不帶她一起去海邊?是不是要他們父女相聚,好化解她心中對之前父親隱瞞事實的不快。
包大同雖然心裏就是這樣想的,但還是哄花蕾道,“你不要以為你是玩樂去,我是執行任務,其實你的任務也很重,我們要讓惡靈分身乏術,不知道是追蹤你,還是阻止我。”
花蕾聽他這麽說雖然依依不舍,卻還是懂事地同意了。
於是第二天一早,包大同乘飛機到了周思思出事的那個海濱浴場。因為出事的地點是女廁所,他白天沒辦法進入,所以決定四處打聽八卦看看。基本上,就算當地有關部門瞞報鯊魚襲擊遊客事件,距離海邊最近地食檔或者酒館也會有人知道,並當做故事來流傳。就算這件事過去了很多年,依然會有人記得並談起。
他在海邊逛了一下,看到一家小海鮮店的老板一臉地八卦相,立即走進去,消費了很大一筆後,那老板已經歡天喜地,畢竟現在已經是淡季了,很少遇到這樣地豪客,而且還是棒槌型,叫什麽菜都不問價的。
包大同要求這老板陪著喝兩杯,他請客,這樣一來,後麵地話自然就好說了,也很方便的進入了話題。而那老板似乎平時被老婆管著不能喝酒,現在有便宜酒喝,一杯一杯灌下肚,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很快的,通過斷斷續續的談話,包大同慢慢知道了在大約五、六年前,這裏確實出過一樁鯊魚襲擊遊人事件,死去女孩的父母在當地火化了女孩,並拿了一大筆錢就離開了,聽口音,他們像是X省的人,而這老板聽到那女孩的父母見到女兒遺體的時候,念叨著什麽立娟。
果然是化名呀,怪不得查不到。包大同立即趁著上廁所的功夫打電話給石界,讓他查查X省的羅立娟。他必須爭分奪秒,因為和惡靈交了一次手後,他終於明白了海三涯為什麽緊張,因為那惡靈實在太危險了,而從羅甜和那張畫著女人的白布的邪靈來看,時間拖得越長,惡靈就會找到越多的幫手,整個城市都會給他攪亂也說不定。
必須快、快、快!想盡一切方法的快!哪怕不符合常規也沒關係,一定要快!
不過盡管很輕易就打聽到了羅甜的來曆,半夜包大同還是鬼鬼祟祟的闖進了女廁所,一進門,他就感覺出鏡子上的邪氣。但隻是氣息存留,並沒有什麽大礙了,於是動手驅邪。
除惡務盡!父親曾經這樣教導過他。而海三涯地遭遇也教育了他,不能留一絲邪氣在人間。否則不知何時,那邪氣凝化於形,就會開始害人了。
他這樣的人多好啊,為當地人民除了害,不但一分錢沒收。還倒貼進不少打聽消息的錢。不過這感慨也就是一陣,他買了夜航機票,直飛X省,隻在飛機上小睡了一會兒,清晨到了地方,石界地調查結果也到了,直接拿了地址找上門去。
本來,他從不以法術迷惑人,但事急從權。他沒有時間一點點開導羅立娟、也就是羅甜的父母,幹脆直接以法術誘導他們,讓他們說出了一些他想知道地東西。而這些東西還是他們讀女兒的日記後得知的因為嫌棄自己的名子比較土,改為羅甜。但還沒有在戶籍上更改。在大學期間,她愛上了附近美術學院地一個才子,兩人交往了一些日子,似乎還很相愛,但畢業時這個男人出國了。
大概是分手的借口,男人說羅甜不能理解他對繪畫的感覺,就好像他畫海,總是需要置身其中,感受波濤洶湧。頭腦發熱的羅甜沒有聽出這話中的隱含之意,誤以為要挽回愛情,就要懂得海的感覺,所以架船去海中央,結果遇到了鯊魚,釀成了慘劇。
他父母隻有這一個女兒,為了讓有音樂天賦的孩子能夠讀到那間一流的大學,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現在好不容易盼著畢了業,卻隻見到了女兒地屍體。他們悲痛,可是明知道這是天災人禍,又沒有冤情,除了憎恨那個男人外,他們接受了一大筆封口費以養老,於是此事再沒有聲張出去。
而那個男人順利出國,如今音訊皆無。倒是他的照片讓包大同嚇了一跳,因為長得和他確實很像,要仔細看才能分辨出兩人的差別。
怪不得羅甜會認錯他,還表現得那麽有感情。隻是這麽多年了,她一個人地孤魂飄**,大概早就想清楚了,再沒有那種執著的愛,而是變成執著地恨了吧?
