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剛過晌午,對麵山坡上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呐喊,前方斥候來報,說道忽日列正在率兵攻城,忽日列每日午時一過,定會攻城,而且先用?石車和巨木佯攻,接著才是大軍踏進,隻是這麽過了七八日,邏些城雖然風雨飄搖,卻也完璧無損,西首的城牆曾被忽日列大軍打開一道口子,但是城中守軍拚死抵抗,又將這道口子硬生生給合住了。

楊宗誌率軍隱藏在山坡後,直到對麵山坡上響起一陣陣咚咚的巨響,他方才跨上馬來,吆喝著眾人集合,秦玉婉和筠兒她們被分在了最後,大法師隨著一些親兵保護在一旁,因此倒也讓他放心的下。

隊伍整裝待發,秦玉婉趕著細碎的小步子跑過來嬌喊道:“九哥哥……你……你等一等。”楊宗誌扶住頭上的盔甲,回身笑道:“還有什麽事?”

秦玉婉湊過嬌軀朝山坡後看了一看,又脆聲道:“你們去營救,本是從山腳下向上攻,這邏些城遲遲不能被攻破,其根本的原因就是占據高勢,忽日列八萬大軍,到了高高的城牆下,便不能盡數發揮作用,這道理對你來說也是一樣,你現在手下兵少,又是自下向上逆勢進發,不如你們集中優勢兵力,采用一個快字,如同尖刀一般剜進忽日列大軍身後,一刺便走,待得他們恍惚過來,你們已經功成身退了,他鬧不清虛實,便不敢盡全力攻城,今日便算安穩下來了。”

楊宗誌坐在高高的戰馬上,不禁聽得哈哈大笑,點頭道:“嗯,有道理。”

秦玉婉一見他胸有成竹的模林樣,自又嬌俏的白了他一眼,脆聲道:“我說這些九哥哥你隻怕早已想到了罷?總是藏在自己的心裏,不說出來,害得人家擔心不過。”

秦玉婉頓了一下,又嬌笑著道:“不過還有一件事情,九哥哥你倒不一定算到了。”楊宗誌哦了一聲,笑道:“還有什麽事情?”

秦玉婉拿捏了一會小女兒情態,脆笑道:“若是忽日列算準你兵馬不多,轉身從山腰上進逼下來,首先攻你,你又怎麽辦?”

楊宗誌點一點頭,沉聲道:“這也很有可能,我原想若是他首先騰出手來對付我,我便率隊逃命,我們輕裝上陣,兵馬輜重很少,不若他又是?石車又是巨木的繁雜,他們自然跑不過我們。”

秦玉婉脆笑道:“咯咯,你這麽一跑,他派一隊人守住山坡的要道,你是回身還是不回身?”

楊宗誌沉吟道:“我不回身,對他便沒有了威脅,他又可全力攻城,眼下我們與邏些城內不通消息,不知城內還能支撐多少天,這便麻煩得緊,一旦忽日列破開城牆,那再去偷襲糧草大營便對他毫無用處。”

秦玉婉閃著靈動的雙眸道:“那你勢必要回身抗擊咯,咯咯,九哥哥,你這般打打退退,倒還不如自占山頭,與他和邏些城內形成掎角之勢,他攻不下你,又攻不下邏些城,這般夾在中間,裏外都不好受,軍心便慌亂起來了。”

楊宗誌聽得眉頭一軒,跳下戰馬大喜道:“好婉兒,你有什麽好主意,16 k小 說 wWw.16 K.cn 文字版首發快跟我說說。”

秦玉婉朝他沒好氣的嗔了一個白眼,兩隻小手束在小腰上,定定的看著他,秦玉婉前些時日和筠兒一道將女兒家身子都交了給他,此刻再與他說話,便又覺得自己身份有了些不同,仿佛過去是他的紅顏知己,又是乖乖的小師妹,現下裏卻早已當自己是楊家人。

楊宗誌見婉兒拿捏住自己說話,心知她從小以來便想要和自己比一比聰明才智,過去這些時日,自己雖然藏私藏拙,卻也被她盡數知曉了,她便更是有些不服氣,現下她拿住自己的病腳,便有些邀功討好的意味。

楊宗誌哈哈一笑,搶身過去半摟住婉兒,道:“好婉兒,你快別折磨我了,有什麽好計策,便說出來罷。”身邊軍士眾多,秦玉婉被他無賴的抱了個緊,頓時暈紅了雙頰,嬌羞無比的扭了扭自己的細小腰肢,才噗嗤一聲嬌笑,低聲道:“真真拿你沒有半點法子,不行了總是用些無賴的壞蛋招數。”

楊宗誌哈哈大笑,小師妹自小都叫自己“壞蛋”,隻是這聲叫得愈發的親昵,倒似透出更多撒嬌意味,秦玉婉輕咳一聲,小手向山腰下一指,脆聲又道:“九哥哥,你看那裏是什麽?”

