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被他的危言聳聽給嚇住!”無心忍無可忍的衝進屋,現身在寧影身邊,一臉敵意的看著白衣男子。“堂堂一國之主,竟然幹出這種拆人家庭,擄人妻子的下流勾當來!真是可恨之極!早知道是你害得寒依失憶,我就不該把你外婆留給你的遺物還給你!”

寧影喜出望外地說道:“無心,你怎麽來了?”

“你是無心?冷寒依的丈夫?”白衣男子眼睛裏泛著讓人看不懂的光芒。

無心迅速打量了一下白衣男子,除了長得俊之外,也沒啥特別之處。無心一想到眼前這個人,把冷寒依害成現在這個摸樣,如今還想打寧影的主意,他心裏的怒火一下就冒了起來。握著拳頭的手,毫不猶豫的打了出去。

白衣男子輕聲一笑,身形一晃,避開了無心憤怒的一拳。他右手一伸,一炳晶瑩透透的白玉短蕭赫然在手,他手持短蕭,放置唇邊,性感完美的嘴唇輕啟。一陣悠揚動聽的簫聲在寢宮裏響起,如訴如泣的飄進了聽聞者的心間。

“你別吹了!”寧影臉色大變,捂著耳朵叫道。

無心被簫聲擾得心神不寧,有些心浮氣躁起來。他摒除雜念,努力控製住自己不去聽他的簫聲、可是那簫聲鬼魅一般糾纏在空氣裏,隨著呼吸,刺激著無心的每一根神經,像惡魔一般吞噬著他的思想。他跟著了魔一樣,在白衣男子曲折婉轉的簫聲沉沉浮浮,他沒辦法使自己不去凝聽那致命可怕的簫聲。他握著拳頭的手,把指甲狠狠的插進肉裏,手心傳來的陣陣痛楚,也未能分散他的一點注意力。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別吹了!求你別吹了!”寧影捂著耳朵來到白衣男子身旁,哀求道。

白衣男子側眼看了寧影一看,簫聲繼續著,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突然,無心雙眼一瞪,手中發出一道金光,一柄短小的金劍衝破簫聲刺向了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一愣,簫聲戛然而止。他沒料到被自己控製在簫聲中的無心,會有反擊他的機會。在他發愣的那一瞬間,金劍刺向了他的咽喉處。

一條嬌小的身影,迅速一晃,將白衣男子推開,使他險險的避開了無心那一劍。

無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嬌小的人,不解地問道:“六嫂,你這是幹什麽?你為什不讓我殺了他?他害得寒依沒了記憶,他害得你跟六哥分開,你為什麽還要救他?”

“你們不能互相殘殺!”寧影無奈地說道。

“這是為何?”

寧影看了一眼,身邊那個神色有些冷淡的男子,低聲說道:“他是你五哥——長恒。你們是一家人。”

“什麽?他是。。。。。不可能!我沒這樣搶兄弟妻子,害得人家夫妻各分一方的哥哥!”無心接受不了這個殘酷的現實,他發瘋似的吼道。剛才他很想殺了他,為冷寒依和寧影報仇。可現在,寧影卻告訴他,他要殺的人是他的哥哥,這個事實讓他有些觸手不及。

長恒冷冷的哼了一聲。“你以為我很稀罕做你的哥哥!要不是看在你是他的兒子的份上,我才難得管你那些破事!”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想知道你擄走她們的目的!”無心依舊寒著一張臉說。他不明白,長恒為什麽要在他們大喜之日將兩個新娘子擄走?如果真像寧影說的,長恒抓走寧影是因為感情的事,那麽他為何又要將寒依一並帶走?還抹殺了她的記憶。

長恒收好玉簫,冷意卓然的說道:“我做事從來不想任何人解釋!總之,寧影跟冷寒依你不能帶走!”

“如果我非要帶走呢?”無心挑釁的說道,“你認為你能攔住我?”

長恒斜眼一看,盯著無心麵色嚴肅的說道:“你想死無葬身之地,我不攔你!不過有句話我可以提前告訴你,你若是非要一意孤行的話,會害死很多人!包括你跟冷寒依還有你的六哥!還有她!”他回頭看了寧影一眼,眼裏卻是一股疼愛。

“你少在這裏妖言惑眾!你以為你是誰?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嗎?你說這些不過是為了掩飾你卑鄙無恥的私欲而已!你喜歡六嫂,你利用你的荒謬謊言,想欺騙她留在這裏。作為蜂蝶國的國王,居然這樣厚顏無恥!我真為你的子民有你這樣的首領,而感到悲哀!”無心怒氣填膺的說道。

“你說夠了沒?你以為你什麽都清楚?什麽都明了?一個無知的小孩子罷了!”長恒手一揮,一到手臂粗的鐵柵欄平地而起的攔在了無心麵前,將無心和寧影分開在兩邊。他拉過寧影就走。

“你真是陰險!六嫂,你不要跟他走!六哥還在等著你呢!”無心被攔在柵欄外,眼睜睜的看著寧影被長恒帶走。

寧影一邊跟著長恒的腳步,一邊流著淚回頭看著他說:“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可我真的不願意看到無淚有任何閃失。”

“六嫂,他是騙你的!你別信他!”看著寧影和長恒的消失在視線裏,無心狂吼道:“長恒,你這混蛋!我要殺了你!”