拿了羅甜地母親留下的女兒一縷發中地幾根,包大同回家了。
“我會奪回他的!”
在田羅的叫喊聲中,花蕾再度被驚醒,起身四處望望,她和包大同收養的那隻野狗,如今已經成功晉級為家狗的雜毛狗“廢物”還在床下的地毯上安睡。
兩天來她總是做同樣一個夢,夢到包大同終於還是棄她而去,和田羅人鬼情未了去了。這讓她有點坐不住了,生怕有什麽事真的發生,於是大半夜就去找父親,吵著非要回去不可。她一出門,廢物就被驚動,也耷拉著腦袋跟在後麵。
“女兒,哪有這樣的啊,才到了旅遊的地方兩天就要回去。”海三涯很是無奈。
花蕾不語,但那神色說明了
“好吧好吧,但你要記著,你欠我一次父女旅行,等找到機會,一定要補償我。”海三涯最終還是縱容了花蕾,匆匆啟程回家。
到家的時候,天色還早,花蕾打包大同的電話不通,愈發覺得不安,於是告訴了海三涯一聲,帶著廢物回到了雜誌社。
包大同不在,而小夏和阮瞻回了鄉下祭祖,雜誌社內空****的,廢物倒是很歡快,因為回到了自己的地盤,興奮得滿屋亂竄。看著無人的雜誌社,花蕾的心裏更是不安,煩躁的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不知做些什麽好,而等包大同到晚上,他還是沒有回來。
她又累又餓,正起身要離開的時候,忽然看到廢物正高興的啃著一張卡片,她怕是有用的東西,讓廢物吃了就糟糕了,連忙上去搶,結果一看是一張名片,上麵寫著某某除靈協會,巫女田羅。
花蕾拿著名片呆愣了一會兒。眼淚一滴滴的落了下來,最後還是打電話給海三涯,“爸。我想去一個地方,可是我自己不敢去。您來陪我好嗎?我在雜誌社,您來接我吧。”說完,也不等海三涯回答,就掛掉了電話,繼續呆愣的坐在沙發上。
廢物似乎感覺到了花蕾的情緒不對。乖巧的跑過來蹭她地腳,花蕾看著它,歎了口氣道,“初戀很難忘是不是?不管男人女人都是一樣,特別是那個人還因他而死。說到底,他是忘不掉的吧?不管我怎麽努力也超越不了那個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是?其實我心裏很亂,盡管表麵上裝得不在意了,也答應了他地求婚,可是——”說到這兒。她停頓了一下,“我是個完美主義者,如果他不是全心愛我。我寧願選擇孤單。”
廢物嗚叫了一聲,似乎是讚同她的觀點。
隻等了不到十五分鍾。海三涯就自己開車來了。他還沒有武開口詢問。花蕾就把那張沾滿狗口水地名片遞了過去,那張白色鑲嵌著金邊的小紙片比一切言語都更有說服力。
“也許他隻是去查案子。聽我的話,先回去,等他加來,相信會給你一個解釋。”海三涯臉色一變,但仍然這樣安慰女
“不,這是我的事,我要親眼看一看,然後才能決定。”花蕾很堅決,海三涯沒有辦法,隻好按照那個地址找了去。
那地方距離雜誌社很遠,開車也要一個多小時,花蕾和海三涯到達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九點了。那是一幢老舊地日式房子,門口掛著的牌子沒寫著什麽除靈協會,而是寫著“古風研究會”,院子內陰暗而潮濕,好在整條街都很破舊,這房子倒也不顯得太刺目。
鎖大概是壞了,海三涯用力一推,父女兩個人就進了門,就見院子內到處種滿了奇怪的草藥,而房子的大部分房間沒有開燈,隻在東南角一個房間的窗子開著,隔著竹簾,從裏麵透著一縷微光。
花蕾看了下父親,海三涯搖搖頭,表示這裏雖然陰氣很重,但沒有很強的邪氣,可以放心進入。於是父女二人小心翼翼的接近那個有燈光的房間,就連一直追來的廢物也一聲不吭,海三涯掩去了兩人一切地氣息,然後從竹簾外向裏看。
就見這個日式房間內,有兩個“人”,一個人麵對窗子而站,可以看清正是羅甜,不過她臉上再沒有縱橫的牙齒痕跡,而是光滑細嫩,青白的皮膚呈現出正常地顏色,衣服雖然還是一件白袍子,卻穿得很有型有填溝,總之整個“人”不再是可怕的,反而有些楚楚動人地韻致來。
“我不是你要找地那個人,快離開人世吧,我這是為你好。”一個男人說著,那聲音和背景,不用聽也不用看花蕾就知道是誰,不禁身子一抖。
海三涯連忙憐惜的拉住她,望向屋內地目光好似要殺了這對狗男女一樣。
隻聽羅甜激動的喊,“我不走,我不走,我愛你,你讓我留在你身邊吧,我保證不會惹事,每天就待在這兒,不傷害任何一個人。你看,我長得還可以的,不比你的花蕾差。”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那個畫界才子!”包大同本來坐一個小桌邊的,說著話就要站起。
羅甜立即向前一步,“求你,先不要走。我知道我認錯人了,可是你比他好,我現在愛的是你。你不是普通男人,你是法師,我們可以交流。我不要你什麽,隻要你分一點點愛給我就好,這也不給我嗎?”
