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古怪的母子
此時的包大同還在高媒婆所在的樓外轉悠。他在等天黑等那些所謂起早貪黑的奇怪房客回來。
誰會住那樣的房子呢?
他問過了每一間都隻有三、五平米沒有窗子隻在木門上有一個大小不過一尺見方的窗洞。這本來就是房地產商贈送給買房者的儲物間光線極差冬天的供暖也不沒有這個時節應該很冷才對。不過租金應該是很便宜的這世上總有窮人不得不掙紮著求生。
但是他很好奇為什麽白天的時候要由那個叫正正的少年守在門口呢?還要加一把鎖?照理這邊的治安情況很好不至於這麽嚴防死守吧除非這個孩子有心理問題。想想也有可能畢竟現在好多人行為怪異。
抬手看看運動型腕表指針已經指向了晚上十一點四十分。
從他監視這裏一下午的情況來看樓內的人出入很多全部正常的很也不表現出什麽怪異的舉止互相之間還親切的打招呼顯然都是認識的。而這會兒鮮有人走動了大樓外牆上燈光斑駁的閃現早睡的人已經熄滅了***但也有人家***通明襯得這大樓透露著生機。
是他判斷錯誤了嗎?也許高媒婆隻是個靈力高強的靈媒而已她舉止的怪異隻是她的工作造成的她所做的也並沒有為害他人。那些房客也隻是普通的、生活在底層的人。之所以沒有人知道地下室的房客情況也許因為大家並不關心這些或者因為入住率很底又是地下一層其他人見到房客的機會非常小。
這個世界有很多的原因讓距離很近的人們不認識彼此。
可是他說服不了自己總覺得這一切很古怪。或者樓內的居民已經習以為常但他不。他雖然法力受限但從小來自父親的嚴格訓練令他感覺敏銳很少出錯。
而且在天擦黑的時候有一個似乎行動不便的女人出現過。她拄著拐杖身上斜挎著個布包還背著一個大紙盒舉止和動作都有些僵硬一直低著頭盡管最近的氣溫是降了些但她穿的還是厚實得過分似乎非常怕冷似的。她走了大約三個小時晚上十點的時候才回來遊牧之神背上的紙盒沒了。
她是地下室的房客嗎?
包在同蹲在一輛汽車的後麵不得已利用角度和陰影躲藏著生怕被人當作偷車賊。他很有把握高媒婆不知道他在潛伏但是如果被其他人現吵鬧起來結果可想而知要調查就沒那麽容易了。
奇怪的是就在那個動作僵硬的女人離開的時間段裏他有一瞬間的不安心感覺似乎出了什麽事似的但他的手機沒電了為了不打草驚蛇也為了嚴密監視這裏他也不能跑到別外去打電話隻好強壓著心中的不安繼續堅守。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了要救花蕾的希望並沒有多一分他得抓緊時間。想來花蕾這幾天很乖的不會跑出雜誌社去那麽就應該沒有大問題。別的他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哢!
正當包大同煩心的時候樓門突然開了也沒有人走出或者走入大門就是敞開了因為有風的關係樓門晃當著出輕輕的碰撞聲。
接著一樓的延時燈亮了但是仍然沒有人出現樓口空****的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似乎有什麽在隱藏窺伺蠢蠢欲動。
包大同盯著樓門處的動靜拿出隨身攜帶的符水點了點自己的兩眉之間。那種燈是觸碰式的沒人觸摸的話怎麽會亮?再說了如果是好兄弟出沒為什麽會需要燈?他們應該討厭燈光才對。
正想著遠處傳來一陣“嗒嗒嗒”的聲音在空曠寂靜的夜裏聽來特別清晰和刺耳。循聲望去一個小小的影子一蹦一跳的從小區外跑了進來是一個大約七、八歲年紀的男孩看樣子是放學回家可是現在已經快午夜十二點了哪家小學會這麽晚放學?就算是孩子出去玩這個時候才回來父母也急瘋了吧?