楊宗誌回身奇怪的看了一眼,那裏是一個窄窄的埡口,立於兩座山峰之間,中間細窄隻能容少人通過,他兀自道:“那裏……那裏是個山澗。”

秦玉婉又道:“你們若退兵,不如就退到那個山澗之後,然後許人在窄道上設下伏兵,那裏不容大軍征伐,忽日列八萬大軍的優勢便**然無存,他派人攻進去,你們迎頭去擊,再配合些山道上的埋伏,他們見你們虛虛實實的,便會對山道內的伏兵數量生疑,這樣下來他自不敢放手去攻,如此時日耗盡,他便沒有別的辦法了。”

楊宗誌聽得目中閃亮,拍手大笑道:“好!好女軍師!得婉兒勝過得八萬大軍!”他頓了一下,又跨上戰馬,揚眉道:“我留下一半的軍馬,都給婉兒你來指揮,你盡管在埡口中設下伏兵和守勢,待得我退兵回來之後,咱們來個關門打狗。”

……

楊宗誌率了一半兵馬輕裝上陣,不一會便翻過山坳,來到了忽日列大軍營地下的山坡埋伏,山坡上陣陣喊殺聲不絕於耳,眾將士聽著這震天動地的呐喊,不覺心頭熱血都開始沸騰,大家遠道而來,一路急行十多個日夜,性急的早就耐不住性子,刀槍百般磨光,隻等這臨場一刻。

頭上突然傳來咚的一聲巨響,漫天的殺伐聲忽的停了一停,接著卻又更烈的響起,楊宗誌皺起眉頭,暗道:“莫不是……莫不是快要破城了?”他迎頭將自己的盔甲揚了一揚,揮起手中的長槍大喊道:“大家跟在我身後,咱們從背後去殺他一殺!”

眾人揮起兵器,齊聲道:“殺!”跨上戰馬沿著山麓小道衝擊上去,前麵黑壓壓的茫茫一片,忽日列正圍著邏些城狂攻不止,卻不察覺身後湧起一股力量,大軍被壓在城下,這股力量找到一個口子,頓時如同尖刀一般衝擊陣勢中,陣勢後的吐蕃人料不到背身受敵,隻能轉頭倉促應敵,且楊宗誌他們來勢很急,他們抵擋一陣,慢慢支撐不住,便又向後退去。

可是陣勢前的吐蕃人大多已經擁擠在邏些城下,身後的士兵向內擠,他們卻是無法騰身挪步,一時踩死踏死士兵無數。楊宗誌養兵多日,隻待這迎頭一戰,他率先衝擊敵人陣營,撿起那些來不及退後的吐蕃人,砍殺了個夠,大家跟在他身後,他去的快,留下漏網之魚,便盡數舔了南朝將士刀口上的獻血。

八萬吐蕃人退無可退,過了好一陣,才是緩過神來,他們一致調轉槍頭,又向後搶攻了出來,楊宗誌抬頭見敵人陣勢亂做一團,今日之行的首要目的便已經達到,趕緊下令道:“退後去。”

眾軍起身大喝道:“退!”便又沿著山腰小道向下跑去,身後大軍狂追,這山坡本就陡峭,這般全力下山,遠遠看去更是如同銀河落水一樣,傾盆直下。

南朝軍士座下的戰馬,本是從南朝帶來的駿馬,但是這些駿馬在平地上就能快疾如風,到了吐蕃高山上卻是跑不過吐蕃人的矮馬,吐蕃山上空氣稀薄,戰馬跑了一會,便有些呼呼的喘氣,而反觀吐蕃人座下的矮馬,卻是適應的多。

這麽一追一趕,到了山坳下,最前麵的吐蕃人便迎頭追了個收尾相接,楊宗誌退在最後,眼見身邊身邊吐蕃人穿著怪異的兵服,耳中甚至能聽到他們嗷嗷的吆喝聲,他突然一回身,手中長槍穿膛刺過一個,其餘眾人見勢忙籲的停下,從那些人中跑出了一個留著胡子的年輕人,高喊道:“來的是什麽人?”

楊宗誌哈哈笑道:“看不見我們的大旗麽?”那年輕人展眼望去,見到楊宗誌身後急急的揮舞著幾麵大旗,那些大旗通體赤紅,上麵畫的是龍騰虎躍,他瞳孔驟然收縮一下,又叫道:“是南朝蠻子來了。”身邊吐蕃人大吼一聲,他指著楊宗誌身後零散的軍士,輕蔑道:“你們就來了這麽些人麽?”

