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誌和任泊安急匆匆的趕回大營,遙見門口衛兵守衛森嚴,駐紮的陣形晏然,看上去應該是還沒有發生什麽大事,這才籲了一口氣,門口守衛的士兵見是少將軍回來了,目光中滿是崇敬,楊宗誌看了看他們,朝他們一擺手,急急的走進去,一直進到大帳中,對任泊安說:“任大哥,你去喚了呼鐵將軍過來。”

任泊安應聲是,便走了出去。楊宗誌自己坐到將軍座上,心想:聽瑤煙姑娘的語氣,今夜顯然是有事情要發生的,隻是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事情發生,難道今夜會有北蠻的軍隊來襲?

他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要是有大部隊的調動,隻怕自己在外麵布滿的哨衛和探子會有消息傳來,小股部隊的話對於自己的十五萬大軍又難以造成威脅。

楊宗誌坐在那裏思來想去也不知道到底今夜會有什麽樣的事情發生,覺得有很多可能性,但是都被自己推翻了,突然聽到外麵一個豪邁的粗聲音傳來道:“楊兄弟,可是你叫我過來?”

大帳幕簾一掀,呼鐵大步的走了進來,楊宗誌一點頭,迎上去,問道:“鐵大哥,我們在外麵的哨衛和探子可有北方蠻子的消息傳來?”

呼鐵大聲道:“沒有,外麵的哨衛一直在四處查看北方蠻子的動靜,隻是經過這一仗之後,蠻子再沒有一兵一卒越過陰山,此時氣候已經很冷了,北方蠻子要是遠征,隻怕要等到來年的春天才行。”

楊宗誌也一點頭,道:“那就好,隻是我感覺今夜可能有些不尋常,鐵大哥,能不能請你領了兵,在我們大營外埋伏起來,留一個空營出來,以作應變。”

呼鐵聽得吃了一驚,睜大眼睛道:“楊兄弟,今夜可是有敵人來襲?”轉念又道:“不會,要是有敵人來襲,我們的探子不可能一點消息也沒有,除非我們的探子在外都被敵人製住了,但是我今日下午還收到了一些探子的一切正常的上報,這些探子我們安排的極其隱秘,除了你和我以外,無人知道他們潛伏的方位和地點。”

楊宗誌接口道:“我現在也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事情發生,隻是我感覺頗不尋常,鐵大哥你辛苦一些領兵作了調度,將大部隊都調到這入鬆口的位置,我便在這裏大營擺個空城計,看看會有什麽發生,一旦事態轉變,我會有信號通知你們。”

呼鐵是了一聲,轉身領命正要下去了,楊宗誌突然又問道:“鐵大哥,怎麽不見倩兒?”

呼鐵轉身過來,想了一下,應道:“小姐下午醒來之後,問我你到哪裏去了,我隻聽衛兵說你和任泊安一起出營去了,便告知了她,她聽了之後便坐立難安起來,又問我:‘呼將軍,少將軍為何不喚醒我?’我心想你總是有要事要出去辦,不便帶她,便替你敷衍道:‘少將軍說小姐你的身子不太好,不可太操勞了,這才讓你多睡片刻才好。’小姐聽了之後,麵上好像失望之極,自己在嘴裏嘟囔說:‘總是自己一個人出去,不知道人家會擔心麽?’我見小姐臉色挺難看,便安慰她道:‘小姐,少將軍和任泊安出去的時候未曾騎馬,想來是去的地方不遠的,料想一會就要回來了,你多等一會自然等到他回來。’小姐聽了我的話,自己在那裏靜靜想了想,可能是想通了,隻說了聲‘知道了’便不再問,我這就下去了。”

楊宗誌聽到這裏,點點頭,道:“好,鐵大哥,你這便下去布置吧。”呼鐵說聲好,就走了出去。

楊宗誌心中想,倩兒既然知道自己一會就回來了,定然不會走遠,便走到內帳之中,看見倩兒適才睡過的自己的小木**,被子和枕頭已經整整齊齊的折疊了起來,而且將枕頭好好的放在了被子之上,走過去用手撫了撫折疊一新的枕頭,一陣香氣傳來,仿佛倩兒剛剛也離開不久。

楊宗誌一個人在這裏想了一會,又聽到外麵大帳中任泊安的聲音叫道:“少將軍……”楊宗誌應了一聲,走出去,問道:“任大哥,有什麽事?”

