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誌搖搖頭,又要繼續說話,秦玉婉卻臉色一轉,道:“我不管,你今夜要是出去了,我便也一刻都不睡,你若是狠得下心,就不理我這個傷心可憐的小丫頭好了。”

秦玉婉說這話雖是冷下了麵孔,但是表情卻是宜嗔宜媚起來,充滿了期盼,楊宗誌知道她性子執拗,隻怕這話說的出,便也做得到。

他心想:婉兒對我一片深情,我也不好讓她傷心難過。才歎口氣,道:“那好,若我晚上做夢打拳將你打暈了,又或者將你這花容月貌打得不好看了,你可怪不得我。”

秦玉婉噗哧一聲,紅著臉笑道:“我做夢卻愛下棋,而且不光自己下,還找自己身邊的人一起下才行,你可別嫌煩。”說完輕輕瞟了他一眼,轉身自己走到床邊,將**的被褥整開鋪好,自己一件衣服也不脫,就鑽進去,背對外麵躺了下去。

楊宗誌在身後看的目瞪口呆,見婉兒背對自己整理被褥,然後以一個誘人的曲線鑽了進去,心中猶豫了良久,也歎口氣,回身吹滅桌上的火燭,走過去躺了下去。

黑暗中,楊宗誌剛剛一躺下,隻感覺裏麵對著牆壁側躺著的婉兒渾身都是一抖,心中不由一動,恍然想到:婉兒隻怕我半夜走出去,又被店小二看見,便拆穿了她被叫楊夫人的謊言,所以千方百計的讓我在房中睡,隻是我一躺下來,她卻害怕起來。

他心中不由得好笑,咳嗽一聲,將自己的身子向床裏麵靠了靠。秦玉婉背對外麵,感覺九哥哥的身子靠了進來,顫抖的更是厲害,又向裏麵擠了擠。

楊宗誌見她還在躲,又向裏麵靠了靠,卻感覺婉兒的身子不光是顫抖,甚至渾身上下都熱了起來,在被子中都能感到一股熱浪。

秦玉婉又躲了兩下,隻是自己的身子已經貼在牆上了,那個壞蛋還在向裏麵擠,心中大羞,顫聲輕輕道:“九哥哥,你睡……睡外麵……一些。”

楊宗誌卻不搭話,也不退回來,過一會慢慢打起了呼嚕來,秦玉婉在裏麵渾身發抖,卻聽見那壞蛋在外麵好好的打起了呼嚕,心中驚訝,道:他這麽快就睡著了麽?

想了一下又道:不是,他定是故意氣我,這會正在那裏裝睡呢。想到這裏心中大氣,什麽也不顧了,輕呼一聲,一翻身轉了過來,一把撲進楊宗誌的懷中,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雙手死死的抱住他脖子,卻再也不敢動了。

楊宗誌沒想到婉兒突然大著膽子欺到自己身上來,隻覺得鼻中一陣幽幽香氣衝麵而來,味道淡淡的卻也極是好聞,懷中此時婉兒玉體輕輕顫抖,一片火熱,雖然隔著兩人衣衫,但美好的嬌軀浮凸有致,在自己懷裏清晰的顯了出來。

楊宗誌心中不由得一**,感覺自己身上也火熱了起來,心中翻來覆去想的都是這個嬌柔美麗的少女對自己十年來的深情一片,忍不住低下頭在婉兒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口,道:“婉兒,我不逗你了,你早些休息吧。”

秦玉婉被楊宗誌在額頭上親了一口,渾身都酸軟了,心中甜蜜無比,雙手下意識的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乖巧的嗯一聲,耳中聽著楊宗誌的心跳砰砰聲,鼻中嗅到他身上的男子氣息,心裏羞澀難當,想要昏睡過去,卻怎麽也無法定下心來,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火爐,烤的自己的身心都熱燙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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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城地處中原要塞,又是大江沿線的重要渡口,滾滾大江橫穿湖州而過,千裏江堤,一瀉而來。

沿著江岸兩邊住著許多船家,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些船家一輩子都靠渡人運貨為生,經營的就是這水上的生意。此時正是南朝盛世,國力昌盛民風樸實,大江麵上看過去隻見千舟萬帆,點點綴綴,江麵映射日光,倒是一番熱鬧景象。

在這眾多舟子裏麵,有一艘正沿著江水北上,在舟尾操舟的是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船家,一身蓑衣,頭戴竹笠,胸前掛了一個大大的煙杆,顯然是好這一口。

那船家身邊坐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不穿蓑衣,卻穿了一身粗布印花緊身衣服,身上處處是荷花和蓮葉的花印,麵相清秀,就如同這江南的風光一樣內蘊,梳了兩個大辮子垂在身後,手上拿了一塊洗的發白的毛巾,不時伸出手來擦一擦船家麵頰上的辛勤汗水,小臉紅撲撲的,眼睛卻沒有看著身前,而是轉也不轉的望著船頭。

