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楊宗誌與往常一樣半夜從師父房中出來,想起師父剛剛說道:“小九,你這雲龍九轉的身法都已經學會了,剩下的隻是你如何運用的問題,等你內力恢複了,你再多練幾遍,想來也可以作到兩個轉身了,你經後長期練習。到師父這般成就也不是不可能,隻看你有沒有耐心和毅力罷了,師父明日坐關,要好好想想如何恢複你這內力的辦法,你自己就在下麵練習吧。”

想到這裏,楊宗誌走進自己的精舍,坐下倒杯茶正要飲,突然聽到門口響起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楊宗誌走過去開門見鄧先笛站在門口,手裏捧著一身褐色坯布衣服,叫了聲:“大師兄。”忙轉身迎了他進來。

鄧先笛走進來,將手上的衣服放在桌上,說道:“九弟,這是你的衣服,劍派中的師兄弟,每個人都一套的,我們劍派的人出門都是穿這身的。”

楊宗誌低頭看這身衣服,甚是眼熟,想起第一次見鄧先笛他就是穿的這件衣服,看來確實是每人都有一套的,點蒼劍派的人出山都是穿這身點蒼的行頭,好辨認起來,點點頭,道:“多謝大師兄。”

鄧先笛見楊宗誌三日來,已經差不多融入到派中的生活,不知是因為失憶還是什麽原因,性子也變了不少,不再像過去那樣頑皮搗蛋,心中欣慰,轉身出門,道:“九弟,你起居飲食還有什麽要求不妨就與我說,我也好為你準備。”

楊宗誌想起自己過去的起居飲食都是倩兒給自己準備的,自己出征這麽段時間以來,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倩兒在一邊總是為自己辦的妥妥帖帖,心中一陣迷惘,思念起這個妹妹來,輕輕接口道:“沒有了,大師兄不用掛懷。”

鄧先笛點點頭,說道:“那你就早些休息,我先出去了。”說完轉身走了。

楊宗誌關上房門,又走到小桌旁坐下,端起剛剛那杯茶,卻怎麽也喝不下去了,心中隻是思念爹娘和倩兒,一會想起自己離開洛都時,爹娘對自己的諄諄囑托,一會又想起快到鳳凰城的時候,自己讓倩兒先回去守住望月城,倩兒萬般不情願,隻說自己要趕她離開,惹她心中傷心。

楊宗誌心道:哎,其實自己何嚐不想帶她在身邊,隻是越到鳳凰城之前,自己心中越是有種不太平安的感覺,這才在北方留下了三顆棋子,留待日後作打算,也不想倩兒與自己一道冒風險。隻是沒想到自己會到了點蒼山,現在爹娘和倩兒不知自己的消息,該有多著急?

楊宗誌愣愣的想著心事,一杯茶拿在手中已經緩緩轉涼,還兀自不覺,突然耳邊又聽到急急的咚咚敲門聲,楊宗誌被這敲門聲喚醒,心中一愣,想到:難道大師兄還有事情沒有說完?

楊宗誌應一聲來了,又走過去把房門打開,隻見門外人影一閃,就到了屋內,楊宗誌轉身看去,才看到是顧壘,此時正在屋內四處打探,端起自己剛剛沒喝的茶水一口喝了進去。

楊宗誌這幾日與師兄弟們說鬧已經很熟悉了,關上門,走過來,笑道:“小十四,這麽半夜三更,你跑來跑去的作什麽?”顧壘一臉神秘的看著楊宗誌,笑道:“九哥,明日師父就要坐關了。”

楊宗誌沒明白他的意思,隻是嗯了一聲,顧壘繼續道:“九哥,我們兄弟十年沒有聚一聚,明日午後我們像過去那樣偷偷溜出去,到以前的鳳來酒館痛飲一番好不好?”

楊宗誌聽得食指大動,這幾日每日盡是辛辣,嘴裏早就淡出個鳥來,隻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這會聽顧壘提議,猶豫道:“隻是師父要是知道了……”

顧壘嘿嘿一笑道:“我們喝完酒,傍晚就回來,隻要不被大師兄知道,師父都還沒有出關,怎麽會知道?”

頓了一下又嘿嘿笑道:“九哥,你小時候最喜歡喝酒賭錢,這會難道轉性了不成?”

楊宗誌聽他如此說,心中再無猶豫,心想我堂堂少將軍,喝酒還要偷偷跑出去,隻怕說出來別人也不信,哈哈一笑,說道:“甚好,那我們明日就一道出去,我嘴裏早就饞死了。”

顧壘見九哥答應,心中歡喜,忙道:“那就這麽說定,明天中午飯後,大家自己回去休息,你在房中等我,我來找你一道。”說完趕緊起身準備離去。

走到門口,又轉回來說道:“九哥,你身上有沒有帶銀子,我這裏有些銀子,是我這些年攢下來的,你都拿去吧。”

楊宗誌見他拿出一把細碎銀子和銅板給自己,想是他的全部積蓄,都拿出來給自己去賭錢,心中感動,哈哈笑道:“我賭錢都是空手套白狼,不用本錢,你自己收好吧。”

顧壘從小就崇拜九哥,這時聽九哥這句話說的信心十足,嘿嘿一笑,用力點點頭,收回銀子,就轉身出去了。

第二日早晨起來,由於師父閉關,一眾弟子在大師兄鄧先笛的帶領下練功,到了中午用過午飯,下午不必再練,可以自由休息,楊宗誌吃過午飯回到精舍,還沒坐一會,就聽到門口咚咚的敲門聲,心中一笑,打開門見顧壘穿上派中的衣服抓耳撓腮的站在門口。

顧壘見楊宗誌打開門,前幾日楊宗誌都是隨便穿一個布衫在身上,頭發也不梳理,下巴還有一排胡茬,現在楊宗誌好好的穿上一身派中的衣服,頭發梳起來到後麵,胡茬也剔掉了,顯得英氣勃勃,俊逸飄灑。

顧壘看的一愣,喃喃道:“九哥,你何時生的比一個女子還好看了?”

楊宗誌聽得皺眉,心中也是好笑,微微一笑道:“走還是不走?”

顧壘這才晃過神來,當先一步帶路,偷偷道:“九哥,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下山那條小路麽?”

楊宗誌心想點蒼山我是第一次來,你說的小路我當然沒走過,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顧壘帶著楊宗誌出了劍派的大門,卻不走大道,拐上了一個土坡,翻上土坡之後一看,下麵盡是懸崖峭壁,隻有一條蛇形彎彎小道隱約可以看見,隻是一路上種滿了花樹荊棘,行走起來很是困難。

顧壘靦腆一笑,喃喃道:“幾年沒走,沒想到這路已經變得這麽窄了?”

楊宗誌聽得心中奇怪,接口道:“十四弟,這些年你都沒有自己偷偷溜下山麽?”

顧壘臉色黯然,說道:“自從你被師父趕走了之後,我一個人就孤單的很,沒有人陪,再也沒有偷偷跑下山去玩了。”

楊宗誌聽見他說話,真情流露,顯然是對風漫宇思念的很,哈哈一笑道:“小十四,別盡像個娘們一樣扭扭捏捏,好男兒就當要大碗喝酒,大把賭錢,才快意人生。”

顧壘被他話語感染,抹了抹自己紅紅的眼睛,也是笑道:“九哥,你現在回來了,我再也不會孤單了,以後我跟著你行走江湖,去行俠仗義,既光大本門,又快活度日,我一想到這裏隻怕連覺都睡不好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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