“別糾纏我了,”包大同無奈的說,“天道自然,你不是應該存活於世的,違背自然之道,終沒有好結果,我不知道你和這裏的那個叫田羅的巫女有什麽協議,總之我不能讓你在留在人間,這對別人是個威脅,對你自己也不是好事!”
“那你為什麽接到田羅的名片和電話,立即就趕來了?”羅甜冷笑著問,“為什麽你能幫她在院子裏擺弄這麽半天的草藥,為什麽你用那種眼神看她?為什麽不能分一點這愛意給我?”
“你胡說什麽?”包大同聽來有些惱羞成怒,“這世界上長得想像的人太多了,你的前男友不是也和我長得很像嗎?可那並不代表我會動心。”
“可是你迷惑了不是嗎?所以你來了,就像我迷惑於你是一樣的。”羅甜地聲音開始變得異常低沉溫柔。“這說明你對花蕾的感情並不堅定,有這樣一道裂縫在那裏。千裏之堤,毀於蚊穴。小小的裂痕,也會造成崩潰地後果。如果現在田羅就站在你麵前。你難道不會有一點動搖嗎?”
“我不會。”包大同很快的說。
“是嗎?”羅甜反問,媚惑地笑了。她向後飄了一步,緊貼在牆壁上,伸手一卷,房間的門就打開了。一個女人目光吊滯的走了過來。花蕾並不認識田羅,但她看到包大同的身體劇震,顯然麵前這個明顯被控製了的女人,不僅名子叫田羅,長得也一定和包大同地初戀情人一模一樣。
“你把她怎樣了?”包大同看到這女人的樣子,一下就急了。
羅甜嘿嘿的笑著,“放心,我沒把她怎樣,她也是有巫力的人。是她同意讓我借用一下身體,這樣,我們兩個人都可以擁有你。她的身體渴望你。而我的心靈渴望你。”說著,忽然一跳。影子立即消失不見。而那個麵容僵硬的女人,卻忽然“活”了起來。
她伸出手。“大同,你不愛我了嗎?忘記了那年夏天了嗎?”
包大同後退一大步,在麵臨任何困境的時候也沒有這樣慌張過,可見心已經亂了,“你怎麽知道我和田羅的事?告訴我!”
“這還不簡單,我們全是死魂靈,如果還沒有轉生,自然遇得到。”“田羅”媚笑起來,忽然改變了語氣,“你忘不掉我是嗎?你還在內疚嗎?隻要你給我一夜恩愛,我就能順利轉生,再沒有未了地心願了。過來吧!過來呀。吻我一下。”
她的聲音似乎有一把勾子,讓包大同沒辦法掉頭就走,而窗外的花蕾看得出他在掙紮,也看得出他心神混亂之下,中了那個附在這名巫女身體上地女鬼羅甜的鬼術。
她地拳頭握得緊緊地,指甲劃破了柔嫩的手心,而抱著她肩膀地海三涯氣得渾身發抖,如果不是怕女兒暈倒,看樣子早就衝進去大開殺戒了。就連伏在腳邊,根本看不到房間內情況的廢物都不停的抖著身子。
房間之內,包大同像是挪不動腳一樣,就這麽眼看著女鬼羅甜附在巫女田羅身上,一步步走近,然後攀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你忘不了我。”她輕喃。
“我忘不了你。”包大同跟著重複。
“咣當”一聲,窗外的花蕾再也忍耐不了觀看這個場景,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和別的女人接吻,轉身就跑,沒料到踢倒了種植草藥的壇子,那聲音響得好像驚天動地一樣。
這一下,包大同也清醒了過來,幾步跑出房子,正看到花蕾麵色蒼白,而海三涯麵色鐵青著站在院子中。他有點慌,急忙道,“花骨朵,你聽我解釋。”
“有什麽好解釋的。”海三涯斷喝,“當著我女兒的麵就卿卿我我,私下裏還不知道做出什麽。你明知道我女兒現在處在危險中,卻和這個和你舊情人長得一樣的女人外加一隻女鬼待了一個下午。哼,小子,以後不要想再我女兒一麵了。“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包大同急得不知說什麽好,可這場麵確實無法解釋。
“讓我打死這一鬼一巫,就不需要解釋了。”海三涯的怒火不可抑止,伸指用力一彈。