任泊安看見楊宗誌出來,麵上猶豫了一下,道:“楊兄弟,下午倩兒小姐出來尋了雷二和胡三,說是要他們一起出去找你,我聽下麵的弟兄們說,出去有一個多時辰了,還未回來,你看……”

楊宗誌聽得一愣,心道他們怎麽也出去了,那是要到哪裏去尋我?想了一會又問:“任大哥,倩兒他們出去可騎馬了麽?”

任泊安搖搖頭,說:“沒有,他們隻是說到大營附近找找便回來,料想時刻這會也該回來了,卻一直不見人影。”

楊宗誌想起今晚這裏有事,隻怕倩兒不在身邊更不能護的周全,便對任泊安道:“任大哥,你去找一百個衛士,騎了馬,就在這大營四處查探一下,見了倩兒的話就說先不要回大營了,去入鬆口呼鐵將軍那裏,等我的消息,切記,先不要回來。”

任泊安應聲命,又聽到楊宗誌道:“你去辦了這件事情,便自己回到這大帳中來,今夜我們兄弟二人一起看看會發生什麽事情。”

任泊安聽少將軍這麽說,心想這是少將軍信任我,才讓我陪在他身邊一道,經曆生死,哈哈,我可不能辜負了少將軍對我一番信任。心中高興,領了命便下去了。

楊宗誌見任泊安走了開去,心中便更加擔心起來了,背著手自己也慢慢向前走去,抬頭見呼鐵已經調集了部隊行事出營,心想倩兒這小丫頭定是見我又一聲不吭的出營去了,以為我又去望月城這樣的地方玩耍,所以便要跟了去,豈知我哪裏又有心情去玩耍。隻是自己心中很多事情,這時不可對人說也,如果爹爹和娘在這身邊,自己定然全部不諱的告訴了他們,但是倩兒身子也不好,自己怎麽能讓她為自己再擔這無謂的心呢?

想到這裏,楊宗誌又看見任泊安領了一隊人馬出營去了,出了大營便四處散開,顯然是去尋倩兒去了。

楊宗誌一邊繼續踱步一邊又想:隻是不知今夜會有何事發生,那瑤煙姑娘料想沒錯的話應該是西蜀川中羅天教中的人物,昨日聽莫難所說,那麽過去剿滅羅天教隻是把他們的外圍教眾給製服了,教中核心的首腦卻是毫發無損,昔年羅天教在川中行事,便如同一方霸主一般,從來也不將地方官放在眼裏,後來還將川中的知府大人給殺了,這才惹怒了朝廷,派了爹爹去剿滅羅天教,隻是又過了這麽些年,羅天教依然還在江湖中堂皇行事,看來武林人物和朝廷廟堂之間確實是糾葛難清的。

楊宗誌繼續想道:今日下午碰見的是羅天教對付玉劍門人的手段,自己雖然從未在江湖上行走一天,卻也聽師父說過這羅天教中人做事都是但憑喜好,不擇手段的。那兩個玉劍門的師兄弟此來看來是送信而來,聽他們兄弟輕聲談論的時候,說起這次來是奉了他們師父“鐵劍”卓天凡的命令……

想到這裏,楊宗誌突然想起那小師弟何中離曾經說道:“其實不能怪小弟剛剛魯莽,隻是江湖風波險惡,我們這次出門負有師恩,不敢大意,因此小弟這一路走來才多有得罪。等我們見到那將軍……”

楊宗誌憶起這裏心中一驚,驀然想到,他們說快到地頭了,萬事要謹慎,但是在這裏方圓附近,能稱的上是將軍的隻有自己和呼鐵二人可以,難道他們二人送的信卻是給呼鐵或者給自己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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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開,還有瘋狂的第五更和第六更!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