王宮裏的護衛趕到寧影寢宮的時候,無心剛劈開柵欄,看到周圍手持武器的護衛,無心沒打算大開殺戒,他像一陣風一樣,轉眼消失在了眾人麵前。

無心徘徊在將軍府的花園裏,此刻的他,正憋了一肚子的火,眼睜睜的看著寧影被長恒帶走,他卻沒辦法阻止。找到害冷寒依失去了記憶的人,他又沒法動手殺了他,他真是鬱悶極了。

正在煩悶之際,他看到了有道黑影在眼前一閃而過,他起身追了過去。

隻見那道黑影直奔冷寒依的房間而去。跟在後麵的無心有些緊張,若是冷寒依沒有失憶,他或許沒這麽擔心。現在的冷寒依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去保護自己。無心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黑影的一舉一動,他有點好奇,誰會對冷寒依感興趣呢?

黑影在屋外張望了一會兒,拿出一根管狀的東西來,放在窗戶上。

無心擔憂冷寒依的安危,也不管偷襲是否光明正大?抬手就是一掌,“嘭”的一聲,黑影被無心的掌風擊中,一下撞進了冷寒依的房間。

冷寒依坐在**,瞪大一雙眼睛,吃驚的看著破牆而入的黑影和跟著進屋的無心。她眨了眨眼,衝著無心說道:“相公,你能解釋一下是怎麽一回事嗎?我都有點摸不清頭腦了。”

黑影趴在地上,抬起頭有些疑惑,有些震驚的看著無心。

無心衣袖一揮,將黑影的麵紗扯了下來,麵紗掩蓋的是一張清秀的臉。

冷寒依一看到那張臉,一下從被子裏跳了出來,狠狠的摑了她一巴掌。“賤人!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這會兒,她不用無心解釋,就明白了剛才是怎麽一回事。

“你認識她?她是?”無心雙目微轉,有些不解的看著冷寒依。

冷寒依憤憤難平的說道:“她就是齊征宇那個神經兮兮的妻子——銀霜!”

“原來就是她呀!”無心恍悟道。他垂眼問道:“你為什麽三番兩次的對寒依圖謀不軌?她可有得罪你?”

銀霜抬起頭,疑惑的目光來回在無心跟冷寒依之間來回遊轉。“剛才她叫你相公?你們是夫妻?”

“不行嗎?我們看起來不般配嗎?”冷寒依隻穿了一件裏衣,坐在椅子上,一副凶巴巴的樣子等著銀霜,儼然一副勝者的姿態。

無心很體貼的走到床頭拿起一件外套給冷寒依披上,然後站在她的身旁,一副婦唱夫隨的樣子。

銀霜呆呆地望著他們,喃喃自語地說著:“原來你們才是夫妻!我還以為。。。。。”

“你以為寒依跟我有什麽,是嗎?”齊征宇一腳走了進來,雙手背在背上,麵無表情的說道。“在你心裏,所有人都是那麽不堪,是嗎?”

銀霜看到齊征宇表情有些怪異,烏黑的眼眸裏看不出是驚還是喜?隻是她明亮的眼睛裏,透露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我正打算明天去蝶城找你。既然你來了,也省了我明日跑一趟。這個東西給你!”齊征宇一直背負在背後的手,伸了出來,拿出一封信給她。

銀霜疑惑不解的接過信,打開一看,臉色變的很是難看。她雙手顫抖著,眼裏閃動的淚花,凝聚成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奪眶而出。“你要休了我?”她淚眼朦朧的抬頭問道。

齊征宇目光移向了別處,有些蒼桑的說道:“我以為我對你的愛,可以包容你的一切,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我發覺我對你的愛,已經隨著我們永無休止的爭吵,一次複一次的分分合合,消失殆盡了。我決定放棄對你的愛!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愛我,跟我生活一輩子的女人,而不是一個處處心積慮與我作對的對手!這是你我之間的恩怨,希望你看在兩城子民剛過上安定生活的份上,不要再滋生事端,使戰火重新燒起來。”

銀霜拿著休書悲戚的苦笑著,失魂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望著齊征宇的眼神有些絕望,有些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