他說完了話,吐蕃人盡皆哈哈大笑,幾萬人笑聲合在一起,霎時如同擂鼓震天,楊宗誌座下的馬兒哧的一叫,他止住戰馬笑道:“我們隻是南朝大軍中先頭的斥候隊,看見你們方才攻城攻得熱火朝天,這便也來湊個性子,現在打也打過了,我們就要回去了,你們是跟來還是不跟來?”

那年輕人嗤聲道:“想走有這麽容易麽?我先抓住了你,到時候讓你們的主帥楊宗誌來我這裏下跪要人!”那年輕人手裏拿著一對熟銅棍,拍著座下的馬兒搶出陣去,他身後的吐蕃人仿佛對他甚具信心,隻是圍在後麵觀望,卻不一道來攻。

楊宗誌看的目中一亮,笑道:“好,你叫什麽名字,我來會會你。”那年輕人騎近一些,大喝道:“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還敢如此誇下海口,我活捉了你,讓你們的主帥楊宗誌親自來問我的姓名也不遲。”

他人高馬大,坐在戰馬上比一般吐蕃人高出一截,而且吐蕃人的軍服看著怪異,隻在肩頭斜斜的披了一件,露出半個**的身軀,那顯露出的肩膀上看著肌肉蝤蠐,活脫脫便是個大力士。

他操著手中的熟銅棍對著楊宗誌便是迎麵打來,仿佛打算一棍將楊宗誌敲於馬下,楊宗誌看的分明,待到那棍子來到頭頂,才是舉起手中長槍,嗤的一聲直刺出去,取得卻是那年輕人的腋下。

那年輕人呆了一呆,想不到楊宗誌出槍這般快捷,此刻他一棍下去,雖也可落到實處,但是自己腋下空門盡露,若被長槍穿透,性命隻怕不保,他倉促間馬兒雙蹄揚起一跳,便脫開了楊宗誌的槍影,隻是如此一來,他那迎頭一棍,也是落到了半空。

楊宗誌一槍奪回主動,身後眾軍一齊大喝一聲,他更是不再稍待,手中長槍使出“擒月槍法”,一招接一招的搶攻了出去,這“擒月槍法”乃是南朝赫赫有名的大將傅多坡,平生最最得意的槍法,楊宗誌在終南山習得此槍法,又在呼倫山頂的冥王教內得到傅多坡的親口指點,此刻在這槍法上可謂是爐火純青。

而那年輕人在吐蕃國內向來自負武力,卻又哪裏見過這等精妙的中原武學,兩番比較下來不禁相形見絀,隻能聽到身邊嗤嗤不覺的風聲,和漫天的槍影向自己罩壓過來,他一時收不住力,用雙棍頂住槍尖,座下的馬兒籲的一矮,兩人這般鬥力,一個下壓一個上舉,皆可以看見對方的容貌長相。

楊宗誌晃眼看過去,見那年輕人絡腮胡子,臉龐修長,雙眉濃密,眉下的眼睛金光四射,他心頭躊躇的暗道:這人……這人莫不就是忽日列本人?

那年輕人舉得吃力,座下馬兒的前腿漸漸俯低,他盯著楊宗誌死死的看,正待大叫一聲用盡最後的力道,突然對麵的楊宗誌朝他微微一笑,卻是手中銀槍自發的收了回去,那年輕人心頭急喘幾口,正在愣神間,突然又驚詫的看到楊宗誌將銀槍頭突的一轉,從他自己的腋下閃電般的刺殺過來。

此刻晌午過後,山坡上青天白雲,日頭正烈,那槍尖耀著日光閃電而來,竟是讓人生不出半點躲避的法子,他心頭狂跳,暗自大呼道:“我命休矣……”正要閉上雙眼受死,突然那槍頭刺到了胸前一尺,卻又愣生生止住,槍上的勁氣劃破他的胸衣,噗的一下在他胸口留下一道血痕,那年輕人止住砰砰的心跳,晃眼再看過去,見到對麵的楊宗誌臉色蒼白,右手舉著銀槍,槍尖竟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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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瀑布汗!不知道這位叫“砍人不犯法”的書友怎麽看的,在雙姝的第六節,很明確的楊XX一箭雙雕,采摘了筠兒和婉兒兩朵美麗的花,所以雙姝的章節名也是根據這個來的,怎麽還能說楊XX是**的同誌呢,我要大聲疾呼——楊XX是個生理健康的好同誌,這是毛主席說的!嘿嘿!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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