“怪事。”包大同皺了一下眉。
眼見那小孩跑到樓門口還沒進去樓門卻“晃”的一下關上了嚇了孩子一跳也嚇了包大同一跳。
“媽媽開門。”孩子說說話不清楚像含著一塊熱豆腐。
“剛才跑到哪兒去了?不是不讓你亂跑嗎?”一個女人問聲音有點來曆。
她聲音就是從樓裏傳出來的可是剛才明明沒有看到人鑒於包大同的陰眼已開當然也沒有看到鬼那麽那女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難道就是她剛才藏在陰暗的角落中向外窺探?但是有哪個正常人會這樣?
或者是她行動特別快距離大門也比較近所以出現得比較突然比如——地下室。
“媽媽開門吧下次再不敢了。”那孩子道歉很快但顯然沒什麽誠意似乎經常違背父母的命令跑出去玩。
那個母親似乎還在生氣沉默良久然後“哢”的一聲樓門開了。可是燈卻沒有亮。
一個女人站在樓門口被樓外的路燈照得隱隱約約的看不清麵目但包大同一眼就認出她是那個行動不便的女人隻因為那一舉手投足間的感覺和出現後無法形容的氣息。
原來她和這古怪的小孩子是母子兩個可她為什麽不開燈?作為一個母親來說自己的孩子在這麽晚的時候回家不是應該大開著燈迎接嗎?她就不怕孩子在黑暗中摔倒?除非這孩子不需要燈!
心中劃過一道亮光似乎捉住了什麽卻又沒有實質性的東西。但他一興奮呼吸重了些。那女人倒沒什麽反應那孩子卻突然轉頭看了過來而且準確的找到包大同所在的位置。幸好包大同夠機靈隱藏得很好連氣息也閉了沒有被現。
“怎麽了?還不進來!”母親喝斥。
其實包大同離樓門大約有三十米開外但他在遊牧之神耳朵上加了念力因而聽得非常清楚。
“又倫。”孩子伸手把舌頭塞進口腔重複道:“好像有人。”
母親探出身子黑暗中像一條蛇鑽出了洞口一樣東張西望著沒有現什麽“哪有人胡說八道快回去還有事做呢。”她打了孩子的頭一下出“嘭嘭”的聲音好像那孩子的頭是空的。
那孩子沒反駁但又望向包大同的方向一個孩子眼神卻很讓人寒飄忽的似乎沒看什麽似乎又像死盯著什麽。
過了幾秒他在母親的催促下轉過身一蹦一跳的衝進了樓裏消失了。
包大同一直不動所以看得明白這孩子臉上的表情一直沒有變過。很陰沉、很吊滯似乎還帶著點恐懼似的。
他是什麽東西?他的母親又是什麽東西?這一切和高媒婆有關係嗎?是她的操縱還是她隻是提供了住處?這大樓的地下室裏究竟有什麽?為什麽所有正常的人類都沒有受到騷擾和傷害?
不過他還是有些興奮因為那對母子絕對不正常這也暗示著高媒婆一定有問題說不定真的與花蕾結陰媒的事有牽連。
如果他找對了方向就可以挽救花蕾了。
高媒婆表麵上隻是個靈媒大概還有好多人不相信她這種人的存在也不相信她所信奉的東西。但她確實是存在的許多事不相信未必不會生。而在花蕾的事上高媒婆前後的行為有矛盾的地方讓人琢磨不透。
假如要隱瞞就應該隱瞞到底;如果要助人為樂就不該遮遮掩掩故作神秘可是她那番欲言又止引起了他的懷疑和興趣又突然阻止他查下去甚至還很敵意就有點莫明其妙了。
現在她的房客有古怪她當然脫不了幹係。
他潛藏著一動不動散出的氣息好像是一塊石頭。等樓門關上那對母子消失好久他才動了一下再度以符咒和符水加持自己的能力繼續觀察著。
那孩子如果是邪物應該能力比那個女人強而且他看得清楚那孩子的舌頭吐在嘴巴外一段看來非常詭異。一般吊死的人會這樣可他有影子雖然模糊可確實有。
再回想那個女人的出入情況她一來一去進天色都晚了路燈下也是有影子的。
僵屍?不太可能。雖然在上個案件中他已經見識過僵屍的行動力一如常人但這種“正常”不可能維持這麽長的時間。那麽這對母子又是怎麽回事?
等了一會兒他確定周圍再沒有什麽反監視他於是悄悄靠近了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