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誌騎馬來到吐蕃國眾人居住的氈房,這幾日來,這些吐蕃國番使隻是跟在大軍身後,自己的居住和飲食都由自己解決,楊宗誌曾派人來問了一次,他們隻是回話說民族飲食習慣不同,因此才要自行解決,楊宗誌心想他們說的也有道理,所以放下不再提起。

眼前是一片蒼翠的竹林,吐蕃的氈房就坐落在這些竹林流水之邊,抬眼見到一群赤衣大漢守在氈房的門前,當先的一個魁梧大漢楊宗誌曾經見過一次,隱約記得他是叫作什麽赤勒罕,乃是這些隨從的領頭人。

楊宗誌下馬來問道:“小王子在裏麵麽?”

赤勒罕直直的盯著楊宗誌,他早已認出楊宗誌的身份來,隻是哈克欽暗中知會他們不可言語中冒犯了南朝將士,因此便隱忍不發,聽了楊宗誌的問話,赤勒罕麵無表情的點頭道:“在。”

楊宗誌笑道:“那煩請進去通報一下,就說楊宗誌求見。”

赤勒罕想了一想,才點頭道收:“稍等。”

過了一會,哈克欽戴著方帽迎接出來,笑哈哈的道:“哎呀,黜置使大人今日怎麽有空親自來了。”

楊宗誌麵色一紅,知道他這番話明裏是客套,暗中卻是譏諷自己作為主人家,對他們眾人不聞不問,楊宗誌笑道:“一路趕得急,大軍很多事情需要照應,因此怠慢了眾位,實在是失禮之極。”

哈克欽讓了楊宗誌入內,楊宗誌走入氈房一看,這氈房布置的甚是精巧,從外麵來看隻是尋常的布帳而已,但是裏麵卻是溫暖舒適,而且分了好些個不同的隔間出來。

哈克欽讓楊宗誌坐在氈房中間的厚氈上,端了一個巨大的鐵器酒杯過來,笑哈哈的道:“黜置使大人請來嚐嚐我們特有的奶酒,看看這味道還能不能合了你的心意。”楊宗誌心知他們這些邊境民族都有自己特別的講究,若是主人敬酒,客人死活不喝的話,便是對主人莫大的侮辱,主人甚至會將客人當作生死仇人一般對待。

因此楊宗誌趕緊接了過來,抬頭一飲而盡,啊的一聲咂嘴道:“好酒,幹邑的很。”哈克欽看的一喜,笑道:“那再來一杯如何。”

楊宗誌道:“不知小王子和公主殿下一路還慣不慣,有沒有什麽特別的需要,若是有的話,盡管直言不諱,皇上曾見頒下旨意,對待朔落王的人便要如同對待南朝自家兄弟姐妹一般,大家不分彼此最好。”

哈克欽將第二杯奶酒放在楊宗誌手上,笑道:“沒事,黜置使大人照顧的已經很周到了,每日都會派人來問候一遍,其實我們衣食住行,早在洛都的時候,都已經準備停當了,隻等早日能夠和眾位一道返回邏些城,以解了我吐蕃的燃眉之急。”

楊宗誌沉吟了一下,放低聲音道:“那不知是不是我的那些屬下有些言語不周的,無意得罪了小王子,如果是那樣的話,本官就在這裏替他們陪個不是,大家以後好好相處怎麽樣。”

哈克欽楞了一愣,驚訝道:“此話怎講?”

楊宗誌猶豫了一番,又接著道:“本官手下有一個文書令,今日被派來商議行止的,沒想到回去之後卻是……卻是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倒不知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哈克欽抬起頭來,斜視一旁陪侍的赤勒罕,閃著眼神道:“赤勒罕,可有這麽回事麽?”赤勒罕欲言又止了好一番,才訥訥的點了點頭。哈克欽一看的大怒,噗的一聲蹬掉麵前的厚氈,嗬斥道:“不是跟你們說過很多遍的麽?南朝軍士是我們百般求來的救命菩薩,我們不可有任何一絲的言語不敬,怎麽……怎麽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赤勒罕被嚇的向後退了一步,哈克欽眼見楊宗誌坐在身旁,此事若是不給他個交代,自然難以服眾,隻怕南朝將士們鬧騰起來,延誤了行程更是得不償失,便隨手從地上抽起一根馬鞭,嗤的一下抽在了赤勒罕的左臂上,怒罵道:“你說……為什麽要這麽做?”

赤勒罕被打了一鞭而不敢躲避,楊宗誌看的心中不忍,伸手阻了一阻,道:“罷了,隻要弄清楚事情原由也就好了,何必傷了和氣?”