包大同深知海三涯的功力,看似隨隨便便的一招,有可能把這兩個女的全部打死,因此上前一攔,隻覺得又冷又熱一股氣力直擊在他的胸口,把他打得向後飛起,直撞在牆上,一下就受了傷。
“大同!”一條人影撲過去喊,卻有兩個聲音。
海三涯冷哼一聲,“真是有情有義,你對我女兒也不過如此。可惜我海三涯的女兒用不著你這腳踏幾船的人。今天我就要打死這兩個害人精,看你還能如何?”說著又是伸指一彈。
包大同這回有了準備,連忙以金光指劍反擊。
他想逼著海三涯自保。這樣女鬼和女巫才有逃生的機會,又考慮到海三涯實力太強,一下子就傷了他。所以用了全力。沒想到海三涯第一下傷了包大同,怕女兒還是放不下他。第二下看似凶猛,卻隻用了一半力量,兩下裏一增一減,這回受傷的卻是海三涯,雖然沒有摔倒。卻是向後退了幾步,嘔出幾大口血來。
這一下變故,包大同嚇壞了,海三涯氣壞了,沒想到包大同居然為了不相幹地人傷了他這個嶽父,身體的傷害自然不必說,心靈和麵子上的傷害怎麽能夠容忍。
正要暴發雷霆之怒,突然聽包大同叫了一聲,“花蕾呢?”
回頭一看。他地寶貝女兒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不禁大急,再也顧不得理會包大同。快步衝出院子去找女兒。
而包大同也想去追,邁步之下卻發現根本不能動彈。震驚之下望著鬼巫合體的那個女人。怒道,“你給我做了什麽手腳?”
女人咯咯地笑。似乎很開心,“負心漢還能怎麽對待,我已經封了你所有的靈穴,等我和主人辦了事回來,再一點點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然後把你的魂魄送給主人!”
“你恨我?”包大同驚訝異常,“明明是你纏著我。”
“誰叫你自己動搖了,難道你真地以為我愛你嗎?我不會愛任何男人的,男人全部該死!”剛才還媚笑著的臉變為冷厲而恐怖,在包大同失去意識前,聽到她恨聲道,“三心二意的男人都不得好死!”
花蕾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似乎不辯路徑,隻是快步離開那個宅子,先是跑到繁華地段亂走,最後漫無目的的、慢慢的走到了一個偏僻的街心公園,沒有人追上他,跟著她地,唯有那隻狗而已。
夏天還沒有過去,所以雖然天已經晚了,平時這個時候公園內還是有不少人的。但今天,這一區不知為什麽停電了,偏巧還是朔月之日,到處黑漆漆的一片,隻是因為這個公園麵臨一個三岔路口,偶爾有車燈閃過,突然而刺目,照得傻不愣登地站在街口的一個高個子男人地身影若隱若現,公園內地樹木景致也顯得鬼影重重。
花蕾一步步走到公園深處,似乎想把自己深深的埋葬。
“別再走了,這兒挺好地,適合吃了你。”突然有人說了一句,聲音裏有著無法壓抑的興奮。
花蕾這一下被驚得不輕,左右回顧,隻有那隻收留的流浪狗廢物蹲在她身邊,嘴巴一動一動,似乎就是它在說話。
看著花蕾受驚嚇的模樣,“廢物”笑了起來,“別怕,我不過是借了這隻狗的身體,狗總歸是不能說人話的。”
“你是誰?”花蕾不禁微微後退,感到了巨大的危險。
“我啊,從小可是抱過你呢,可惜你那混帳的父親回來得早了一步,你的媽媽又寧願自己死也不讓我碰你,不然,咱們早就合為一體了,哪還用得上浪費二十年光陰,也不必費這樣的事了。”廢物向前走了一步,而花蕾則繼續後退著。“你是那個惡靈!是你殺了我媽媽!殺了思思!殺了好多人!”花蕾又驚又怒。
“我是殺了你媽媽,誰讓她礙事!你是一顆小甘草,是我修煉所必須。”“廢物”繼續說,“可是你那同學不是我殺的,是羅甜的動的手,我不過是利用羅甜罷了。至於其他的,有異能的我才吃,一般的魂魄還入不了我的眼。怎麽樣,都這了這麽多年了,讓我吃了你吧,保證不疼。”
