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兒見他二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急的在一旁大聲嚷道:“大和尚,你為何要打我誌哥哥?”

“大和尚,你好不要臉,招呼也不打,就偷襲我誌哥哥,枉你還是江湖中的前輩高人,倩兒本來對你心中還有一些感激,這時你對我誌哥哥不敬,我也不要謝謝你啦。”

倩兒在一旁說了兩句話,那兩人已經拆了十六招,一招比一招快,莫難的招數盡是近身相搏拚命招數,而楊宗誌則是見招拆招,但無章法套路,全是迎著對方拳法而發。

莫難打到酣暢處,哈哈大笑,說道:“好小子,看灑家這招‘甩豹尾’。”說完拳法一收,左腳從側麵一式猛踢,從收拳到踢腿,快速無比,取的是楊宗誌的腹部。

楊宗誌雙手一握,兩個食指交疊,點向莫難腳上的三陰交,莫難看這腿踢實,雖然可以踢到楊宗誌的身上,但是自己腳上三陰交大穴被點,隻怕受害更大,叫一聲好,左腳一止,右腿卻從另一個方向盤旋踢出,楊宗誌看他雙腿踢出,不退反進,雙手分開,右手手肘向前撞出,撞的是莫難的胸口,用的正是剛才莫難攻他那招。

莫難這時右腿雖還可以踢出,但是胸口要被撞,隻能右拳又猛的迎上去,身子在空中一盤旋使了個仙鶴擺針的招數,兩人一觸即分。

莫難停下身子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你內力不錯,隻是招數雜亂,全是娘的武林中下三爛的招數……”說到這裏話音嘎然而止,想起楊宗誌剛剛也偷用了一招自己的拳法,要是這麽說起來,自己這招不是也成了下三爛。

莫難抬眼一見楊宗誌站在對麵笑眯眯的,趕緊接口又道:“除了學灑家那招算是拳法精義外,其他都是什麽‘兔子搏鷹手’,‘太和拳’和‘鷹爪功’這些常見招法,娘的不過你小子反應很快,這些招式雖然普通,經你用出來倒是也有些威力。”說完心裏痛快,哈哈一笑,抱起酒葫蘆喝了起來。

楊宗誌看莫難停了下來,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徑自在倩兒身邊又坐了下來。

倩兒看他們終於停下來,趕緊伸手握住誌哥哥的手,急急脆聲道:“誌哥哥,你莫和這酒肉和尚打架了。”

楊宗誌搖一下頭,也不說話。

莫難喝了一會又問道:“小子,你用什麽兵刃?”

楊宗誌點頭接口道:“我是軍中的將軍,自然用槍。”

莫難點點頭,自己走到大帳的兵器架上用手指夾住一杆鐵槍輕輕一揮向楊宗誌擲了過來,楊宗誌一接過那槍,身子站定,氣勢大不相同,當胸一展,對莫難說道:“大和尚你小心了。”說完槍頭“吟”的一聲,破空向莫難刺去。

莫難聽那破空之聲,看這槍法過來,比剛才的拳法高出甚遠,一展手解下背後的戒刀迎了上去。

倩兒見他二人剛剛停下,馬上又鬥在了一起,而且這回是刀光槍影,比起剛才鬥拳更是凶險十分,不禁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雙手緊緊握住,手心全是冷汗,定眼望去,卻見誌哥哥槍法大展,隱隱占了上風,槍影好像一道網一般,團團將莫難罩在裏麵,莫難和尚的戒刀虎虎有聲,左劈右擋,轉成個圓圈。

倩兒見莫難和尚越轉越快,突然大吼一聲,刀背橫住,連續三招向槍身斬去,眼見是施出了絕招,誌哥哥的槍身受不住戒刀的砍力,被砍的槍頭向上抬去,莫難趁此機會近身,戒刀一閃直取誌哥哥的麵門,誌哥哥眼見難以抵擋,隻得將身子一轉用後背相迎,倩兒看到這裏“啊”的一聲大叫,叫聲甚是驚恐。

楊宗誌見莫難這一刀向自己麵門斬來,也不慌張,臉上嘿嘿一笑,身子轉了過去,將抬起的槍頭也一轉,轉到自己麵前從腋下刺出,直刺莫難的胸口。

莫難沒想到楊宗誌槍法如此詭異從腋下悄無聲息的穿出,眼見自己這一刀無法再斬到他,身子迎了上去就好像自己將胸口送到槍尖上,而那槍尖帶破空之聲迅疾向自己刺來,趕緊雙腿一穩,使了個鐵板橋功夫將上身向後倒去,卻見槍身“嗤”的一聲從自己麵前刺過,勁氣劃破自己的胸衣。

莫難這才慢慢抬起身子來,心頭兀自砰砰跳動,嘿嘿一笑,道:“好小子,你這槍法在後輩年輕一代中,娘的確可以算作頂尖。”說完別起戒刀,再走了過來。

楊宗誌見自己一槍差點傷到他,暗自道一聲慚愧,對莫難說道:“大師見諒,我這槍法使到這裏自己也收不住。”

莫難哈哈一笑,又坐下道:“灑家昨日給你運功化開‘參王丹’的藥性,到最後筋疲力盡,灑家開始還沒覺得什麽,後來我回去仔細一想娘的才覺得不對,若你內力低微,灑家隻需要花四成力便可以將這藥化入你的經脈,娘的但是灑家昨日卻用盡全力,還不一定全數幫你化解開來,心想你小子的內力隻怕不凡,卻沒想到比我想的還好。”說到這裏,莫難哈哈大笑,神態開心的很,比自己比武贏了還高興。

想了一會,莫難又道:“你小子這槍法也精妙的緊,灑家在江湖上從來沒有見過,江湖上使槍使的好的……娘的應該是嶽陽的蒙家,隻是他蒙家的槍法走的是輕靈詭異一派,你的槍法前麵都大開大闔,隻是這最後一槍,卻好像蒙家的槍式一般詭異難測……對了,你剛剛最後一槍刺將過來,你說自己也控製不住,娘的是何道理?”

楊宗誌聽他問自己槍法,想了一會,也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聽我師……我聽教我槍法的那個老人家說,這槍法使到最後這三招的時候,槍中會帶有魔性,要是修為達不到,自己也會被這魔性反噬,大和尚你剛剛那一刀砍過來,來勢很快,我無瑕多想,下意識的就使出了這第一槍,待槍尖要刺到你胸口的時候,我原本想收招不發,但是自己的手卻不聽指揮,直刺了過去。”

莫難見楊宗誌臉上有愧意,也不在意,沉吟了一會道:“你這最後一槍倒是古怪,灑家過去曾經聽人說,娘的當年朝廷的兵馬大元帥傅多坡將軍使了一手擒月槍法,號稱天下無雙,隻是那個時候灑家還在五台山閉門,因此也是沒有見識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