哈克欽原來這赤勒罕甚為器重,隻不過楊宗誌坐在這裏,他抹不開麵子罷了,他喘息著停下手,又問道:“怎麽,你還不想說出來麽?”

赤勒罕猶豫了甚久,才吞吞吐吐的道:“是……是公主叫人打的。”

哈克欽和楊宗誌聽得都是一愣,哈克欽猶豫的道:“索……索紫兒為何要打南朝的軍士?”

赤勒罕訥訥的回話道:“這幾日,每當南朝大軍那邊派人過來的時候,公主……公主便會偷偷躲在這氈房外麵偷聽大家說話,隻不過她每次聽完了之後,便又生氣的自己跑了,今日……今日南朝那邊派來個文書官,那文書官說完了話,出來正好撞見公主,他……他對公主說道是,他見公主是個天下絕色的人物,而且這般容貌南朝天下從未見過,就提議給公主作一幅畫,留做紀念。公主她……公主她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回答說隻要他能夠答對她一個問題,便答應他的請求。那文書官聽得大喜,便讓公主來問,公主想了好久,便問了……便問了……”

赤勒罕說到這裏,眼神禁不住溜向了楊宗誌身上,楊宗誌看的一皺眉,隱約覺得事情應當是與自己相關,哈克欽在一旁催促道:“到底問了什麽?”

赤勒罕接著道:“公主問,你們這次領兵的將軍,到底是……到底是姓什麽的?那文書官回答道:這位將軍姓楊,天下人人都知道,這種問題還用來問麽?公主一聽,仿佛便生起氣來了,嗬斥道:你撒謊!然後便叫了小人抽打了那文書官一頓,給扔了出去。”

楊宗誌一聽的頭疼無比,暗自覺得這索紫兒當真執著,便是自己小時候對她有所得罪,但是事過這麽多年了,自己都已經完全記不得了,她卻是緊緊追著不放,哈克欽聽了赤勒罕的敘述,轉過頭來,訕訕的笑道:“這件事情……這件事情……”

楊宗誌笑道:“小王子可能有所不知,本官手下那位文書官,在我南朝乃是赫赫有名的飽學之士,尤其畫了一幅好字畫,天下眾多人想要求他的一幅字畫而不可得,他說要給公主殿下畫畫,那可是一件美事,也許中間發生了一些誤會,不過現在都不要緊了,本官回去之後定然對他安撫一番,不會因此產生什麽嫌隙出來。”

哈克欽聽得心中大喜,對於楊宗誌這般通情達理甚是感激,不由得學著南朝的鞠躬禮拜道:“那就多謝黜置使大人美言了。”

楊宗誌哈哈大笑,暗道:算了,這種事情總是不可追究,以後回去定要對眾人吩咐一番,若是再碰到那性格刁蠻的小公主的話,便繞道而走,這總說得過去了罷。楊宗誌扶起哈克欽道:“我見小王子與我年歲也差不太多,或者我長了小王子一兩歲,嗯,大家以後見麵也不用大人本官的稱呼,互相叫對方的姓名,才會顯得親切。”

哈克欽本就有親切之意,這時一聽頓時大喜,笑道:“好極了,楊宗誌……大哥。”

楊宗誌點一下頭,道:“沒事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總之你們這邊若是缺些什麽事物,隻管派人去我們那裏領來就是了。我先……”話還沒說完,突然門口一個嬌滴滴的稚嫩女子聲音響起道:“你不能走!”

楊宗誌和哈克欽一道轉頭來看,見氈房門掀開,跑進來一個嬌媚的小女兒,那少女臉色紅撲撲的,頭上的玉冠垂下甚多寶石,正沿著素潔的臉頰左右搖晃,楊宗誌一看頭大無比,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哈克欽楞了一下,頓時想起自己的妹子與這位自己剛剛相認的大哥之間,過去甚有淵源,而且自己妹子放了正事不作,在滇南的玉龍古鎮一呆就是半個多月,便是要找這位大哥報仇,現在這大哥是萬萬得罪不得的貴人,他立刻搶先一步,攔在楊宗誌身前,道:“索紫兒,你……你怎麽出來了?”

索紫兒透過哈克欽的身軀,緊緊盯著楊宗誌看,兀自咬住嘴唇道:“我……我有幾句話要跟他單獨說。”哈克欽怕他們又鬧僵起來,自然不願答應,便道:“索紫兒,父王一直等著我們趕回去,我們……我們還是早些休息,好早早的趕路才是。”

索紫兒修長的身子偏偏一轉,便繞過了哈克欽,來到楊宗誌身前,輕輕吐氣道:“你……你敢不敢與我說一會話?”

楊宗誌皺著眉頭,暗道:我可不是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崔代,不是任你打罵的,怕你什麽?楊宗誌點頭道:“好!”