“你休想!我爸和包大同會阻止你的,你絕不會得手!”花蕾一邊說一邊在手袋中摸索。
“廢物”仰天而笑,一隻狗發出笑聲,那情景可怕極了,“等他們找到你,你已經屍骨魂魄無存了,到時候他們會互相埋怨和憎恨。我則融合了身體裏所有的力量,還怕什麽,他們兩個敢來找我。純粹是送死。”
花蕾瞪大眼睛,“這是你的陰謀嗎?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留下羅甜就是為了讓我和大同產生誤會,讓心疼我的父親和他自相殘殺。你附在廢物地身體裏,就是要隨時監視我們,我們在私下裏所做的一切都不能逃脫你的眼睛。畢竟,誰會注意一隻狗呢?也因為你一直待在我身邊。才能夠入我地夢對不對?我記起來了,那天大同和我說起田羅的事,你一直趴在門邊地地上,所以你全聽了去,也才能安排這出好戲,甚至你連大同的夢也入了,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由此知道了田羅的長相,再用法術製造出一個人來亂他的心。對不對?那個所謂地女巫田羅是個假人!”
“呀,你很聰明呀,三言兩語就猜出我的計劃。可是。你不嫌晚點了嗎?你的妒忌是你們這一群低下的人類失敗的根源。”“廢物”的聲音變冷,“你們人類先有弱點。然後才好給我利用。包大同如果不是三心二意,你如果不是善妒。海三涯如果不是愛女心切,失去判斷,那個女鬼如果不是執念深重,我怎麽能成功?”
花蕾呸了一口,“我看不起你!你實力這麽強大,想吃我掉我卻不敢正麵一戰,被我爸追了二十年,像陰溝裏的老鼠一樣躲躲藏藏,如今還使用這樣卑鄙的手段,真是惡心死了。大同說得對,一個人的勇氣和他有多大能力一點關係也沒有!隻要有人在我身邊,你就不敢動手,你讓我爸嚇破了膽,就算我偶爾落單你還是不敢動,因為你怕暗中有人保護我,怕有人半路偷襲你!你費盡心機就是要我們大家離心離德,這時你才下手,你怕我們聯手,到時候你傷地可不隻是魂根了,你會在這個世界永遠消失!”
“廢物”的兩條前腿抬了起來,似乎是一個蹲著的人站起身,不過那惡靈附在狗身裏,限製了行動,就那麽可笑地前腿揚著,眼睛裏卻放射出冷厲的光芒,“你惹怒我了,你這個牙尖嘴利地丫頭,不過你馬上就不會囂張了。沒想到你居然還能開發自己地異能,這樣更好,倒省得我吃你下肚後再慢慢消化了!”
“你吃不掉我,我爸和大同不會允許你,他們還會送你回地獄去!”花蕾怒喝,因為眼前這個東西殺了自己的母親而充滿了憤怒。如果可以,真想親手為母親報仇,可是她隻是把包中地東西撲頭蓋臉扔向了“廢物”。
“廢物”一張嘴,吐出一團暗紫黑色的氣體,看來十分惡
“一個才開始學習運用能力的小丫頭也想傷了我嗎?”它冷笑。
氣體遇到花蕾拋出的那個球,立即爆開了。但讓那惡靈意外的是,那個小球並沒有殺傷力,在半空中突然就消失不見。而就在它一愣的時候,花蕾猛踢了它占據的狗身一腳,她的鞋尖居然安裝著代表人間至陽的八卦玉,害它就算靈力強大到無可匹敵的地步,也隻能脫離狗體。
隻見一縷黑煙從廢物的額頭竄出來,黑氣一出,狗狗就委頓在地。花蕾想也沒想,一彎身抱起人事不知的廢物,頭也不回的向一個方向跑去。
“還想跑嗎?沒人會來救你!”惡靈嘲諷的喊了一聲,才要去追,卻發現自己陷入了回憶中,那麽可怕回憶,二十年被追殺,惶惶不可終日,還有那一戰,悲憤的海三涯打傷了它的魂根。
……六六有話要說………
這是這周的更新量,下周會提早一天,下周的一章是大結局!!!
請於月日中午點十分到二十分之間來,因為六六可能有新書,以這本書的大結局勾引大家投新書的PK票給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