船頭上站著一個褐色坯布套裝的少年人,傲然背手站在那裏,眼神卻迷茫,看著四處熱鬧的場麵,仿佛想什麽心事想的出神,那少年臉上劍眉星目,棱角分明,正是楊宗誌。

楊宗誌站在船頭好一會,心裏一直在想:為何蠻子取北郡如此輕易,這中間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江風吹來,吹起他的衣服咧咧作響,兀自不覺,渾不知身後有一道眼神瞬也瞬的盯著自己。

過了好一會,突然船艙的布簾被人打開了,從裏麵走出身著淡黃衣裙,天仙化人般的秦玉婉,秦玉婉仿佛一輩子從未見過大江東去,兩岸猿聲的情景,歡呼一聲,幾步跑到楊宗誌身邊,咯咯笑道:“九哥哥,這裏好美啊。”

楊宗誌聽到婉兒在身後喚自己,這才轉過頭來,看見婉兒一臉歡快的跑到自己身邊,兩隻玉手伸出來挽住自己的胳膊,不禁對她微微一笑。

秦玉婉被他笑的心中一顫,再加上兩岸風景秀麗,山體連綿,忍禁不住,踮起腳尖伸出小嘴偷偷在楊宗誌臉上啄了一下,然後趕緊紅下小臉,將自己的小腦袋依靠在他胳膊上,隻敢四下裏看著兩邊的景色了。

楊宗誌被婉兒親了一下,神情一愣,暗道:這幾日與婉兒同行同住,她將自己的日常生活打理的無微不至,貼心無比,又對自己千依萬順,千嬌百媚,仿佛就是倩兒也在身邊一般。

想到倩兒,不禁歎口氣,道:“這裏確實是秀美麗色,我過去聽人說到:

黃師塔前江水東,春光懶困倚微風。

桃花一簇開無主,可愛深紅愛淺紅。

黃四娘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

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

心中便想,江南風景,春暖花開,漫步江邊那是一副怎樣的水墨山水畫,沒料到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的。”

秦玉婉聽他說的神往,心中也不禁起了相同的意境,輕輕點點頭,正要接話,突然聽到船尾一個沙啞的聲音道:“公子好興致,好才學啊,公子沿江而上轉洛水去洛都,可是要去趕考的麽?”

楊宗誌轉頭見船家與自己說話,輕輕一笑,道:“船家,此去洛都,要幾日時間?”

那船家搖了一會舟,手上緩了一緩,回道:“若是風平浪靜,一路相安無事,也隻要五日時間可到。”頓了一下,又猶豫一番,道:“若是……若是不碰到那些人,料想公子正可趕上今年的大考,不會耽誤公子的大事。”

楊宗誌聽到這船家話中有話,微微奇怪,扶著婉兒一起轉過身來,道:“船家所說的那些人是指的哪些人?”

那船家嗬嗬一笑,道:“公子你是一介書生,從南方來,卻也毋須知道這些江麵上的事情。”

楊宗誌點一下頭,道:“船家,您在這大江邊上生活有多少年頭了?”

那船家聽楊宗誌問起,將手上的槳輕輕交給身邊的小姑娘,自己從懷中掏出煙絲放進胸前掛著的煙杆上,點上火石,呼呼的抽起來,悠悠道:“老朽在這大江邊上已經住了四十多年了,每過三年便會捎上你們這些從南方來的學子到洛都趕考,今年到你,也有十多次了。”

楊宗誌又點下頭,道:“老人家你久居江邊,可聽說過一個門派叫做北鬥旗的?”

那船家聽到他這句話,臉色微微一變,一口煙抽進去忘了吐出來,不禁問道:“公子你也知道這北鬥旗麽?”

楊宗誌輕輕點頭,卻不答話,那船家想了一下,道:“這大江兩岸分別有兩個門派,一個是齊天派,世居江南,一個是北鬥旗,世居江北,這兩個門派手下都有眾多弟子,相互不服,連年爭鬥,弄得我們兩岸的人都叫苦不迭。哎……還好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武當派正好在他們兩個門派中間,這麽多年來一有大事發生,武當派的道爺們也會出來化解,這才沒有將事情鬧大。”

楊宗誌聽到這裏心中一動,哦了一聲,微微笑起來,隨口問道:“船家您家裏還有其他什麽人麽?”

那船家將手中的煙杆熄滅掉,在船板上瞌了瞌,回道:“老朽家中還有老母尚在。”說完用手指了指身邊的小姑娘,道:“這是老朽的女兒,小名喚作印荷。”然後對自己女兒道:“印荷,你快見過公子。”

楊宗誌聽到他介紹自己的女兒,這才轉頭看了那小姑娘一眼,對她點頭一笑,那印荷姑娘甚是靦腆,卻不敢看他,隻是低著腦袋,紅著臉坐在船尾,手中拿著槳卻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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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很慢麽?每天兩章,合計6000多字,作為一個不是職業寫手的上班族,很慢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