索紫兒回頭道:“他自己都說好了,你還要管著麽?哈克欽?”

哈克欽一見隻得無奈搖頭,不過他害怕赤勒罕留在這裏再次為虎作倀,便是自己出氈而去,走時更是拉著赤勒罕一起跟在自己身邊。

氈房之中一時安靜之極,楊宗誌與索紫兒站著互相對視,楊宗誌才恍然察覺這吐蕃少女身材很高,自己的身高在南朝男子中已經算作很高的了,而這少女站在自己對麵,竟然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眼神向下微微一轉,才發覺原來這異族少女的雙腿竟是從未見過的修長,裹在綠色錦袍之下好像挺拔的蒼鬆一般秀麗。

索紫兒見楊宗誌盯著自己渾身上下看了個透,一時竟是臉色通紅起來了,仿佛念起那個昏暗的滇南夜晚,甚至那十幾年前的記憶中,就是這個人,在自己那無比嬌嫩……而又從未有人碰過的地方打了一掌下去,引得自己渾身酥酥的發癢,這麽些時日卻是從未有過一瞬間的遺忘。

楊宗誌歎了口氣,輕聲道:“公主殿下要和我說些什麽?”

索紫兒恍惚過來,嬌滴滴的道:“你……你自己來說,你到底是姓風的,還是姓楊的?”

楊宗誌知道這個事情若是不給她弄清楚,隻怕永遠都糾纏不休,隻是自己小時候姓風,後來又改姓楊,這本是非常複雜的一件事情,若是坐下來說道,隻怕說個兩天兩夜也是說不完。楊宗誌皺眉道:“公主殿下隻怕是想弄明白小時候打過一掌的那個惡人到底是不是我罷?”

索紫兒被問得一愣,暗自也在心中問自己道:“我真的是……我真的隻是想弄明白是不是他打我的麽?然後找他報仇打回來的麽?”索紫兒期期艾艾的道:“其實……其實……”

楊宗誌咬牙道:“這件事情就是我作的,隻不過那個時候我還小的很,也不懂事,見了你欺負滇南的百姓,所以也不管不顧了,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擅自打了你,跟你陪個禮便是。”

索紫兒回答了自己心頭的疑問,又嬌聲道:“那你……那你為何又要改了姓名,你是……你是躲著我麽?”

楊宗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時實在不知該怎麽回答這位公主的問話,索紫兒被笑得臉色更紅,她的小臉屬於瓜子臉的,晶瑩剔透,此刻紅暈密布更是看著嬌小,楊宗誌笑道:“我為什麽要躲著你呀,我也不知道你還記得那麽小時候的事情,還在到處找我,我躲著你更是沒有道理。”

索紫兒下意識的翹起小嘴,道:“還說不是躲著我,那你……那你這幾日為何不到我們這裏來看看,總是叫些不相幹的手下過來假惺惺的問候。”

楊宗誌臉色一紅,暗道:這話倒是說的不假。不過總是與她牽扯在這些話題上,隻怕老也說不完,而且……自己現下已經和她當麵把話說清楚了,想來她總不會再用這個理由來刁難自己的屬下。

楊宗誌躬身道:“既然話已經說開了,我給公主殿下道個歉,以後大家都不要放在心裏,可好麽?”

索紫兒下意識的輕輕嗯了一聲,便要點頭答應,突然楊宗誌又道:“那就再好不過了,我這就告辭了。”

索紫兒一愣,急急的看向楊宗誌,見他說完了話,當真轉身就走,她心頭大急,忍不住大聲嬌呼道:“你站住!”

楊宗誌轉回頭來,無奈的道:“還有什麽事麽?”索紫兒嗔目結舌了一會,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麽事可以留下他的,便咬住薄薄的唇皮道:“你……你打了我兩次,就這麽道個歉就算了麽?”

楊宗誌皺起眉頭,暗道:你方才不是已經都點頭應允了麽?怎麽還要糾纏不休的?他自來覺得這公主的性子不好,過去在滇南仗著權勢欺負當地的百姓,前些日子在皇宮禦花園中,又當著皇上的麵,差點讓自己下不來台,因此對這索紫兒的印象真是不好。

楊宗誌不轉回身,眉頭一橫,冷聲道:“那你還要怎麽樣?”索紫兒被他橫眉一掃,竟是身子發虛,說不出的害怕,不過心底裏又暗暗的不忿,強行支起身子,嬌蠻的道:“你走也可以,我以後……我以後見到你的屬下,見一個,我便打一個,見到一雙,我便打上一雙,看你還怎麽得意?”

楊宗誌聽得大怒,自己這些漢子們趕赴千裏之外,置自己身家性命於不顧,到底是為了何人賣命,到底是解救誰而去的?這小公主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楊宗誌猛衝幾步回來,與索紫兒近距離對視,兩人目光一硬一軟,楊宗誌輕喝道:“你……你再說一遍!”

索紫兒在他的目光逼視下,身子愈發的虛弱,仿佛顫巍巍不敢抬頭,隻是她想起楊宗誌那決絕離去的背影,兀自強撐著說道:“我……我就這麽說了,你……你,你能把我怎樣?”隻是聲音也越說越小。

楊宗誌心頭怒火萬丈,一把將索紫兒推倒在厚厚的氈布地毯上,看著她那修長無比的妙曼雙腿,和無限挺翹的異族**,頓時想起先前自己曾在那雖不十分豐滿,但是挺翹無雙的**上做過的惡事來。

楊宗誌蹲下身子去,怒聲問道:“你還做不做?”

索紫兒被他壓服在地毯上,雙腿胡亂的蹬著,搖頭晃腦的道:“我就做,你敢怎麽樣?”

楊宗誌嘿嘿笑道:“我敢怎麽樣?”說完伸出自己的右手,在那挺翹的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巴掌,耳中隻聽見啪的一聲大響,眼中卻是見到那**上起了一陣驚人的戰栗,看的自己心頭忍不住暗自一**。

索紫兒啊的一聲大叫,隻是這氈房四周的赤衣漢子們都被哈克欽遠遠的調開了,深怕一會又起了衝突,所以無人前來問津。

楊宗誌又問道:“你還做不做?”

索紫兒的聲音比方才小了不少,兀自帶著一絲哭泣的抽噎,強蠻道:“我就作,你……你打死我好了。”

楊宗誌不知為何心頭卻是軟了一軟,但是想到今日若不降伏這刁蠻的吐蕃公主,日後不知又有多少手下兄弟要受她磨難,不禁又是咬牙在那翹翹的小屁股上啪的打了一掌下去。

這次索紫兒不但是整個**,甚至腰身和修長的**都跟著起了戰栗般的顫抖,索紫兒抑製不住的大哭一聲,將自己的玉冠小腦袋伏在雙手之上,恨聲哭道:“好,你打死我的好,我反正……我反正也不想活了。”

楊宗誌嗤聲道:“還嘴硬?”說完又硬著心腸再打了第三掌下去,這三掌一掌比一掌用力,一掌也比一掌聽得脆響一片,楊宗誌嗬斥道:“你說,還敢不敢了?”

索紫兒將小臉整個埋在雙臂之間,聽到這話,竟是猛地抬起頭來,梨花帶雨的小臉上紅暈和淚水密布,柔弱的看著楊宗誌,低聲道:“我……我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楊宗誌暗自籲一口氣,今日一時衝動打了這刁蠻的小公主,若是她一直嘴硬下去,自己當真不好下台,到時候與吐蕃的眾人鬧得不愉快,這出使的事情便先敗了一半下來,現在聽到這小公主終是忍不住服軟了,楊宗誌才點一點頭,放緩自己的表情。

細看下去,這小公主渾身輕輕顫抖著伏在自己麵前,從上向下看竟是說不出的曖昧意味湧起,那山巒起伏的嬌美背身,和她此刻麵上楚楚可憐的表情疊加在一起,竟然自己有些心神搖曳。

楊宗誌本來想去看看自己打得她重不重,但是這些一想起來,頓時又覺得有些位置不妥,自己是男兒家,去查看一個未嫁的女子,而且身世如此顯赫的女子的香臀兒,總是萬萬不可。

楊宗誌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麽好,隻得咳嗽一聲,放開按在她背上的左手,騰身站立起來,他一站起來,索紫兒頓時將視線也隨著他抬起,見他望向自己的眼神中,竟是有著從未見過的憐惜之色,索紫兒心頭暗自一甜,那身後火辣辣的疼痛仿佛也霎時輕了不少。

隻是楊宗誌又猛地轉回身去,咳嗽道:“既然你自己說出來的話,還希望你能夠遵守才是,咳……咳,我今日這般對你,也……也實在是事屬無奈,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楊宗誌說完了話,也不等她回話,徑自又掀開氈房門出去了。

索紫兒一時隻覺得心中忽喜忽悲,身後香臀兒上的疼痛又大了不少,恍惚間,忍不住又伏在手臂上,嚶嚶的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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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推結束,不過今天還是一萬多字,現在完全沉浸在這本裏麵了,思路都在這本裏麵出不來,而新書基本不想寫了,鬱悶!那邊估計又要罵翻天了,熬,老天放過我吧!兩本之間的情節和描寫方式實在是差太遠了!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